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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忽鄰塔的陰謀 第5章「——啊，是雪。」
——北方草原，三國聯軍營帳
冬國士兵：「將軍！公主騎士將軍！」
女騎士 ：「什麼事？」
冬國士兵：「敵軍有動靜了！」
將 官：「你說什麼？他們根本就還沒決定好會戰日期啊！」
冬國士兵：「其……其實……只有一部分傭兵團開始移動，似乎是他們擅自進軍。方才已經靠望遠鏡和傳令兵確認過了。這次行動好像連中央軍自己人都被蒙在鼓裡。」
將 官：「搞什麼鬼啊！難道那些傢伙連戰爭的規矩都不僅嗎！」
女騎士 ：「規矩就是拿來打破的。他們的判斷沒有任何問題。」
冬國士兵：「我們該如何是好？」
將 官：「我軍也得趕緊變換陣形，立刻以三個兵團組成防禦陣——」
女騎士 ：「不行！」
將 官：「可是，這場仗不是要徹底堅守嗎？」
女騎士 ：「看清楚大局。」
將 官：「！」
女騎士 ：「確實，那群傭兵違背了中央教會的意見與騎士道的規矩，事後或許會遭到某種處罰也說不定；但他們也有自己的理由——想必是擔心糧食不足吧。可是，一旦跟傭兵團的戰鬥拖長，中央兩萬軍隊就能以『救援友軍』的名義出兵。」
將 官：「……話是這麼說沒錯。」
女騎士 ：「通知冬國騎士，立刻換裝成第一式武裝，準備進行會戰。用不著的東西全都扔下，以速度為優先。」
冬國士兵：「是！」
將 官：「可是，這麼一來我軍連兩百人都不到啊？」
女騎士 ：「敵軍也只有傭兵團吧？那麼他們的騎兵頂多只有一千出頭而已。」
將 官：「這實在太亂來了！」
女騎士 ：「抱歉，能不能幫我拿護腿跟護手過來？盾就不用了。」
修 女：「好的。」
將 官：「公主騎士將軍！」
女騎士 ：「就這點程度，還算不上戰鬥。」
將 官：「我不是這個意思！您的鎖子甲呢？胸甲呢？」
女騎士 ：「那太重了，穿戴起來很浪費時間。」
——北方草原，荒地的中央區域
傭兵隊長 ：「你們這些傢伙！給我聽好啦！」
交頭接耳、喧鬧不已
傭兵隊長 ：「上頭那些傢伙一點用都沒有，他們只是些拖到地老天荒也不敢打仗的沒種膽小鬼！但是咱們不一樣！因為咱們個個都是有種的男子漢！跟一個娘們帶領的一群娘炮打仗有什麼好猶豫啊！」
啊哈哈哈哈哈！
傭兵隊長 ：「可是呢，那些傢伙數量還不少，而且以鄉下的三流國家來說算不錯啦。特別是他們有對抗魔族的常備軍，長槍兵、弩兵似乎訓練有素。所以啊，咱們要像風一樣殺過去，把那些傢伙的營帳給搞得亂七八糟，然後快速地逃跑！至於先鋒嘛……喂，槍騎兵！就你啦！」
傭兵槍騎兵：「是！交給我吧，老大！」
傭兵隊長 ：「嗯，很好很好。用你的武器大鬧一番吧！什麼都別管，放手去幹就對了。弓騎兵！」
傭兵弓騎兵：「在！」
傭兵隊長 ：「用火箭，把他們的帳棚給燒個精光！」
傭兵弓騎兵：「收到！」
傭兵隊長 ：「可是啊，你們全都給老子聽清楚！老子可沒打算跟他們磨蹭。快速進攻、快速收手，號角一響就退。光憑咱們要應付全部的人有點麻煩，所以把那些傢伙的陣 地搞得一團亂，讓他們沒面子就好！接著迅速退後把他們引來我軍陣地。那些傢伙肯定會氣得像被人戳了屁股的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追上來，咱們就趁機把 中央那群貴族給拖下水！這麼一來就會變成混戰。雙方人數差這麼多，咱們沒道理會輸！」
啊哈哈哈！老大你真行啊！
不愧是老大！戰爭要開始羅！俺明白啦，老大！
傭兵隊長 ：「沒什麼。那群傢伙雖然滿口都是什麼騎士道，但他們也很明白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件事已經和幾個貴族大人跟主教大人商量過了，咱們可沒有幹什麼壞事 啊！」
喔，真不愧是咱們的老大！
要耍詐誰贏得了老大你啊！
傭兵隊長 ：「你們這群豬頭，這才不叫什麼耍詐呢。嘎哈哈哈。該怎麼說呢……對了，這叫策略啦！是一種戰術！你們可別輸給那群沒經驗的領主少爺們啊！大家上！」
喔！好！收到！衝啊！
傭兵騎兵 ：「咱們也上吧——嗯？那是什麼？」
