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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毒宗
一夜過去,次日凌晨,凌峰渾身疼痛,睜開睡眼,昨夜他雖倒下,但凌天和馮晨的對話倒是聽了個隱隱約約.
凌峰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這馮晨不像好人,好人怎會三更半夜行路?
凌峰站起身來,渾身劇痛,望向那馮晨,他還在那熟睡,凌峰心中猶豫,覺得這人武功不下于自己,而且自己身受重傷,萬一此人是敵非友,後果豈不糟糕?
凌峰拿了拿手中的砍刀,又放了回去,又拿在手中,如此幾番,最後將刀放在地上,原地坐下,趕忙調息運氣,修複體內的內傷……
陽光灑入洞中,照在凌峰身上,凌峰沐浴著陽光,傷好了八成,稍稍放下了懸掛在高空中的心.
那馮晨也醒來了,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洞四周,他看見了凌峰的面目!是他?馮晨心中暗叫道,馮晨路途中看見一告示,那告示上畫的就是凌峰的模樣!誰抓住他,可是賞一百兩黃金的!馮晨心中暗動,動了動衣,走上前去.
"大俠可是凌峰凌大俠?"馮晨走到凌峰身前,問道.
凌峰抬頭望了望,隨即站起身來,心里暗道: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是的,我就是凌峰,算不上什麼大俠."
馮晨伸出手,道:"久仰久仰."
凌峰也伸出右手相迎,互相握了握手,馮晨果然加力!凌峰冷笑一聲,手中也加重力氣,緊緊地握住對方那粗糙的手……
或許是馮晨故意示弱,一會兒便沒了力氣,馮晨道:"大俠好大的手勁,我獻丑了."
凌峰聞松開了手,問道:"你認得我?"
"呵呵,當然認得,黑衣教主凌峰,誰人不曉啊!"馮晨甩了甩變形的手道.
凌峰臉色微變,隨即大變!他抬了抬自己的剛才與凌晨握手的手,那只手滿是黑色,周圍還有黑霧出現,仔細一看,手掌之上插著四根細針!顯然是劇毒之針!
凌峰知道,來者不善,趁與自己握手之際將手中毒針插入自己手掌之中,凌峰趕忙拿起砍刀,可只是握在手中我了一會兒,便脫手了!整只右手麻木!連刀都握不起來!而且那毒正在迅速蔓延著……
凌峰暗叫不好,遂用內力逼毒!可這毒,你越是運力,它擴散的便越快!凌峰趕忙放棄逼毒之想,抬頭望向馮晨.
馮晨滿臉陰笑,奸計得逞,他高興至極,一百兩黃金就如此到手了!
凌峰改為左手持刀,向前猛砍過去!
馮晨一驚,想不到凌峰還能用左手拼斗!不過隨即一躲,然後一笑,道:"哈哈,別垂死掙紮了,中我毒者,十二個時辰之內,必死無疑!"
凌峰臉色發黑,道:"為什麼害我?我和你無怨無仇,你怎生如此狠毒?"
馮晨聞,先是一愣,之後大笑道:"黑衣教主,你也太天真了!你的命早被別人買下了,一百兩黃金,你我的確無仇,我不過是要那一百兩黃金而已!"
凌峰苦笑幾聲,仰起頭大聲傻笑!"唉!這黑暗江湖,奸邪之人多不勝數!為了百兩黃金違背道義,唉,沒想到我凌峰最後竟然死在你這人手中!"
馮晨滿臉不在乎模樣道:"哼哼,你還是太天真,現在江湖哪還講什麼道義,道義又有何用?"
凌峰不再話,眼睛望著天,假裝不在意的樣子,他運全力到左手中,趁馮晨不注意騰空而起,猛然一落,正中馮晨肩頭!
馮晨大叫一聲,暗罵自己疏忽,剛想還擊,不料胸口又受了傷!
原來,凌天不知是何時醒來,一直在一旁持著槍,看准時機,運全身力氣,猛地從背後刺中馮晨的胸口!
馮晨胸口被刺,口中不停地吐出鮮血,馮晨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剛才處于勝勢的自己轉眼功夫就將死去,那槍已經深深地刺進了馮晨的心髒,馮晨必死無疑了!
