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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崔瞧了一眼窗外,瞧見天色已經變得昏暗無光,預兆著夜幕即將降臨。
「好了,短短的一天,你們已經經歷過太多苦難了,還是在室內隨便找個地方,早點休養身心。
等到明天,讓我們有一個抱以希望的心態來找尋找真正安全的疵護之所。但這不意味著這裡不安
全,你們大可放心,這裡極為安全,堅實的大門再加上厚硬的鋼閘,就算是屍群來襲,沒十天八
天也攻不了進來。不過,我要預先警告一下,在明天出發之前,所有人也不許離開這圖書館,包
括如廁在內。」
顯然,肥崔是不想有人去解便時,忘記關上大門,令喪屍趁虛而入,從而害死所有人。
眾人聞言,都各自到無人的角落休息就寢。
而我就選了一個空空如也的書櫃作為寢睡之地,我鑽進了書櫃,挑了幾本厚重的書打開,然後當
眠被一樣披在自己身上。
不一會,雜亂的鼻鼾響徹了整個圖書館。
夜已深,天已暗。
我正睡得安穩、也睡得安靜,身下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尿意,我猛然睜開雙眼,站起身,極速地
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大家都睡得「不醒人事」後,才放輕腳步,走到閘門,然後無聲地開鎖。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手錶上顯示現時是凌晨二時三十分。
嗯,還不算太晚﹗只要五分鐘內回來應該沒多大問題,我斷估不會這麼巧在這種時侯有喪屍出現
吧,就算有,以我的敏捷身手無論怎樣也能支撐一兩回合吧。
我一邊行走一邊打量著周圍,由於走廊沒有亮燈,整條走廊漆黑一片,只能透過街外的微微燈光
摸索而行。
這裡黑森森的一片,要是有喪屍埋伏的話,搞不好我還真的會防不勝防。
正如此想著,我身下再次傳來強烈的尿意,驅使我不得不繼續前行。
我穿越著黑暗無光的走廊,走廊的盡頭還迴盪著虛無縹緲的嚎蕩聲,如幻似真,通常遇上這種情
怳只有兩種可能性,一種只是我的幻聽問題,第二種就是真實存在。
我在想,沒可能是前者—我的中英聆聽水平每次都高達七、八十分。
倘若是後者的話,那麼我估計牠必定躲藏在某處角落或迴旋處。
回想著瀝瀝在目的地形,我很快就找到了男廁廁所,男廁著了燈,看起來光亮亮的。
咦,莫非有人在裡面?
「胡…咦…」
看著看著,走廊的盡頭深處再次傳來散散落落的嚎蕩聲。
我冷靜地走進了男廁,默默地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果斷地走進第二廁格,在進入廁格的一瞬
間,我竟瞥到第三格廁門竟然關上了,難道有人在解便,抑或是有一頭喪屍躲在裡面進食?後者
的可能性較低,畢竟我不太相信喪屍會懂得躲在廁格進食,所以立時否決了第二個可能性。
關上門後,正當我欲出去探過究竟之時,我竟聽到一陣陣細微的竊談之聲,急忙捨下要事,側首
貼靠在廁牆板上,凝神靜聽。
「慧欣,在這裡做會不會太委屈你啊?要是你在意的話,我們回圖書館,去那間密室到做,那裡
隔音設備一定一流,而且絕對安全,更加不用擔心被人撞破,怎麼樣?」這是一把男聲,男的說
得關切,說得誠懇。
「不要緊的,只要你喜歡,任何場合都可以的,不用太在意我…啊,賢宇,你輕點,啊…別太用
力…我還是處女。」女聲說得婉媚而靈聽。
聽到這裡,不用說都知道他們是誰、不用說都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我回首過來,盯著廁牆,左顧右盼地找著細縫、小洞之類,找了數秒,終於在右邊中處找到一條
