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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96年度九校戰的準備階段,突如其來地變更采用項目,將各個魔法科高中的參賽組員推入了混亂的漩渦。
但是對於那些基於新的項目要領開始練習的參賽選手來說,最讓他們頭疼的不是新項目,而是雙人項目的引入。
公元2096年7月7日,周六放學後。被選為第一高中冰柱攻防(Ice Pillars Break)代表選手的千代田花音,正非常的不開心。
這次的原因,倒不是因為被迫和既是戀人又是未婚夫的五十里啟分開行動。不,這也是心情不佳的重要原因。但是最重要的主因,是為九校戰而進行的練習賽成績。
雖說是練習賽,其實也只是一高內部的,或許說是比賽形式的訓練更加確切。對戰雙方是花音&雫的雙人賽組對陣單人賽代表深雪。在演習林深處長50米,寬20米的野外水池進行的比賽,到現在為止的成績是零勝四敗。深雪四勝,花音•雫組合四敗。
現在正在為第五場比賽準備冰柱。進行準備的不是輔助組員,而是身為選手又是練習賽當事人的深雪。
她將散落在水池內的冰的殘骸與上一場比賽使用的冰柱加熱,一並溶解。並非創造出高溫熱源,而是將冰的溫度“設定”到零度以上,從而使水池里充滿冷水。
將冷水用移動魔法變成二十四根水柱。移動魔法是變更物體坐標的魔法。通過立體性地指定坐標,同時生成大小相等的方型水柱。
將其瞬時凍結。一晃神的功夫,在中線兩側已經立好了各十二根等間隔的冰柱。
呆然地看著表面仿佛水壓冰刀切出來一般的光滑又完全看不出大小差別的冰柱,帶著一絲對於這種過度講究的無語,花音不禁對深雪的魔法力感到戰栗。就算適應性再好,這可是將每根1.83噸的冰柱共二十四根同時成形並排隊。究竟需要多強的處理能力和現象幹涉力,花音完全無法想象。光在腦中過一下成形排隊所需的情報,她的腦子就快要短路了。
而她居然在和己方的比賽前搞這些事。而且,還對己方取得了完勝。光一次就已經讓人夠不爽了,還居然連續四次。就算換了別人也會不開心吧。
「兄長,準備工作完成了」
「辛苦了。那就請就位吧」
後半主要是對花音她們說的。而深雪已經走向了代替冰柱攻防用高臺(就像節日神臺那樣的平頂塔狀物)的落腳處。達也並沒有建議讓深雪休息一下。
這種態度仿佛在說:對付花音之流根本不用出全力。當然,不管是達也還是深雪都無此意,而是花音自己這麼覺得的。
不能輸。
這次,一定要扳回一城。
故意不去想前四場深雪守著的冰柱連一根都沒弄倒的事實,花音在第五場比賽燃起了比正式比賽更強的鬥誌。
第五場比賽結束後,花音已經完全自暴自棄了。坐在折疊椅上,木著臉茫然若失,也不看正準備總結練習賽的達也。
這種孩子氣的態度,也還是有同情的余地的。第五場比賽,同樣沒有弄倒深雪的一根冰柱就輸掉了。五場比賽,總計擊倒冰柱零根的完敗。面對這種結果,負責進攻的花音會擺出這種別扭的態度也就可以理解了。深雪和雫呆立著,一臉如何是好的表情面面相覷,另一邊達也則無視花音用全身表達著的不高興,對她說道:
「千代田學姐進攻,雫防禦。我想這個戰術從根本上看沒有錯」
話說回來,在不看著對方這一點上達也也是半斤八兩。因為他是一邊調整著花音的競技用CAD一邊別過頭說話的。
實際上,這個也是花音心懷不滿的原因之一。順帶一提,“這個”指的不是達也沒有看花音,而是指由達也調整花音的CAD。
雙人項目中每個選手都會配備一個整備師。女子冰柱攻防中,花音的整備師是五十里。同時達也既是雫的整備師,也是單人代表深雪的整備師。
因為單人雙人共三人里,兩人由達也負責,所以女子冰柱攻防的訓練就決定讓達也看護了。當然最終調整花音CAD的還是五十里,而必要的訓練數據也通過達也轉交給他。
對於這件事本身,花音的理性一面也是接受的。本來五十里擅長的就是純理論領域,在實踐領域要說擅長的話便只有刻印魔法中用到的印記設計與制作。且不說起動式的改良,CAD的調整實際上並不拿手。因為明白這些,花音也在擔心調整工作會不會給五十里帶來負擔。
但是她的戀愛之心,並沒有理智到足以壓抑與戀人分開的不滿。特別是看到眼前深雪對達也撒嬌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想“為什麼不是阿啟而是司波君啊!”
