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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天滅地 第五回滅地槍 作者:忘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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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7 02:28:1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第五回 滅地槍
凌峰打量著來人,見他臉色鐵青,一副急于發火的模樣,再看下去,豈知他換了一個表,臉上竟帶上了微笑,走到凌峰跟前,竟未發火,反而道歉,"你看我這臭徒弟,處處不讓我省心,處處惹事勝非,給你添麻煩了."那人一張緊巴巴的臉,微笑起來,臉上表甚是惹人好笑.

凌峰聽了丈二摸不到頭腦,但覺來者不善,定非是僅僅上來道歉.

那人徒弟低著頭,也不知師父葫蘆里賣著什麼藥.

那人向凌峰伸手,一副和善的模樣,凌峰正要上去握手,一道微光卻射入凌峰眼中,凌峰放下伸出的手,凝睛一視,卻發現那人伸出之手中夾有幾枚細針,在夕陽的照射下,光線恰好射入凌峰眼中.

凌峰打了個寒蟬,若是剛才握上手,豈不又遭毒手!這人假裝微笑,就是為了是我對他松懈,然後用這下三爛的陰毒招數將我殺害.還是這殘陽救了我啊!

凌峰退後一步,回頭望了望.

殘陽似火,嫣霞如血.

"只知道用這下三爛的功夫嗎?"凌峰轉回頭,冷笑道,隨即拔出砍刀.

那人心一涼,已知自己的陰招被凌峰瞧出,心叫不好,口上卻不示弱,"被你瞧出來了,那又如何?戰!"

凌峰拔刀砍去,招雖不華麗,但倚仗自己內力精湛,卻也把刀使的咄咄逼人.

刀不是寶刀,普通的砍刀.

刀法亦不是好刀法,不過普通的砍,挑,刺罷了.

凌峰使過各種兵器,樣樣都懂的皮毛,最精通的便是弓箭,第二順手的武器便是這刀.

而那人,使的是一套劍法.

二人拆了十幾招,凌峰便顯出勝勢,那人額冒汗珠,被凌峰雜亂的刀砍得到處躲閃.

"唰——唰——唰——"三聲輕響,一般人或許聽不到,但凌峰習武多年,自然聽到見這細微的暗器之聲,橫刀一擋,三枚細針落在地上,又發出三聲脆響."你武功也已不弱,難道只會這些偷襲之術嗎?"凌峰不屑道.

那人沒答話,又發出數枚細針,凌峰又如數擋了回去,凌峰心道:這細針定然有毒,如此下去,若是一針刺到身上,後果不堪設想,需盡快解決了他.

凌峰又擋會幾次細針,卻無法近那人身,一身武功發揮不出,被那細針制住.

凌峰焦急萬分,忽然靈光一現,你會發細針,難道我就不會?凌峰冷笑,想起了從那惡賊馮晨身上奪來的細針,便從懷中取出一盒,兩針夾在手中,射向那人,那人毫無防備,哪里知道凌峰也有細針,無聲無息地中了數針.

這針細如絲,紮在人身上只能感覺到細微的癢,但之後傳來的毒可是令人生畏的,這毒的厲害凌峰可深有體會,想起這毒,凌峰至今還心有余悸.

凌天正看著兩人搏斗,已知叔叔不會輸了,心中甚是高興,可不知,背後竟來了一人,將他抱起,匕首抵在他的脖上.

此時,與凌峰搏斗之人毒已發作,那毒針刺入其大腿,他腿軟無力,已摔倒了,只見其腦袋發黑,躺在了地上.

凌峰剛要叫上凌天,卻發現凌天被人抱起,一把匕首正架在凌天的脖頸上,手持匕首之人正是那人徒弟.

"你待怎地?"凌峰雙眼瞪向他,冷聲問道.

那人來不及回答,便傳來"嗖~嗖~"一聲細響,那人手上便中了一記飛刀,這記飛刀使的漂亮,那人手上已滿是鮮血,架在凌天脖頸上的匕首,也已落在地上,發出"玎玲"一聲脆響.

飛刀使的漂亮,發出之人卻並非凌峰,凌峰邁前一步,將凌天抱回,然後向發來飛刀的方向上看了一眼.是他?凌峰認得他,他卻未必認識凌峰.

他是蕭懷,曾經在那場比武招親中出現的蕭懷,凌峰當初在樓上看得仔細,自然一認便認出他來.

凌峰又轉過頭,又扔出幾枚毒針,那人隨之倒去.凌峰望向那師徒二人身上的黑氣,心也有點發涼,這劇毒之針要是紮到自己身上,那還了得?

凌峰見那蕭懷走上前來,隨即也拱手一讓,道了句謝謝.其實,即便蕭懷不出手,凌峰也有數種方法將凌天從敵手中救回.

蕭懷一笑,顯然他並非虛偽之人,了句:"凌教主的身手還是這般厲害."隨即向前伸出右手.

蕭懷當然認的凌峰,數日前那次對黑衣教的圍剿蕭懷怎能沒聽過,蕭懷對那次圍剿只有不屑態度.蕭懷,一個自傲之人,自然看不慣以多欺少之人,凌峰能從眾敵手中逃脫,更是增加了蕭懷對凌峰的敬仰.

凌峰的模樣是他從牆上的告示中看到的,蕭懷自然不會因為那點金銀就對凌峰下手,當然即使他想下手也絕對不能成功.

凌峰聽了,臉色略微一變,但覺蕭懷並無惡意,于是向前握住了他的手,然後開口道:"蕭懷,蕭兄弟,近來可好?"

蕭懷有些奇怪,按理來,凌峰不該認識自己,可他怎麼知道自己姓名?"呵呵,凌教主,你怎認識在下?"

凌峰哈哈一笑,硬聲道:"怎麼,只允許你識得我,不允許我識得你?"

"那倒不是."蕭懷雖有疑惑,卻沒深問.

"有幸看過蕭兄弟在擂台上比武罷了."凌峰了出來.

"啊?那場比武招親?唉!可別提它了!"蕭懷著,臉現苦色.

"怎的?"凌峰一奇.

蕭懷指了指倒地的師徒二人,道:"那場擂台,最後被那西域老頭攪和了,其實就是毒宗搞的鬼,近來毒宗越來越猖狂,這倒地的二人就是毒宗之人,師父讓我在附近巡查,好殺掉那些為非作歹的毒宗之人,正巧,便遇著你了."