兩里米長的小縫,連忙埋首窺視。
別誤會,我並沒有偷窺的嗜好,也沒有看春宮戲的興趣,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偵察他們的周圍環境
及危險性,以確保一切萬全。
其實我明白他們在這裡做有什麼意義,在圖書館密室裡如何不方便(即使有隔音,但肥崔他們一看
就知道他們做什麼),而這裡做比較刺激,而且可以放得更開,但是環境危機性也會相對增高。
放眼所看的,只看到陳慧欣嫩臉生紅,春情盎然地坐在李賢宇的懷裡與他相擁纏吻,而李賢宇的
雙手當然沒有閉著,他隔著衣衫狠狠地揉搓著慧欣的雙乳,揉得陳慧欣連聲呻吟,一斷一續。
「嘖嘖,慧欣,你的奶子真他媽的軟,隔著衣衫跟沒有隔著一樣,我捏﹗」李賢宇退出陳慧欣的
紅唇,淫聲作氣地道。
「啊…喔…你太用力了…輕點…痛…痛啊…喔啊…啊啊…」李賢宇越捏越是用力,他眼眸裡的慾
火越燒越是旺盛,而陳慧欣則是雙眼迷離,春情蕩樣,呻吟加劇。
「好了,慧欣,我要上了,你準備好了沒有?」李賢宇一副上戰場作戰的模樣。
「嗯,你壞。」慧欣嫩臉一紅,嬌嗔一聲,白嫩的玉腿逐漸擴張,為戰前做足充分準備。
李賢宇聽到答允後,再也忍不住性慾的燒磨,他急急忙忙地脫下身上的衣服,先是上衣,後是內
衣,最後是皮褲。
哇哈,太過癮了,現在,即將有一部武打動作片在我眼幕前上演﹗我還是第一次看3D成人動作片
呢,而且是無碼、第一人稱、免戲票的那種﹗
「吼呀呀呀﹗﹗﹗」
正當李賢宇脫掉內褲,拔槍上陣之際,廁所門口處忽然響起振雷灌耳的暴吼聲。
哎﹗戲票售罄?我剛剛才準備脫褲打手槍……
我立即抽離視線,把目光轉推移到緊閉的廁門上,仔細聆聽門外的一切動靜,因為我明白只有喪
屍才能發出如此震攝、如此高昂、如此激怒的吼叫聲。
「幹﹗他媽的,偏偏在這種時侯才發生這種事﹗真他媽的掃興﹗」李賢宇咬了咬牙,氣憤難填地
罵道。
喪屍的步伐漸漸向廁格迫近,腳步聲一輕一重,由此可聽,喪屍正在迷糊不醒的情怳下向我們走
近,那麼,這就說明了我們抗擊成功的機會也會加大。
「啊…怎麼回事…」陳慧欣驚叫出聲,後又戛然而止,應該是立即被李賢字捂著了嘴巴。
「噓,別出聲,我想是有喪屍走了進來,記住,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別發出聲響。」李賢宇把聲
線壓到極低。
「吼﹗﹗﹗」喪屍仿佛是察覺到我們的異常變化,悍然發出獵人找到獵物時的興奮氣息。
「仆—仆—仆—仆——」
我能清楚聽到,喪屍沉重的腳步聲漸步加大,那沉重不穩的腳步一下一下地撞擊我的心理防線,
仿佛每撞擊一下,我的心靈防線也削弱一分。
毫無預兆的,喪屍的腳步聲兢然停頓了一下,然後又再繼續行走,我只聽得出,那腳步聲似乎放
輕了,步伐亦有改變,向下一望,卻見廁格外的地板,緩緩浮現出一雙沾了一大片腥血的破爛皮
鞋,那雙鞋子再次走動,方向竟是向我逼近。
我悄悄地攀上廁板,以防喪屍嗅出我的氣息,提起雙手,用力緊抓著旁邊的鐵管,鐵管外壁竟傳
來陣陣的濕滑觸感,翻開手心一看,赫然是滿手汗水,看來是我剛才緊張過度了。
「仆——」
我直視著緊閉的廁門,再次閉神靜聽,靜靜地聆聽著喪屍的動向。
我們的呼吸聲都壓到極點,在廁所沉靜壓抑的氣氛下,就連洗手盤的滴水聲,在我的耳中,都是
那麼的清晰,那麼的響亮,那麼的平穩,仿佛是被放大了好幾倍的聲道。
驀地,喪屍的腳步聲停頓了,那沾滿腥血的破爛皮鞋也停止了前行的動作。
糟了,牠不會是聞到了我身上的氣味吧﹗不是吧?畢竟我今天一整日也沒有機會洗澡,身上有著
汗臭味是正常的﹗但…喪屍的嗅覺也太過靈敏了吧﹗抑或是…啊,難道這就是喪屍的本能—只要
附近有活人,牠們就能嗅覺出人類存在時所發出的自然氣味。
那麼,既然牠發現了我,牠下一步就會是破門而入了吧?
