- UID
- 49876
- 帖子
- 1907
- 主題
- 123
- 精華
- 0
- 積分
- 483
- 楓幣
- -7311
- 威望
- 453
- 存款
- 0
- 贊助金額
- 0
- 推廣
- 30
- GP
- 65
- 閱讀權限
- 30
- 在線時間
- 606 小時
- 註冊時間
- 2014-3-5
- 最後登入
- 2015-1-29
|
第十一章 稻草人
“靠!你說氣不氣?”正要出門時碰到了小三子,那傢伙抓住我就發起了牢騷,“我好心好意到奇家去警告他們,結果還沒等說完,就被奇石木那王八羔子給打了出來。什麼玩意兒嘛,活該他們全家死絕。到時候舉鎮同慶,我把我的存錢罐砸了,歡歡喜喜的捐給他們一口棺材。”
“哇!沒想到你的嘴這麼缺德。”我沒好氣的嘲諷道。
小三子不好意思的憨厚笑起來,對我說:“怎麼?你還在生我的氣啊,那天是我不對,但是你也把我玩的夠慘啊,我回去後還被姥姥罰跪,抄了一整夜的經書。”
“我哪有那麼小氣!”我咳嗽了一聲,那小子恐怕是看了我剛才的英勇舉動,把我當了英雄,猛然又覺得那樣說好像會顯得自己更小氣,連忙岔開了話題:“小三子,你是本地人,應該對這一帶很熟悉吧?”
“不錯。你想逛逛嗎?我知道有幾個地方風景很好,有空帶你去。”小三子點點頭。
“這倒不用了。”我急忙擺擺手又問:“你是不是和張家的三姐妹從小就很熟?”
“何止熟,自從秀雯姐走了後,我每天都到張家去幫忙。”他神氣的說道。
我立刻來了精神。正好自己對現在的事完全沒有頭緒,而張家的伯母又變得瘋瘋癲癲的,從她嘴裡根本就什麼都問不出來,或許自己在這小子身上可以搞到些線索也說不定。
“小三子。”我思忖了一會兒問道:“你可不可以把張家的事情詳細說說,像張家的來歷,三姐妹的關係,還有平時她們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嗜好等等。”
“你問這個幹嘛?”那小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你姥姥要我去找張雪韻的屍體,還有失蹤的張雯怡,我想多知道一些關於她們的事情。”
“姥姥真的要你去幹這些?”他皺起了眉頭:“沒道理啊,她為什麼要你一個外來人管這麼多?”
“我哪裡知道,高人總有他自己的道理,我為人平庸,想不出來。”我聳了聳肩膀,唏然道:“不過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的話,不妨去問問她。”
“免了,她那桿鐵旱煙管我可是受夠的。”小三子低下頭想了一會兒,慢慢說道:“我聽鎮裡的人說,二十五年前是張叔叔借錢修起這棟旅館,但沒想到營業後就越來越背,當時旅遊業雖然已經起步了,但老實說,沒幾個遊客肯來這種交通不便利的窮鄉僻野。
“張家的生意從來沒火過,而且債加上利息開始惡性循環起來,就在他們窮途末路的時候,一個旅人到他們家住店,據說那人給了他們一大筆錢,說要租下地下室和三樓最裡邊的那個房間一百年,這筆錢讓張家的人擺脫了困境,不過那個人真的很奇怪。”
小三子坐到地上,繼續說道:“他在這個鎮待了兩個月,但幾乎都沒有出過旅舍,那兩個月中一直都過著從房間到地下室,然後再回房間的兩點一線單調生活,然後他就走了,不過說也怪,自從他走以後,張家的運氣也跟著好轉了很多,還生下了大女兒張秀雯。
“秀雯姐是個很單純的人,沒什麼愛好,為人做事也馬馬虎虎的,好像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不過兩年前她突然變的很固執,說一定要到外邊去打工。張阿姨拿她沒辦法,只好讓她走了。”
小三子吞了口唾沫又說道:“雪韻姐是二女,是個很害羞的人,她和伯母一樣,為人懦弱怕事,做什麼事情都舉棋不定,優柔寡斷,非要等到別人來替自己拿主意,我真的到現在都想不通,雪韻姐竟會自殺,她怎麼可能會自殺?她膽子那麼小,連見到血都會怕的暈倒。
“至於雯怡,她是三姐妹中最有個性的,敢作敢為,為人很豪爽,有時候還會搞出一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但是鎮上每個人都很喜歡她。”小三子臉紅了一紅。
嘿嘿,莫非他對張雯怡有意思?我暗自笑起來,沒想到那小子的資料還不是普通的詳細。
“對了,你知不知道一個叫李庶人的遊客,他兩年多以前來過?”突然想到些什麼,我問道。但一想每天旅館裡來往人數那麼多,要記住一個人是很渺茫的事情,也不怎麼抱有希望。
沒想到小三子的回答居然那麼爽快,“知道,他來那天我正好在店裡幫忙。他聲稱自己是二十五年前那個怪人的兒子,想要拿回父親以前放在這裡的東西,然後就住進了那個怪人的房間。”
小三子回憶道,滿臉稀奇的表情,“那傢伙不愧是怪人的兒子,他自己也是個怪人,李庶人在這裡住了有半年,每天就像他父親一樣徘徊在地下室和客房之間,連吃飯都要送進他的客房裡,有一天他突然不辭而別,就那麼走了。
“不過伯母事後很奇怪,二十五年前那個怪人應該什麼都沒有留下來才對,李庶人口頭裡說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最後他是不是拿走了?我們這個鎮的人,當時幾乎把這些當作茶餘飯後的閒聊,猜了好長一段時間。
“咦,我想起來了。”小三子突然從地上跳起來,“就是那個李庶人!自從他走後,秀雯姐才堅持要出去打工的。那時我就覺得他們兩人有問題,難道秀雯姐是出去找他?”
