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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三年之後,戰死廣林山的上官玄昊,以應試弟子張信的身份,再次踏入了日月玄宗的天柱山別院,開始了他刀戡日月,劍削星河之路!
第0001章 重歸日月
廣林山巔,天雷已息,狂風漸平。
在三千丈高空中,上官玄昊渾身染血,整個人已掛在了一桿巨大的黑色長槍上。
——這槍是何等之巨大?只是前面的一小截槍尖,就將他的胸腹完全貫穿,也令他徹底失去了所有的氣力。
可此時的上官玄昊,卻並未去注目身前那取去了他性命的八臂邪魔,而是艱難的轉頭回望身後。
那赫然是一個有著龍姿鳳表般容貌的男子,眉心間一點紅痕似如刀刻,氣質風流倜儻,卓爾不群。
上官玄昊口中不禁一口黑血吐出,隨即苦笑。
「剛才我就想到,這些妖邪,必定是有著內應在配合。可我沒想到,這個人會是你。」
「你沒想到的還有很多。」
那男子神色平靜,看向上官玄昊的目光裡,則滿含著憐憫與譏誚:「這幾年來,你是何等的春風得意?只怕不會想到自己,會是這樣的下場吧?」
「可是為何?」
上官玄昊有些無奈的問:「出賣同門,勾結邪魔,此乃大逆!」
「大逆麼?玄昊你說錯了!今日勾結邪魔,背叛師門者,並非是我,而正是你上官玄昊。」
年輕男子搖著頭,唇角冷挑:「至於為何?可還記得五年前,我對你說的那番話?」
上官玄昊不由微微皺眉,似是陷入回思。
而此時那年輕男子,已再次出言:「當日我曾有言,你從我這裡奪走的一切,我遲早有一日會奪取回來!無論名聲也好,地位也罷,當然還有你我二人最重要的一件珍寶。那時我發誓,哪怕是身落地獄,也必要令你上官玄昊死無葬身之地,並且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而時隔五年後,我終於做到……」
話至此時,他卻聽那八臂邪魔嘿然笑著:「他已死了,聽不到!」
年輕男子淡淡看了上官玄昊的屍軀一眼,就微一搖頭;「那是脫竅法。不過也算是死了吧?他回不到日月山的。」
隨後就一揮袖,竟使那屍軀炸為齏粉,隨風飄散。
……
三年之後,正午時分,驕陽似火。張信行走在日月玄宗天柱山別院山門前的石梯上,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爆炸,三魂七魄也似要撕裂開來。
前方僅僅只有區區幾十個石階,可此時在他看來,就好似天涯,可望不可及。頭腦暈眩,陣陣恍惚。
而此時在石階的盡頭處,也正有數千餘人頂著烈日燒灼,立在那山門之外。其中的絕大多數,都在以埋怨無奈的眼神下望,更有陣陣謾罵聲從人群中傳出。
「上不來的話,就滾下去!」
「磨磨蹭蹭的,你到底還要多久?」
「你個混蛋,真要熱死我了!」
此時也不止是這些人在煩躁咒罵著,便是門前那些維持秩序的日月玄宗弟子,也同樣不耐。
「這傢伙怎麼回事?怎麼就這麼慢?這樣走下去,要什麼時候才到頭?」
「這天氣,真是賊熱。再曬下去,我估計會死。」
「還是等吧!我知道這個人,名叫張信,他身份可不一般。就只有半個多時辰了,也不知他能不能上得來?」
「身份不一般?難道他是門內哪位『神師法座』的子弟?」
「這倒不是,不過這位,可是出身廣林山。」
「廣林山?原來如此。據說三年前廣林山崩塌,周圍二十九萬七千民戶,總共才只活下了三十幾人,這張信就是其中之一?怪不得……」
台階上的張信,也聽到了上方的謾罵聲。他卻聽如未聞,只在心裡面哭泣哀嚎——喂喂喂!這算什麼?他以前爬這登天梯,可沒感覺有這麼難的!難道自己今生的靈師之路,就要止步於此了?