一陣強烈的不祥預感涌上我的心頭,我心裡暗叫該死,正準備向後後退時…
「砰﹗﹗﹗」
「砰﹗﹗﹗」
「砰﹗﹗﹗」
廁門猛然發出聲如洪鐘的巨響,廁門中央泛起了一陣細微的裂痕,由廁門所發出的巨響連帶動著
我四周的牆壁,強勁的震動令我站不穩住腳,連身帶後地後退了好幾步。
我心中一慄,腦筋飛快地轉動著,慌忙地思索著各種辦法。
能造成如此強勁的震動,他應用是用拳頭撞擊的吧?
真危險,要是被牠一拳打中身體,不當場死亡也當場殘廢。
「砰﹗﹗﹗」
「砰﹗﹗﹗」
脆弱的廁門似乎抵受不住喪屍暴烈的重力撞擊,單薄的門身獨木難支,廁門的中央處剎那間振裂
出一道渾圓的大口,從這渾圓大口中無法看到喪屍的整體外形,不過我還是能清楚看見,喪屍那
血肉淋淋的腐爛雙拳仍連續不斷地滴下血水,觸目生驚。
由此看來,我剛才沒有估計錯誤,因為那佈滿裂痕的渾圓大口仍殘留著喪屍擊打廁門時遺留的少
許鮮血。
真令人費解,喪屍竟然會懂得用拳頭去擊打廁門?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陳慧欣忽然做了一個很不合情理、不合時宜,但對我來說極為有利的決定。
「咳咳…賢宇,你捂得我太緊,咳…我快要憋死了…咳咳…」陳慧欣輕咳了幾聲,開口說道。
喪屍暴橫的雙拳在剛剛穿過渾圓大口處驟然停住了。
哈哈,有救了,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請陳慧欣喝茶。
「哎,糟透了﹗」李賢宇失聲驚呼,只因為喪屍忽然振奮一吼。
四周的環境氣氛開始變得沉靜、緊迫。
接著,只聽得一陣「砰、砰」的撞擊聲,只因喪屍已經把狩獵目標轉移到慧欣賢宇身上。
「砰、砰、砰」
「慧欣,等會我衝出去,引開牠的注意力,你趁牠難以分身之際,即管逃出去吧,不用理我,知
道嗎?」李賢宇深情地凝視著陳慧欣,義不容辭地道。
「不行﹗我…我不可以失去你的,不可以﹗嗚嗚……如果你死了,你叫我如何有勇氣生存下去?
