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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的死結 (II)電波電波傳達到宇宙吧
從張開的間隙,窺視著湛藍的天空。
夏日的陽光,很刺眼。藍得沒有一絲瑕疵,如果人也沒有一點瑕疵就好了。
在熱得令人暈眩的高溫下,連思考也沒辦法做到。
去吃冰吧、今天還要追最新的偶像劇喔、隔壁班的誰好帥、作業寫不完呀……
我想著一般女孩子此刻會煩惱的事情,因為天氣熱的關係,每段畫面都斷斷續續,說這些的人是誰、長什麼樣子呢。
習慣了一個人思考、習慣獨自行走,這些問題得不到答案。
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好冰。
像是在可樂表面漂浮的碎冰,這麼想似乎涼快了點。
我邁開腳步、繼續向前進。
回家的路還很長,畢竟我不是鳥兒。
沒辦法飛翔。
*
從小,我就得到不治之症。
是很籠統的說法,因為醫生也查不到原因,有時會突然發高燒、有時會暈眩起不來、有時會四肢發冷,全身冷得不像活著。
後來姑且找到了病因,就當作是心臟不好引發的各種症狀,童年的我吃了幾回藥,狀況沒有改善,再來便住進醫院開刀。
還沒復原的傷口很痛、醫院的食物和環境不喜歡,也只能安分住在單人病房裡,忙碌的爸爸媽媽要分時間照顧我很辛苦,陪伴我的幾乎是陌生的護士姐姐。
有一次回到家裡,半夜我想去上個廁所,卻聽見門外傳來爭吵聲、還有摔破東西的聲響。
那次過後,我不敢再跟爸爸媽媽要求,要他們多一點時間陪我,是我害他們感情不好,我希望他們能和好。
爸爸媽媽開始變得開心了,他們覺得女兒很懂事、能體貼做父母的辛苦。
只要不會吵鬧、不會露出痛苦的表情,沉默接受他們的安排就好。
久久便習慣了。
在醫院與家裡來來回回過了好幾年。升上國中過後沒多久,也就是現在,病況終於轉好一點,原因依舊不明瞭,但總算能長期待在家裡,結束住院的日子。
卻也錯過了,跟班上朋友認識的機會。
體育課,我沒辦法參與活動。
平常上課時,就算當場趴著睡著了、也不會有老師有意見。
班導不時找我過去,詢問我的身體狀況。
回到教室時,同學總會用奇怪的目光注視著我。
好像在看保育類動物,只要湊過去想問清楚、男生便遠遠逃開。
久久便習慣了。
今天也只是例行的檢查。跟學校請了假,媽媽陪我去一趟醫院、將我載到住家附近的公園,親我臉頰後便開車離開了,媽媽待的公司很忙、爸爸也是。
想著偷聽到的話題,本來沿著公園外邊的道路走,一下就到家裡了,我卻停下腳步,通過打開的鐵門,走進裡面。
鐵門內是被圍起的普通籃球場,我走到角落邊、抱起一顆籃球。
或許是之前在這打球的人,不小心遺落的。
我想起班上那群躲在籃框下,看人打球的女生、還有在場上揮灑汗水的男同學。
我想當哪一邊呢?