「你說不是輸在魔法上咯?那到底是哪里錯了啦?」
因此她的口氣帶上了過度的不友好以及挑釁。
「不是錯了,而是配合的訓練還不夠。不過今天才是第一天,所以也是當然的」
不過就算花音亂發脾氣達也沒有在意。只是事務性地說出該說的話。這並不是因為他成熟,而只是他並不關心花音的心理層面。他單純認為照顧她的心理層面是五十里的工作,於是就這樣不負責任地劃清了界限。
俗話說“喜歡”的反義詞是“漠視”。與“愛的越深恨得越深”不同,“好意”的背後並不總有“漠視”,但是人們對於針對自己的“漠視”就像“厭惡”一樣敏感。所以達也采取的態度讓花音更加不爽。
「……哪里不好啦」
雖然花音的口氣快變成豪豬狀態了,但達也的態度依舊沒變——完全,像機械一樣的事務性態度。
「學姐的魔法發動領域和雫的情報強化領域有稍許重合」
聽到達也的話,雫站到了花音面前低下了頭。
「對不起,學姐,是我的失誤」
聽到這句話,深雪做出“誒!?”的表情看向雫。
在深雪看來,事實截然相反。雫一開始對自己陣地的冰柱釋放了個別的情報強化。而因為花音的振動魔法不僅作用於深雪的陣地還波及到了自己陣地,雫才把情報強化的對象從各個冰柱轉為己方陣地全體。
可是雫並未對深雪的視線做出反應,達也則對雫的道歉點頭贊同。
「怎麼說呢,我想你將強化對象擴大到己方陣地全體,是想要對抗深雪的領域魔法,但是情報強化果然還是應該作用於個體而不是領域。而且冰柱攻防哪怕只要留下一根冰柱就不算輸,所以也應該考慮精選強化對象」
一邊旁聽著他給雫的建議,深雪想著,自己都知道的事哥哥不可能不知道。這或許是照顧到花音的精神狀態才說的。
雫也和深雪做出了相同的解釋。說到底雫之所以向花音道歉,就是出於這個理由。
「嗯,我知道了」
所以雫對於達也超出必要的嚴厲批評也只是幹脆地點頭。自己能夠出力平息這個事態甚至讓雫有些高興。
平時給人強烈的冷漠映像的雫,會微微露出那種等待愛撫的小狗一般的可愛笑容,一定也是這個原因。
不知是不是被這微笑感染了,達也的嘴角也微微上翹了起來。
深雪立刻帶著笑臉攔到了雫的身前。
「兄長,有沒有給我的建議呀?」
雫的撲克臉上微微透出一絲不快。
達也露出了介乎微笑和苦笑之間的,仿佛在說“真拿你們沒辦法”的表情。
「要是深雪輸了我就給你建議。不過要是放水的話我可要罰你的」
「罰……人、人家才不會故意輸呢。這樣對學姐和雫也很失禮」
雖然深雪擺出一副對達也的話生氣的口氣,但是在移開的雙眼周圍已經微微變紅了。
這比起情侶更像是飼主和愛犬的景象——話說回來達也和深雪本就不是情侶而是兄妹——讓花音都看呆了。面對深雪和雫對達也順從的樣子,花音想著“我還是等到‘正式比賽’的時候吧”在心中暗自苦笑。
而她對於達也那開玩笑般態度的憤怒則另當別論了。
「真是的,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當天晚上,花音跑進了五十里的房間,向他發泄白天受的氣。
「花音、這是怎麼了?」
就算是心有靈犀的未婚夫婦,光憑那一句話也是沒法理解的。五十里的提問可說是當然。
「阿啟,你聽我說嘛!」
花音像是預料到這個問題一樣,早有準備一般接了下去。
「我被看扁了啦!被司波君!真是的,氣死我了!」
「司波君?」
五十里用驚異的語調說道。他認識的達也如果不是有意挑釁,是不會做當面看不起人這種“多此一舉”的事的。
「就是他!今天訓練的時候!」
以此為背景,花音說出了五連敗的事。
「魔法作用域的重合是我的錯啊!我才沒有蠢到連自己的錯誤都看不出來呢。把它歸咎給北山,以為這樣我就會開心了嗎!?瞧不起人!」
「……我覺得這是司波君在遷就哦」
「就是他把我當成這樣遷就一下就會滿足的女人,才讓我生氣啦!」
「大概哦,他遷就的應該不是花音你」
「誒!?」
感覺到未婚夫似乎不是在單純安慰自己,花音以不安的表情看向五十里。對於戀人意料之外的反應,之前的亢奮一下子平息下來。
「司波君是怕氣氛變尷尬嗎。不,應該不會吧。應該是怕尷尬的氣氛拖累訓練。因為司波君一直都很在意項目變更造成時間上緊迫」
因為自己和雫以及深雪鬧僵,對訓練造成了負面影響,這一點花音也能理解。但是五十里幫達也說話,總讓花音覺得有點不舒服。
「在意時間表緊迫的不止司波君一個人。我,阿啟,服部君、中條都在急呢。不對…最擔心時間表的應該是中條吧」
「應該是的」
五十里並沒有否定花音的話。也沒有一笑而過。他一本正經地盯著花音的眼眸,在壓抑住非條件反射一般的否定之後,還是以一句“但是”接下了話頭。