傭兵槍騎兵：「！！是敵人！敵人來襲～！」
——北方草原，荒地的中央區域
女騎士 ：「那麼就按照剛剛說的，打了就跑。期待諸位展現南部諸王國勇士的力量！衝鋒！」
冬國騎士 ：「喔喔喔喔——！」
喀噠！喀噠！喀噠！
鏗——！
傭兵騎兵 ：「怎麼回事！這……這些傢伙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傭兵弓騎兵：「呀啊——！」
女騎士 ：「別拘泥於眼前的戰果！後退、右轉、換槍！」
冬國騎士 ：「是！」
傭兵騎兵 ：「這……這什麼速度啊！掉頭！敵人在後面！」
傭兵槍騎兵：「不對，在右邊！」
傭兵弓騎兵：「到底在哪裡，看不見啊！」
女騎士 ：「再度衝鋒，上啊！」
冬國騎士 ：「把勝利獻給公主將軍！」
傭兵騎兵 ：「呀啊——！」
傭兵槍騎兵：「這什麼突破力！簡……簡直是怪物啊！」
傭兵隊長 ：「混帳東西！敵人比咱們還少啊！把他們圍起來！用數量壓他們！」
女騎士 ：「後撤！重整陣形！十六號集合！馬上轉為第三陣形！」
冬國騎士 ：「後退！公主將軍下達撤退命令！」
冬國騎士 ：「呀呵——！抓不到啦～！」
傭兵隊長 ：「快追！對方了不起只有三百人！只要追上去就能輕鬆收拾他們！」
傭兵槍騎兵：「是！快追，快追！」
傭兵弓騎兵：「少得意忘形了，臭娘們！」
將 官：「第三陣形！」
傭兵騎兵 ：「！」
傭兵槍騎兵：「怎……怎麼了？」
傭兵隧長 ：「搞什麼，還不快追！」
傭兵騎兵 ：「可……可是，敵軍分成兩路了。要……要追哪一邊？」
傭兵隊長 ：「兵就已經那麼少了還分兩路？她瘋了嗎？反正女人就只會幹出這種事。你們追右邊！老子去追左邊！」
傭兵騎兵 ：「是！」
女騎士 ：「嗯，追過來啦。真是聽話。」
冬國騎士 ：「哈哈哈哈！他們的馬應該還沒恢復吧。」
女騎士 ：「差不多了，走！」
冬國騎士 ：「瞭解！」
傭兵騎兵 ：「什麼！又分兩路？」
傭兵弓騎兵：「該……該怎麼辦？要追哪邊？」
傭兵騎兵 ：「唔～！少瞧不起人了，這點人數根本算不了什麼！再分隊！你去追左邊森林的那一隊！我追右邊！」
傭兵弓騎兵：「收到！你可別被人家甩掉啦！」
傭兵騎兵 ：「被一個女人瞧不起還像話嗎！」
——北方草原，荒地，十六號集合地點
喀噠！喀噠！喀噠！
將 官：「第幾隊？」
冬國騎士：「第八隊到此集合。」
傳令騎士：「各隊清點隊員！完畢後向長官報告！」
女騎士 ：「如何？」
將 官：「報告，所有隊伍皆已集合完畢。按照剛才各隊的報告，雖然多少有些人受了輕傷或骨折，但似乎沒有人受重傷或脫隊。」
女騎士 ：「畢竟只衝鋒兩次嘛，敵軍應該也沒受多少損害吧……敵軍的狀況如何？」
冬國騎士：「報告，他們被我軍帶偏了方向，目前各小隊應該分別散佈在相當廣闊的範圍內。」
女騎士 ：「諸位！怎麼樣，累了嗎！」
「喔喔喔喔！我等戰意高昂！請公主將軍下令！」
女騎士 ：「很好。看來各位呼吸也調勻了。那麼，我們再次進攻。這回全員一起行動，由我打頭陣。」
「這怎麼行。」
「您一身輕裝，要是有個萬一……」
「公主騎士將軍，您身上還穿著修女的衣服啊！」
「至少待在騎士團中央吧？」
「由我們來戰鬥就好！」
女騎士 ：「要是真這麼想，就拿出戰果給我看！」嚴肅
冬國騎士：噤聲
女騎士 ：「但是，這回沒有收拾敵人的必要，儘可能讓他們落馬！殺害敵人並非我們的本意！對方也是遵從精靈教誨的人，儘管現在立場不同，但他們依然是我們的同胞。除非不得已，否則儘量別開殺。只要讓他們落馬失去戰意就好。如果死太多人我會被勇者……沒什麼，總之讓他們摔下馬！」
冬國騎士：「是！」
女騎士 ：「敵人數量雖多，但在不停地散開之後，每個小隊的數量已在我軍之下，想必連我們的一半都不到。一口氣衝過去，利用衝力讓他們落馬；至於剩下的，就邊移動邊把他們一個個打下來！」
冬國騎士：「瞭解：」
將 官：「要出發了嗎？」
女騎士 ：「嗯，移動開始！」
喀噠、喀噠、喀躂
冬國騎士：「啊！」
冬國騎士：「喔喔！」
將 官：「嗯……?」
女騎士 ：「總算來啦。」
將 官：「援軍嗎？」
女騎士 ：「沒錯……就是這場雪。」
——初雪
光點閃爍……雪花飄落……