我一聲不吭的靜靜坐在地上,腦袋幾乎要被小三子提供的龐大資訊給壓塌了。
過了好久,我才艱難的整理出了一些東西,二十五年前來到黑山鎮的怪人,一定就是李庶人那個不老的怪物!但他為什麼偏偏會到這裡來?來做什麼?而且他居然還租下了旅館的地下室……
難道他會是個科學怪人,刻意躲在這窮鄉僻野,做什麼有關不老不死的研究?靠!這種只有不入流科幻電影裡才會有的跛腳劇情,怎麼可能出現在現實生活中!
那麼他究竟是來幹什麼?他留下了什麼?兩年前他為什麼還要回來,是來放東西,還是來將以前留下的東西帶走?不對,他應該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否則他也不會留下寫有“黑山鎮六街十五號,我有東西寄在那裡,有緣人可取之。”字樣的紙條了。
那麼,他留下的東西究竟在哪裡?到底是什麼?還有一個疑惑,三十年前,有個村姑的屍體變做所謂的厲鬼索魂,她的臥室就正好在現在這旅館的地下室……它們之間是不是也有什麼聯繫呢?
“喂,你怎麼了?發什麼呆啊?”小三子對一直呆坐著不動的我大叫了一聲。
我極不情願的回過神來。
那小子又向我眨了眨眼睛,小聲說道:“對了,姥姥不是要你找雪韻姐的屍體嗎?或許我有辦法,你今天晚上八點,在河邊的那棵老榕樹下等我,不見不散!”
說完後,他就急忙跑掉了,連讓我拒絕的機會都不給,都不知道那傢伙搞得神神秘秘,到底想耍什麼花樣?
寂靜的夜,上弦月優雅的灑下黯淡的光芒,照在榕樹四周的大片土地上,這不但無助於視野的提高,反而讓眼前模糊了起來。好冷的夜!我打了個冷顫,該死,都八點十五分了,那傢伙竟敢放我鴿子,看我明天怎麼整死他!
冷的受不了,正想打道回府時,突然看到一個黑影飛快朝這裡跑來。“對不起,有一些東西要搞定,所以遲了一些才到!”小三子低聲喊道。
“你準備了什麼?”我接過他背上背的袋子翻看起來。
不看還不怎樣,一看真被嚇了一大跳,那袋子裡裝得滿滿的全都是稻草人,樣子和幾天前,在河邊看到他們尋找張雪韻的屍體時一模一樣,只是尺寸更小一點。
“你就是為了準備這些?”我哭笑不得的說道:“老兄,我們現在是要找丟失的屍體,我還以為你會有什麼好辦法呢!結果又是老套。現在想幹什麼,招魂還是讓她的屍體自動走出來?”
小三子沒有理會我的諷刺,指著前邊的山坡說道:“等一下我們到了那山坡,你朝左邊走,我往右走。每走三十步就抓一把稻草人用力甩出去,有多遠丟多遠。我們到坡頂會合,如果張雪韻的屍體在那裡的話,稻草人就會站起來。”
我不可置信的往袋子裡那些平平無奇的稻草人看了一眼,“真有這麼神奇的事?”
小三子衝我笑了笑,“這些稻草人可以感受屍氣。你剛來這個鎮上的時候,不是見識過它怎麼找到雪韻姐的屍體嗎?相信我沒錯的!”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就算這些玩意兒真有那種魔力,那你怎麼知道她的屍體一定會在這塊山坡上?”