站定位置,試著瞄準遙遠的籃框、陽光刺得我快張不開眼睛。
球拋出去,掉落。
不是掉進籃框、而是掉在我腳邊。
重複了好幾次,籃球都丟不高。
力氣使不上來,記得國小時還能開心跟同學打躲避球,直到第一次發病昏倒。
體力越來越下滑了呢,認知到這個事實,卻說不出這情緒難不難過。
「嗚,不要搶我的地盤和球啦!」
抱著球的我轉過頭,從入口處又走進一位女孩子,第一眼先看到她的灰色口罩,還有左手抓住的運動飲料。
「翹課喔?但妳並沒有穿制服,嗚嗯……」
「妳呢。」我沒打算回答她所以反問,她老老實實說出了。
「感冒請假呀,所以想來這邊打籃球,老爸跟我說生病時就要運動,才能讓感冒快點好。」
那位跟我身高接近、留著長髮的女生興沖沖解釋完,便一把搶走我懷裡的籃球,轉到球架的方向。
「看好囉,籃球要這樣投,像妳那樣軟綿綿的動作,不管投幾次都進不了籃框!」
跳起來後再拋出球,動作乍看之下很帥氣。
可惜籃球都只是撞到籃框,就這麼彈出去。
而且這一蹦一跳的動作,重複久了只像……
「兔子。」我指著她說道。
「兔、兔子?我才沒這麼可愛!這只是感冒的關係,等我康復一定能投進!一定投進!」
但只投了幾球,女孩就倒在地上,汗水穿透她看來有點薄的睡服。
「好熱好想吐,救救我……」
我轉開運動飲料的瓶蓋,她也乖乖張開嘴巴接受,餵兔子喝水。
「感冒就不要勉強自己。」
「妳沒資格說啦,小綿羊﹗」
「綿羊?」
我歪了歪頭。
「就是指妳啦,投球軟綿綿的,像是綿羊。」
「蠻可愛的。」
而且很開心。
班上也有同學會互取綽號,稱呼來稱呼去。
第一次被人取綽號。
「怪人……」
那位女孩再次站起來,拿起籃球準備逃跑,我急忙拉住她。
「我可以再投投看嗎?用妳的籃球。」
「隨妳啦!」
她看來很尷尬,卻沒拒絕我的打算。
我試著用她的蹦跳動作投籃一次,還是沒進球。
這是兔子專用的投球方式,一般人學不來,我確定了。
從今以後,那女孩都叫我小綿羊,我也叫她小灰兔(灰色是她的口罩顏色)。
她就住在我家附近,聊一聊後發現剛好讀同一所國中,後來會一起去上學。
小灰兔也聽過我在學校的情況,跟班上同學敬而遠之的態度不同,她並未對我有特別的意見。
我們很和得來,雖然個性相差甚大,我也覺得她只是個笨蛋。
但她是我第一個交到的朋友。
緣分,很不可思議。
*
小灰兔是我第一個朋友,我卻沒能藉這個機會改變自己。
她太溫柔了,有時也能說是笨蛋,並未對我有特別的意見,就不會覺得我的身體病況需要特別去提,我當然樂意接受她的體貼。
就只能繼續裝出我很堅強的模樣,不必向誰撒嬌。
她跟爸爸媽媽有點相似,能感受到他們的溫暖,不能奢望他們能帶領我,因為他們都認為我的身體變成這樣,已經沒辦法改變什麼了。
理所當然,對這一切。
或許吧,沉默關懷是最好的選擇。
久久便習慣了。
可看著自己喜歡的電影和小說,總會希望現實中出現一位人物,主動帶著我去做些什麼,或許是像環遊世界那樣的快樂事情。
抱著矛盾考上了高中。身體又開始不好,高一的時候開了一次刀,住院一段時間、小灰兔有來探望我。
下次再進入醫院,可能要住很長一段時間了,比之前都要長。開刀後的一次檢查,長年治療我的醫生語重心長說道。
在病床上的我只是點點頭,聽起來不像對自己說。
因為我再來還是有去上課、除了身體體能又再次下滑、能查覺到心臟的異樣,有時感覺心臟突然停止,自己像屍體一樣冰冷,卻又給人作夢的幻覺。
雖然看不見死神,但能明白它離我越來越近了。
如果要死的話,我要死在哪裡呢?
是要回到家裡,還是死在病房裡?