「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
「這樣下去，戰鬥……」
「嗯，司令部可能會有什麼動靜。」
光點閃朔……雪花飄落……
「你說什麼……這樣啊。」
「集合！集合！梢之國的騎士！前往士官用帳棚集合！」
光點閃爍……雪花飄落……
「皇帝元帥做出了決定！閣下悲天憫人，不忍看騎士與侍衛們在冰天雪地的戰場挨餓受凍！因此他大發慈悲，下令只留部分士兵駐守，這次的討伐延期到春天！」
「可以回去了！」
「我們可以回家羅！」
——鐵國公會街，月色照耀的履頂上
鏗！鏘！
獨眼司令官：「有這句話就夠了？那你就靠它贏給我看！沒用，沒用！你只是在白費力氣！」
軍人子弟 ：「咕啊！」
女僕妹 ：「軍人哥哥！」
女僕姊 ：「子弟先生！」
喀鏘——！
獨眼司令官：「怎麼啦，你的下盤毫無防備喔？喝！哈！」
軍人子弟 ：「～！」
女僕妹 ：「？」
獨眼司令官：「哼哼，你的招式全被我看穿啦！」
軍人子弟 ：（要是在下退後，姊妹又會……他打算用飛刀嗎……？）
鏗！鏗！
獨眼司令官：「差不多該認命了吧。你什麼人都救不了！」
軍人子弟 ：「那又如何！」
鏘！鏗鏗鏗鏗！
獨眼司令官：「什麼：」
軍人子弟 ：「在下……哪可能因為這種事……放棄戰鬥！」
唰！
軍人子弟 ：「這種事啊！在下『心知肚明』!」鏘！
軍人子弟 ：「在下師父所傳授的，乃是『即使如此依然奮戰不懈的技術』是也！」嚓！
女僕妹 ：「啊……啊——」
獨眼司令官：「咕喔……你……你這個……小子。嗚……！總有一天，會為自己的傲慢……後悔……」
軍人子弟 ：「若要後悔，就等後悔那天再掉淚，縱使過去老是忿忿不平的在下可能會面臨這一天，然而被人喚作將軍的在下……豈能在此退縮！」
嚓！
女僕姊 ：「子弟先生……」
女僕妹 ：「軍人哥哥，你流了好多血！」慌張
軍人子弟：「呼……呼……沒什麼，不要緊。」
女僕姊 ：「妹妹，替子弟先生包紮左手吧。」
女僕妹 ：「嗯！」
軍人子弟：「……抱著對別人的羨慕過活，末兔太累，太痛苦——若只能這樣度日，就跟活在地獄沒兩樣是也。」
女僕姊 ：「……」
軍人子弟：「……走吧。今天似乎特別冷呢。」
女僕妹 ：「嗯。」
女僕姊 ：「好的……咦？」
軍人子弟：「嗯？」
女僕妹 ：「雪耶。下雪羅！」
女僕姊 ：「對啊，是雪……皎潔的白雪。」
——冬之國，官廳街，高級旅館
噠噠噠噠。喀洽！
幹練會計：「委員！」
青年商人：「怎麼了嗎？」
火龍公女：「出了什麼事兒嗎？」
幹練會計：「真是的……大白天就在喝酒啊？」
火龍公女：「天寒地凍，無事可做羅。」
青年商人：「我只是作陪而已喔。」
幹練會計：「言歸正傳。委員，下雪了。」
火龍公女：「雪……」
青年商人：「你知道什麼是雪嗎？」
火龍公女：「是的，先前在兩界連通門附近曾目睹過。」
青年商人：「中央退兵了嗎？」
幹練會計：「嗯。中央討伐軍似乎放棄短期決戰了。當然，他們仍舊在現地留下了最低限兵力搭建簡單的防禦工事，持續監視南部諸王國。不過，大部分兵力好像在春天來臨以前都會暫時歸國。」
火龍公女：「成功地避免戰爭了嗎？」
青年商人：「只有一時而已。」
幹練會計：「該怎麼辦？」
火龍公女：「……」
青年商人：「看來老天似乎也站在南部諸王國這一邊。如果想要打造巨大市場，這可是個絕佳的機會。」
幹練會計： 點頭
青年商人：「中央大陸中心的貨幣，已經進入自我崩潰的階段。一旦重鑄貨幣，勢必會加快崩潰速度。或許重鑄有暫解燃眉之急的功用，然而應急手段終究只能應急而已。
最根本的農民貧困問題，加上通貨價值搖擺導致信用低落。本來呢，是有必要進行改革，以提升過度仰賴戰爭與掠奪的國家生產力。然而在這時對貨幣動手腳……」
幹練會計：「所謂的『信用』就會過度低落。」
青年商人：「尊奉光之精靈的中央聖光教會，擁有無限的信用與尊崇，而他們也有這個本事去維持自己的地位。然而，如果他們想讓全體人民無條件地服從，那可就過於相信白己的權威了。」
火龍公女：「那麼，事情就到此為止了呢。」
幹練會計：「啊？」
火龍公女：「這是一場戰爭吧？既然如此，應該也到了該收兵的時候了。」
幹練會計：「可是，現在這個狀況還可以賺更多——」