嗚嗚…」陳慧欣哽咽道。
「河河河——」聽著喪屍震人心弦的嚎叫聲,我心中微微一驚,忽然有種感覺,牠的聲音——就
好像在呼喚同伴一樣。
「不﹗一個人死總好過兩個人死,而且我...我不想你有事啊﹗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切,我愛
你,我,不可以讓你受到半點傷害,半點也不可以﹗雖然我…還沒有得到你的初夜,可是我並不
後悔的,能夠得到你的青睞,是我不幸的人生中最大的福氣。因此,即使要我為你付出生命,對
我,依然值得﹗」李賢宇深情脈脈地說著情話。
呵呵,不得不說,這傢伙的甜言蜜語還是挺感人的。
「不,要死一起死,我們誰都不要放棄對方。」陳慧欣清慧的眸子立時變得水汪汪的,仿佛隨時
都會溢流出來。我知道,她是在強忍淚關,以免待會哭得無法停頓時,把喪屍刺激得更加狂暴。
「閉嘴﹗」李賢宇低喝一聲,隨即按著門鎖道:「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
「不…不要﹗」陳慧欣清美的臉頰滑下兩行悲慟欲絕的情淚,她雙手一伸,攬著了李賢宇的臂膀
,就像是為意定決絕的情郎作最後一分挽留。
「慧欣…」李賢宇低聲呼喚,扭首看了陳慧欣一眼,心裡總是欠缺了什麼似的,他飛快地吻了吻
下陳慧欣紅嫩的唇瓣。
陳慧欣還沒來得及感受,李賢宇已經退首過去。
「時機到了。」他沉吟一下,右手拉開門鎖,左手推門而出。
「賢宇﹗﹗」陳慧欣悲叫一聲,皆因她知道李賢宇這樣子出去絕對是九死一生的。
她悲悔交加,如果可以重新選擇的話,她絕對不會為了一己私欲而令情郎送命。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的。
我冷冷一笑,一個殘酷而瘋狂的惡毒念頭在我腦海瞬然產生。
其實,我的「計劃」很簡單,就是趁著李賢宇分身乏術的時侯,故意衝出去,引起他的注意,那
時侯他必定會一呆,而且至少有一、兩秒的時間思考為何我會這麼好心去幫他,但只要他有一剎
那的時間分神,那麼他掙扎的動作也會順然停止,自然而言,喪屍就會趁這剎那的空隙,去撕咬
李賢宇這個鮮活美味的「獵物」。
至於這個「計劃」的原因何在?其一,只要他分了神,喪屍就會乘機向他撕咬,而我和陳慧欣就
有機會逃生了﹗其二,即使我不這樣做,單憑李賢宇手無寸鐵之力根本無法擊倒喪屍,更有可能
的是被喪屍抓傷痛咬,既然如此,那不如讓他做「擋箭牌」好過啦。其三,如果李賢宇打暈了喪
屍(我是指幾秒鐘的短暫暈眩)便帶著陳慧欣逃跑,那剩下的我豈非死定了?其四,他只不過是一
個逢水相近的過路人,對我來說一點重要性也沒有,要是換著是民峰、張楠,我還有可能冒險去
救,但這次是他……其五,最大的問題是我沒武器在手,假如我的絕命武器在手,為了向眾人展
示我的才能,我會去救他。但如果情況是我獨自一人面對喪屍,就算沒武器在手,我也會拼力反
抗或者用其他辦法,就如我昨天在走廊跟喪屍久纏相博,這比起坐以待斃、坐立不動總算有用得
多。
所以,鑑於一人犧牲總好過三人送命的定理,再加上他自己都有心理準備(去送死)的關係,我決
定第一次遺背我一直堅守的原則—只掐害有罪惡之人。
「慧欣,你快逃出去,別管我﹗」門外傳來李賢宇的男兒豪語。
「不,我不可以看著你死的﹗」慧欣聲淚俱下地反駁。
照情形來估計,現在應該是李賢宇在跟喪屍鬥個你死我活,而陳慧欣則因為放不下愛人李賢宇而
在旁邊死纏不休。
