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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重生到了大明王朝中期,還是附身在一個八歲的孩童身上。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身份是一個即將繼承天子之位的皇太子!
嗯,簡單講,就是一個八歲皇帝的奮鬥史——奪宮變,治朝堂,安黎庶,平內亂,進人才,興農事,開商業……
文治武功,振興大明!
……
以沖齡之年,繼大明國祚!
奮五世之餘烈,修文治,定君臣黎庶,執長策,問鼎之輕重!於是,五夷臣服,御宇內而四海承平。
「執社稷之神器,迎盛世大明!」
第一卷 幼龍張目
序章 我,朱祁鎮
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一身白色孝衣,團團的在錦被下面,小小的人兒看上去可憐之極。而臉色也不好,看上去有驚恐之色。眼皮下面,眼珠子不住的顫抖。嘴唇顫顫亂動,似言語,又似無有願意。
層層布幔放下來,外面還有銅製的火爐。裡面放著精貴的獸炭,這些炭不僅僅耐燒,一塊就能支撐一夜,而且沒有一點煙火之氣。角落處還有一個個銅香爐,看上去顏色稍舊,似乎出爐有數年光景了。只是這香爐造型精緻,銅色極好。三足而立,蓋著上鑲有綠色的寶石,絲絲縷縷清香從香爐之中,冒了出來,似乎有安眠之效。
這香爐下有落款:「大明宣德年制。」
「我是誰?誰是我?」一聲細如蚊吶之聲傳來,卻是從這個孩子口中傳出。此刻這孩子的腦海深處正發生著驚天動地的變化。
無數斷斷續續的片段,一一浮出他的腦海之中。
「我兒,來看看朕的大將軍。」一個三十餘歲的中年人說道。只見他一身青衫,但是這衣服質地極高,應該是絲綢。光亮柔順,彷彿若有光,輕踩絲屢,看上是一個普通讀書人,但是身上無一不精緻。
他身體稍稍發福,臉型微胖,長長的鬍鬚梳理的整整齊齊的,手中拿著一個圓形型的瓷器,看上像碗,但是卻是平底,在這東西下面,有兩隻拇指大的蟋蟀,彼此嘶鳴,威風凜凜,就好像是兩名武林高手對峙一般。隨時準備給對方致命一擊。
「我」一伸手,將這瓷器打翻在地,兩隻蟋蟀不知道為何遭此大禍,從碎片之中飛跳出來,「我」又用小腳一腳踩上去,其中一隻蟋蟀頓時被踩扁了。汁水橫流,嘶鳴之聲戛然而止。
周圍的宦官見狀,大吃一驚,紛紛跪在地面上。
這男子臉色大變,嘴角不住的抽搐。「我」又伸出雙手,要抱。
「好。」這男子歎氣一聲,說道:「我兒殺伐果斷,才是天下最大的大將軍。」
這個片段浮光掠影的而去。隨即又一個片段展開了。
在明亮的教室之中,幾個男生正在聊天,「我」靠在後面的桌子上,讓椅子一支腿懸空,吱吱呀呀一晃一晃的,聽前面的同學說道:「你覺得康熙傳位給雍正,是在傳位詔書上,添了一筆嗎?將傳位於十四阿哥,變成了傳位於四阿哥?」
立即有人說道:「才不是的。分明是康熙看中乾隆,覺得『好皇孫』才傳位給雍正的。」
「我」忍不住說道:「這故事是有原型的,是永樂傳位給朱高熾的舊事,永樂不喜歡朱高熾,因為朱高熾是一個大胖子,不過,永樂喜歡朱高熾的兒子,朱瞻基,才選擇朱高熾的。」
「這才是所謂的好皇孫。」
「哈哈。」前面的同學笑道:「不就是那個蟋蟀皇帝嗎?」
「我」正坐,放下椅子腿,正要說些什麼,卻聽有人喊道:「老師來了。」
一陣桌椅響動的聲音。「我」立即做學習狀。不敢說話了。
這個片段到此為止了,又一個片段飛了過來。
虛空之中,一個隱隱約約的意志暗道:「他是明宣宗朱瞻基嗎?父皇的名諱不能亂叫?為什麼叫宣宗?不,為什麼我叫他父皇?」
「父皇,」「我」喊道。隨即跌跌撞撞的跑太過去,不過似乎身高不高,視線都在桌子下面,忽然一雙手夾住腋下,「我」整個人飛了起來,被「他」抱在懷裡了。