凌峰見馮晨倒下,隨即又補上一刀,之後,凌峰眼前一黑,也跟著倒下了……
凌峰的整只右臂周圍彌漫著黑氣,劇毒纏身……
凌天望著死去的馮晨,心中茫然,"我殺人了……"凌天拔出了插在馮晨身上的槍,看到槍尖上的血,凌天再次茫然,不知所措,昨日救自己性命的人今日死在了自己的槍下……
腦子里一片混亂,一旁的凌峰並不好受,渾身黑氣纏繞,劇毒攻心,凌峰越是想逼毒,那毒便擴散得越快!
凌峰雖已倒下,但依然保持清醒的頭腦,這毒厲害無比,必須要施毒之人才能解毒,可如今,施毒之人已死,解藥必須從施毒人身上找才可.
凌峰艱難爬起身來,摸向馮晨的尸身,總共摸出三盒毒針,大藥丸十余瓶,四瓶粉末.凌峰一看傻了眼,哪里能辨得出什麼是解藥,什麼是毒藥?
凌峰仔細看向這藥瓶,還好每瓶藥瓶上都有字,十多瓶中有綠瓶也有瓶,凌峰仔細注視這瓶上的字,有腐尸粉,有陰陽散,有蒙汗藥之類的毒,亦有見血封喉的劇毒!
凌峰不得不猜測起馮晨的身份,他殺狼的時候用的是毒,跟自己握手時也是用毒,莫非是毒宗之人?
當初黑衣教與毒宗齊名天下兩大魔教,近十年來,黑衣教被江湖打壓,最後被滅,毒宗也隨之消停了很久,可如今,毒宗難道又想掀起什麼浪濤?
凌峰中毒已深,不再胡思亂想,在眾多藥瓶中尋到兩個上面刻著"梨花針"的藥瓶,一個是綠瓶,一個是瓶.
凌峰揭開瓶,發現里面並無藥丸,卻只有半瓶透明的液體,而那綠瓶之中,則是色藥丸和黑色藥丸……
凌峰腦子發漲,茫然了,到底什麼是解藥?是這透明液體,色藥丸,還是黑色藥丸?凌峰問了問氣味,那透明液體中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梨花香氣,而那黑藥丸,則是一股腥臭之氣.
凌峰大眼一看,自己的右手已經腫成熊掌裝,右臂更是變成大腿,可怕之極,這毒實在霸道!無意間,凌峰嗅道自己右手上也傳來一股梨花香氣,凌峰再嗅了嗅那透明液體,味道一樣!只是一個濃,一個淡而已!
凌峰恍然大悟,這透明液體,原來就是毒液,是浸泡毒針用的,凌峰大喜,不過這藥丸,到底的是解藥,還是黑的是解藥?凌峰再次茫然……
隨時間推移,凌峰頭腦越來越發漲,四肢無力,眼下不能多做考慮,只得將黑藥丸盡數吞到肚中!一樣一枚,凌峰不顧是否有毒,全部吞入肚中.
凌峰吞下了兩枚藥丸之後,再也堅持不下,就這樣倒下了……
一旁凌天清醒過來,他知道,當初要是沒有他那一槍,他叔侄二人定要死在敵手,凌天看到凌峰暈倒過去,卻絲毫無辦法,只是出去尋了一些野果,填飽了肚子,將洞里的狼尸全部拖了出去,凌天將馮晨尸體也拖了出去,做完一切,便躺下沉思著……
日掛高空,金燦燦的陽光灑在地面,消去了些許秋日的寒意.
凌峰睜開了眼,感覺好多了,毒消了大半,凌峰站起身來,他的整只右手依然沒有消腫,不知為何如此況.
體內毒素基本消失,可右手右臂卻依然腫脹的出奇,凌峰用左手摸了摸腫脹的右臂,整只右臂沒有絲毫知覺,就是砸上幾拳也感覺不到疼痛.