"毒宗?唉!吳長坤那老東西也越弄越大了."凌峰想起了自己的老對手,吳長坤正是那毒宗宗主,毒宗這幾年在吳長坤的帶領下可謂是"風生水起".

"吳長坤這種惡人,唉!當初若不是李大俠傳他武功,他此時還不知在哪里混日子呢,可這惡徒不知報恩,反而恩將仇報,竟將李大俠殺害!"蕭懷眼中微濕,想到了李大俠,李大俠跟他還是有些關系的,李大俠曾經指點過蕭懷幾招功夫,剛才那記飛刀便是李大俠傳授.

"李大俠?李帥?"凌峰問道,心中一驚.

李大俠武功可謂非比尋常,全天下無幾人能敵,可是卻又一個很俗的名字"李帥",可沒人敢瞧他,李大俠常年隱居深山,與世無爭,可怎麼會被吳長坤殺害?難道吳長坤的武功已練到了那種地步?

"正是啊!李大俠為人慈善,可那吳長坤,唉,不單是吳長坤,還有他的老婆'千面魔蛛’也是厲害之極啊!"蕭懷歎道.

"千面魔蛛?老對手了,她就是那般陰險,但易容術實在高到極點,她總是易容成你的摯友,或者父母,然後趁你不注意刺你一刀,而且還是淬有劇毒的刀,就這一招,已不知有多少江湖中人送了性命."凌峰道,心中一寒,這千面魔蛛可不是這麼簡單,沒有親身經曆,她的恐怖你永遠不會領悟到.

"吳長坤為何要殺害李大俠?"凌峰很是奇怪,吳長坤殺人總應有個理由吧.

"這個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吳長坤想要李大俠身上的一件東西,李大俠不給,吳長坤便記恨在心,竟然將李大俠殺了,唉!"蕭懷眼中一暗,對毒宗恨之入骨.

太陽完全隱沒,傍晚已至,凌峰見時候不早,開口道:"多無益,我們就此分開吧,蕭兄弟以後多多防范那毒宗之人,對了,他們身上肯定會有些解藥."凌峰走到那師徒二人身前,摸索了幾下,果然摸出數瓶解藥,還有數盒細針,凌峰將細針裝入自己袋中,把解藥遞與蕭懷,道:"這些解藥,到時中了毒宗之毒,在這之中應該都能尋的解藥."

蕭懷接過解藥,臉現喜色,道了謝,然後指了指凌天道:"這是?"蕭懷看到剛才凌天被歹人用匕首架在脖頸之上並未有驚慌害怕之色,便對其大感興趣.

"這是我侄子凌天."凌峰道.

凌天此時不過十三歲,身高比同齡人高出十幾公分,臉龐清秀,雖有幾分未脫的稚氣,但不難看出.他長大之後,定然是個英俊的伙.就像凌峰一樣.

"好伙子!將來必成大氣.時候也已不早,我們就此告辭."蕭懷完,做了個拱手道別的手勢,隨即隱沒在這夜色之中.

時間如水一般飛速流逝著,此時距上次與蕭懷分別已有將近兩月,初時凌峰只是讓凌天每天跑步,練習腳力,之後,凌峰又讓凌天以蹲馬步之法練習腿力,然後有一步一步加深難度,此時凌天左右手各提著六塊磚,蹲著馬步,頂著寒風練著.

中秋已過,一天涼于一天,距離冬天也越來越近,但此況下,凌天的額頭上還是出現了幾顆豆大的汗珠.

不過這兩月時間,成效也是很大的,凌天比原先高大了,肩膀也寬出幾分,皮膚也變得黝黑發亮了.鼓脹的肌肉里充滿了以前所未有的力量.

凌峰在一旁瞧著凌天,臉上露出喜色,兩月時間,凌天的基本功練得已經不錯了,再過不久,便應教其刀法與箭法了.

百日煉刀,千日煉槍,萬日煉劍,在十八般武器之中,刀是最容易學的,卻也是最難煉好的.

凌峰習慣使刀,卻不喜劍,第一點就是刀的益處比劍多,也比劍容易學.刀可斬,可劈,可格,可刺,明顯優于劍的直刺,至于第二點,劍是優雅的,華麗的,適于女子佩帶,男人就應使刀,刀,一種霸氣的存在,凌峰此生最恨的就是自己刀未學好,只略懂了皮毛.

凌峰開始早晨跑步,上午提磚蹲馬步,下午煉刀.就這樣,一月時間又過去了.

黃葉滿地,寒風逼人,光禿禿的樹干上剩不了幾片葉子,時不時聽到幾聲淒涼的狼吼,這些狼對凌峰造不成威脅,只要箭支數量足夠,來上幾百只也能殺掉.那次被群狼逼得如此慘,只是因為凌峰的箭支而且負有重傷不夠罷了,此時的凌天,也能對上十幾只惡狼了.

漸漸變冷,隨著一場大雪,冬天到來了,河面結了一層厚實的冰,凌峰在厚冰上鑿了幾個洞,捕魚吃.

吃了鮮美的魚肉,凌峰開始教凌天射箭,凌天此時基本功已很精了,由于這數日的苦煉,他的下盤也已練的硬實異常.

"射箭講究三度,便是速度,准度和力度.所謂速度,便是箭離弦時的速度,准度就要求你有足夠的眼力,力度便是要你以全力去拉弦.如果你做到這三度,那你就是箭中高手了.再掌握一些細節問題,就可以成為神射手."凌峰手中拿著一張長弓,正面對凌天道.

凌天仔細聽著,認真揣摩凌峰話中的意思.

"下面,我給你做個示范."凌峰話音剛落,便迅速拿起弓來,向對面那棵樹上射去,凌天還沒看清凌峰的動作,對面那樹便"嗤嗤"的一聲從中間裂開了……

凌天深吸了口氣,這箭若是射到人身上,那人還能有命在嗎?隨即眼中閃過一抹狂熱.

凌峰轉過頭來,向另一棵樹又射出一箭,不過這次放慢了動作,用力拉弦,將其拉成滿月,然後猛地松弦,那支羽箭如脫缰野馬一般猛速沖出,稱之為閃電般的速度也不足為過.

隨著"嗖嗖"的破空聲,那棵樹也從樹干處裂開.