這個時候,他換了一身衣服,乃一聲一身明黃色的衣服,上面有團龍圖案,頭上一絲黑色細絲編織成小帽,一時間也看不出什麼材質出來。
「看看,父皇畫得好不好。」他讓「我」看過去。
「我」看見,房間之中都是畫,都是以花鳥之類為主,大多是工筆畫,一個個好像能躍紙而出。「我」伸手亂抓,他也由著。「我」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猛地抓了一支毛筆,上面已經沾了墨。使勁一甩,墨汁飛濺的到處都是。
「我的畫。」他慘叫一聲,讓身邊的奶娘抱著「我」。一眼看過去,好幾張畫,都已經被污得不成樣子,根本就不可救過來了。他微微一歎,揮手說道:「下去燒了般。」
「是。」幾個小太監將一副副污了的畫,撤下去。他忽然說道:「等等。」他看見一副花,一副牡丹圖,上面只有一個墨點,隨即信手抄了一支筆,點墨開筆,在墨點之上輕輕幾筆,一支飛舞的蜜蜂就浮現在畫面之上。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抱起「我」來。說道:「我兒不可如此了,你這樣的話,你爹我的畫都被你毀了。」
這個片段隨即消散了。另一個片段又浮現出來。
燈光很亮,但卻並非刺眼的亮,而是將人的注意力不由放在玻璃展台裡面。
一隻溫暖的手抓住「我」的手,說道:「這是明宣宗的真跡,一直在美國中,也只有今日在這裡展出,平日是難得一見的。要知道,人們都覺得藝術皇帝都是昏君,比如南唐後主和宋徽宗,卻不知道,還有明宣宗,明宣宗的花鳥圖,也是一絕。明宣宗在藝術史上有相當的地位,比如宣德爐就是出自明宣宗之手。」
「我」說道:「這個哥們很會玩啊?」
「去。」本來溫柔的小手,忽然飛到了耳朵之上,說道:「我給你說話,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輕點,輕點。」「我」小聲說道:「這在博物館的,不要讓你看笑話了,我知道,你是搞藝術的,我一點都不懂,見你朋友,容易鬧笑話,要不,這樣,你給劃重點,我背,我背,行不行?」
「算了。」耳朵上的手一鬆,說道:「我們不合適。」
「我」連忙轉過身來,追著一個青絲及腰,身形纖細的女子說道:「我錯了,寶寶我錯了。我改,我一定改,我明個就將那個什麼明宣宗的所有作品都看一個遍。」
「這是明宣宗的問題嗎?」女子的聲音有些惱怒。
「不,是我的問題。」
聲音越來越遠,漸漸的歸為虛無。
隨即又有一個畫面浮現出來。
「我」似乎長大了一點。
他也年歲也老了一點,眼角多了幾道皺紋,他抱著「我」坐在他的大腿之上,問道:「他日為天子,能令天下太平嗎?」
「能。」「我」說道。
「有干國之紀者,敢親率六師征討嗎?」他又問道。
「敢。」「我」說道。
「好,真我皇兒。」他高興道,隨即將頭上烏絲善翼冠帶在了「我」的頭上,這帽子很大,戴在「我」頭上,有些歪歪扭扭的。他站起身,一揮手,身邊的太監宮女都跪在地面之上,向「我」行禮。
一種強烈的情緒激盪開來,本來毫無感情,近乎中立的看著一切的意志,似乎被什麼東西強烈的吸引,無數思緒翻湧不已,兩道不同的人生,就好像是按了快進鍵一般,急速的翻轉。
一片片的咬合在一起。
我是誰?這個問題一直在翻滾,而答案彷彿能脫口而出,卻隔著一層膜,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躺在床上的小孩子,一時間大汗淋漓,似乎煩躁之極,一個勁的翻身,猛得睜開了眼睛,說道:「我,朱祁鎮。我是朱祁鎮。」
他喘著粗氣,安靜的房間之中,只剩下他的喘息之聲。這熟悉且陌生的場景,一時間讓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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