“能不能不說?”小三子為難的看著我,見我毫不猶豫的搖頭,他嘆了口氣,“今天早晨是我第一個發現雪韻姐的屍體不見的,本來我還懷疑是你因為某種目的偷走了,但不久便推翻了這種想法。然後我想到了雯怡,她那麼愛自己的姐姐,一定不願意雪盈姐死後被燒掉,連個全屍都沒有。”
他望瞭望不遠處的山坡又說:“這個小鎮就巴掌大一個地方,每家每戶都是認識的。基本上又沒有空閒著的房子,想要藏東西很難,想要藏一具屍體更是難上加難。所以唯一的選擇就只有那個山坡。
“從小我、雪韻姐和雯怡就愛在那裡藏東西,可以說這是我們的秘密基地,那個山坡雖然不大,但是地下有許多大小不一的暗洞,洞的洞口即使在白天也很難看出來,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把雪韻姐的屍體藏在這裡!”
“真是精采的推理!”我鼓掌道。
還是俗話說的對,看人不能看表面,小三子這傢伙看起來又憨厚又沒頭腦,居然會有這麼強的邏輯思維,不過說真的,他的方法倒是值得一試,至少比我現在毫無頭緒,不知道要從哪裡入手強多了!
夜很陰暗,從頭頂灑下的月光,更是為這個山坡徒增了一份陰森的感覺。北風呼嘯著,夾雜著寒氣如刀般割在臉上。如果是在家裡的話,相信我現在應該一邊喝著熱呼呼的巧克力牛奶,一邊蹺著二郎腿坐在按摩椅上舒服的看電視吧。唉,越來越不懂自己在想些什麼了,有福不會享,偏偏為了滿足自己任性的好奇心,跑到這裡來受罪!
一邊在心裡默默數著步子,一邊自艾自怨,隨手又將一把稻草人用力丟了出去。自己應該是無神論者吧,雖然漸漸開始相信,世界上有很多用科學無法解釋的神秘事件,但現在的我又在乾些什麼?學那些我一向都看不起的神棍,又灑那些無聊的稻草人,又在禱告希望它們快些感應到張雪韻的屍氣,有沒有搞錯?我覺得自己都快要變成個神棍了!
我看了一眼手裡的稻草人,這些東西真是做的醜!越看越醜!它們不過是稻草做成的人形而已,難道這樣就真的會被賦予某些力量嗎?
雖然自己確實看見,被丟到河裡的稻草人,違反任何物理學原理停留在湍急的河流中心,但這也並不能說明什麼。萬一那只是個巧合呢?只是那裡有一個暗渦流,或者有什麼東西把稻草人掛住了,如果真是那樣,竟然會蠢的相信的我豈不是糗大了?
山坡已經走上了一大半,越想我就越沒有信心,算了,灑完這最後一把,我看我還是回旅館去吧。我裹了裹外衣,在袋子裡又抓起一把稻草人用力扔了出去,正要轉身打道回府,突然一幕畫面映入眼簾,我吃驚的呆了過去。
只見落在枯黃草地上的稻草人猛的動起來,就像有生命一般。它們用纖細的手桿撐起身體,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向我爬過來,徹骨的寒氣頓時從腳底升起,爬上背脊,又爬上了後腦勺,我幾乎感覺頭髮都豎直了。
恐懼!是恐懼!那種熟悉的恐懼感覺,在我的腦中還記憶猶新,一如我又回到了昨晚的午夜。
我全身怕的顫抖,只感到有什麼東西緩緩的向我移動,發出刺耳的難聽噪音。
那噪音就像有什麼笨重的物體在尖利的石頭上拖行,又像是用指甲在光滑的玻璃上用力的劃動。
但沒想到這居然是我聽到的最後一絲聲音,突然眼前一黑,到黑山鎮的第三天晚上,倒霉的我第二次被打暈了過去……
第十二章 屍變
耳邊,不斷傳來喧嘩的聲音,吵的我再也睡不下去,於是我醒了過來,張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二樓的客房裡,門好好的關著。清晨的陽光如金色的絲緞般照射在身上,很暖和,我用手梳了梳頭髮,腦袋裡一片空白。就像昨晚在山坡的經歷只是一場荒誕的夢。
不過當我的手指偶然碰到頭上一左一右兩個包,和衣服上的雜草泥土時,我的想法變了。這幾天的經歷果然不是一場噩夢。
昨晚究竟是誰打暈了我?又是誰發現我,還好心的把我從幾公里外的山坡上背回來?是小三子?還是張雯怡?
猛的翻身跳下床,我向樓下走去。喧嘩聲是從旅舍的大廳裡傳出來的,那裡聚集了很多人,伯母伏在靈台上大聲哭著,嘴裡不斷在咕噥什麼。
那群人一見到我,頓時都安靜了下來,他們面無表情的盯著我,視線中似乎夾雜著某種不太友善的感情,場面很冷!