凌天臉上的神色已經不能以震驚來形容,而是不可置信,雙手舉起,機械性地鼓了鼓掌.

"這不算什麼,一棵樹只是死靶子,單純地射死靶是不可能煉好箭法的."凌峰將弓放下,淡淡道.

凌天從背上拿下一把長弓,弓上正寫一"云"字,凌天之父生前所用之弓,凌天輕撫此弓.然後正對一棵樹木拿起,搭箭,凌天此時力量雖非昔日可比,但想要拉開此弓還是要費上些許力氣,畢竟這弓所用之木生于寒冰之地,木質致密,硬如鐵石,韌性也是極佳,屬木中上品.

凌天運足全身力氣,屏氣凝神,雙眼如鷹般犀利,從隨父親打獵的凌天對著弓箭也是略知一二,凌天右手拉弦,雖未拉成滿月,但也拉開大半.

凌天的手在抖,就是在抖,而且越抖越厲害,凌天不知自己何時松了弦,那支羽箭已經射出,不過與樹卻偏離了數寸.凌天一陣懊惱,覺得自己無用.

凌峰卻大吃一驚,他原以為,以凌天的力氣,只能拉開弓的幾分,可凌天卻拉開了大半,他怎麼可能不吃驚,短短時間,凌天的力量已經有了如此的進步,當然凌峰也瞧見了凌天手在抖動,手抖對于初學射箭之人是不可避免的,當初凌峰學射的時候都得比這更厲害.

凌天從箭筒之中又取出一根羽箭,心沉,沉到低谷,雙眼緊盯前方那樹,搭箭,拉弓,凌天的手依然在抖,不過比上次抖的輕多了,箭緩慢射出,顯然沒有力度,速度.准度也沒有!射出的箭離樹一寸之外,又偏離了!

凌天自嘲了一下,不過已經比上次有進步了.

凌天繼續射,每次都能拉近與樹拉近一些距離,但始終沒有射中……

吃了午飯,凌天繼續來到樹干前,搭箭,拉弓,松弦,這樣反複射著……

凌天感覺身上無了力氣,但仍是不停地射著,凌天的准度不斷的提高著,但因為體力不支,速度和力度越來越弱……

最後一箭射出了,凌天感覺這一箭是自己今天准度最好的一箭了,這一箭對著樹干正中,凌天大喜,以為此箭定能射中,然而事與願違,這箭准度的確不錯,但力度實在微弱,這箭在離樹正前方半寸的距離落了下來,這箭若是再加一些力氣,便定能射中,可惜這天凌天已經射出了近百支羽箭,體力嚴重透支,這一箭雖然准度極佳,但無力度和速度,也是無用之箭.

凌天兩眼發黑,知道自己該休息了,此時凌峰已做好晚飯,魚肉的鮮美香氣傳入凌天鼻中,凌天咽了口水,立即拿起筷子,夾起魚肉放入嘴中.

不知是魚肉極其鮮美潤滑,還是凌峰的烹飪技術高超,這魚肉入口即化,嫩滑之感回味無窮.

吃完魚肉,凌天躺在石洞草席上大口大口地喘氣,時值寒冬,前些天凌峰去城中買了些厚實的棉被,蓋上厚實的棉被,洞中還生著火,凌天並不覺寒冷.

凌天在射箭之時,凌峰也並未閑著,他在一旁練著刀法,他所謂的刀法,不過就是一斬,一劈,一格,一刺罷了,凌峰反複地練習著這普通的刀法,冥冥之中竟有一種領悟……

夜已深,月明星稀,凌天在月光的照耀下度過了這充實的一天.

一日一月一年,三年時光轉眼即逝,凌天做的並非重複地練習,而是加深練習.

凌天的目標越來越遠,一開始的目標是射中離自己最近的一棵大樹,然後離自己越來越遠,三十米,五十米,一百米,二百米……目標也是越來越,從原來的大樹變為樹,然後再變為樹上的一根樹枝,可惜正值寒冬,樹枝上並無樹葉,要不然凌天定能將微的樹葉在二百米外射下.

二百米外,一片樹葉在旁人眼中幾乎是針眼般細,但此時的凌天射起來卻很是容易,凌天當然沒有驕傲自滿,離神射手的地步還差得遠,這僅是入門而已.

這數月中,凌天的臂力,腕力,眼力,耐力,以及洞察力已經有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凌天又射出一箭,那支羽箭以閃電般速度准確無誤地射入數百米外的樹干中,即使寒風怒號,那支羽箭也沒有偏離半分,外界的因素此時已影響不了凌天,對于風速的估計,凌天也可以做到沒有絲毫差錯.

凌天清楚,此時自己再射死靶已無多大用處,下面練習的應是活靶,並非這種死靶,而活靶卻很是難找,此時正值寒冬,並無鳥類,虎豹豺狼也很少出現.

這種況凌峰當然早就想到,也早已想到對策,那就是:凌峰自己當活靶!

凌天與凌峰相隔百余米,凌天雖知自己力量今非昔比,但他也沒有自認為能射中凌峰,凌峰的一身輕功可不是玩的.所以,當凌峰提出自己當活靶時,凌天也沒有絲毫詫異.

凌天左手持弓,搭上一箭,用足全力,將弓拉成滿月,向凌峰射出一箭.

"嗖嗖"一聲破空聲,那支羽箭一射到凌峰身前,凌峰僅是輕描淡寫地一躍,便躲過了那一箭.

凌天當然沒有泄氣,他從沒認為自己能射中凌峰,凌天又從箭筒中取出一箭,然後又拉弓射出,凌峰又是一躲……

歲月就在凌天重複地射箭之中流淌,凌天總射不中凌峰,但每一箭都有每一箭的領悟.

時間漸逝,一個冬天又這樣無聲無息地過去,深山之中冰雪融化,雪水流淌時發出嘩啦啦的脆響,山中草樹也在雪水的滋潤下緩緩發芽……

凌天迎著烈日,又從箭筒中取箭,不過這次,取的不是一支箭,而是兩支,兩支箭緊挨著射出,正是"連珠射"之法,一次一次的射箭之中,凌天已將箭之三度中的速度發揮到極限.

兩支羽箭一支正射向凌峰,而另一支作為擾亂,也起到些許封住凌峰去路的作用.