天空火輪高吐,張信一身上下的衣物,早已被汗水濕透,意識更漸顯暈沉。
幸在他的前面,僅僅只剩下了二十幾級台階而已,張信死死咬著牙,又將雙手握緊,指甲深深壓入到肉裡,試圖借這疼痛保持清醒,繼續往上行走。
可石梯之上無處不在的靈壓,卻使他的神魂不堪重負,且每往上一步,都感覺壓力更增幾分。
日月玄宗的登靈梯一共九百九十九級,是入門三試中第一試的內容之一,考校的是門人弟子的靈能強度與體力體質,這都是一位靈師最重要的資質。
後兩項他並沒任何問題,這具身體在這方面很不錯的。讓張信倍覺艱難的,正是靈能強度的不足,在登靈梯的重壓之下,只能勉強使他身體行動。且越往上爬,就越是難受。如非是他體力還算不錯,直至此刻那靈能都無乾涸之憂,早就已暈倒了在了這階梯上。
不過接下來自己能否完成這登靈梯,便是曾經在靈師一道上,幾乎登峰造極的他,也不敢保證自己必能辦到。
「放棄如何?」
一位穿著素白袍服,容顏冷峻的青年,驀然出現在了他身側:「你元魂有損,資質不足,強撐下去,有害無益。」
張信不答話,又繼續往上踏了幾步。隨後就大口喘息不止,就如大熱天裡的一條狗。
那青年見狀,不禁微微皺眉:「你體力倒是尚可,然則神魂過於弱小,在靈師一道走不了太遠。」
「沒,沒試過,你,你怎麼知道?」
張信待得氣息稍平,就又往上踏了兩級。心想很不錯,就只剩下十五級了。此時他居然還有心情,與旁邊這位閒侃:「大,大人是這次的監試官?這算不算是干擾弟子應試啊?先生你這樣跟,跟我說話,讓弟子實在沒法專心。這個時候,不該鼓勵才是?」
「在下李光海!正是今次山門試的監試官。」
白衣青年語氣平靜無波:「你或能撐到最後,卻必定會傷及魂魄,這又何必?」
張信卻又爬了五級台階,而此時那上方山門前,有經有人高喊「衝上來」,「速度快點」,「再加把勁!我看好你」,「再不上來老子宰了你這混蛋」之類話語,且還聲勢不弱。
不過到此處,張信卻穩了穩,先是將腰間水壺裡的最後一點鹽水飲盡,又閉目養神,休息了片刻。隨後一鼓作氣,往前衝擊。
這次一直到最後三級之時,他的衝勢才停滯住,隨後他每一步,似如負千斤。彷彿身前有著無形的屏障,在阻攔著他前行。
旁邊那名叫李光海的青年,則是冷漠的看著:「登靈梯之後,還有三場武試,你過不去的。」
張信聞言則哈哈大笑:「男子漢,就是聽不得別人說不行!」
語音落下時,張信驀然一聲狂吼,四肢肌肉緊繃,青筋暴起。在他身周,更隱隱發出了空爆之聲。
此時就好似有一層牆壁被撞破,張信猛然向前連沖三步,終於踏過了最後一級台階。
可到了此處,張信人已虛脫,整個人徹底癱軟在了地上,動彈不能。而這時最令他難受的,倒非是體內的氣力全失,而是他的腦袋。裡面就好似炸開了鍋,鑼鼓轟鳴,使他的眼前直冒金星。
也在這刻,張信聽得那李光海一歎:「這是何苦?」
同一時刻,似有一滴水液點在了他的頭上,頓使他意念之內一陣清涼,一身疲憊,也在這刻消解了大半。
張信微覺意外,詫異的轉過頭。他印象中的這位同門,一向是規行矩步,刻薄死板,可不像樂於助人的性子。
這也算是違規了吧?需知登天梯之後,所有弟子都是在經歷大量的靈能消耗之後,參加武試。按規矩,今日是不能服用藥物恢復的。
張信不敢置信,他眼前這位,真是那位出身「戒律堂」,將規矩看的極重的李光海?