凌峰一陣恐懼,這右臂難道離自己而去?這右臂難道就這樣廢了?凌峰不敢想象下去……
自己是練武之人,若是右臂廢去,也就成了一個廢人!如何重振黑衣教?如何將凌天教成大俠?又如何替大哥大嫂報仇?凌峰苦笑,頹然坐在地上.
凌峰又打開綠瓶,又服了一黑一兩顆藥丸,隨即打坐運氣,想要將右臂之處的血脈沖開.
日光照在凌峰身上,凌峰的額上漸漸出現汗珠,可右臂卻沒見絲毫好轉,依然是那般麻木,毫無知覺.
凌峰不再想右臂,將從馮晨身上翻出來的毒針,毒藥裝在身上,以後一定會派上用場,之後便躺在草檄之上,睡了過去……
睡醒之時,已是黃昏,太陽已然落山,凌峰站起身來,運了運氣,體內毒素已完全消失,而那右手依然是那般麻木,凌峰完全絕望了,右手算是徹底廢了!
"走!回去看看你爹娘!"凌峰左手將坐在地上的凌天拉起,道.
凌天聞,眼眶一濕,隨即站起身來,一起走了出去……
天變得陰沉沉的,仿佛又要下雨,秋風刮起,滿地秋色,黃葉隨秋風飄舞著.
一會時間,到了那屋,屋還是那般,雖是越來越破舊,但依然屹立在秋風中不倒.
屋前散發著一股腥臭味,顯然是尸體腐爛的味道,凌峰望向尸堆,一片殘尸,有的被野獸吃掉,有的自己腐爛掉.
凌峰走進尸堆,左手將一把弓拿了出來,這弓上顯然刻著"云"字,字雖,但卻暗含勁力,可見刻字之人功力之深厚.
凌峰將長弓扔向凌天,道:"這是你父親生前用的武器,想報仇嗎?"
凌天雙手接過長弓,心中茫然,報仇?我如何報仇?仇人是誰?如此多的仇人我如何能殺遍?憑我的力量如何能殺遍?但不想報仇那是不可能的!"我想報仇,可如何才能……"
凌峰一想,的確,難道要他殺遍全天下人?
"想不想學武?"凌峰問道.
"當然想."凌天答應著,心里若有所思.
"好吧,從今往後,我教你武功,我做你師父."凌峰道,心中下定決心將凌天教育成才.
凌天剛要答應,後面傳來一陣馬蹄聲……
凌峰聞聲,臉色一變,暗道不好,從馮晨話中看,城外已經貼了自己的告示,來人很可能已經看過.萬一武功勝于自己,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凌峰右臂麻木,根本就發揮不出弑天箭法,單單一只左手,必輸無疑!
凌峰想要找個地方藏身,可已經來不及了!對方已經到了自己身前幾尺處,已然看見自己的身影!
對方不止一人!而是三人,而且是一男二女.
近身一看,那男子也不是男子,而是一美貌女子女扮男裝而成,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凌峰見狀,稍稍放下心來,但依然不敢有絲毫懈怠.
凌峰左手緊握砍刀,眼睛注視著前方,盯著前方三人的一舉一動.
"這位大俠,請問云山客棧怎麼走?"那女扮男裝之人友好地問道,聲音未脫稚氣.
凌峰見對方會沒有惡意,放下心來,道:"諸位走錯了方向,前方是一死胡同.你們需原路返回,那里有個路口,走另一條岔路,一直向前走再轉一道彎就看到了."
凌峰稍稍放下手中的砍刀……
對方三人聽得頭暈腦漲,一時間哪能全部記著,便道:"大俠能否和我們一起前去?幫我們指引道路."
凌峰豈敢答應,若到云山客棧,里面必有識得自己之人,自己必死無疑."對不起,我還有事啊!不能陪你們前去了."
對方聞微微失望,又道:"聽那里將要有一個比武招親,難道不想去湊一下熱鬧?"
凌峰擺了擺左手,道:"不了,我真的還有事."
那女扮男裝之人發現了凌峰右臂腫脹如大腿,上前握起了凌峰的右手,看到他右手之上有四個針孔,驚奇道:"大俠可是中了梨花針之毒?"