可惜兩支箭仍舊不成,雖對凌峰造成了不少影響,但兩支箭的覆蓋面積甚少,始終不能射中凌峰.

整整三年,凌天始終在練箭,可無論如何也射不中凌峰,那可是三年,凌天多少有些泄氣,面露愁容"既然兩箭不行,那就三箭吧!"凌天心中暗道.

凌天手取三支羽箭,"嗖……嗖……嗖……"三聲破空聲,凌天用盡全力將三箭射出,三支箭一支正設凌峰,另兩支分居左右,阻住凌峰左右的去路.

凌峰吃了一驚,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最中間的一箭先到了凌峰身前,凌峰動了,他偏偏正走到右邊,右邊的那箭射中了他.凌峰明明可以向上一躍躲開三箭,或者向下一蹲,但他卻故意地中了一箭.

凌峰看得出來,凌天一個冬天沒射中自己已經有些沮喪泄氣,他故意中了一箭,是為了讓凌天調整心態,最少不像以前那樣滿臉愁容.

凌天射完三箭之後力氣全無,坐地喘息,見一箭射中凌峰,心中高興不已,臉上也露出笑容,他可不知凌峰是讓著他的.

"三箭!不錯不錯,如果你能再多放兩箭,封住敵人的上盤下盤,那就更好了."凌峰微笑道.

凌天稍作休息,又開始下面練習,他沒有再練弓箭,而是將背上的短槍解下,短槍上一個"滅"字,半個"地"字,槍上的花紋如一股流水,凌天輕撫了一下槍身.

一個冬天,凌天除了練箭,當然還有練槍,單練一種武器會使凌天覺得煩躁,這樣交替練習,倒也未嘗不可.

"叔叔,我想去尋槍的下半."凌天早就開始喊凌峰叔,二人在深山中度過三年多的時光,凌天與凌峰之間已沒有半點隔閡,凌峰在凌天心中,已有不亞于父親的地位.

"華麗的包裝?會有這麼簡單嗎?"凌峰嘴中莫名其妙了一句,陷入沉思,這滅地槍絕對不只是包裝!這槍的威力,凌峰已經看到,凌天練槍時僅是一刺便將樹干刺出一個窟窿,比刀的威力大上數重,這還僅是一半槍!

"去尋吧,這槍是我掰開的,我知道大體位置,我給你畫個路線圖吧."凌峰回過神來,道,隨即取出紙筆,簡單地勾勒幾筆,畫出了大體位置,然後將其交給凌天,"明天你就出發吧,正好我也有點事,我們分頭別過,你正可以趁這機會外出曆練一下."

凌天點了點頭,接過畫紙,仔細放好.這三年,凌天有了質的變化,箭法已學到凌峰的六成之多,刀槍也練的如流水一般,這樣外出,即便遇敵,雖不能勝,但足以自保.這也是凌峰放心讓凌天一人去尋滅地槍的原因.

高大個子加上英俊的面孔,此時的凌天透露出一股成熟,成熟之中卻總有那麼一股抹不去的稚氣……

第二日,凌天與凌峰分別,走時帶上了凌峰給的一些盤纏,身背長弓,手握滅地槍,一股霸氣從心中升起.

凌天只覺渾身充滿力量,雙腿之力更是無比巨大,只是一會功夫,便跑出十多里路.

一個上午就這樣過去,凌天跑了一上午,卻沒感到些許疲憊.

凌天取出畫布,看了幾眼線路圖,近了!近了!就在這附近,凌天仔細打量著四處,一絲一毫的地方也不放過,時值早春,地上之草雖不滿一寸,卻透漏著勃勃生機.

凌天注視著草地,雙手在地上摸索,雙眼如鷹般掃視四周.

忙碌多半時間,始終尋不到那半截槍,凌峰告訴他的只是一個大體位置,當初之事距今已有數年,凌峰也可能記不清楚,這麼多年,萬一那半截槍已被別人拾去呢.凌天凝思一想,有些泄氣,周圍二十米的地方已被他尋遍,卻沒發現那半截槍的蹤影.

一下午時間這樣流逝,凌天是追求完美之人,握著手中的半截槍,眼中總有著失望之色,若是此槍完整,那威力定然非同凡響.

夜幕降臨,月明星稀.凌天看著滿天的月色深歎了一口氣,不甘地躺下,心想:明天在尋一天,如若尋不著,那便不尋了.

凌天躺在草地上,身上蓋了些茅草,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你想怎樣?"一個天真無邪的聲音響起.那是一個女孩的聲音,那女孩看起來比凌天還要上一歲,可愛的面孔令人憐愛.

"還能怎樣,先奸後殺!"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聲大無比,凌天在這聲音中驚醒,凌天睜開眼,只見豔陽高照,凌天趕忙爬起身了,將身上茅草撲打下來.

凌天望向那聲音傳來之處,是離自己五十多米的地方,凌天趕忙躲在一棵樹後,見那二人沒發現自己,稍稍放下心來,在樹後仔細凝視,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張童真的臉,天真無邪,凌天下意識的想出一個詞語,沒錯,就是天真無邪,那張女孩的臉如水一般純潔,絲毫沒被外世汙染一般.

女孩對面是個大漢,臉上一道深深的傷疤證明了他的身份,正是"刀疤臉"胡二貴,凌天吃了一驚,此人刀法精湛,當初自己叔叔凌峰都對付不過,只是借地勢之優一箭射中了他,才勉強取勝.

"哦?呵呵,那就來試試."那女孩笑了一聲,退後幾步,手中握著一短棍,棍身的花紋顯示出這棍並非凡品.

女孩的笑容迷人,但最令凌天激動的是女孩手中的短棍.

凌天雙眼緊盯那個短棍,然後望了望自己手中的滅地槍!凌天的眼中放出精芒,那女孩手中的短棍,正是這滅地槍的另一半!

凌天呼吸緊促,若不是那胡二貴在場,凌天早該上前奪去了.

胡二貴聞,拔起手中砍刀,對于這女孩,胡二貴沒有絲毫輕視之意,胡二貴可沒被這女孩的外貌所迷惑,她雖看起來活潑可愛,天真無邪,但實際上不然,不僅刁鑽古怪,而且一身武功不俗,胡二貴都不敢自己能保證取勝.

一刀揮出,一棍橫擋.