「最認真考慮新項目、新規則的應對方法的,我想應該是司波君。今年九校戰司波君負責的項目有女子冰柱攻防雙人、女子冰柱攻防單人、女子炮艇急襲雙人、男子堅盾克敵(Shield Down)單人、新秀賽男子炮艇急襲、新秀賽女子堅盾克敵、幻境摘星、秘碑解碼、女子障礙越野。算項目的話有十個,算負責選手數的話十一人。在二、三年級六名技術組員中鶴立雞群。雖然我也算負責比較多的,但也只有六個項目八人」
「不是就差三個人嘛」
對於花音的反駁,五十里只能一笑而過了。因為連花音自己應該也明白,這只不過是胡攪蠻纏。
「所以我想司波君應該是想要盡量有效率地消化計劃表。你看這個」
五十里伸手從桌架上取出電子紙張,並把它遞給花音看。
「……唔誒。這麼詳細」
上面詳細記載著每次練習賽之後讀取的花音的數據。
「還在學校的時候,司波君就發到我的終端上來了。我真佩服他能整理的這麼好。只要看著這些,我就能馬上知道怎麼調整了」
這次花音也沒有胡攪蠻纏。就算她不擅長魔法工學,也明白再說下去也是不甘服輸的表現。
「雖然我覺得他也有點太趕時間了……但司波君並沒有看扁你,這是肯定的。他這人不是會做那種無意義事情的」
達也為什麼會這麼緊趕慢趕擠時間,五十里也推測不出來。現階段五十里所知的,只有達也正急於完成九校戰的對應。
總之要得到了花音的理解,現在這些就足夠了。
7月15日,周日上午。由於中間夾著期中考試,昨天才重新開始的九校戰訓練上,花音•雫搭檔還是不斷輸給深雪。
花音認識到其原因在自己。由於她的“地雷原”作用波及到己方陣地最前排的冰柱,雫不僅要進行對溫度變化的情報強化,還要在對振動的情報強化上浪費魔力。為此無法完全防禦本就在現象幹涉力上占優的深雪的魔法。
進攻方面,總算不會一根都沒弄倒就結束了。五十里設計的、將縱向橫向振動複雜組合起來最適於擊倒冰柱的振動形式,即便是深雪都無法完全封鎖。
但是現在來說,能擊倒十二根中的三根就已經是極限了。這段時間內,花音一邊的冰柱就已被破壞殆盡。其速率比去年新秀賽雫和深雪對戰的那場比賽還要快。雖然深雪也在成長,但雫同樣和去年不同了。比一對一的成績還要差,只能是花音妨礙到了雫。
本來花音就不擅長嚴密的範圍控制。雖然威力、速度、耐力均是第一流的,但是精確性有所不及。這是她自己和眾人公認的短處。本來花音是不適合雙人賽的,可深雪的“冰炎地獄”是單人才能發揮威力的魔法。因為深雪在魔法的威力以及速度都更占優,所以花音就只能去雙人賽了。
今年的九校戰在選定出場項目時,花音就總是不樂意。
「先休息一下吧」
達也宣布休息。
花音沒有余力顧及後輩們的目光,無力地垂著頭。
「千代田學姐,我們改變一下思路吧」
移動到正坐在長凳上調整呼吸的花音跟前,達也沒來由地說道。
「什麼思路?」
因為看到了停在自己面前的達也的腳,所以他突然搭話花音也沒有受驚,
「雫也聽一下吧」
對著擡起臉的花音,以及已經把目光轉向他的雫,達也開始了說明。
「這個與其說是請千代田學姐改變思路,不如說讓雫改變思路。冰柱攻防是先將對手的冰柱全部倒毀的一方為勝,自己陣地上哪怕只留著一根就沒問題」
「是啊」
花音出聲,而雫無言點頭。
特別是花音去年就是用這個戰術取勝的。所以也不用再說一次。
「所以,我們放棄保護所有的冰柱吧」
「……也就是說放棄防守?」
如此提問的是雫,而花音則被“難道說”的想法襲上心頭,一時難以作答。
「是說部分,不是說完全放棄防守」
「什額麼嘛」
花音和雫異口同聲。就連“額”部分的長音都一樣,在一邊聽著的時候會覺得莫名的好笑。實際上深雪就是一副憋著笑的表情。
「具體怎麼說?」
不知是不是在照顧花音和雫,達也眉頭都不皺一下就接著進行作戰計劃的說明。
「把情報強化集中在最後一排的四根,放棄前兩排」
達也把目光轉向雫,雫回應著達也的目光點了點頭。
「千代田學姐不用考慮本方陣地,專心攻取地方陣地就好」
「此前不也是這麼幹的嘛?」
花音用刺人的目光盯著達也的眼睛。
「那麼,就請比此前更專心」
而達也故意沒有上鉤
「——了解了」
說實話,花音自己也不確信自己是不是專心於攻擊。她一直擔心會不會“因為自己”而使己方魔法相互幹涉。
但如果防禦魔法不作用於前兩排,那花音就不用去擔心與自己的魔法相互幹涉了。就算她的手再笨,也不至於誤爆到己方陣地的最後一排。花音產生了一種肩頭陡然變輕的錯覺。
「還有,三個人的練習就到此為止吧」
「兄長,我可以問一下理由嗎」
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提案,做出反應的只有深雪一人。即便是她,也沒法理解哥哥的真意。
當然就算她不問,達也也是打算說明理由的。
「果然雙人和單人的性質不同。雙人賽里搭檔之間沒法順利合作就會變成弱點,這是單人所沒有的要素。如果習慣了鉆雙人競技固有的空子輕松取勝的話,正式上場的時候可能會意外地馬失前蹄」