火龍公女：「——事事有時節，天下任何事皆有定時。
生有時，死有時；
栽種有時，拔除栽種的作物亦有時；
殺戮有時，治療有時；
拆毀有時，建築有時；
哭有時，笑有時；
哀悼有時，舞蹈有時；
拋石有時，堆石有時；
擁抱有時，戒避擁抱亦有時；
尋找有時，遺失有時；
保存有時，捨棄有時；
撕裂有時，縫綴有時；
緘默有時，量口談有時；
愛慕有時，憎恨有時；
作戰有時，和睦有時。」
青年商人：「你……是這樣想的啊？」
火龍公女：「妾身以為，您確實是位單純的商人，但偶爾卻令人為您捏把冷汗，就像生鐵雖硬卻也十分脆弱一般；不僅如此，有時還會見到您為自己的殘酷決定感到後悔。您不正是為了做出最後的決斷才來到這個國家的嗎？妾身實在看不下去了。」
青年商人：「走上從商之路的人，處事混雜個人情感是大忌。」
火龍公女：「不應受感情左右這點或許沒錯，然而您明明擁有足以將情感當成武器的器量，卻為此猶豫不前，這實在不像您的作風。」
青年商人：「……」
火龍公女：「您早已經安排好後路了吧？」
青年商人：「……」
火龍公女：「真是個倔強的男人呢。」
青年商人：「這不是倔強，叫慎重。」
火龍公女：「妾身可不會提供任何協助喔，正如對夫君勇者那樣。」
青年商人：「……」
火龍公女：「雖然我們需要鹽，但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青年商人：「這還真教人頭痛呢。」
火龍公女：「那當然了。儘管得站在會沾上火星的距離才好，不過這兒再怎麼說也是戰場，當然得做好心理準備。」
青年商人：「我明白了。準備出手救援聖光教會吧。」
幹練會計：「……要幫助他們嗎？」
青年商人：「要，只不過是用商人的方法。所謂的兩大通貨體制，本來就該讓雙方互相抗衡。正因為兩者對立，才能夠從中牟『利』。我判斷，與其現在一口氣榨乾對方，不如持續來往以追求長遠的利益。」
幹練會計：「這樣啊……」
火龍公女：「您真是位跟妾身夫君完全相反的男人呢。」
青年商人：「向商人子弟閣下提出委託，請他安排我與冬寂王見面。」
幹練算計：「好的。」
青年商人：「就讓我跟南部的英雄好好談談吧。」
——聖王都，八角宮殿，深處的某間房 ▼p347
軍閥貴族：「你好像沒有自己講得那麼厲害嘛。」
蒼魔上將：「哼：」
軍閥貴族：「什麼魔族第一勇猛的軍隊，結果連凍土都走不過就打道回府啦？」
蒼魔上將：「還好意思說呢，閣下自豪的中央精兵，似乎連場仗都沒打就因為糧食問題撤退了嘛？就算我們能從南部諸王國背後襲擊，在這種狀況下也毫無用武之地。你們是想陷害我們嗎？」
軍閥貴族：「你這傢伙竟敢如此放肆：」
刺 客：「呼咻～～」
蒼魔上將：「不愧是騎士侯爵，真是英勇啊。」
軍閥貴族：「如此羞辱，我可不能裝作沒聽到。看來你很想成為我銀劍上頭的鏽斑嘛！」
窗戶後的身影：「……」
王室主教：「各位，先把你們的武器收起來如何？」
蒼魔上將：「……嘖。」
軍閥貴族：「是。」
王室元帥：「無妨。我也不認為一開始就能事事順利。」
王室主教：「您說得是。」
軍閥貴族：「可是，考慮到這個冬天的糧食問題，想要重新召集軍隊相當困難，而且那些傢伙搞不好會趁冬天反撲喔。王侯與貴族之中，甚至有些人考慮向南部搖尾乞憐。」
蒼魔上將：「背叛者？肅清不就好了？要是放過那些作戰前就在考慮投降的失敗主義者，只會顯得領導者太過軟弱而無法整合部隊的信念。」
刺 客：「呼～咻咻咻～不愧是魔族的將軍，講話充滿了血腥味。讓我聽了滿心歡喜啊。」
王室元帥：「給我適可而止——確實，如果能在那個飄雪的草原擊破南部三國同盟是最好，然而這場敗北我方的損失也不多。我們依然保有大量的屬下、領土、物資，以及士兵。仔細想想，那一戰真正損失的也不過數百名傭兵罷了。」
王室王教：「您說得一點也沒錯。」
軍閥貴族：「是。」
蒼魔上將：「嗯……」
王室元帥：「通貨膨脹已經判明是『同盟』動的手腳。畢竟這些傢伙不過是隨波逐流的商人，只要給點甜頭，再加上詔書與教會權威，他們自然會乖乖低頭。而鑄造新貨幣的準備也已經完成了——對吧？」
刺 客：「呼咻咻咻……加您所願，我們也會持續透過開門都市……從魔界把沙金調度過來。」
王室元帥：「軍費就由新貨幣支付。」
軍閥貴族：「遵命。」