胡二貴只覺自己的砍刀砍到了金石之上,那短棍,是以何種木材制成?為何如此堅硬!來不得胡二貴考慮,一棍襲來,女孩出棍實在迅速,只留下一些殘影.

那邊,凌天已經目瞪口呆,這女孩,自己絕對不是對手,凌天暗想,凌天本以為驕傲的就是自己射箭三度中的速度,可這女子,揮棍的速度已比他強上數倍!

那是怎樣的功夫?女孩樣子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可武功已至如此之境,待若她長大,武功不知如何強大,凌天暗想,從而也感到自己實力的不足.

胡二貴與凌天同等思想,認為女孩將來武功定然厲害之極,不如趁現在,殺人滅口,以免後患.胡二貴想著,刀上更加凌厲,他平生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刀法,華麗的招數如流水般使向女孩.

那女孩在笑,不知是不是以笑來麻痹對手

笑,誰都會,但能趕得上女孩笑得這樣迷人的很少.

細長的眼眉上挑,眼睛半閉微睜,鼻孔略略展擴,朱唇稍撇上翹,酒窩蕩漾灌滿潮,左邊的略,右邊的偏大,笑聲鶯啼鳳鳴,清脆悅耳,真是妙不可,爽心悅目.

胡二貴當然不會被女孩的笑容所迷惑,雙手握刀,砍,刺,斬變幻無窮.

女孩開始未露敗跡,但之後卻招架不開,畢竟,胡二貴是刀中高手,內力雄厚,年齡差距在其中.

胡二貴的腿有些不利索,仔細一看,雙腳一深一淺,跛腳!對!就是跛腳!當初在深山之中被凌峰射了一箭,正中右腿,當初若不是胡二貴拼命跳上邊上一棵高樹,定然會被凌峰殺死.即便這樣,腿中一箭,雖過去數年,但走起路來還是不利索.

跛腳這就造成劣勢,胡二貴憑著自己精湛的刀法,猛烈的刀風,還是處在了優勢.

女孩見勢不妙,右手繼續橫棍去擋,左手握著不知從何處拿來的細針.

細針!凌天對這細針最熟悉不過了,這細針不就是毒宗的毒針嗎!這可愛女孩難道是毒宗之人?凌天的眼力超強,別這才隔了五十米,就算是一百米,二百米,這細針凌天能照樣看得清楚.三年練箭並不是白練.

三聲微弱之聲,那三枚細針已然射向胡二貴,胡二貴內力雄厚,耳力定然也非凡,這三聲細響雖然微弱,但卻躲不過他的雙耳,心里冷哼一聲:又來這招!胡二貴橫刀一擋,三枚細針掉落在地.

"嘿嘿,三枚細針你能躲過,若是三十枚細針呢?"那女孩一直在笑,銀鈴般的聲音響起.

胡二貴一驚,臉上呆滯,若是三十枚,他也不敢保證有沒有其中一枚射中自己,這毒針可是劇毒!若是被射中,後果不堪設想啊!

正在胡二貴呆滯之中,那女孩手拋了一個煙霧粉,隨即逃去了……她怎麼可能隨身帶了三十枚針呢!

胡二貴周圍白煙一片,看不到那女孩身影,暗叫自己糊塗,待白煙消散之時,胡二貴四周一看,還是望見了那女孩的背影.

女孩的速度還是慢了半分,眨眼功夫,她雖已跑出百余米,但是背影還是讓胡二貴發現了……

胡二貴的右腿雖不利索,但移動的速度還是比常人快得多,那女孩輕功並不厲害,不久便被胡二貴追上.

凌天不知如何是好,到底該幫誰,這女孩雖看起來可愛至極,但卻是毒宗之人,而這胡二貴,是叔叔凌峰的大敵.

女孩還在笑,眼睛望著胡二貴的雙腿,笑道:"瘸子大叔,放我一馬吧."

胡二貴聞怒極,拔刀相向,使出猛地向前砍去.

凌天從後背解下長弓,他心中已經想好,自己還是幫那女孩吧,那女孩顯然不敵,若是被胡二貴殺害,那半截槍也要落到胡二貴手中,更無法取回,還不如幫那女孩,這樣應該會有很大的機會取回那半截槍.

凌天從從箭筒中取下一箭,右膝跪地,左手穩穩托住鐵弓,更無絲毫顫動,右手運勁,他跟凌峰學箭三年,雖還遠遜于凌峰,但雙臂之勁,眼力之准,卻已非比尋常,左臂微挪,瞄准胡二貴胸口,右手五指閃電般松開,那箭便如流星般射出.

胡二貴習武數十年,洞察能力非常人能比,已預感到危機到來,胸前一震涼風,胡二貴猛地一閃,但還未躲過那支勁箭,那箭正中胡二貴左肩,灰白色的衣服上滲出了鮮的血液.

那女孩趁時候揮出一棍,正敲在胡二貴的右臂之上,"弑天箭法?凌峰?"胡二貴猛地退後幾步,心里思索著,"不,不是凌峰,此箭火候未到,若是凌峰所射,自己右半邊肩膀估計都要廢掉."

胡二貴回頭一視,正望見了凌天,原來是他,這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厲害,箭法雖未到火候,但也不能覷.胡二貴自然見過凌天,那時與凌峰較量,凌天是一直在他身邊的,胡二貴當然識得這跟凌峰有幾分像處的凌天.

不容胡二貴多想,那女孩又揮出一棍,棍影閃爍,胡二貴轉眼間挨了數棍.身上數處傷痕讓胡二貴意識到自己的危機,自己竟然被倆輩逼到如此境地,當下未多想便轉身跑去.

"女孩作勢追去,似乎是有意放慢速度,讓胡二貴逃了,女孩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她畢竟是一女孩,與胡二貴打了一個上午,體力早無,頭上也冒出了虛汗."

"這位女俠,可否將你手中的木棍送與我?"凌天見胡二貴已走遠,便走上前去,和善地問道.

……

深山中.

"你來了."凌峰依舊一身單薄黑衣,早春的天氣依然寒冷,但這凌峰覺不出什麼.凌峰對著對面的樹林了一句.

"是啊,我來了."一身穿白衣之人從樹林中走出,白衣人與凌峰一般年紀,面孔英俊,只是多了一份蒼老,和一份邪氣.如果凌天此時在場,定能發現這吳長坤與那女孩有幾分像處.