咦,奇怪,這種熟悉的場面,不就和昨天早晨一模一樣嗎?為了稍稍緩解這種氣氛,我像昨天一樣,一邊撓頭,一邊笑容可掬的問道:“都在等我嗎?這裡又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淹死了。”小三子面無表情的說。
“誰死了?”我好奇的往靈台上望去,那裡果然用白色的布單蓋著一具屍體。
“是個剛到這裡的遊客。他晚上一個人去河邊游逛,結果被浮屍鬼拉進水裡,做了替死鬼。”小三子目光呆滯的望著我,聲音尖銳刺耳,但語氣裡,竟然絲毫沒有抑揚頓挫的音調。
“這裡除了我,還會有別的遊客?”我驚訝的問:“你知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夜不語,是個好人。”小三子呆板的答道。
我頓時如被雷電擊中一般,全身僵硬,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吃力的笑著:“你小子在開我什麼玩笑?我又哪裡得罪你了?”
小三子詭異的笑起來,他看著我,一字一字的緩緩說道:“我沒有開玩笑,他的屍體就在那個靈台上,不信你過去看看。”他抬起手指向靈台。
我努力抑制著全身的顫抖,舔舔嘴脣,一步一步慢慢向靈台走去。每多一步,內心的恐懼就增加一點,幾步路的距離,突然像變的無窮無盡似的,我移動,哆嗦,最終走完了這沒有窮盡的距離,來到靈台前。
台上的屍體明顯是個男人,並不高大,但恰恰和我的體形一模一樣,我再也受不了這種折磨,伸手將白色的被單拉了起來。
那具屍體的臉露了出來,很熟悉,不!應該說他的樣子我每天都會在鏡子裡看到,他,赫然就是我!
“哇!”我驚叫著從夢裡醒過來,呼吸急促。是夢!還好是夢!好真實好可怕的噩夢。我從躺著的東西上坐起來,四周黑呼呼的,什麼都看不到,於是我伸出雙手向周圍摸索,想找找有沒有什麼可以用來照明的東西。
突然手按在了兩團既柔軟又溫暖的物體上,感覺什麼人“嗯”了一聲,似乎是想叫又怕被人聽到,拼命捂住了自己的嘴。隨後又聽到“啪”的一聲脆響,耳朵還沒辨別出是什麼聲音,已經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痛起來。
“色狼。”有個女孩嬌嗔的輕聲罵道。
“是雯怡嗎?”我試探的問。
只聽那女孩氣乎乎的說:“當然是我,這麼快就把本姑娘的聲音忘了?”
果然是那個花了好大功夫遍尋不著的小妮子,我嘻皮笑臉的說道:“哪會,就算我的聽覺健忘,觸覺也不會那麼快忘掉的……”還沒等說完,突又感到大腿上一陣痛,想也知道是她氣憤的用大拇指和食指,在我的腿上濫用私刑,我頓時大叫饒命,伸出手去,將她的小手握到了掌中。
那雙滑膩的手頓時停止了動作,呆愣的任憑我捉住。突聽耳邊傳來長長的一聲嘆氣,有個柔軟的身子,帶著一陣似若幽蘭的處女馨香靠近了我懷中。張雯怡緊緊的抱著我,靠在我肩膀上輕聲抽泣著。
我為難的撓撓頭,自己從小就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女孩子這種琢磨不透的生物,只好緩緩的拍著她的背,任憑她哭……
“謝謝你。”張雯怡拉出我的內衣擦乾眼淚,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昨天早晨我躲在樓梯下的夾層裡什麼都看到了。奇家來搗亂時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所以你就好心在我這個恩人頭上送了兩個包,還外加一個耳光?”感到從頭頂傳入大腦的又酸又痛的感覺,我沒好氣的說道。
“什麼嘛,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傷算什麼。大不了我幫你揉揉!”說著她在我懷裡動了動身子,抽出手輕輕的按摩起我的頭皮:“還痛不痛?”她柔聲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把你打暈,恐怕你都死翹翹兩次了。”說完又挪動身體,抬頭對包上哈了幾口氣。
“怎麼回事?”感覺頭上一陣酥麻,說不出的受用,頓時腦功能也開始正常了。我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大量疑問需要她來解答。
張雯怡用食指按住我的嘴:“不要問,知道太多了你會很危險。”
“什麼都不知道才更危險。”我反駁道。
張雯怡輕聲嘆了口氣:“夜不語,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乾的事情有多危險,我不想連累你!”
“我已經被你連累了。”我緊緊的摟了她一下,問:“你到底想幹什麼?有什麼我能幫你?”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那一瞬間,我似乎感到周圍的空氣冰寒起來,只聽張雯怡冷哼了一聲:“我要替姐姐報仇,我要讓奇家家破人亡,斷子絕孫!”
“你想殺光他們?”我大吃一驚,慌然勸阻道:“那是犯法的,而且你一個女兒家怎麼做的到?”