蒼魔上將：「這話題跟我們沒什麼關係。」
王室元帥：「與蒼魔族的約定就如先前所言。待我等長年所願實現之日，南部三國領土便屬於你們。成為唯一在人界擁有領土的魔族，對於你們的霸業應該有不小的幫助吧？」
蒼魔上將：「沒錯。而之後我們將繼續扮演『教會的敵人』，這也是為了讓你們能夠持續地君臨天下。」
軍閥貴族：「……膽小鬼。」
蒼魔上將：「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刺 客：「呼咻咻咻！」
王室主教：「仔細想想，為了對付南部諸王國那點無力的守軍，我們可花了不少錢啊。實際上，只要把他們的威脅保持在能控制的範圍內就夠了。」
軍閥貴族：「不過，前提是得先把南部那群跳樑小丑給收拾掉才行。」
蒼魔上將：「正是如此。難得跟你意見相同。」
窗簾後的身影：「……教會……只能有一個。」
王室主教：「您說得一點也沒錯。教會只能有一種教誨，一本聖典、一個頂點。所謂『引導人們』就是這麼回事。我們的教會是堅固的磐石，人們的信仰要比鑽石更為堅定。」
軍閥貴族：「那麼……」
刺 客：「呼咻咻咻～」
王弟元帥：「召集第三次聖鍵遠征軍。」
軍閥貴族：「喔喔！」
王室主教：「聖鍵遠征軍的召集對象不僅僅是貴族，更包括了聖教會的所有信徒，乃是人界最強的軍隊。我們便以這支軍隊粉碎三國同盟，然後就這樣奪回開門都市，進而打倒魔王！」
軍閥貴族：「聽起來真是遠大……」
刺 客：「呼咻～咻咻～咻～」
蒼魔上將：「哼哼哼，這樣對我們來說正好。要是殺了魔王，選出下任魔王的儀式便會提早開始。吾主對此事相當期待。」
王室主教：「到時候的魔王之位……呵呵……」
蒼魔上將：「就是我們蒼魔族的囊中物了。」
軍閥貴族：「可是魔界版圖這麼廣大，我們要如何進軍？」
王弟元帥：「這回有魔族幫忙，還準備了詳細的地圖。不僅如此，呵呵，我手上還有張王牌……把那個拿來。」
傭 僕：「就在這裡。」遞出
軍閥貴族：「這是？」
蒼魔上將：「是柄沒見過的鐵杖呢。」
王室元帥：「——這叫火槍（※）。呵呵，它是一種讓毫無魔力的人也能放出中級火焰彈的機械。」
蒼魔上將：「——機械？」
王室元帥：「它能將黑火藥變成推進力以消滅敵人。這玩意兒最大的特徵在於訓練。培育弓兵需要實施一年以上的教練；若是想培養能施放中級火焰彈的魔導士，更得花費五年以上的時間。但火槍就不一樣了。只要有了它，即使是奴隸也能在訓練兩週後便送上戰場。」
軍閥貴族：「這太驚人了！」
王室元帥：「呵呵，這也是異端的技術。某位住在鐵之國的能幹鐵匠啊……哼哼哼。他接了那個異端魔女——紅色學士的委託與指示，從去年起便一直在開發這項武器。」
軍閥貴族：「像這樣的東西……」
王弟元帥：「只要能成功生產這玩意兒，戰爭就會有巨大的改變。能夠上戰場的士兵將會變成十倍之多！今後再也沒有我們收拾不了的敵人！」
蒼魔上將：「……叛徒啊。」
王室主教：「這並不是背叛。此人只是覺醒了對於光之精靈的正確信仰，因而重獲新生回歸正道。現在的他，應該在精靈愛的懷抱中享受無上幸福吧。」
王室元帥：「這個冬天對我們而言可謂收穫豐碩。立刻召集工匠，在宮內建造巨大的高爐，準備量產火槍!我們要利用這段期間秘密製造數千把武器，到時候就能一舉殺進魔 界！聖鍵遠征軍就是我們的寶劍！」
王室主教：「一切都是精靈的旨意。」
軍閥貴族：「全依精靈的旨意。」
刺 客：「呼咻咻咻咻咻～」
窗簾後的身影：「我聽見……聲音……」
王弟元帥：「……」肅穆
王室主教：「諭示，精靈的諭示啊……」肅穆
軍閥貴族：「聖座（※）。」肅穆
窗簾後的身影：「精靈在呼喚……」
王室元帥：「……」
窗簾後的身影：「奪回……鑰匙。取下……魔王的性命……」
窗簾後的身影：「接著前往開門都市……成就我等的心願……」
蒼魔上將：「……」盯著窗簾
窗簾後的身影：「成就教會……長年以來的願望……」
王室主教：「在所不惜！在所不惜！」
窗簾後的身影：「我等……千萬年以來的……」
刺 客：「呼咻咻咻咻！時咻咻咻！」
窗簾後的身影：「……一定要……奪回……光之……精靈的……聖骸……」
——冬之王宮，大廳，對策會議