達也會說出改變訓練形式,也不全是為了深雪。
「反觀雙人競技,特別是進攻面來說,抓住對手合作失誤或許會成為重要關鍵。所以在訓練時也應該意識到這一點」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花音這次很幹脆地點了頭。
「那麼是要和男子搭檔對練嗎?」
對於深雪敏銳的提問,達也臉現微笑點了點頭。
「嗯,我現在就去商量。抱歉要離開一會兒了。先按剛才說的戰術計劃練習吧」
「是」
「嗯」
「知道了」
對於低頭道歉的達也,她們用三人三樣的方式回應他。
「男子單人的整備師是五十里學長,今後應該會是我和學長交替著看護訓練吧」
帶上這麼一句後,達也走向準備教學樓。
聽到這句話後深雪浮現出不滿的表情,而花音則見錢眼開一般開心起來了。
7月22日,周日。達也和深雪因為有脫不開身的事,預定下午不參加訓練。上午在野外水池,正以五十里為中心進行冰柱攻防的訓練。
「雫,我來加油啦」
「啊,穗香」
雖然穗香是幻境摘星的選手,但整備師還是達也。雖然沒有整備師在場也能訓練,但可能會覺得使不上力吧。
輔助組員正在水池中生成冰柱。雖然深雪做的時候看起輕松寫意,但看著其他學生大費周章,才能完全理解深雪的魔法力到底有多優異。
「狀態怎麼樣?熟悉新戰術了嗎?」
對於穗香的詢問,雫微微地苦笑了下。
如果不是穗香的話,估計都發覺不了。
但是穗香卻對摯友的辛勞了如指掌。
「雖然魔法本身輕松了不少,但是有不協調的感覺。」
「不協調?是因為不防禦自己陣地的冰柱感到不協調嗎?」
「嗯。雖然我也懂,這個不影響勝負」
「畢竟雫是不服輸的呢。應該不會喜歡自己的冰柱被弄倒吧」
穗香噗地笑了出來,雫則移開了視線。
雖然雫的臉色並無變化,但是在穗香的眼中她已經紅著臉別過頭去了。
就在同時,冰柱準備完成了。
「各就各位!」
五十里出聲指示。雫離開長凳站了起來。
「我去了」
「加油,雫。……話說千代田學姐呢?」
「那邊」
穗香順著雫的目光看去,只見花音正纏著五十里的胳膊。
「就算深雪也不會那樣」
雫細瑣地抱怨道。說起深雪,不管她和達也在人前怎麼親昵,也不會當著別人的面抱住他不放。雖說兄妹和未婚夫婦可能沒法作比,但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深雪還比花音知道檢點。
話說回來,面對情侶秀恩愛,產生的倒也不全是負面的情緒。
「啊哈哈……還真有點羨慕呢」
對於穗香看著花音無意間流露出的真心話,
「加~油」
雫給她送去了無力的助威。
雖然是男子對女子的比賽,但只看單場比賽的話這個項目並沒有男女的性別差異。會體現出男女差別的,只有在考慮因連續比賽體力消耗的時候。練習賽里則不存在男女的優劣勢。
即便如此。
比賽結果,卻不得不讓男生們感到憋屈。
「勝利!」
花音得意地擺出剪刀手,而另一邊,被擊敗的男子組咬著牙發出“唔……”的一聲。
「花音,訓練的時候就別這樣了」
花音擺剪刀手的對向,不是對手組合而是五十里。就算花音生性旁若無人,但神經也沒有大條到那種程度。但是在對手面前炫耀勝利這一事實還是一樣的。她不夠敏感這一點,即便是作為戀人的五十里也無法否定。
「哦—」
遭到五十里的勸告,花音縮了下脖子。不過看她的表情不像是被訓斥後的低落,反而挺開心的。
看來只要被關照一下怎麼都開心。腦中浮現“笨蛋情侶”這個俗語的,並不只有自帶吐槽屬性的雫。
「雫,辛苦啦」
再次進入整頓賽場的時間,雫回到長凳處。
本來是應該要讀取CAD里的數據的,但現在五十里正被花音包場。而且,
「好厲害呀。和預想的一樣」
就如穗香所說,達也確立的防禦戰術完全起效了。感覺在達也不在時都沒必要記錄數據。
而五十里也只是給花音一些叮囑,似乎也並不打算進行測量或者調整。與男子雙人那邊選手和整備師都手忙腳亂不同,女子雙人這邊完全一派悠然自得。
8月5日,九校戰第一天。這一天將進行男子、女子冰柱攻防雙人賽的預賽以及炮艇急襲的雙人賽。
「本來要是比賽時間有重合,那就得麻煩五十里學長了」
「不過看來不用擔心這個了呢」
早上第一個來到一高帳篷,登陸大賽本部面向選手團的情報頁面,達也像是放下心般低語,而五十里笑著回答他。他們看的是當天的比賽時間表。
達也在冰柱攻防負責雫,同時在炮艇急襲負責英美。雖然這是出於她們二人的強烈要求,但如果英美的比賽和花音&雫的比賽重合了,那只能拜托五十里同時照看花音和雫兩人了。