“我就知道只有你關心我。沒關係,放心,姐姐會陪著我的,她會幫我。”
“但你姐姐只是一具屍體,她……她又……”突感到一雙濕滑的小手撫摸起我的臉,我頓時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還疼嗎?對不起,我那一巴掌打的很重。”張雯怡在我耳邊喃喃說道,馨香的呼吸吹進我的耳朵裡,癢癢的,讓人一陣酥麻。“我要走了,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在一起,以後千萬不要再來找我,就當我求你,我真的不想你有事!”她掙扎的坐起身,突然又猛的撲倒在我懷裡。
只覺得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一種柔軟濕滑的觸感開始接觸在嘴脣上,如同一股潮暖的香氣撲鼻而來,熏人欲醉,腦子頓時變的混亂起來,身體也開始僵硬了。還沒等我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已被一張濕軟滑膩的柔軟舌頭深入嘴裡……
吻,不知持續了多久,當我醒悟過來時,懷裡的軟玉已經不在了,四周一片安靜,如果不是身上還留有不屬於自己的體溫,和催人欲醉的馨香,我幾乎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裡。
磕磕碰碰的走下剛才躺的地方,我摸索了好久才找到燈的開關,拉下去,周圍頓時亮了起來,一直都在黑暗裡的我突遇到強光,不由得閉上眼睛,等到感覺已經適應了,才緩緩張開環顧起四周。
天哪!我竟然會在旅舍的地下室裡,而自己一直都躺在那唯一的一張傢具——那個有著恐怖傳說的正對著門的床上!我不由的打了個冷顫。周圍空盪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更沒有任何可以藏的住人的東西。那張雯怡到哪裡去了?張雪韻的屍體呢?
看張雯怡做事小心翼翼的樣子,她絕對不是從地下室的門離開的,那麼,這裡是不是有個通向外邊的暗道?我剛想要徹底檢查一次,昨天已經看過不知多少次的地下室時,突然聽到大廳那邊傳來一陣吵鬧聲。
不知為何,沒來由的想起了剛才所做的夢,我苦笑了下,開門走了出去。還是先看看外邊又出了什麼狀況吧,其它的事,以後再來做。
“奇老爺子死了!聽說屍體是被下游一個早起網魚的農民網起來的。死相真慘!脖子被人用繩子勒斷,死後凶手還用刀將他的喉管割破了放血,太殘忍了!”
“會不會是厲鬼索魂?他死的情況,和三十年前那個村姑的屍魂所殺的人一模一樣。會不會是雪韻那丫頭的詛咒?”
“我看八成八。造孽啊造孽,奇家霸道了幾十年,看來就要被滅族了。”
還沒走到大廳,就已經聽到鎮上許多好事的人圍到旅館裡議論紛紛,我自然也聽出了個大概。
小三子眼尖,老遠就看到了我,立刻跑了過來埋怨道:“你昨天晚上到哪兒去了?我差不多在山坡頂上等了你一夜,最氣的是天還下過雨,我又怕你出事,冒著雨到處找。你倒好,結果是回來睡舒服覺,也不打聲招呼,害的我差些得傷風!”
我沒理會他,壓低聲音說道:“我找到張雯怡了。”
小三子頓時欣喜若狂:“真的,她在哪?”
我搖搖頭:“我是在山坡上找到她的,被她打暈了。結果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和她待在地下室裡,和她沒說幾句話,她就突然走了。”
“你沒有留住她?”小三子大為失望。
我苦笑了一聲,不由摸摸自己的嘴脣,那上邊似乎還留有她柔軟脣瓣的甜美感覺。
“我擔心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用力甩開無聊的旖想,我擔心的說。
“你什麼意思?”小三子吃驚的問,聲音不由提高了幾度。
我對他“噓”了一聲,小聲說:“你沒有聽到周圍人說的事情嗎?”
“知道,不就是奇老爺子死了。這有什麼大不了,那老傢伙作惡多端,惡貫滿盈,早就該打入地獄裡了。”小三子滿不在乎的說。
“但你知不知道?”我看了他一眼:“現在整個鎮上,都流傳說是張雪韻變成你們口中所謂的什麼厲鬼索魂,奪走了奇老爺子的命,有可能還要殺光整個奇家。這種流言對誰最不利?”
“當然是雪韻姐了。”
有沒有搞錯,虧我昨天還誇獎他有邏輯思維,真是看錯人了。
見他腦袋總是開不了竅,我沒好氣的解釋道:“雖然流言中說作祟的是張雪韻的屍體,但是現在大家都懷疑,是張雯怡帶走了你們雪韻姐的屍體,那麼奇家想要報復,或者想要解除所謂的詛咒,一定會想方設法先去找張雯怡的!”