凌峰心中亦驚,這女子怎也知道這劇毒?難道也是毒宗之人?凌峰本想否認,可轉念一想,這女子定然已經看出,若是否認,定然能引起她的疑心,不如就此坦白.
"的確,不幸被奸人所害,那人裝作友好地與我握手,可豈能料到,他趁我與握手之際,將毒針插入我手?"凌峰苦笑,撫摸著自己這無知覺的右臂.
"中了梨花針之毒,你如何能從那人手中逃脫?"那女扮男裝之人奇道.
"唉,虧了我那侄子,趁他不注意擊殺了他,我才從他毒手之中逃脫."凌峰用手指了指凌天,道.
"你怎麼克服這毒的?"那女子望了望凌天,依然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辦法,從那奸人身上尋到了解藥,吃了進去,體內毒素倒是沒了,可我這右臂,倒是廢了!"凌峰一陣苦笑與自嘲.
"哦,原來如此,你的右臂其實有救."那女子道.
"什麼?"凌峰又驚又喜,自己的右臂還有救,"真的?"凌峰又問了一句.
"是真的,你能和我們一同去云山客棧嗎?到了我定然幫你醫治右臂."那女子問道.
凌峰陷入沉思,若是去了,萬一自己被人認出,定然遭到群攻,自己的性命就會不保,這樣,縱然自己右臂好了,又有何用?
"對不起,我實在有事,我可以幫你們繪出地圖,但真得不能陪你們前去."凌峰道.
那女子面露失望之色,道:"罷了,你在一遍路,不用畫什麼地圖."
"先原路返回,那里有個路口,走另一條岔路,一直向前走再轉一道彎就看到了."凌峰又複述了一遍.
"給."那女子手中扔出了一個黑色藥丸,"外敷在針孔上,一天三次,兩天就好了."罷,那女子轉身走了.
凌峰左手接過藥丸,放在眼前一看,正是自己已服過的黑藥丸中的黑色藥丸,原來這黑的藥丸需要外敷,凌峰恍然大悟,到了聲謝謝,目送著那三人……
那三人還未走遠,又有二人騎馬來了,凌峰低頭避過這二人,這二人見前方無路,便又調頭走去.
凌峰心中暗道好險,這二人他頗為熟悉,皆是心狠手辣之人,凌峰望見前面那三女子還未走遠,便想,這里來往之人漸多,自己定然會被認出,不如和這女子一同前去,她武功看起來不弱,也無害人之心,不如就這樣辦吧!
"前面的姑娘,請留步,我叔侄二人和你們一同前去吧!"凌峰在後面大喊道.
那女子聞一喜,讓她的兩個隨從同騎一馬,給凌峰,凌天二人騰出一匹馬.
凌峰拉起凌天之手,向前跑了幾步,縱身一躍,跳上馬背.
凌天坐在馬上,無意中一回頭,看到了那空曠地中的矮矮的墳墓,那是自己用手一捧一捧的堆成的墳墓,凌天的眼眶擠滿了淚水,下定決心練就一身武功,為父母報仇.
天漸漸暗了下來,秋風蕭瑟,將黃葉吹得漫天飛舞.
那女子想到什麼,剛從凌峰叫她姑娘,自己明明女扮男妝,難道如此輕意就被人認出?不行不行,那女子下馬,隨手又摸了一手泥土抹在臉上,但依然脫不了那絲絲稚氣.
一路無話,許久時間,一行人終于走出了這荒山野嶺,不過也已至深夜,月已高高掛起,月光如水般灑在地面之上.
"時間不早了,我們在這里睡一晚吧,明日早起趕路."那女子指著旁邊一個客棧道,隨即打了一個呵欠,慵懶的樣子中透出一番另樣的美麗.
"好的."凌峰,凌天眾人走了進去,喂完疲憊不堪的馬,便走進房間,入睡了.
這幾日對于凌峰,凌天二人來十分不太平,他們叔侄二人很久沒睡一個安穩覺了.
今夜平安無事,凌峰,凌天二人一覺便睡到了第二天正午.
凌天起來之時,太陽高掛蒼穹,一陣暖意襲來.凌天伸了個懶腰,推門走出房外,見三個女子都在笑著看著自己,頗感不適應.問道:"三位姐姐怎麼都在這?"