原本不管是冰柱攻防還是炮艇急襲,比賽時技術組員基本不能做什麼事。所以雙人競技只有一名技術組員在場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把自己負責的選手完全交給別人,即便是達也也會覺得過意不去。要是這個可能性變成現實,估計他也會難以啟齒吧。
而實際的時間表上,英美是早上第一個跑,而雫是第四場和第七場比。比賽時間沒有重合。
達也在對五十里簡單囑咐了幾句後,便走向了炮艇急襲的賽道。
目送著他安心地呼出一口氣的,不是五十里而是雫。
「得知司波君趕得上之後安心了?」
五十里轉過頭來笑著問道。
沒想到會被註意的雫,害羞地移開視線小聲回答了一句“不是”。
「這樣啊?我倒是安心了。說來慚愧,我沒辦法像司波君調整的那樣好。雖然已經習慣花音的調整所以沒問題,要是連北山的一起負責的話會有點不安啊。因為魔法力越高的人調整起來越難」
「說什麼呢!阿啟上的話沒問題的!」
聽到五十里示弱,花音在身後拍了拍他的背。因為聲音不小,想必是挺疼的,不過五十里只是為難地笑笑。本來他就不是真心的示弱,很大程度上是為了讓學妹放松而開的玩笑。被這麼下重手鼓勵了一下,反而讓他感到“花音也這麼覺得啊”而有些不安。
「達也——司波君就算趕不上、也沒問題」
不知雫是想到了些什麼,對五十里這麼說道。
「司波君的CAD和我完全契合到了,不用在比賽前進行微調的程度。若非如此,我和明智一開始就不會同意他兼任了」
「啊哈哈哈,這樣啊」
面對雫這麼一本正經地說,五十里幹笑著回應。
五十里覺得,這應該雫想要消除自己的不安。
但是雫的話,如果換一種理解也能解釋為“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指望五十里學長”,而五十里自己也察覺到了這一解釋。
雫沒註意到。
花音也沒註意到。
兩個人開始了和氣的閑聊。
但願兩人永遠別察覺。至少等到後天決賽循環賽結束再說。——五十里打心底乞求著。
炮艇急襲比賽結束達也回到一高帳篷的時候,女子冰柱攻防還剛比到第二場。
「辛苦了。看來成績不錯啊」
通過屏幕看到英美她們比賽的五十里,笑著犒勞達也。
「謝謝。國東學姐和明智都很努力」
梓從達也的背後興奮地加入對話。
「她們兩位當然很用功了,不過司波君的技術這次也嚇我一跳哦」
達也想要盡快結束關於已完成項目談話,可這個期望隨著第三人的介入輕易就破滅了。
「雖然我知道要用不可視的子彈,但沒想到可循環施法配合使用後會變成那樣呢,簡直就像機關槍一樣呢」
「雖然循環施法的效果讓人吃驚,但是我更加吃驚於不可視的子彈的霰彈化。‘在一點上產生壓力’是魔法的基幹部分吧?虧你能保持魔法的完整性呢。真是名不虛傳啊」
「還沒到基幹部分的程度。雖然產生壓力的“原初代碼”是魔法固有的,但是瞄準的部分和其他魔法用的是同一個模式,之所以會看起來不可分割,其實只是吉祥寺真紅郎的偽裝」
「誒,是真的嗎!?」
因為話題是自己不擅長的領域而自覺閉嘴的花音,聽到達也直截了當的爆料不由的叫出了聲。
「或許是金澤魔法理學研究所給他出的主意。因為在公開魔法的時候,為了防止原理的泄露而故意把原來的魔法式改的繁瑣,其實也是一種挺常見的做法」
與其說當年才13歲的吉祥寺自發地進行偽裝,倒不如研究所的大人們主導偽裝來得更讓人信服。
「原來如此~。看來這點小聰明對司波君也不起作用啊」
梓就這樣天真無邪地踩上了老虎尾巴。
而達也之所以沒有發作,或許是因為移動去冰柱攻防賽場的時間快到了。
今年,除了引入冰柱攻防雙人賽之外,對戰方式也做出了變更。
一直到去年為止都是進行24人的淘汰賽,而最上位的三人進行循環制決賽。而今年則是將九校分成三個小組進行循環賽,每組頭名進入循環制決賽的形式。今天第一天將有九場預賽循環賽在同一場地中進行。
花音·雫搭檔的首戰是第四場。對手是去年浪板爭先中因緣頗深的七高隊伍。
那次事件中因為犯罪組織的作祟,七高也可稱為受害者,這已不是秘密。花音也明白不應該因為摩利的事故而忌恨七高。
但是道理和感情是分開的。花音鬥誌昂揚地準備上場。
「那麼……你要穿成這樣出賽?」
五十里用“開玩笑吧?”的口氣問花音。而達也憑借去年的經驗明白雫是完全認真的,於是放棄勸說只是看著花音和雫色彩斑斕的服裝。
「是啊,很可愛吧」
花音說著轉了一圈。木屐輕快地哢哢作響。
兩人的服裝是出門穿(現今可說是‘過節穿’)的浴衣。
五十里用眼神向達也求救。
雖然達也心知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已晚,但又感覺這樣一直無視下去對五十里不夠義氣,姑且開口說道:
「雫,今年穿的似乎挺清涼的嘛」
「小菜一碟。……合適嗎?」
「嗯。雖然去年的青色也不錯,但今年的紫紅色也很適合」