二選一而已,好無聊。
我開始思考著,在筆記紙上為所剩不長的未來構圖。
那時的我,不覺得死亡很恐怖、看向教室外的藍天。
反正在炎熱的夏日過後,一定是寒冷的冬天。
*
改變我的,只是男孩的一個疑問。
「再怎麼說,這樣子虛度光陰,會覺得有趣嗎?」
當時是一節下午的體育課,班上其他同學都在運動,只有我躲在樹蔭下休息。
那位男孩本來也在打球,卻突然靠過來坐在我旁邊,學我的動作。
沒有交集的對談後,他卻莫名其妙拋出這個問題,令我措手不及。
真討厭。
怪人,我想起小灰兔最初對我的評語。
他也是怪人。
然而,很久沒人問我這個問題了。
只要聽到我的身體狀況,沒人有勇氣繼續聊到我的“人生”。
沒由來地,我有些生氣。
你懂些什麼呢?心理鬧起彆扭的同時,卻又浮現久違的期待。
「那,你覺得這個世上有什麼有趣的事?」
這麼反問他了。
男孩搔了搔頭,看來很苦惱。
「要我說的話,我會說這個世界很無聊。」
果然呢,不意外呢。
久久就習慣……
「不過,就算是如此廢物的我,還是有想做的事情。」
「我想,如果妳願意去找的話,也會有想做的事情的。」
「不然的話,曬曬太陽做日光浴,其實也不錯啦,妳可以找到屬於自己風格的執著吧。」
男孩為此笑了,雖然只是他一時興起,我認為他也沒為此打草稿。
但──他是第一位敢在我面前,提醒我該去改變的人。
我點點頭。
如果是他的話,或許能看見我的改變。
*
小時候到現在,我就很想當外星人。
因為,當人類太無聊了,要體會身體的病痛、還要接受現實的無奈。
如果電波能傳達到宇宙的盡頭就好。
這位叫做林羿弦的男孩既然提醒了我,我想把自己的改變展現給他。
我選擇閱覽大量的動漫作品,順便把小灰兔抓過來一起欣賞,做了足夠的功課後,再表演給羿弦看。
男孩一開始很錯愕,後來倒也漸漸習慣跟我相處的模式、一句句吐槽我的電波語言,偶爾還會透漏自己的糟糕癖好。
雖然是個變態,勉強能算個好人,而且──待在他身邊很愉快,儘管我不認為自己能再為了什麼而露出笑容。
從這時候開始,本來無聊的生活,也有了點趣味。
我努力開發新的電波語言,上課就利用特權補眠,反正這變態一直在偷偷看我睡覺的模樣,我很早就知道了。
電波語要更新也不是一件易事,必須要有足夠的來源,於是動漫就越看越多,生活有了微不足道的動力。
看到動漫的美好情節,畢旅硬拉著羿弦半夜溜出去,結果最後也只是逛逛飯店旁的沙灘,還嚷嚷著外星人要來接走我。
被羿弦送來保健室時,以電波語溝通後偷偷親了他。
在不知不覺中,我早就被改變了。
跟他發電波的原因不再是為了生活的樂子,而是向他撒嬌。
原來,我喜歡著他。
喜歡不管面對什麼難題,總能動腦筋去面對的男孩。
喜歡在自已情緒低落的時候,還願意開玩笑鼓勵我的男孩。
是他,帶給我短暫的自由。
並非能夠隨興而為,發洩情緒般的自由。
而是能夠抓住微笑的幸福,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自由。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我已經沒剩下多少日子了。
*
下個月底要進行手術,成功機率不高。
不動手術的話,令千金的身體只能再撐不到一個月。
聽起來像是創作的情節,卻真實發生在我身上。
我跟好不容易靜下心的父母討論過後,我想動手術。
不到一個月的生命,跟延續未來的成功性。
我寧願賭上那奇蹟的概率。
但如果要死的話,我要死在哪裡呢?