青年商人：「在座的生面孔似乎多了點，還請各位容許我介紹自己。南部諸王國的各位王侯，我是『同盟』的商人。今天之所以出現在此，是想和各位商量比極光島更為重要的事情。」
(※)火簷(Muskert)
這裡是指15世紀左右開發出來的前膛式管狀火器，中國明朝與日本戰國時代使用的火繩槍即屬此類。而Musket一詞後來泛指軍用前膛槍，諸如火繩式、簧輪式、燧髮式等不同點火方式的前膛搶均包含在內。
(※)聖座
中華民國政府對於教宗的官方敬稱。原意為天主教教宗的主教職權，地位超乎眾教座之上，教廷為其行政機關。
幹練會計：「在下是負責輔佐的會計。」
鐵腕王 ：「無需多禮。」
冰雪女王：「我是雪之國的女王，請多指教。」
冬寂王 ：「不用這麼客氣。我們雖然身為王族，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和榮譽，願意為了人民賭上性命，然而三國同盟中的農奴已得到解放，因此我們已不再是支配者，只是冠有國王稱號的管理者罷了。」
商人子弟：（就我看來，這正是王者的資質呢……）
青年商人：「陛下這番貴言，著實教人萬分感激。那麼，由於時間緊迫，我希望能盡快開始交涉……」
冬寂王 ：「……」往旁一瞄
商人子弟：點頭
冬寂王 ：「請說吧，青年商人閣下。」
青年商人：「首先是第一個主題。我們『同盟』希望能向三國同盟收購國家儲備的所有馬鈴薯，從現在起到春天為止所生產的量也包含在內。」
冬寂王 ：「全部……？」
冰雪女王：「數量非常龐大喔？如果要用船運，得派出數十艘才夠。」
冬寂王 ：「你們打算用來作什麼？」
青年商人：「賣給中央各國。」
鐵腕王 ：「馬鈴薯可是被聖光教會指定成異端食物喔？」
青年商人：「現在，中央的穀物嚴重不足。雖然我用『不足』一詞來形容似乎有些不妥就是了。然而，飢餓問題迫在眉睫也是不爭的事實。為了打破這個狀況，多少得下點猛藥。」
冬寂王 ：「那帖藥就是馬鈴薯？」
青年商人：「對於餓壞肚子的人來說，馬鈴薯想必是人間美味吧。」
冰雪女王：「……」
青年商人：「與其餓死，還不如吃馬鈴薯。人類對於信仰可沒有忠實到那種程度。當然堅持的人還是有，但他們明顯並非多數。」
冬寂王 ：「可是，足以解救所有中央國家的馬鈴薯……」
青年商人：「這一點請別擔心。我們會在維持高價的情形下釋出部份小麥，讓人們餓死並非『同盟』的目的。」
冬寂王 ：「你是要站在我們三國同盟這一邊？」
鐵腕王 ：「嗯？這話是什麼意思？」
青年商人：「不，我們只是要國民食用馬鈴薯，親身體驗到這種作物並非惡魔的果實。這麼一來，或許會有部分國家傾向三國通商同盟這一邊。但就算結果真是這樣，也不代表『同盟』對三國通商同盟抱有好感。」
冰雪女王：「……」
商人子弟：「即使如此，這對我們而言依舊相當有利。」
青年商人：「那是當然，所以彼此才有交涉的餘地。」
冬寂王 ：「那麼，『同盟』的目的何在？」
青年商人：「……」
冬寂王 ：「當然，如果這是『同盟』的機密，我也不會強人所難……」
商人子弟：「不，想必那就是今天交涉的重點之一。」
青年商人：「正是如此，冬寂王陛下。此刻的各位，就站在歷史的分歧點上，無論各位是否有意識到這件事。」
冬寂王 ：「……」盯
青年商人：「眼前有個擴大三國通商同盟的機會，首先是在幾乎沒流血的狀況下迴避了這次的戰爭，另外還有中央諸國的饑荒前兆與經濟發展長期停滯，再加上聖光教會的蠻橫，最後則是農奴解放運動。」
冰雪女王：「你想說這些是分歧？」
商人子弟：（怎麼可能是分歧。這些是讓我們有機會做出選擇的條件……）
青年商人：「……不是已經有人來試探了嗎？像是希望能夠只減免該國的關稅，或是締結秘密軍事同盟之類的。」
冬寂王 ：「這點無可奉告。」
青年商人：「截至目前為止，這片大陸都是由『聖王國＝聖光教會』單獨支配。當然，其他還有許多國家與領主存在，然而他們實際上比較接近『中央』認可的自治區；雖說有統治人民的權力，面對教會時依舊抬不起頭。另外，聖光教會更與聖王國相互勾搭，以武力肅清可能反抗的人士。在這種狀況下，出現了一個由，聖王國以外的武力。與『教會以外的信仰權威』結合而成的三國通商同盟，這在歷史上前所未有。規模雖然小，卻是個全新的機會。