「呼呼、謝謝」
五十里的臉上顯出了絕望。
而花音則想著“你看連司波君都能說出那種話呢”,對未婚夫有點不太滿意。
選手進場的時候,觀眾席沸騰了。或許是到現在為止最熱烈的一次。出現在場地後方高臺的七高組合是統一的水手服。而且不是船員式樣而是二十世紀女高中生式樣。上身是白色袖子的水手服,下身是藏青色的百褶裙。故意不選清涼的藍色而用藏青,這一點讓人感受到七高的堅持。——至於選手本人是怎麼想的,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場地對面高臺登場的一高搭檔身著不同色的浴衣。花音深青底印有焰火圖案的成熟浴衣,而雫穿的則是紫紅色底上印著不顯眼的同色系焰火圖案,富有女人味的浴衣。迎合節令,散發出一種正統而健康的嫵媚。
一高組合與七高組合,在視覺上的人氣不相上下。
「不過,不管觀眾有多喜歡,都不影響比賽的結果就是了」
在高臺後方技術組員用的監控室里,達也自言自語地說著這些理所當然的話。看來,他對於冰柱攻防的這一習俗其實也感到了精神上疲勞。
「既然選手樂在其中就由她們去吧。我覺得九校戰也需要這樣‘遊樂’的成分」
而五十里因為過於煩惱,似乎已經進入某種頓悟狀態了。
「嗯,看來要開始了」
立於場地兩側的桿子上亮起了紅燈。
當燈的顏色轉黃,隨即轉為藍色的瞬間,比賽就要開始。
達也和五十里也不再說閑話,緊盯著選手的背影以及場地之中。
燈的顏色變化了。
轉黃、
然後,轉藍。
轟鳴聲侵襲了賽場。
這是重約1.83噸的冰柱倒毀的聲音。
七高陣地最前排的冰柱向後倒去,撞到其它冰柱後折斷的破壞聲。
一根,兩根,三根,七高的冰柱接連倒下。
七高組合,也沒有眼看著自己陣地的冰柱被擊倒束手無策。
當的四根倒下的時候,八根冰柱已經以最後一排中點為中心集結成了一整塊。
「原來如此,還有這一手啊」
五十里的低語聲表現出從容。的確,把冰柱集結在一起就會難以擊倒。
「但是在花音的‘地雷原’面前,這可是一著臭棋啊」
就如同聽到了五十里的聲音一樣,花音提高了現象幹涉力。
七高在完成了將八根冰柱合為一體的防禦態勢之後,便轉入攻勢。
一高的冰柱接連倒下。
一根,兩根,三根。似乎完全沒有受到抵抗。
一高的觀戰區傳來驚叫。
七高的觀戰區響起歡呼。
出事故了!這樣的聲音混雜在驚叫中。
撞大運了!這樣的聲音融入在歡呼里。
但是七高的猛攻,在擊倒八根冰柱的時候戛然而止了。
第九根就是不倒。
一高陣地,最後排的四根分毫不動。
對於戰況的突然變化,自信處於壓倒性優勢的七高搭檔,著急了。
七高負責防禦的選手也轉為攻擊。
即便如此,也無法淩駕於雫的情報強化。
而碰巧的是,花音的魔法,也在同一時刻完成了。
「大意了嘛。不對,是求勝心切吧」
達也低聲說的,是七高組合的心理。
「是我們贏了」
而五十里低聲所說,是因為察覺到了花音完成的魔法。
花音、以及千代田家的拿手魔法“地雷原”。
借由地面,對固體施加劇烈振動的魔法。
這種劇烈的振動,蘊含有足以輕易破壞冰這樣強度物體的能量。
將冰柱集結在一起的戰術,對於花音來說,正等於是把標靶全都捆在一處。
七高的陣地劇烈搖晃起來。
千代田家的“地雷原”魔法,既不是將地面前後搖,也不是左右搖,而是產生出上下方向的波。通過在短周期內切換地面產生的凸起和凹陷,使其承載的固體產生扭曲進而破壞的術式。
並作一塊,共計6.4噸的冰能夠承受這種振動的時間,十分短暫。
伴隨著一陣震耳的轟鳴,整塊冰塊粉碎了。
隨即,便響起了比賽結束的笛聲。
花音轉過身,堆起滿面的笑容對五十里擺出了剪刀手。
而一邊的雫,也偷偷地對達也豎起了食指和中指。
冰柱攻防預賽第二場對五高的戰鬥,一高也留下四根冰柱在短時間內獲勝。
至此,其他學校的組員也看懂了一高女子雙人隊伍的作戰。
「第一場的那個也是故意的啊……」
在三高的帳篷里,對達也過於在意的一條將輝對吉祥寺真紅郎如此說道。
「說得對。冰柱攻防只要還剩一根冰柱就不算輸。即便如此,也沒想到她們並不是從結果上留下四根冰柱,而是從開始就有意放棄那八根……還真是夠極端的作戰啊」
吉祥寺回答的語氣總讓人覺得缺乏精神。女子炮艇急襲雙人賽中第一個跑成績的一高炮手所用的“不可視的子彈”改造版讓他受到了刺激,到現在都沒有恢複過來。
「那家夥、不、一高為什麼要采取那種作戰呢?」
「什麼為什麼?」
精神活動停滯中的吉祥寺,沒能理解將輝這一提問的意圖。
驚訝於吉祥寺不同以往的遲鈍,將輝還是解答了摯友的疑問。