“奇家的人那麼粗暴,如果被他們找到雯怡的話……”那小子總算想通了,他驚叫一聲:“雯怡有危險!天!我們該怎麼做才好?”他猛的抓住我的肩膀焦急的問,急得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用膝蓋想也知道,我們要第一個找到她,然後把她藏起來,叮囑她千萬不要亂跑!這件事要快!”我輕輕推開他,揉了揉被他捏痛的肩膀。
“對啊!我真笨,這麼簡單的東西都想不到!”小三子用力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轉身就向外跑。
突然想到了某些東西,我拉住他問道:“假如將黑貓的血,滴在像張雪韻那種情況的屍體上,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屍變!”身旁一個沙啞的聲音回答了我,神婆用她乾枯的手一把抓住我,驚然問:“你怎麼會想到問這個?是不是在雪韻屍體不見的那個晚上看到過什麼?”
我思忖了一下,決定說出事實:“不錯,在她的屍體不見的時候,我確實在靈台旁邊看到有隻黑貓的屍體。那隻黑貓被割斷了喉嚨,身上的血全部放光了,我還在張雪韻的蓋屍布上邊發現有大片血跡。”
神婆頓時像被雷電擊中一般,整個人都僵住了,許久才無力的對我說道:“作孽啊作孽。小夥子,希望你在明天太陽落下之前找到雪韻的屍體,不然一切都晚了。厲鬼索魂,不光是奇家,恐怕整個鎮子裡都會有血光之災!”
第十三章 階下囚
小三子剛走,奇家就帶著一群狗腿來旅館鬧事了。“把張雯怡那臭丫頭和張雪韻那賤貨的屍體交出來!”奇石木一腳踢開大門對張伯母叫道。
“嘿嘿,厲鬼索魂,你們奇家好福氣啊!”張伯母伏在靈台上神經質的笑起來,“你們奇家金玉滿堂,不得好死。雪韻果然是我們張家的女人,我女兒絕對不會白死的,要死也要拉你們奇家全家去做替死鬼!”
“臭婆娘。”奇石木抓起張伯母的衣領狠狠煽了她一耳光,“把她抓起來,我就不信張雯怡那個臭丫頭會不去救她的爛貨老媽。”
我冷哼一聲,強忍住怒氣推開他,“你不要太過分了,現在是法治社會,什麼都要講究證據,你憑什麼抓伯母?”
“哼,法?!”奇石木嘲諷道:“這裡山高皇帝遠,老子的話就是法。媽的,再不讓開,小心我連你一起抓起來!”
“你敢。”我伸出手隔在張伯母身前。
“臭小子,這是你自找的!”奇石木揮揮手,他的那群爪牙頓時會意的一擁而上,將我按倒在地上。
眼見不對,我急中生智的高聲煽動起人群:“鄉親們,你們就忍心這樣看見一個無辜的女人被他們抓走嗎?還有沒有天理啊?你們想一想,今天他們可以抓走張伯母,明天也一樣可以把你們、甚至你們的親人、兒女抓去關起來。你們不覺得生活在這種白痴的霸權下,很冤很沒有安全感嗎?”
我竭力呼叫,聲淚俱下,大有英雄就義,輸人不輸志的豪情。旅館裡的人果然被感動了,紛紛怒喝奇家放人。
奇石木抄起一旁的油燈狠狠砸在靈台上,摔的粉碎,大聲說:“這是我們奇家和張家的私人恩怨,如果誰還想要插一腳的話,不要怪我不客氣!”
蠢蠢欲動的人頓時一片安靜。靠!這群傢伙果然靠不住,他們在奇家的淫威下生活的實在太久了,下意識在腦中產生了一種屈膝鞠腰的奴才概念,這種概念絕對不是我幾句大話可以消除的。
“委屈你們了。”奇韋抱歉的對我笑笑,壓低聲音說:“不要怪我大哥,他為人就是太衝動了。別擔心,我會慢慢勸他的。”
我苦笑著搖頭,任憑奇石木和他的一干爪牙將我和張伯母帶回奇家大宅,關進了私牢裡。
那是個很大的地牢,結實的原木交錯著,將這偌大的空間,隔成了一個又一個大概只有十多平方米的小間。
剛到時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種只有在電影裡才能見到的監牢,沒想到我不但有幸見到,而且還住了進去。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關押,我撓撓頭,竟然什麼辦法也想不出。只好氣悶的靠著墻坐下,不斷打量四周,希望找出什麼有機可乘的漏洞。
“小夥子,這次連累你了。”在一旁的張伯母突然說話了,她的表情很鎮定,完全看不出和不久前那個神經質十足的歐巴桑是同一個人。
“伯母,你怎麼和剛才不一樣了?”我吃驚的舌頭打起結來。
張伯母笑道:“你以為我真的神經了?雖然我是很膽小又懦弱,但我並不笨。我才不信雪韻真的會自殺,她可是我女兒,說是自殺?哼!裡邊一定有問題,說不定是因為發現了奇傢什麼秘密,才會被殺了滅口的。”
“所以你才裝出一副神經病的樣子,免得奇家來找你和張雯怡的麻煩?”我恍然大悟。
佩服她的同時,不由得心裡不舒服起來,看來這個鎮上每個人都不簡單。那個神婆總是一副苦天下之苦、急天下之急的菩薩模樣,但行跡可疑,一會又說什麼厲鬼索魂、一會又傳言什麼會屍變,一副唯恐天下不夠亂的樣子,大有問題!