"哈哈,你可挺能睡,一睡到第二天正午."那女扮男裝的女子用手遮了遮刺眼的日光道.
凌天聞,十分不好意思.也無從答話.
"這麼就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你叫什麼?"那女子問道.
"凌天."凌天回答著,揉了揉雙眼.
"凌天,凌天."女子在嘴中念了幾遍,道:"我叫方雪依,以後叫我雪依姐就行."
"雪依姐,你是女的,怎麼穿這身男妝?"凌天疑問道.
"比武招親嘛,多好玩,只可惜只有男的才可以,所以我才換了這身男妝."方雪依笑著道,畢竟還是孩子,頑皮之是其天性.
……
待凌峰起來,眾人吃了早飯,應該是午飯,便又騎馬向那云山客棧去了.
凌峰一行人到達云山客棧之時,太陽已落西山,些許余暉灑落出來,映得天邊一片緋.
"云山客棧"四個大字映入眼簾,這客棧甚大,來往之人擦肩接踵,凌峰與凌天低著頭走在三位女子之後,生怕被人認出.
五人走入客棧,方雪依問了問那店家,時候已晚,想要在這住下,明日正好看看那場比武招親.
"房間全被一位公子爺包下了!住房的話請到別處吧."那店家無耐到,語氣甚是友好,因為來這里之人,各個都是身懷武功之人,他惹不起.
"這偌大的客棧,怎麼也得有**十間房,我們只五人,兩間房即可."方雪依道.
"兩間也沒有,這里全被人包下,你還是往別處去吧."
方雪依一聽,皺起眉頭,她在家里是像公主一樣被待,在這里,竟連兩間房都不能得到,她豈能不怒!方雪依拔出配劍,指著那店家,大聲道:"我到要看看,是哪家的公子,將這房間全部據為己有!"
"這是哪家的丫頭啊!氣焰如此嘯張!還女扮個男裝."一旁一貴家子弟仰著頭,不屑地道.
這男子這麼一,立即有數人附和道:"怎麼,丫頭,想打架?"
凌峰一旁緊低著頭,心中暗怪方雪依的沖動.他右手握了握背後的長弓,昨夜他敷上那黑色藥丸,今日正午又敷了一次,手掌差不多已好,只是手臂還有些腫脹,不過已可以靈活自若的活動.
"你,你們."方雪依退後了數步,被這些人囂張的話語弄得一時不出話來.方雪依自知自己敵不過他們數人,心中暗罵自己沖動.
凌天在後面看著,心中憤恨不已,只恨自己武功太弱,不能上前幫忙,凌天暗地里握緊了雙拳.
"剛才不是很囂張嗎,現在怎麼這般?"那些貴家子弟嘲笑道.
"這麼多男人欺負一女子,你們不覺害臊!"一中年男子從里面出來高聲道.這男子兩腮滿是胡須,行舉止里散發出一中威攝天下的霸氣.
那剛才還很囂張的數名男子聞聲,氣焰立馬消失,紛紛低頭不語.
凌峰手心滲出冷汗,這中年男子別人可能不認識,但他十分熟悉,這人名為趙臨風,他武功已高到一種不可抵達的地步,江湖中人已無幾人能與他相當.還好他已不再管江湖雜事,如是他也參與那場對黑衣教的圍殺,凌峰此時早已死去,哪里還能逃脫.
而此時他怎出現在這里,凌峰不知道,凌峰把頭低得更緊了.
"店家,給這位女子准備兩間房,把他們的馬牽到馬棚去喂喂."趙臨風道.
"好咧."店家對趙臨風的話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怠慢.遂即帶領方雪依五人上了樓.
方雪依眉頭舒展開來,暗暗猜測趙臨風的身份.五人分別進了兩個房間,躺在床上休息起來,緩解一天行路的疲憊.
凌峰敷完藥,也躺下休息了……
夜很不安靜,樓下樓上總是發出嘈雜之聲,上上下下來往之人甚多,走動的聲音令人難以入睡.直到半夜,嘈雜的聲音才減了些.