「通過精選防禦的對象提升平均的防禦力,確保能留下一根以上的冰柱。乍看之下是個合理的作戰,但這是沒有足夠魔法力的選手所應該采取的戰術。防守方把魔法力集中在四根,也就意味著進攻方同樣只須集中魔法力即可。如果按照分散風險的原則,對防守方來說防守十二根冰柱比防守四根要理想。而北山選手就擁有這樣的魔法力,這一點有去年的戰績作證」
將輝腦中浮現的,是去年讓會場沸騰的,深雪與雫之間的新秀賽女子冰柱攻防決賽。那場比賽從表面上看,雫已經防禦住深雪的“冰炎地獄”。而深雪被迫打出“霜霧國度”這張牌才擊敗了雫。
將輝想,既然她當時能一邊頂著深雪的“冰炎地獄”一邊攻擊她的冰柱,所以在只須專心防守的雙人戰中,沒理由無法防守十二根冰柱。
「確實……是這樣」
吉祥寺只是沈吟了一小會兒。一旦開始運轉,他的思考既迅速又敏銳。
「將輝你說的沒錯。一高的戰術並不是基於負責防禦的北山選手魔法力不足而確立的。問題在於負責進攻的千代田選手」
「可是,到底是什麼樣的問題啊?一高的千代田可是去年的冠軍啊」
對於高年級生提出的疑問,吉祥寺完全不用思考便答道:
「千代田選手使用的魔法,是千代田家的家傳絕學‘地雷原’。這是借由地面對固體施加振動將之破壞的術式。這個魔法因為是震動地面,所以從性質上來說,對作用範圍的精確控制困難到幾乎不可能。估計一高的戰術,就是為了避免‘地雷原’和防禦用的情報強化互相幹涉」
「原來如此啊」
對吉祥寺提問的三年級男生點頭稱是。
而這次另一個三年級生問吉祥寺道:
「就算有這個缺點,千代田的魔法還是個威脅啊。要戰勝一高,必須要在‘地雷原’擊毀我們的冰柱前突破北山的防禦,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呢?」
吉祥寺展現出自信的笑容點頭道:
「有。我想到了一條妙計。因為要用的魔法對負責防守的佐久間學姐來說並不難,所以現在開始應該也來得及。明天之前我就能準備好計劃和起動式」
「真的?真不愧是吉祥寺君呢」
三年級女生一邊稱贊吉祥寺,一邊向將輝投去擔心的目光。
「沒關系嗎?喬治他明天不是有炮艇急襲單人的正賽嗎?」
「沒關系的,將輝。這次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吉祥寺一邊用笑容讓將輝別擔心,一邊搖了搖頭。
8月7日下午,冰柱攻防女子雙人決賽循環賽。
進入決賽圈的,是一高、二高、以及三高隊伍。
此前的經過兩場比賽,一高一勝,二高兩敗,三高一勝。
接下來一高對三高的比賽將決定冰柱攻防女子雙人的冠軍。
「上午的男子冠軍被三高搶掉了。雖然堅盾克敵是我們學校冠軍,但要是繼續被三高拉開分差就太不利了。所以我希望你們一定要贏下這一場」
在一高的等候室,五十里很少有地爆出了精神至上論的發言。
「我們當然也是這麼打算的。下場比賽,一定贏!」
從來都以熱情為動力的花音用力點了點頭。
「那麼說到作戰計劃,千代田學姐這邊沒有變更。和之前的比賽一樣,請集中精力進攻」
達也冷靜地說著,與她形成鮮明對照。
「交給我吧!」
「拜托了。接下來是雫,需要稍微改變作戰。將防守的對象從最後排的四根,變更成最後排四根加上中間排左右兩根,共計六根。坐標數據已經編進起動式了,所以應該不用去特別在意這一變化」
「交給達也了」
對於臨近開賽時的戰術變更,雫完全沒有表現出動搖。
就像她自己聲明的一樣,關於今天的比賽,她對達也寄予全盤的信任。
「還有,把這個藏在袖子里」
達也說著遞給雫的,是偏短式樣的手槍型CAD。這是記錄有去年新秀賽上使用的‘聲子共振炮’改良型起動式的法機。
「?」
「要讓北山也參與進攻嗎」
雫以意外的表情歪著頭,而一邊的花音用帶刺的語氣問道。達也將聲子共振炮用的CAD交給雫,就意味著他認為單憑花音一人可能會攻擊力不足。她會感到不開心也是理所當然的。
「三高有可能會有小動作。雖然我認為即便如此千代田學姐也不會有問題,但我不想把戰鬥拖長,因為吉祥寺真紅郎可能會準備我想不到的招數」
交代完這些背景後,達也說出了他預想的三高的“小動作”。
聽完他的話,雖然花音毫不掩飾她無語的表情,但還是同意了讓雫使用聲子共振炮。
一高搭檔和三高搭檔在高臺上遙相對望。花音和雫依然是一身人氣飆升中的浴衣。對面三高則是軍隊風的對襟衣服加上一字頭巾這種感覺精神飽滿過頭的打扮。
「看起來三高很有自信啊。吉祥寺真紅郎果然有什麼動作吧?」
「沒有動作才怪了吧,畢竟我們也是一樣」
「說得對」
五十里說著不禁笑出聲來。
「那吉祥寺君到底能不能超出司波君的預估呢?」
五十里這飽含著期待而非擔心的自言自語,不禁讓達也也有了點想法。
但是他沒有機會去吐槽。
倒不是因為對方是學長,而是因為比賽開始的燈開始亮起了。
由紅轉黃。
由黃轉藍。
瞬間,熟悉的轟鳴震撼了觀眾席。