好吧﹗該是時侯換我為他們做點什麼了﹗
趁著李賢宇與喪屍奮身博鬥之際,我深吸一口冷氣,陡然站起身,雙手一伸,拉開廁門的鎖鏈,
果斷地走出廁格。
扭首一看,果然看到這樣的情形:李賢宇正跟兇惡的喪屍博鬥著,而陳慧欣則在旁邊拉扯喪屍的手
臂,妄圖把力氣奇大的喪屍拉開。
唉~我說,你根本就拉不開牠,拉來也是白拉,與其在這裡拉來拉去礙手礙腳、戳眼戳鼻,還不如
滾到一邊吧。
李賢宇雙手推扯著喪屍的下頜,然而喪屍的血齒卻距離李賢宇的脖頸兩分不到,喪屍似乎得知眼
前的獵物快要到手,不禁暴吼一聲,雙手緊緊地揪著李賢宇的衣領。
與此同時,我呆呆地看著李賢宇,雙眼瞪直,故作緊張地道:「小心﹗你怎麼了?要不要我來幫你
?」
李賢宇扭臉過來,怔了一下,似乎是在思量為何我會突然變相,對他如此友善。
他稍一分神,掙扎的動作也停止了一下,就在此時,喪屍的血盆大口便朝李賢宇的脖子咬下,李
賢宇防備不及,脖頸被撕嚼出一大片血肉,從脖頸處噴出的血液飛濺到四周的廁門、牆壁上,就
連我也無法避免。
成功了﹗
「該死﹗」李賢宇一手捂著血涌如泉的脖頸傷口,一手獨力地撐著喪屍的下頜。
即使被咬,李賢宇仍奮力掙扎,似乎是在為我們爭取時間逃走。
縱使是陰險如我,在此時也不得不對他生出些許敬意。
「哇呀呀﹗﹗﹗快...快帶慧欣離開,啊黑…慧欣啊…哦喝……抱歉,我無法…照顧你的人生…對
不起…啊…殤影…你這條仆街無論如何都要…幫…幫我好好地…照顧她……記住呀…我…支持不
住了……」面對喪屍狂凶極惡的攻勢,李賢宇遂漸放棄掙扎,痛聲吟道。
「賢宇……」慧欣的美眸空洞、面容呆滯,仿佛一時之間無法接受李賢宇被咬的事實。
「喎嚎嚎--」喪屍見到眼前的獵物快要得手,奮然狂嚎一聲,聲壯如牛。
「快…快走﹗哇啊—」他話音剛落,李賢宇的頭顱立時被喪屍撕扯著,那血糊糊的頭顱與脖頸霎
時扯裂出一條深長的口子,他的頸口處被扯撕出一條條細微血絲。
繼而,李賢宇的頭顱也被硬生生地拉扯出來,(可能是因為我的位置比較近)那瞬間噴出的大片鮮
血把我整張臉都染紅了,我的唇角、耳朵、鼻樑以及眼眶都無可避免地接受了鮮血的洗禮,我的
視野頓時變得一片血紅,變成了單有血色的驚恐世界。
那強烈的視覺衝擊直涌到大腦神經,我的冷臉出現反射性的抽搐,連眼眸也不自覺地跳動了幾下
。
如果要問我被人用血淋臉有何感覺的話?我只能說,這絕對不會是驚喜、過癮,我只覺得一陣怒
氣涌上我的心頭,那感覺......就好像被人當臉淋尿一樣,驚怒萬分。而最令我驚怒的是,我很
驚疑自己究竟會不會因為被鮮血入眼而感染病毒。
不過我是如此安慰自己的,或許間接吸收李賢宇的血液不會受到感染,只有受到喪屍的抓咬才會
受到感染,或許說剛剛噴在我臉上的鮮血是還未受到感染的(因為喪屍傳播病毒是需要一段時間,
不會短時間內傳遍全身)。
「嗚啊﹗賢宇,我來陪你﹗」陳慧欣悲泣一聲,流著痛淚地撲向愛人李賢宇。
我倏地伸出右臂,格擋著她的去向,左臂緊扣著她的玉頸,冷視著她道:「你他媽的瘋了?李賢
賢死了你又跟著他去死?」
我死死地緊扣著她的玉頸,左臂就如鋼石一般堅硬,無論陳慧欣如何左甩右晃都無法掙脫我的捆
綁。
「哇啊,放開啊﹗你…快放開我﹗讓我去……嗚哇﹗嗚嗚……」陳慧欣掙脫不果,再次悲然哭泣
。
或許是因為哭聲太大,吸引了喪屍的注意,正蹲在地上大快嚼食的喪屍霎地停止動作,牠凝望過
來,怒吼一聲,血眸凶狠地瞪著我們,血口一張,黑臭的腥血便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就連手中的