次日上午,天剛亮的時候外面便響起了鞭炮聲,凌峰幾人聞聲醒來,穿好衣,向窗外望去.
客棧之外已擺好擂台,一個寬敞長方形的擂台上鋪了一層的地毯,台下已聚滿了人,男女老少皆有,眾人的喧鬧聲,燃放的鞭炮聲,來往的腳步聲一齊湧進屋中.
凌峰卻不出去,透過窗戶,他已望見了他的敵人,這個大客棧,可謂是群雄聚集,只要一有人認出凌峰,他就必死無疑!
門被人推開,方雪依的一個隨從進了門,道:"大俠,外面比武招親已經開始,我家姐叫你們一同下去."
凌峰道:"你們先下去吧,我叔侄二人隨後便到."凌峰不好拒絕,只是答應著,到時人山人海,他不下去方雪依也未畢能知道.
隨從點了點頭,推開門走了出去.
凌峰暗暗猜測這方雪依的家世,定然不是出自平民之家,姓方?難道是方昆之女?
方昆可是凌峰一大敵,他倒不是什麼奸邪之人,但其長子品性極其惡劣,凌峰因看不慣便想讓他吃些苦頭,但卻沒把握好度,殺死了他.于是方昆便對凌峰懷恨在心,處處與之作對.
如若她是方昆之女,豈不危險?凌峰在心中暗道.凌峰只知方昆有兩子一女,卻不知其姓名.
凌峰不再思索,方雪依對他有恩,無論她是否是方昆之子,凌峰都起不了歹意.
凌峰拿出了黑色藥丸,碾成末敷在針孔上,一會兒清涼之意便從手上傳來,腫痛基本消失,凌峰望向了窗外.
凌天也早已醒來,在一旁疑惑凌峰為何還不下去."什麼時候下去啊?"凌天問道.
"我們不下去了,下去能干什麼?"凌峰反問道,"我這麼大了,已不需要什麼老婆,讓他們年輕人鬧騰去吧."
"啊?可是……"凌天口齒不清地道.
"你可是什麼,難不成你這麼就想要個老婆?"凌峰望著凌天,調笑道.
凌天臉色通,急忙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咱們不下去看看熱鬧嗎?"
"下去能看到什麼熱鬧?人山人海的,你還是這麼矮,還不如在上面,照樣看得清清楚楚."凌峰指著下面道.
凌天覺得在理,便不再話,搬了一把椅子到窗前坐下,眼睛注視著外面,一會兒功夫傳來了一陣敲鑼打鼓之聲,比武招親開始了!
隨後,外面傳來一陣鏗鏘有力的聲音:"感謝諸位今日來此寒舍,鄙人女如今已到談婚論嫁的年齡,卻無合適之人,今日比武招婿,諸位都是江湖英雄好漢,此次比武,只許點到為止,不必拼個你死我活!"
凌峰見話之人,正是那趙臨風.凌峰很是奇怪奇怪,他怎麼也弄比武招親這樣的荒唐之事?
台下又是一陣劈里啪啦的鞭炮聲,震耳欲聾,這場比武招親正式開始了!
台上出現二人,一人是趙臨風的大弟子蕭懷,一個白面書生模樣,眉清目秀.
趙臨風平時很少收徒,而這蕭懷便是他的得意弟子,已經學到了趙臨風的六成功夫,雖差得很遠,但已是江湖的青年弟子之中的佼佼者.
另一人渾身肌肉,臉上有塊傷疤,一身古銅色的皮膚,身上的每一寸骨骼都充滿了驚人的力量,顯然是一個練外加功夫的.
兩人分局擂台兩側,互相了幾句,便開始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眼睛都如毒蛇一般,想要看透對方的破綻.
凌峰端來茶水,遞給凌天一杯,邊喝著茶,邊看著兩人爭斗.
兩人對視了許久,那臉上帶有傷疤之人沉不住氣,騰空跳躍而起,一拳向前打去!
這一拳力量甚足,蕭懷絲毫沒有輕視之意,趕忙躲開……
這一拳撲了空!那臉上帶有傷疤之人沒有泄氣,又是一拳,緊追不舍.