……這個所謂的機會，指的不僅是勢力圈，也是經濟圈。以我們商人的用語來說，就叫『市場』。三國同盟推出新政策、經營新農業，同時人口也持續增加中；若能拉攏到幾個中央國家加入，一個讓聖王國與教會無法輕易出手的勢力便誕生了。」
鐵腕王 ：「你們是打算讓我們跟中央同歸於盡嗎！」
青年商人：「唉呀呀……」
商人子弟：「……不，並非如此。鐵腕王啊，他們是商人。要是我們跟中央同歸於盡，他們就沒有做生意的對象了。他們所期望的，無非就是利益。」
青年商人：「說得沒錯……在只有一個國家的狀態下，買賣的規模會縮小。若是有兩個不同的勢力存在，買賣的規模會大到什麼程度呢？」
鐵腕王 ：「這就是你的重點嗎？」
冬寂王 ：（拉攏幾個中央國家，不然至少讓他們維持中立，藉此摸索停戰的道路，這正是我們當初訂定的計劃。他這番言論等於是從背後推我們一把。不過……）
冬寂王 ：「商人閣下……方才說的我明白了。那你們打算如何支付費用呢？」
青年商人：「首先有關馬鈴薯的部分，我們將支付重量相當於馬鈴薯總重零點七倍的去殼小麥，或是重量相當於其一點五五倍的大麥，不知各位覺得如何？」
冬寂王 ：往旁一瞄
商人子弟：撥算盤「這是個……合理的數字。」
青年商人：「再來是經濟圈設立提案，不過這只是單純的建議，免費。」
鐵腕王 ：「俗話說，沒有比免費更貴的東西了。」
青年商人：「……沒錯，是句至理名言呢。這樣做買賣的方法，還是別人教我的哪，哈哈哈。在這個場合，我們是要出售一種『概念』，或者也可以說是『想法』。當下有沒有賺頭並不重要。我們『同盟』也有打算在新勢力圈做生意，這個勢力圈景氣愈活絡，我們的利益也愈大。因此雖然說是免費，我們的收益仍舊會增加。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無論如何，希望各位能夠先開放設立商館與銀行。所謂商館就是『同盟』的地區分部，亦即我們的活動據點。」
冬寂王 ：「嗯，銀行設施啊……」
商人子弟：「吾王……」
青年商人：「……有什麼不妥嗎？」
冬寂王 ：「沒有，我樂見其成，畢竟我國相當貧窮嘛。話說我正打算用私房錢投資一項新事業，不曉得能不能跟銀行商量呢？不，商人閣下，有沒有興趣合夥啊？」
青年商人：「喔？是怎樣的事業？」
冬寂王 ：「我計劃在三國與所有表示支持的國家內，設立湖畔修會的修道院。」
青年商人：「我認為這是個很重要的想法。為了對抗中央聖光教會，修道院的密度得大幅增加才行。可是，修會有沒有這種投資價值嘛……聽說他們是個善良而貧窮的組織？ 」
冬寂王 ：「這些修道院將提供天花的預防治療措施。」
幹練會計：「什麼？」僵住
青年商人：「……此話當真？」
冬寂王 ：「沒錯。」
青年商人：「是那位小姐嗎？」
冬寂王 ：「……算是那位小姐的同胞吧。」
青年商人：「我明白了。我們『同盟』將在第一個年度提供相當於兩百萬枚金幣的援助。」
幹練會計：「這是真的嗎……簡直是奇蹟啊。」
青年商人：「想不到會聽見這種新聞……」
商人子弟：「我們之所以沒有公開，可不是因為要欺騙大眾喔。」
青年商人：「不，我當然明白。不如說各位願意把重大機密與我這種來路不明的商人分享，這才令人吃驚呢。」
冬寂王 ：「你見過紅色學士閣下了吧？」
青年商人：「是的。雖然次數並不多。那位美麗女子不僅氣質出眾，她那聰明而高貴的靈魂更是世上少見呢。」
冬寂王 ：「沒錯，不管哪一位紅色學士閣下都……」
青年商人：「——」
幹練會計：「？」
青年商人：「所以，這是為什麼呢？」
冬寂王 ：「那位女子似乎會在見過的人身上留下烙印……不，應該說播下種子吧。我感覺到，她在商人閣下心中留下的種子已經發芽了。」
商人子弟：（……果然明白的人就是會明白。）
青年商人：「似乎可以理解，不過再怎麼說我也是名商人，在生意上可是不會退讓的喔？
冬寂王 ：「那正好。」咧嘴一笑
青年商人：「那麼，我們便進入今天的第二個主題，進行最後的交涉吧。」
冬寂王 ：「洗耳恭聽。」
青年商人：「我們『同盟』希望三國通商同盟能盡快與魔族——至少與魔族中的數個部族停戰。」
鐵腕王 ：「你說什麼！」拍桌起身
青年商人：「請您冷靜一下。」
冬寂王 ：「……」
冰雪女王：「我們姑且先聽聽你想說什麼吧。」