碎肉也被浸染。
牠...牠的動作突然停止了,這意味著……轉移目標﹗
不妙﹗
果然,同一時間,喪屍凶猛的身影忽地撲了過來,我眼明手快,左臂急切向右一拉,喪屍不單撲
了個空,還狠狠地撞上牆壁。
「啊,痛﹗」陳慧欣痛呼一聲。
由於我用力過度,慧欣柔嫩的玉頸被扯得泛起一片緋紅,又嫩又暖的美味觸感瞬間傳到我的臂膀
,不但如此,她柔滑的嬌軀還流散出一股誘人的雪芍花香,可惜的是我卻沒時間感受。
喪屍再次目露凶光,血色的屍眸射出一絲嗜血的光芒。
我嘴角浮現出一絲冷切的笑意。
喪屍咧開血口,向我們撲咬過來。
幸好這次我早有準備,趁牠正要躍撲過來之時,已拉著慧欣連連倒退,而我的右手也沒有閑著,
速地抓著門柄,在退離男廁的同時,向後一拉,把廁門重重關上。
「砰」
就在關上廁門的同時,我感到臉上傳來一陣冰冷的寒氣。
我隨即反手一抓,抓住撲面而來的手掌,冷冷地看著她。
「賢宇是你害死的﹗要不是你引他注意,他就不會分神而死﹗是你故意害死他的﹗」陳慧欣美目
通紅,小手使勁地掙扎。我可以估計,要是她現在有刀在手,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砍開我十碌八
碌。
不錯嘛,讓你猜對了一半,不過我才不會蠢得去捅破,我不想在這種時侯受到大家歧視,甚至是
排斥,從而影響我的計劃。
「嘿,你以為我……」我放開了她的手,陰冷地笑道。
「哇啊﹗」陳慧欣忽然驚叫出聲,神色驚惶,像是看到什麼恐怖的怪物似的。
又是這種電影情節,每次看見前面的人神色驚異,只能說,那人的後面一定有危險。
當我瞥見陳慧欣神色驚異時,就知道情勢不妥,立即俯身向前,然後回首看著廁門。
只見我剛才靠著的廁門穿了一個籃球大的洞孔,喪屍尖銳的血牙從中隱隱可見。
本帖最後由 亞梵堤.拉德爾 於 2012-9-2 22:44 編輯
呼……還好我縮得快,不然真是……
「嗷——」
思及此處,喪屍巨雷般響亮的嚎叫聲已然把我從思緒拉回現實。
我定神一看,卻見籃球般的洞孔已被再次擴大到先前的兩三倍,足以讓喪屍彎著半邊身子爬過來
。
喪屍的頭顱穿插在圓大的洞孔,牠仰著腐爛的頭顱,死白的眼神直線地向我們刺來,讓人不寒而
慄,黑血淌流的嘴還發出短促的尖叫聲。
「嘶嘶—嘶—」
我頓然拉著陳慧欣的手,轉身就向後跑退。
豈料手上如拉重鐵,無論怎樣用力也難以拉扯。
「你不想要命了是吧?那好,我先走了,你自己一個留在這裡與李賢宇當絕命鴛鴦吧﹗」我嘴角
扯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果然,這句話就如針刺一樣刺中了陳慧欣的心靈傷口,她登時恨恨地瞪著我,歇斯底里地悲叫:「
對,我就是要留在這裡與李賢宇絕命鴛鴦﹗我的事不用你理,你給我滾,滾啊﹗」
隨後,她悲傷落寞地軟倒在走廊牆邊,緩緩沉落。
「我無意冒犯,但我承認,我的話是過份了,若是傷害了你的自尊,我願意為此道歉。」我誠懇
地低著頭,伸出援手,以圖讓她借力而起。
陳慧欣一下子撥開了我的手,悲怒交加地道:「滾開﹗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憐憫,更不想見到你那
張虛情假意的臭臉﹗」
是啊,你說得沒錯,我一直都是虛情假意地活著做人,活得迷離似夢,但這世上…誰又能真正理
解到我心裡所暗藏的隱痛呢?