周圍拳風匹練,蕭懷只是在躲,卻無從還擊,陷入劣勢.
此番下去,蕭懷在不注意之時竟然中拳!拳重重打在蕭懷的腹部,蕭懷悶哼一聲,暗歎這拳勁之大!蕭懷忍住疼痛,一掌拍出,正是趙臨風親傳的銷魂掌,此掌以柔克剛,柔中暗含勁力,威力巨大.
那傷疤人見蕭懷出掌,沒有躲閃,反而以拳抵之,他只覺得一身拳力打入棉花之中,暗道不好,豈知更不好的還在下面!
蕭懷用掌握起對方的拳頭,體內身後的內力化為源源不斷的掌力向那傷疤人襲去!
一陣麻木疼痛之感向那傷疤人襲來,傷疤人喉嚨一甜,吐出一口鮮的血液,顯然已受了內傷.
蕭懷緊握著對方的拳頭,許久松開了手掌.
傷疤人還想還擊,可手掌劇痛,麻木,竟然握不成拳!之後劇痛又傳入體內,那嚴重的內傷讓他疼痛不已,哪里還能還擊?
蕭懷只出了一招,便勝出,略微欣喜,他笑著拱手道:"承讓了!"
傷疤人一臉苦笑,不甘地走下擂台……
台下眾人議論紛紛,也有人沉默不語.
凌天站在窗邊看著,覺得蕭懷那掌犀利,略有羨慕之意.
凌峰發覺凌天眼神,不屑道:"這掌法雖妙,不過用掌之人卻不能發揮出這掌法的一半威力!"
"什麼?這麼厲害還不到一半威力?"凌天略微驚訝,暗暗想象這掌法全部威力.
"天下武功多得出奇,比這掌法厲害的也有許多."凌峰笑道.
凌天點了點頭,對這些武功很是向往……
交談之間,第二場比武已經開始,又上來的一人橫眉豎眼,滿臉霸氣,武功也如其人一樣,招招逼人,一招接著一招,絲毫不給蕭懷喘息的功夫.
轉眼間,蕭懷竟被逼到擂台邊緣!眼看著便要掉下擂台了!蕭懷臉色大窘,豆大的冷汗從額上冒出……蕭懷擊出一掌,一掌並未打中,不過也轉移了對方的注意,趁對方沒注意之時,縱身越到了擂台中央.
蕭懷扶了扶胸口,讓高度緊張的心稍稍放下.
對方回過神來,轉頭又是攻擊,蕭懷又高度集中其注意力來.
兩人旗鼓相當,數回合未分出勝負.
蕭懷知道自己不能跟對方這番耗下去,便看准時機,賣了個破綻,對方還甚是高興,不料已中了蕭懷的計!
蕭懷踢出一腿,重重踢在對方腹部,巨大的力量使對方落到了擂台之外,重重的摔下了……
蕭懷又勝一局!
凌天看得出奇,在屋中鼓起掌來!
"鼓掌做什麼?我他下局必輸無疑."凌峰道,喝了一口清香的茶水.
凌天放下手掌,不再話,眼睛依然注視著下面的擂台……
一陣秋風吹過,卷起地面的落葉.柔風吹在蕭懷面上,蕭懷覺得很是柔和.
蕭懷靜靜地望著台下,台下很多人蠢蠢欲動,但又擔心自己實力敵不過蕭懷,便在那里躊躇猶豫.
"我來吧!"一個清脆聲音響起,那人面孔白淨的出奇,根本不似男子之面.渾身輕飄飄的,如風一般上了擂台.
渾身單薄,身骨柔弱,仔細看的話,她是女子之身.
"啊?雪依姐?"凌天定睛一視道.
"這是胡鬧啊!"凌峰暗歎.
台下喧鬧,台上氣氛也濃重起來.
方雪依身穿男裝,手持輕劍,劍法忽而輕柔,忽而霸道,劍風變化莫測.
"好劍法!"凌峰心中暗歎,此劍法柔和時讓人放下心來,霸道時有令人心驚膽戰!柔和與霸道相結合,將劍法發揮到了極致.