"你難道還不信我?那藏寶圖根本不在我手中,我凌峰今生雖殺人無數,但你幾時見過我謊?"凌峰望向白衣人,四目相望,周圍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我了解你,老兄弟,我沒猜錯的話那藏寶圖之中,還藏有千古神弓,弑天弓吧,你身懷弑天箭法,如若再有了弑天弓,箭法更能高到無人能敵的地步,為了這,你怎麼可能不謊."那白衣人依然平靜,但雙眼依舊緊盯著凌峰.

"這藏寶圖已過十三余年,沒想到你至今還惦記著,你為了那火翔玉,竟然殺了李大俠,李大俠畢竟教過你幾手功夫!唉!藏寶圖之中的東西,縱然你得到了又有何用?"凌峰歎了口氣.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那李老頭打不過我,死算什麼!至于得到那藏寶圖中的東西,我必成為天下第一,天下人能奈我何!"那白衣人硬聲道.

"吳長坤,你縱使得到了寶物,縱使你成為天下第一,你能安心嗎?你對的起你的良心嗎?如果我真有藏寶圖,那我早會將起交出,我黑衣教眾多弟兄的命便不會丟去,我真無藏寶圖,我雖得到了那滅地槍,但槍中根本就無藏寶圖!"凌峰依舊歎息,"這麼多年過去,我黑衣教不複存在,而你,你的毒宗,越來越強大,開始無視正道,不斷地用毒來害人!你能安心?"

沒錯,那白衣人正是吳長坤,毒宗宗主,模樣俊朗,絲毫不像險惡之人,可人心不能以相貌來決定,這世界人面獸心之人數不勝數.

"多無益,你不肯交出藏寶圖,我也無法,那就戰!"吳長坤話音剛落便拔出開山刀,向凌峰劈去.

凌峰眼中也露出嗜血光芒,三年苦修,凌天在練箭的時候他一樣在練刀,三年的苦修豈能白費,凌峰緊跟著拔出砍刀,迎了上去,雙刀相撞,碰撞出些許火花.

這一刀,雙方都無刀法可!單純比力氣!比誰能壓過誰!

凌峰與吳長坤皆使出全力,雙方額頭汗珠漸現,二人青筋暴露,都能聽見彼此的喘息之聲.

良久,刀分,二人各自將刀插入土中,拄刀站著,凌天與吳長坤各自暗驚,這一刀,二人都用去了六成力氣.

凌峰穩過神來,向後猛退五十多米,迅速將背後長弓拿下,手中握了七箭,不錯,就是七箭!七聲微響,原本在凌峰手中的七箭已現身于空中!

七箭以不同的方向向吳長坤射去,只有一箭正對吳長坤,其余六箭的位置皆是未知,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吳長坤面對七箭,由于自身心理承受能力極強,對于這七箭也沒有亂了陣腳,反而是靜下心來,雙手從土中拔出砍刀,向來箭擋去……

第一箭被吳長坤用刀格擋下來,看似輕而易舉地格擋,但吳長坤卻未覺輕松,那一箭將吳長坤的雙手一震,險些震麻!

緊接著,第二箭第三箭到來,這次吳長坤可沒正面格擋,吳長坤清楚,這箭所蘊含的力量實在是太可怕了,這世上也只有這弑天箭法能將弓箭發揮出如此大的威力,這次吳長坤只是去掃,將兩箭掃偏了方向.

"嗖……嗖……嗖……"第四箭,第五箭,第六箭,三箭閃電般的襲來,吳長坤又是幾掃,雖然都將箭掃偏,但他自身承受著巨大的力量,那箭中暴戾無比的力量全部進入吳長坤的體內.

還有第七箭!弑天箭法,內七星連射之技最大的殺手锏便在這第七箭,第七箭,遇血才止,無血不歸!

吳長坤忽然感到一股危機感,不錯,就是危機感,強大的危機感,他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吳長坤動了,他總不可能坐以待斃,即使是再強大的敵人他也不能失去神智,片刻的失神是吳長坤更加心,第七箭!不知怎的,這第七箭竟然如此緩慢,但其中卻蘊含著無比強大的力量.

此時凌峰在喘息,他在恢複著自己的內力,剛才的七箭一耗完他全部的力量,要是他還有一絲力氣,他定然會趁吳長坤被七箭纏住時候進行追擊.

對于強大的第七箭,吳長坤選擇了閃躲,可他怎麼可能會躲開?詭異的一幕現了,那第七箭竟然改變了它原來的軌跡,拐了個彎又向吳長坤襲來!

吳長坤大驚,深吸了一口冷氣,然後他又拿起了砍刀,正面擋住這第七箭.第七箭撞在刀上,撞出星點火花,吳長坤額上青筋暴起,這第七箭的力道實在太大,那把砍刀被捅出一個洞,吳長坤用力將刀甩出,然後向後猛退去.

那箭已穿透砍刀,被吳長坤連刀帶箭的掄了出去.

吳長坤坐地喘息了口氣,這第七箭可真是厲害啊!

那第七箭怎麼可能會被輕易地破掉呢,刀片並不是血!第七箭一旦射出,遇血才止,無血不歸!那箭又改變了方向,向吳長坤猛地射來!

吳長坤以為這第七箭已被破掉,怎能料到這般況,此時吳長坤手中無刀無劍,自然擋不過這第七箭,眼看的那箭向吳長坤的胸**來,吳長坤打了個寒戰,迅速向右一移,可怎麼可能躲過第七箭的追擊!

"噗"的一聲,那第七箭穿透了吳長坤的左臂,一條靜脈被箭射穿,這整條左臂,顯然是廢了!鮮血如泉冒出,吳長坤強忍疼痛,將箭用力拔出!血噴似箭!吳長坤趕忙封住自己穴道,使這急流的鮮血停了下來.

吳長坤坐地喘息,一條左臂,對他來算不得什麼,如果用藥物催醒,這左臂也非無救."哼,你既然廢掉我左臂,那也怪不得我!"

吳長坤手中不知何時有了一個細筒狀物事,將筒口對向凌峰,按中了筒後的開關.吳長坤此時並無多力,只是輕輕的觸動了開關,不過這也足矣.

細筒中一團裝紫色之物打出,在距凌峰前一丈之地停下,忽然爆開為傘,紫黑液體從中灑出,顯然是奇毒汁液!