我沒辦法回答。
不管是明亮的病房、或是舒適的家裡。
都不是如今的我能接受的生命終點。
我的電波還沒傳達給喜歡的男孩。
為此,生活再次變得渾渾噩噩。
找好朋友和羿弦商量,每次想說服自己、卻又鼓不起勇氣說出口。
確確實實感受到了,時鐘上指針移動的聲音,一點一滴刻在我心底。
半夜睡不著,只能凝視著牆壁。
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即便對著虛無的黑暗詢問,也不會得到答案。
卻沒想到,命運為我送來了解答。
*
在一次獨自回家的路上,我遇見了她。
趕跑拼命吠叫的紅貴賓後,那半透明、身著水藍色禮服的長髮女子終於能夠站定──不,她也沒有腳、是飄在半空中。
從未見過這麼美麗的女性,而且又升起莫名的熟悉感。
直到她介紹,我才想起來。
我的名字是烏爾德,掌管過去的命運女神。
想起來了,羿弦在玩的手機遊戲裡,就有一模一樣的卡片。
雖然驚訝於遊戲中的卡片竟跑到現實世界,我們交換名字並簡單自我介紹後,卻能夠平靜閒聊起來。
烏爾德說,她是從另一個異世界過來“旅遊”的神族,因為人馬修復的傳送門出了點意外,她跟兩位妹妹失散了。
其實我聽得不是很懂,還是點點頭稱是,而且她結尾的語句勾起我的興趣。
「命運的相逢,有其緣由喔。」
「茫茫人海中還能夠見面,仔細想想不都是奇蹟了嗎?」
「所以我在這裡被您搭救,也是有緣分的喔。」
那我生在這世界,有被詛咒的身體。
卻還能夠遇見好朋友和羿弦,也是命運的指引嗎?
我帶著烏爾德和她的冰鵝僕從回家,收容她並協助尋找妹妹,這只是表面的理由,我在想羿弦能不能看見她,這樣電波語又有新的話題能夠發揮。
反正養靈魂不用花飯錢。
溫柔的烏爾德安分跟我渡過一夜,隔天醒來卻哭哭啼啼的,靈魂掉出來的眼淚凝成冰塊滾落地上。
「沒想到、沒想到您是……」
會突然哭起來總會有原因,可不管我怎麼詢問,她都不鬆口。
「水晴大人,請您要堅持下去,手術一定能成功。」
我明明什麼都沒說,她似乎已知道我身體快撐不住的事實。
烏爾德後來才願意透露一點,她能看見我一個人的過去,因此知道在我身上的所有記憶。
「只要找到妹妹們,就能修正妳的命運。」
看她哭哭啼啼的模樣、我也有點想哭。
在經過很詳細的解釋後,我被她說服了。
我只是──想活下去。
*
很早就聽說羿弦在存石頭了,我偷偷拿走羿弦的手機,想幫他抽幾張好卡。
二十五顆魔法石,換來的卻是五張巨像。
連一個遊戲的抽卡,都在暗示我的結局嗎?
如果活不下去的話,也要幸福跟他過完這一個月。
就算有烏爾德的鼓勵,心裡仍舊有著悲觀想法。
因此在借自己的身體給烏爾德前,我將自己的心聲轉達給女神。
但我不希望男孩被提醒,我希望他能主動察覺,就像第一次詢問我的他。
彆扭、又不想承認的個性。
果然,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他們順利找到斯庫爾德,但羿弦始終沒察覺到我的心聲,他太執著在“未來”了。
我急了,不像以往能夠冷靜下來、以自認為的旁觀者角度看這世界,上課時再次身體不適,被他們扶來保健室休息。
利用那個機會,我對羿弦下了最後通牒,其實該告白的是我才對。
男孩看來很驚訝,似乎不明白我在生什麼氣,埋在被單裡的我很難過。
卻也了解一點。
我太自私了。
一直以來,我用自己的方式,認為建立獨一無二的溝通方式、認為用身體狀況為由,能夠博得他的同情。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不想改變自身,而只是想依賴別人。
違背了男孩期待的初衷。