「是監院大人為你破例,擔心你死在這天柱山!」
李光海神色風輕雲淡:「半個時辰後,就是武試,本座不會再為你徇私。如勝不過三場,我會親自將你送往山下。」
說完這句,這位就袍袖一拂,身影已離他遠去。
張信愕然,隨後啞然失笑。他今日最怕的就是爬不上來,之後可沒想過會有被人趕下山的可能。
此時門前那些諸多少年,已經在十餘位日月玄宗弟子的引領下,進入山門之內。可張信依舊沒力氣起身,乾脆是四仰八叉的躺著,任由那烈日暴曬。
也就在片刻之後,張信發現他的視野之內,多出一個女孩的身影。
那是一個讓人感覺怪異的少女,容顏可謂俏麗之極,筆墨難以形容。可她身上的衣飾,卻也是傷風敗俗到極點。除了那重要部位被遮住以外,其餘大片的雪白肌膚,都暴露在外,且她頭上有一對貓耳,臀部也有一條尾巴,來回掃蕩著,就好似貓與少女的結合。
「~喵,主人你不該這樣強撐的哦,明明你現在的腦電波,才剛剛恢復正常。要不是剛才那個人幫了你,主人又會昏過去了喵!」
張信卻皺起了眉,下意識的往自己的胸前摸過去。在這裡的衣物之下,有個小小的吊墜,此時正微微發熱。
「怎麼這個時候跑出來,被人看見了不好。」
他這是在腦海之中,以意念與這少女說話,他知道這位能夠「聽」得見。
「看不見的,沒事的啦!」
少女用貓爪撓了撓臉,嘻嘻笑著:「以前是在外面全息投影,所以別人也能看到。這次是干涉主人眼部的神經信號,直接在主人的大腦裡面形成影像,跟以前不同哦喵。」
張信至今都聽不太懂,什麼「腦電波」,什麼「神經信號」之類,不過他連蒙帶猜,還是知道這位在說什麼。
輕鬆了一口氣,張信又不滿道:「能不能好好說話?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句尾裡加個喵!還有,你衣服就真不能穿多一點?這有傷風化。」
「可這是主人為若兒購買的皮膚啊!夏天的話,就只能是清涼裝。至於句尾的喵,是這皮膚的程序定式,若兒也很無奈的喵。」
少女很是不解的繼續用貓爪饒頭:「資料庫裡說這形象最受歡迎的,極盛時有百分之二十三點五的終端智能,都是用的這套皮膚,說是超萌超可愛啊喵!唔,主人不喜歡的話,那若兒就換一套好了。」
張信剛想說「別換」,就見那少女忽然化成一團白煙,然後這位果然就換了一副形象,依然是毛茸茸的耳朵,尾巴也依舊在晃蕩,只是顏色卻轉換成了白色。
——之前是貓,這次是犬,關鍵是那衣物,還是比較暴露。那胸前好似肚兜的衣物,卻比肚兜還要小,只遮住了胸前部分,把那平坦的小腹與肚擠,全都暴露在外。還有腰下,那應是褲子吧?卻只到臀部以下,其餘都被裁去了,將一雙修長的雙腿暴露在外,這簡直就是不知羞!
「汪,主人喜歡若兒這樣麼?汪汪……」
聽著這音線嬌弱柔嫩的「犬吠」,張信不禁渾身一個機靈,隨後就沒好氣道:「這不是跟之前一樣?」
他知道所謂的「皮膚」,大約是形象的意思。且這三年以來,不止一次見過若兒這模樣,可還是感覺受不了。
「主人還不喜歡?」
那「若兒」有些苦惱:「那我再換一換!這是最後一套皮膚了耶,都是主人太吝嗇了,總共才只給若兒買了三套。」
又是一團白煙升騰,當這「若兒」,再次出現在張信的眼前,他不禁面色一苦,感覺口舌發乾。
這比之前還要過份!若兒換成狐狸的模樣,倒也沒什麼,可那能算是衣服?那就是上下兩條繩子好吧?該死的是那胸部,比之前似乎又大了一點。
他感覺自己的雙眼,被那一對殺傷力巨大凶器晃得發暈。不但口鼻間隱有熱流湧動,胸中更有躁動之勢。
「都要你別換了,還是之前貓女形象的好,給我換回去……」
張信一邊在大飽眼福,一邊則無奈的想著很不錯,既然自己的身體有了反應,那就說明自己的體力已基本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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