而這個我一直都認為是悲劇人物的張伯母,從她剛才的那一番話上,就可以看出她絕非善類,至少她肯定是個聰明人。
在我的分類中,聰明而又喜歡深藏不露的人有兩種,一種是有某種目的,另一種是有某些羈絆,不管她是哪一類,我看自己都要防備她一點了,不過最讓我頭痛的還是奇石木的弟弟奇韋,他絕對是個最難應付的人。
乍看之下,他的確有點像是君子,引用小三子的話說,就是在奇家中還比較像個人,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的城府很深,而且絕對沒有表面上那麼大度。
在我的分類中,君子也有兩種人,因為如果有一個君子可以長久保持良好的聲譽的話,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要麼他是真正的君子,要麼就是個真正的小人。唉,奇韋他到底會是屬於哪種人呢?
我用手苦惱的按摩著太陽穴,思緒飛快的轉動。俗話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張雯怡和張雪韻說不定也沒有從前自己想的那麼單純。張家和奇家,他們之間是不是在互相利用對方行使某個陰謀?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變成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冤枉?
張伯母見我默不出聲,也不再說什麼,呆呆的望著頭頂看的有滋有味,這樣乏味的狀態不知持續了多久,只聽地牢外傳來一聲悶響,接著有個腳步聲向我們快步逼近了。我定睛一看,來的人居然是令我頭痛的奇家二少爺奇韋。
“快!你們快跟我走!”奇韋滿臉焦急的打開監牢的門,小聲說道:“大哥決定今天晚上在鎮裡的廣場,對夜不語你用私刑逼張雯怡出來,他急瘋了,竟然想對你用凌遲!”
“凌遲?”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以前最殘酷的死刑,受刑者會被劊子手用遲鈍的刀,把身上的肉一點一點的割下來。最先是割不重要的部分,讓受刑者看著自己的皮肉慢慢的離開身體,血流出,變的骨肉模糊。割夠一千刀才會抹斷受刑者的脖子。太殘忍了!我實在是勸不住我大哥。”奇韋解釋道。
我靠!竟然和我看過的某書上描述的一字不差,真難為他背了這麼長的一段了。臭傢伙,他以為我夜不語是嚇大的啊,現在的社會,就算是土皇帝也都不敢濫用私刑,更何況是所謂的凌遲了。
我故作驚慌的問:“那我該怎麼辦?”
“我豁出去了,放你們兩個走。我實在不想看到自己的親哥哥犯法,就算我被他逐出家門都無所謂。”奇韋說的聲淚俱下,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表情功夫做的比我還拉風,我在心裡一邊大罵他家歷代祖宗,一邊苦笑道:“還是算了,我不想連累一個這麼講義氣的好人。”去,這個王八蛋,不要以為我長相老實,就以為我比較好利用。
奇韋果然焦急起來:“快走,看門的是被我打暈的,萬一他醒過來就誰都跑不掉了。”
我腦內突地靈光一閃,總之待在這裡也是白待,什麼都做不了,況且現在的我也沒有任何頭緒,不妨與虎謀皮,看看那傢伙到底想要幹什麼。
微一思忖,我用詢問的目光不露聲色望向張伯母。她顯然猜到了我的意思,在地上撿了一根不知什麼的骨頭,狠狠朝奇韋扔去。
“滾!你們都滾!我做鬼都不要姓奇的人來救。”她面目猙獰的朝奇韋撲過去,用力的又抓又咬,那隻小狐狸拼命的推開她,竭力隱藏著自己的怒氣,不敢在我面前太過分。
我暗自笑著,用力將張伯母拉了開去。
“小夥子,這個奇韋絕對不簡單,與虎謀皮,小心得不到虎皮反而被他一口吃掉。”張伯母低聲在我耳邊說道。
我小心的看了看坐在地上,一個勁兒揉著自己傷口的奇韋一眼,冷哼道:“從小到大,我從沒有被人占過什麼大便宜,我倒要看看這隻不太看得起我的老虎,到底會是先吃掉我,還是被我取了虎命,割了虎皮!”