而且羿弦終究是另一個人,再怎麼喜歡他,也不能期望對方能完全讀通自己的想法。
他更有選擇女朋友的權利。
星期六拉了悶悶不樂的小灰兔去,我不明白她心情不快的原因,後來我被小灰兔召喚出的黑色鎧甲一同抱住,還沒能出聲……
看見了,羿弦和他的妹妹,正跟一位我不認識、很漂亮的女孩子在聊天。
坦白說,我很忌妒。
跟我蒼白的皮膚不同,那女孩有著健康的膚色和苗條的體態,全身散發著青春的活力,跟我的死氣沉沉有天壤之別的差距。
羿弦看來與她很親暱,我也覺得曾經擅長射箭的羿弦,肯定跟有著同樣運動氣息的單馬尾女孩很搭配。
被複雜的情緒弄得很煩,也沒能好好挑選明天約會用的服裝。
後來,兩人卻為了我而發生戰鬥。
“冰封之心”,似乎是我身體狀況的真正源頭。
我從沒聽烏爾德說過,她隱瞞了真相。
而且在戰鬥的最終,女孩親了他。
我明白的,那女孩也喜歡羿弦。
她更適合羿弦吧。
可是難以接受,曾經以為很理性的我,根本不能接受……
所以逃跑了。
*
被烏爾德找到,藏在被窩裡的我。
女神假裝抱住了我,但我只是不停哭鬧。
「告訴我,關於我的一切。」
我要求烏爾德,但她搖了搖頭。
「水晴,您不會想知道的,背負在妳身上的沉重過去。」
「對於羿弦和您,都不要明白最好。」
我不想一無所知死去,這是我剩下的,唯一能喜歡羿弦的方式。
我試著將自己的心聲,表達給烏爾德。
「嗯……」
烏爾德思考了很久,還是沒有接受我的要求,
「可是,只要看到了過去,您的能力就會迅速覺醒,這只會加速肉體的崩潰……」
「現在是找到薇兒丹蒂了,隨時能修正命運,雖然鬧得有點僵……」
不管不管啦!
我竟像個三歲小孩子鬧起來,烏爾德先是一愣、隨後露出笑容,拍了拍我的頭。
「對不起,我沒有談過戀愛,我的身分不允許我有太多私情。」
「所以,或許我真的不懂您的想法。」
「我將您前世的記憶,還給您吧。」
「另外,羿弦的部分也交給您,由您決定。」
再來所看見的,是太過感傷的前世。
關於那位叫做“克莉絲朵”的公主,她的一生。
還有最後的一個遺憾,沒能讓前代人馬看見的笑容。
從漫長的旅途回到現實,鏡子裡的我頭髮早轉變成藍色,冰封之心的魔法能力徹底甦醒了。
最終的倒數也開始了。
我拾起倉庫裡的羽球拍,因這家庭的女兒不再運動,早就蒙上一層灰的羽球拍。
剩下想傳達的,只是對羿弦的單純心意了。
*
不管有沒有化為靈魂石、命運之網能不能修正、手術是否能順利進行。
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
可以的話,我也想像前世的克莉絲朵這麼會笑。所以我試著在跟你最後一次見面時,擠出一抹笑容。
很久很久以前,就放棄了呢。
就連在描述自己的時候,也能夠不帶著過多的情感和敘述,或許我就是冷血的女孩子喔,跟冰封之心的本質相同。
最後的最後,謝謝你。
謝謝你能看完我最後的回憶,我這單調、沒什麼激烈起伏的人生。
也謝謝烏爾德,她肯定把這份記憶轉交到你手上了。
對不起,沒辦法再跟你用電波語交流了。
這份思念,也無法傳達到宇宙的彼端了。
不過,關於前世的克莉絲朵、和這世的我,似乎都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呢。
能夠為了一個人而改變、為了讓一個人愛上自己而卯足全力,就算看來很微不足道。
我覺得很幸福。
這是我短暫的一生中,最感到幸福的事情了。
想到此,就覺得捨不得。
那麼,再見了。
我愛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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