凌峰雖早有防備,但一滴液體還是滴落在他的右臂上!肉遇毒液,瞬時即爛!凌峰以閃電之速拔起砍刀,猛地將沾了毒液的肉剜去!凌峰對敵人狠,對自己也一樣狠,整整剜去一大塊肉!白花花的骨頭露出,隨即鮮血如泉的流淌……

再觀剜去的那肉,在地上一會兒功夫完全爛去!一股紫黑色的煙霧緩緩升起……

凌峰見狀吸了口冷氣,幸好自己下手快,否則,自己的整支右臂也會廢掉!沾到毒液的細草,也完全變灰,沒有絲毫生機……

凌峰先封住自己穴道,使自己右臂的鮮血勉強止住,然後惡狠狠地盯住吳長坤,嘴中沉吟了一句:"天魔雨……"這天魔雨霸道至極,毒性極強,如被沾上,骨肉盡爛.

吳長坤臉色並不比凌峰好,先前的七箭幾乎耗盡他全部的力量,而自己寄予希望的殺招"天魔雨"也只僅僅毀掉凌峰一塊肉.吳長坤有種預感,自己這次可能會死在這里,當然也可以最後的一搏!吳長坤想到自己最後的殺手锏,臉上又露出了些許笑容.

凌峰右臂雖無大礙,但此時已使不開弓,他和吳長坤一樣,每分每秒都在恢複這力氣,然後做最後的一搏.

四目相視,喘息之音彼此之間都聽得清楚.二人雙額上也漸現汗珠……

周圍一片寂靜,一陣涼風並未使二人感到絲毫涼意,反而頭上的汗珠成股流淌下來.

吳長坤先動了,他耐不住性子,手腕一動一枚細針滑入手中!沒錯!只是一枚,往常吳長坤發針從未少于三枚,這次卻僅發了這一枚.

凌峰一笑,還是這細針,這針凌峰見的太多,已早有防備.

一針射出,在日光的照耀下,細針反射出一絲弱光,這一針不偏不正恰好打在凌峰的胸口.

凌峰沒躲,半分也未移動,他以為這針根本不可能傷到自己,可惜,這僅是他以為.

"玎玲"一聲細響,那細針像是裝在了金屬之上,掉落在地上……

凌峰笑了,吳長坤則是狂喜而笑.

"你笑什麼?"凌峰一陣詫異,該笑的人應該是自己才對.

"哈哈哈哈哈!我還能笑什麼,你自己覺得呢?"吳長坤又是一陣狂笑,手指指向凌峰的那身黑衣.

那身黑衣除了剛才被天魔雨腐蝕的那塊還算完整,可是在下一秒,詭異的一幕現了,那件黑衣已然消失,化為粉末落在了地上,露出來的是一塊鐵甲,凌峰早已防備吳長坤這招,身上早穿了鐵甲.

凌峰吸了口冷氣,如果剛才這枚細針打在自己皮膚上,那後果不堪設想.

凌峰以為那毒針的效果已經釋放完了,可是不然,一切只是他以為.

"哈哈哈哈哈哈!凌峰啊凌峰,你想不到吧,這毒針可並非其他普通之針,此針在九九八十一種毒液中浸泡了十年!十年啊十年!你以為你那一身鐵甲能擋得住這毒針?你也太瞧我了!"吳長坤臉上笑容全現,他肯定他贏了!事實也是如此!

更加詭異的一幕又發生了,凌峰那一身的鐵甲也全部化為鐵末……周圍空氣仿佛已凝,毛骨悚然,凌峰此時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

鐵甲消失了,凌峰身上此時只穿了一層布衣汗衫.凌峰打了個冷戰,不是因為天氣的寒冷,而是因為這劇毒的霸道!

"你以為到此為止了嗎?這針毒估計以滲入你體內,不出半個時辰,你的全身內力會盡失,不過你放心,此毒雖霸道,能穿透任何東西,但毒不致死,不過廢掉你全身的功夫已是綽綽有余!"吳長坤心中大喜,對凌峰冷嘲了幾句.

凌峰聞,用力探了探,果然,正如吳長坤所,自己的體中的內力正在流逝著,全身無力,恐怕今後真的會成為一個廢人,"這種毒針你有幾枚?"凌峰顫音問道.

"幾枚?偌大的一個毒宗,不過也只有四四一十六枚!曾經試驗用過一枚,對你用了一枚,還剩一十四枚!憑借這個,我離天下第一也差不了多遠了,哈哈哈哈哈……"吳長坤著,嘴上又狂笑起來.

"這針難道就無防禦之法?"凌峰問道,此時他已沒有任何反擊之法,凌峰只是在心中暗罵自己輕敵,如果當初自己閃躲開來,也不至于如此.

"告訴你也無妨,當然有防禦之法,只要你學會少林奇功金剛罩,便可以無視我這細針,可當今天下,會金剛罩的能有幾人?寥寥無幾,屈指可數啊!"吳長坤依舊喜態,左臂之事仿佛已然忘卻……

凌峰一陣苦笑,道:"唉,憑這一點,你的確可以向整個武林宣戰了,毒宗?呵呵,你的目標就是天下第一嗎?你來搜身吧,藏寶圖真不在我這."

吳長坤走向前去,摸索了一番,果然沒有,不由得一股失望.

"我信你一回!你傷我左臂,我本應取你性命,如今你武功盡失,罷了罷了,念舊日恩,饒你一命!我先走了."吳長坤道,"不對,你得的確正確,你平生從未過謊,那藏寶圖也的確不在你手中,可你還是有個侄子的,哈哈,一定在他手里."

凌峰臉色瞬變,他最怕的便是吳長坤找上凌天,沒想到吳長坤還是想到了."藏寶圖也未在他手中,我尋到滅地槍時那藏寶圖便沒了."

吳長坤見凌峰臉色轉變,更加相信藏寶圖在凌天手上,然後擺了擺手,道:"多無益,我先走一步."

……

望著吳長坤的背影,凌峰歎了口氣,"這麼多年,還是敗在了你的手上.唉!"

凌峰轉回頭,跌跌撞撞地走回山洞,不難發現,凌峰一下子衰老了許多……

"這位女俠,可否將你手中的木棍送與我?"凌天見胡二貴已走遠,便走上前去,和善地問道.凌天眼睛緊盯那女孩手中木棍上的半個"地"字,和一個"槍"字.