與虎謀皮,在心理學上一般要遵循兩個基本概念:一、是絕對不要讓對方知道,你已經發現了他是一隻披著人皮的虎;二、你的行為處事要處處收斂,不能表露的太老練、太聰明,至少在表面上處處讓對方覺得他高出你不只一籌、占盡先機、勝利在望,這對我來說確實有點難度,引用表哥夜峰的話來說,我是個容易鋒芒畢露的人,不管在哪裡都會顯得與眾不同。
雖然話裡九成九都是因為遇到麻煩有求於我之前的恭維,但也不難看出,我這個人不善於平衡表面和現象。
奇韋那隻小狐狸明顯在心裡笑,我猜的出他在笑些什麼,因為我注意到張伯母不願和我們一起走的時候,他有一瞬那露出欣喜若狂的算計笑容。
看來他也知道張伯母並不是什麼便宜貨色,把我一個人騙出去,和我獨自行動的話,對他有利的多,他的計畫的勝算也大的多。那傢伙,他的心裡究竟在打什麼算盤?好奇心一熾熱起來,我首先忍不住了,決定不著邊際的開始套他的話。
“奇老哥,你大哥開刀為什麼不找張伯母,偏偏會先選我?”這確實也是我的疑惑。
奇韋一邊在前快步走著,一邊心不在焉的答道:“也許你沒有發現,就算張雯怡自己說不定都沒有發現,她看你的眼神有些奇怪,那是張家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的特徵。但麻煩的是我大哥偏偏發現了,他很清楚,張家的女人如果喜歡上一個男人的話,會為他付出什麼。嘿,夜不語老弟,你知不知道她們會付出什麼?”
“不知道?”我配合的搖搖頭,心裡大為吃驚。原來張雯怡喜歡自己,難怪今天早晨和我在地下室的時候舉動會那麼奇怪,想著想著,臉不由得紅了起來,我這個人對感情真是越來越遲鈍了!
“是命!自己的命!”奇韋轉過頭對我怪笑道:“張家的女人真的很奇怪。她們可以毫不猶豫的為自己喜歡的人付出一切,而且毫無怨言,但是如果你接受了她們的愛後負了她,甚至欺騙了她,就算她死了,也會發誓要拖你一起下地獄!所以我大哥才會那麼怕張雪韻的屍體復活,每天疑神疑鬼的覺得她會回來找他,隨時都會索要他的命,最近這種恐懼越來越惡化,都開始變的神經質了!
“其實別看我大哥平時沒有什麼頭腦,但一說到耍手段,他就是絕對的行家。”奇韋想了想又說道:“把你當開刀羊還有別一個意義,如果他對你和張雯怡的感情估計錯誤了,至少還有張伯母這個王牌,第二天再繼續折磨張雯怡的神經也不算晚。”
“果然夠狠!”我苦笑道。
靠!什麼玩意兒嘛,大哥,出來混口飯吃而已,不用把謊話撒的這麼真真假假的吧,害的我都開始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在對我撒謊了,說不定他或許真是個好人?內心幾乎有一剎那開始動搖。
我吐出口氣,用力抹掉額頭上的冷汗,這個奇韋,果然不是一隻普通的老虎,逢人只說三分話,最讓我煩惱的是他把真話都說足了,就是不知道他說的那些,真的是他大哥所為,還是他自己一個人編出來的。
“現在我們要到哪裡去?”我開始選重點問。
“送你出這個鎮。”奇韋面色凝重的說:“你得罪了我大哥,也就意味著在這個鎮沒有任何立足之地了。你最好快些離開,走的越遠越好,千萬不要被我大哥的勢力發現。”
“那你怎麼辦?”我不動聲色的又問。
奇韋長長嘆了口氣,“我救了你,也在奇家沒有任何地位了。我會先留在這個鎮看看情況,如果天要滅我奇家的話,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最多和大哥一起死吧。”他偷偷瞥了我一眼,想看看我有什麼反應。
我果然沒有讓他失望,緩緩的說出了一段非常令他受用的話,“沒想到奇家有你這麼夠義氣的人,我還有什麼臉一走了之?我絕對不會離開,我幫你找到張雪韻的屍體,然後讓你交給你大哥,這樣就皆大歡喜了!”
我心裡當然有自己的算計。被這個奇家的二公子利用的話,反而不會被奇家礙手礙腳的,說不定在許多方面他們還會為我大開綠燈,而自己現在的目的,原本就是要找出張雪韻的屍體,至於找出以後交給誰、會怎麼樣又是以後的事了,只要我高興,應該隨時都可以把握形勢的。
很久以後每每想到這裡,我都會為自己的狂妄後悔不已,事實證明,自己當時的想法錯了,大錯特錯!我完全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就因為自己這一秒鐘的失誤,幾乎造成了一場悲劇,一場我即使在夢中也羞愧的不敢面對的悲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