雙方的冰柱接連倒下。
對一高來說,是計劃之中的事件。
而對三高來說,是意料之外的事件。
「中排的冰柱為什麼擊不倒!」
「居然改變了防禦用魔法的構成!真是死性不改,耍小聰明!」
三高的帳篷里,因為中列左右兩邊的冰柱遇到防守而傳出驚呼。
「沒有問題。這點程度還在預想的範圍之中」
吉祥寺用沈著的聲音安撫動搖的高年級生。
「監控室,還感覺不到選手的動搖吧?」
『沒問題。會發生這種事,早就從吉祥寺你那聽說了』
通過通信器,監控室的技術組員用堅定的語氣回答吉祥寺的提問。
「真不愧是喬治。居然能預判到那家夥變更起動式啊」
「因為他去年也這麼幹過」
聽到將輝的提問,吉祥寺用從容地語調答道。
「不過這點程度完全不影響我們的作戰計劃,一根根地擊倒就行了」
「居然突破了北山的情報強化……三高果然不簡單」
當雫的第七根冰柱被擊碎,五十里低聲地自言自語道。
「敵方的魔法是振動系的‘無焰加熱’、發散系的‘融解’、加重系的‘破城錘’。對於幹涉力強於自己的魔法師的情報強化,使用不同系統的魔法不斷切換來試探弱點是慣常做法。這個作戰計劃也算是遵循基本」
「既然是遵循基本,也就意味著正統而有效。雖然對達也說這些可能有些班門弄斧了」
「不,確實直擊我的痛處啊。因為我為了彌補魔法力的不足,總容易用奇招」
「是嗎?但我覺得司波君的作戰計劃都非常合理。對於實力勝出許多的比賽,用實力碾壓是最好的捷徑,司波君的話真讓我茅塞頓開啊。之前我總想著不讓花音出全力而幫她踩剎車」
「去年冰柱攻防不就是出了全力嗎」
「那是因為我拗不過花音啦」
就在五十里苦笑的時候,雫的第八根被折毀了。
即便如此,達也他們也沒有顯出慌亂的樣子。
「花音這邊還有兩根啊。那麼,司波君你覺得自己的預想會實現嗎?」
「要是對面就這樣‘正常’地防禦下去,事情倒是簡單了」
對於達也那自我中心式的發言,五十里不禁笑了出來。
「還剩兩根……對面還剩四根」
「果然還是陷入苦戰了啊。我本來打算那招能不用就不用的」
聽到將輝的低語,吉祥寺用苦澀的語氣回應著。
隨即,三高的帳篷里又響起了驚呼。
屏幕里,三高的第十一根也倒下了。
而最後的一根冰柱,除去底面的一個頂點,其余全都飄到了空中。
一邊聽著觀眾席上的騷動,五十里噗噗地笑了起來。
「厲害!厲害啊,司波君!沒想到真的被你說中了」
三高最後的冰柱,除去地面的一個頂點其余全都飄到空中,樣子簡直就像體操運動員在單手倒立。
「冰柱攻防的規則禁止讓冰柱完全飄到空中。反過來說,只要有一點和地面接觸就行了」
「而花音的‘地雷原’必須要和地面的‘面’接觸才能充分發揮威力。因為用點站立的物體承受上下的運動並不會產生扭曲。真不愧是原初喬治,作為‘地雷原’的對策可以打滿分了。單對‘地雷原’的話」
「看來吉祥寺真紅郎不在狀態啊。本來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達也一邊像是扼腕嘆息一般說著,同時,只見雫從右手袖子里掏出了手槍型的CAD。
儲存的CAD是聲子共振炮。但是並不是以CAD的槍口端為起點,而是可以將任何一個點作為發射點的改良型。
在三高陣地中央附近,被擊倒的冰柱不會阻礙的地方,產生了通過超高頻振動變為量子化熱流的聲波,從那個點水平射中了冰柱與地面接觸的頂點。
如果要擊穿冰柱正面,即便是雫的聲子共振炮也不能一蹴而就,但要是融解頂點部分,卻連一眨眼的功夫都不用。
三高的冰柱,失去了與地面的接點。
同時,‘用與地面接觸的一點站立’的魔法定義被打破。
以不自然姿態站立的冰柱,失去了支撐的平衡。
其結果只能是一個。
冰柱轟然倒下,
比賽結束的笛聲響起了。
播放著場內有線實況的顯示器上,映出的是高興地互相牽著手的兩位浴衣少女。
顯示器前,吉祥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僵在當地。
「……喬治,這個」
將輝尷尬地搭話,而以此為契機,
吉祥寺站起身,直直地朝著帳篷外奔去。
將輝看著摯友的背影,找不到話跟他說。
「誒嘿嘿,勝利!」
在休息室匯合的花音,對五十里投以得意的笑以及剪刀手。
「冠軍」
雫微微笑著舉起右手。
扯著浴衣袖子的右手,也羞澀地做出了剪刀手。
截止8月7日,九校戰第三天結束時,三高依然領先一高一百分。
但是許多人認為,在直接對戰中獲勝的冰柱攻防女子雙人賽結果,就是一高在後一天發起反擊的狼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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