"為什麼要給你?"女孩睜開水靈靈的雙眼,銀鈴般的聲音想起.

"這……"凌天為人處世的能力尚欠缺,被女孩輕輕一問,便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女孩嘴角抹過一絲笑容,道:"這什麼?這木棍是我的,憑什麼給你啊?"

"這木棍本不是你的,你撿到的對不對?"凌天問道.

"什麼我撿到的,這是我娘給我的."女孩這次到沒騙人,這半槍的確是她娘給的.

凌天心中正在考慮如何向女孩索要這一半槍,嘴上道:"那也一定是你娘撿到的,這木棍本來是我的!"

"憑什麼是你的?"女孩臉上又露出了那抹習慣性的笑容.

"憑它!"凌天耐不住性子,將背上的滅地槍上半拿下,然後指著槍上的上半個"地"字與女孩手中的下半個"地"字道.

女孩此時也瞪大了雙眼,她知道自己這木棍是槍身的一半,憑棍上的一個"槍"字不難解釋.

女孩白了白眼,道:"既然是你的,那邊還你吧."

凌天聽後大喜,豈知那女孩只是口上的還,手可不這麼做,那女孩非但沒將下半槍還回,反而將凌天手中的上半槍奪去!

凌天毫無防備,轉眼間,原本還在手中的上半槍已不翼而飛.

女孩將雙半合一,滅地槍終于完整!古樸的光芒散開……"神槍啊神槍!"女孩歎道,從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對滅地槍的喜愛.女孩將比她還高出很多的滅地槍舉在了面前,右手舉槍,左手輕撫槍身的花紋,"滅——地——槍!好霸氣的槍名!!好槍!"女孩興奮道.

凌天望向終于合一的滅地槍,那槍身上古樸的花紋,豔麗的槍翎,銳利的槍頭讓凌天心中一喜,轉眼這喜意便被滿臉愁容代替,凌天沒想到,這面貌可愛的女孩竟會如此難纏,凌天望到女孩對槍的興奮眼神就知,女孩一定不會輕易將槍還給自己.唉,早知就不該幫她,這槍落在胡二貴手中也好,胡二貴也沒女孩這般難纏啊!凌天心中暗道.

"女俠,這槍是不是該還我了."凌天道,依舊一臉愁容,他知道,這句話應該等于白.

"給你?好!"女孩眼睛轉了轉,拿槍直刺凌天.

一陣冷風襲向凌天,躲不開了,女孩離凌天本不遠,這一刺直中凌天左肩,"噗"的一聲,綻開了星點血花,刺得不深,但凌天已感到刺骨的疼痛,不是被刺的疼痛,而是心寒!不錯,就是心寒.凌天沒想到女孩會恩將仇報,非但沒將槍還與自己,反而刺傷自己,凌天望著女孩可愛的容貌,不知覺的心中有些刺痛,如今世道,連一個貌美女孩都學會恩將仇報.

女孩也有些發蒙,她不是故意的,如果她想殺凌天,她刺的就不是左肩了,而是左胸.

女孩想在離凌天一寸之時停住,但是可能嗎.多日以來女孩一直再用短棍,如今換成長槍,長度足足增加了一倍,女孩對短棍控制的已經熟練,突然換成長槍,自然不能控制好,以致造成誤傷.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孩道,原本的笑容已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好意思.

凌天沒話,他不可能相信女孩不是故意的.就如一個人殺了人之後,再"對不起,不是故意的"一樣.拔刀,閃電般地拔刀,凌天雖自知不是女子對手,但在此況下,他能不戰嗎?

女孩沒打算迎擊,任凌天一刀重重砍在了自己的右肩上,血湧如泉,露出了白花花的骨頭.女孩咬了咬牙,淡淡坐在地上,從口袋中取出藥物和棉布,自己包紮了一下傷口.

凌天下手並不很重,當他發現女孩並沒防備之後收回了一部分力,所以只是露出白骨,並未傷到筋骨.凌天此時也有些發蒙了.

"我誤傷你一槍,你砍我一刀,我們平了.但這槍我不能還你."女孩輕聲道,右肩頭的傷口讓她略微皺了皺眉,女孩雖刁蠻任性,但卻不失善良,恩將仇報之時她不可能做的.

凌天此時一想,那女孩當初可能真不是故意的吧.隨即心中好受了幾分,但是拿槍,凌天此行目的就是為了尋槍,此時滅地槍離他近在咫尺,可卻拿不到,他怎麼可能會甘心."這槍我必須要."凌天斬釘截鐵地道.

"必須要嗎?"女孩聲音細弱,右肩頭包紮的白布已全布染,顯然是失血過多,女孩在自己肩頭輕點了幾下,封住了穴道.

女孩虛弱的樣子讓凌天有些不忍,但此槍凌天必須得要!

"你既然必須要,那便還你吧,不過……"女孩道.

"不過什麼?"凌天些許欣喜,"不過"二字又給凌天潑了一頭冷水.

"不過你得答應我三件事."女孩臉上又有了些許笑容,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臉上還是有些蒼白.

"哪三件事?"凌天問道,只要不是殺人放火這種罪大惡極之事,他都能做到.

"第一件,你須待在我身邊一月,我的仇家很多,我右肩被你砍中,整只右臂都使不上勁力.萬一仇家來尋,我必死無疑."女孩道.

凌天沉思一段時間,一月時間,不多不少,唉,誰讓自己將她右肩砍傷了呢,這第一件就答應了吧.于是開口道:"好,第一件我答應,第二件和第三件呢?"

女孩笑了笑,左手握起滅地槍,向凌天遞去.之後道:"第二件和第三件我還沒想好,以後再講吧."

凌天接過滅地槍,嘴中也爽快答應了:"好,只要其他兩件事不是殺人放火之類,我都會盡力而為."

女孩微笑著,在凌天左肩上輕輕點了一下.

凌天感覺自己肩上一緊,原來緩緩流淌的血已止住,凌天報以感謝的目光,三年時間,凌天僅和凌峰學箭學刀,卻沒學過點穴之法.女孩這一點,輕松地止住了血.

"我姓吳,名麗莎,你叫什麼?"女孩輕聲道.

"凌天."凌天淡淡道.

夕陽西下,殘陽似血.一男一女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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