蕭懷也拔劍相迎,只是過了幾招,便覺力不從心,此劍柔中暗含勁力,令你防不勝防.
一柔劍擊出,引起一陣輕風,一霸劍擊出,引起一陣狂風!
劍中夾風,風中帶暖帶寒.暖時令你心亂,寒時使你清醒!此劍法當真是一絕技!
台上遍是劍光劍影,兩劍相擊,清脆的撞擊聲傳遍全場.
台下一片寂靜,無人喧嘩.
幾番功夫,蕭懷敗下陣來,一劍如毒蛇般刺向蕭懷的喉嚨……
一股寒風襲向蕭懷,蕭懷打了個冷戰,那劍在距離蕭懷喉嚨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承讓了!"方雪依放下劍,拱手道.
"好劍法,我自愧不如!"蕭懷有些沮喪,隨即調整好心態,跳下了擂台.
滿座嘩然,此劍法出神入化,令人不得不驚歎.
"想不到這方雪依武功竟如此了得."凌峰心中暗歎,如果正面近距離交鋒,凌峰只能勉強勝了她.這劍法如此凌厲,江湖怎麼沒有傳聞?凌峰有些疑惑.
之後又上來數人,武功皆不弱,但都敗下陣來.
方雪依又勝一人!漸漸已無人敢上來與她戰斗.
"還有誰上來與這位少俠一戰?沒有了嗎?"傳來一陣敦厚的聲音,聲音正是由趙臨風所發.
方雪依心中有些許害怕,萬一在沒有人上來與她比武怎麼辦?難道讓她娶這趙臨風的女兒?方雪依打定主意,如果下一人再上來,她一定故意輸給他.畢竟,她只是抱著玩一玩的心理上台的.
凌峰仿佛看出方雪依心中所想,笑道:"怎麼可能會沒有人,真正的高手都是在後面出場的."
果然,又一滿臉胡須的大漢上台來!那大漢仿佛故意顯示自己的功夫,上台時每一步都將台下的泥土跺進去很深!
他走上台來,跺得擂台砰砰直響.
方雪依放下心來,故意賣了破綻.讓對方攻.那大漢向方雪依腹部擊出一掌,掌力甚是厚實.
方雪依沒有閃躲,故意受了一掌,隨這一掌下了擂台,她已經玩夠了,不再做糾纏.
方雪依下了擂台,卻感覺腹部劇痛!那一掌風竟然如此厲害!幸好在台上沒與其糾纏,看來真遇上了高手.
方雪依雙手捂住腹部,感到中掌之處劇痛麻木,掀開衣服,見中掌之處竟然黑中透紫!那一掌!竟然有劇毒!方雪依自己封了身上數穴,阻止毒性蔓延,隨即轉身,正好望見了那大漢透出的陰笑……
莫非是毒宗之人?方雪依心中暗想.
毒宗最近很是猖狂,江湖各個地方都發現毒宗的身影,另外,毒宗與西域武林勾結,妄想毒害中原武林人士,而這大漢,便是西域之人!
方雪依跑到角落觀察自己所中之毒.此毒掌正是毒宗的黑煞掌!方雪依暗道不好,黑煞掌劇毒無比,要是背擊,六個時辰內尋不到解藥便毒火攻心而死!
這黑煞掌,比那梨花針還要厲害幾分.
方雪依路上遇見幾個毒宗之人,她一隨從中了那梨花針之毒,方雪依追上那惡人,尋得了解藥以及解毒之法,救得隨從.所以之後遇見凌峰右臂腫脹,才挽回住那右臂.
方雪依很清楚毒宗之毒的風格,你愈是逼毒,那毒便散發得愈快,于是方雪依索性不逼……
另一旁,那大漢依然在那擂台之上.毒掌不斷地迫害武林人士……那大漢奸計得逞,心中不斷地暗笑.
無人敵的過那大漢,上台之人都被大漢一掌擊倒……
一旁趙臨風已看出睥睨,大怒不已!竟然有人用毒!他豈能不怒?
趙臨風怒不可遏,騰空而起,無聲無息,一掌擊上那大漢的後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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