我臉上流露出一絲難以蔽掩的哀傷,但也只是維持了兩秒,隨即就如同流星一樣,一閃而過,轉
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慧欣見狀,揉了揉淚水未乾的雙眼,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咦?像他這種鐵石心腸的人怎會流露出傷感的情緒丫?一定是我眼花看錯了。」陳慧欣暗念道
。
「嗚嗚嗚呀——嗚呀—」
「你想要我怎樣做才肯跟我走啊。」我看著在廁門不斷咆哮的喪屍,低聲問道。
「我想要你去死啊﹗你要是做到的話,我就跟你走。不然你就滾回圖書館吧﹗」陳慧欣恨意難消
,冷笑道。
唉,你以為我不想回圖書館吧?如果不是難向肥崔交代,我早就丟下你,自己一個跑回圖書館了
。
因為如果我獨自一人返回圖書館,以我的人格,他定必會認為陳慧欣、李賢宇是我害死的,說不
定還會把我踢出圖書館,到時我就真的欲哭無淚了。
「想我死嗎?」我環顧四周,乍見剛剛活塞門洞的喪屍已經破門而出,大步大步地向我們走來。
同時,幾頭穿著校服的喪屍也從走廊暗處徐緩走出,牠們眼神狂熱,啞聲嘶叫,揮著銳利的爪子
向我們逼近。
喪屍與我們的距離只有十步之距。
情勢危急之極。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不打算跟我走吧?」我微笑著。
「不跟,除非你去死﹗」陳慧欣依然堅持已見。
沒辦法了,只有這樣做才可以救到我們兩個。
我忽地摟著陳慧欣的雙肩,朝她紅艷如血的雙唇吻下去,把舌頭伸進她的壇口裡。
入口鮮甜美味,讓人禁不住身陷其中。
這個時侯的我和她就像一對分隔多年的異地情侶,旁若無人、如膠似漆地接吻在一起,仿佛連周
邊喪屍的嘶喊聲也渾然不覺。
她心裡一定是把我當成了李賢宇吧﹗
陳慧欣就如乾柴遇上烈火一樣,激情萬千地與我口舌交纏著,時不時還把香甜的唾液送到我的口
裡。
『賢宇,賢宇』陳慧欣在心裡呼喚著死去的情郎。
忽然,她恍然醒悟起來,睜開眼才發現這人根本就不是自己心愛的情郎,而是間接害死了自己情
人的仇人,她凝望著我那邪氣稟然的俊臉,心裡羞憤交加,玉牙向下一壓,咬破了我的舌頭。
舌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楚,濃烈的鮮血在我倆的口中蔓延著。
我縮了一縮舌頭,也沒喊痛,再次把沾滿鮮血的舌頭伸進她的壇口裡。
『他瘋了嗎?明明被我咬破舌頭也不喊痛,還想繼續吻我?好,我就再讓你品嚐劇痛的滋味。』
陳慧欣心中又驚又急,被我擁抱著的嬌軀無力地反抗著,只能用玉牙重重地咬著我的舌頭。
已經夠多了。
強烈的疼痛不斷交疊著,我終於抽出舌頭,舌頭上的味蕾早已變得痳木。
這點小小的傷痛比起我心理上的深傷算得上什麼?
我睜開雙眼,瞄見喪屍的爪牙向我倏然揮來,才霍然張口,向地面吐出蓄儲已久的血水。
幸好,喪屍的注意力即時被吸引過去,牠們就像一群飢餓已久的荒民撲倒地上,你爭我搶地在地
上吸食著所剩無多的血水。
「這…這、這是你一早就料好的嗎?你故意吻我…刻意被我咬傷舌頭…然後吐出鮮血,為的是吸
、吸引喪屍的注意力?但為什麼…你不自己咬自己的舌頭…」陳慧欣驚得無以復加,又驚又懼地
看著我。
「因為我想嚐嚐你嘴上的味道,不可以嗎?現在你願意跟我走了嗎?」我沾著鮮血的唇角,扯出了一絲玩
味的笑容。
陳慧欣再一次被我驚倒,再一次被我感動著。
在她的腦海裡,這驚人的一幕已經被她深刻地記錄下來,久久不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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