青年商人：「我們『同盟』希望能與魔族進行交易。小規模衝突暫且不論。一旦爆發全面性的戰爭，會對交易帶來嚴重的不良影響。」
鐵腕王 ：「對方可是魔族喔！哪做得了什麼買賣！」
青年商人：「做得成。」
鐵腕王 ：「你憑什麼在這裡誇口！」
青年商人：「還請您別誤會，賭上性命的並不是只有各位。今天我所帶來的交涉材料——物資、資金、情報、信用，這些全都是『同盟』的商人拚命賺來的。我是代表同盟出席，也就是以一名勢力領袖的身份來此交涉。」
青年商人：「而我說了，做得成。希望各位別將這句話視為我個人的言論，而是當成『同盟』全體商人的聲音。您方才問『憑什麼』吧？答案就在此——就憑我是個商人，所以我敢說辦得到。我會賭上性命去辦到這件事。」
鐵腕王：坐下
冰雪女王：「哦……」
商人子弟：「三位陛下，關於這一點，感情上我站在青年商人先生這一邊。」
僕 從：「咦？」
商人子弟：「儘管我只是一介官員，依然是個出身於商人家庭的孩子。所謂的商人其實過得相當辛苦，特別是旅行商人。即使遭到人們討厭、排斥，仍舊得走過一個又一個村落、踏遍一個又一個國家做買賣。他們沒有敵人或朋友，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走自己決定的道路而已。
對於這位青年商人來說，不過是『雖然鄰國在戰爭，但是那裡有種非常棒的特產。啊，好想去那邊做生意』適種程度的事罷了。不過，為此他甚至願意拿中央大陸農民的性命當擋箭牌來阻止戰爭，實在是個頑固的人呢。我總覺得可以瞭解他的心情哪。」
青年商人：「……」
幹練會計：「子弟先生……」
商人子弟：「而且呢……喂，試算！」伸手
僕 從：「好的！」遞出
商人子弟：「就現實層面來說，在跟中央交惡的情況下，要維持對魔族戰線與警戒網實在太勉強了吧？既然聖王國已經提出了宣戰佈告，那麼多少對魔族採取些懷柔手段讓他們保持中立，讓目前實質上的休戰狀態持續下去，我認為這樣並沒有任何問題。
根據試算結果，當與魔族的交易達到『同盟』提出之規模時，相關稅賦與港口使用費將可達到三國同盟稅收額的百分之三十六。此外，一旦成功與魔族和談，三國同盟目前龐大的國防預算也能跟著壓縮。」
幹練會計：（小聲）「……他還真行呢。居然同時從感情與利益兩方面遊說。」
鐵腕王 ：「……唔。」
冰雪女王：「那要怎麼讓國民接受呢？」
商人子弟：「實際與魔族交戰的諸王國，對於這點必須深思熟慮才行。魔族果真是為了讓人類墮落而存在的破壞化身嗎？我認為……這麼說對於死於魔族戰爭的人們可能很抱歉，然而我在戰場上見到的魔族，似乎遠比教會講道中提過的魔族像人類呢。」
冬寂王 ：「很抱歉，商人閣下。這點實在太過重大，我們無法立刻給你回覆。」
青年商人：「這樣啊……」
冬寂王 ：「可是，我認為應該盡快派遣魔界調查團。」
冰雪女王：「調查團？」
冬寂王 ：「我也是聽別人講了才發現，我們對魔界知道的實在太少了。這是為什麼？人類派出了兩次聖鍵遠征軍，合計有將近十萬人進入魔界，就算聽到些當地的風土民情、產業情報甚至是當地風景，應該也不足為奇吧？既然如此，為什麼我們只曉得那些惡夢般的戰況呢？不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嗎？」
冰雪女王：「聽你這麼一說，確實……」
冬寂王 ：「現在只能給你這種答覆，真是抱歉。」
青年商入：「哪裡，這樣已經夠了。」
幹練會計：「委員……」
冬寂王 ：「或許，兩個世界意外地近呢。我有這種預感……」
——開門都市，沒有神像的神殿，最深處
喀、喀、喀
女魔法師：「……」
女魔法師：「……這裡？」
明星云雀：「怎麼啦？我說主人啊！」
女魔法師：「……」東張西望
女魔法師：「……找到了。」
咚。
女魔法師：「……不可視化解除……這裡。」
女魔法師：「……」
明星云雀：「這……這是什麼？這是……好驚人的空間密度，而且……好奇怪的法術呢。」
女魔法師：「高密度力場柱形成術。這是古代的……不，是神話時代的魔法技術……」
明星云雀：「為什麼會有那種東西啊？咿！這是……是水？不，是液化魔法陣！」
女魔法師：「……果然。」
明星云雀：「『果然』是什麼意思啊？主人！」
女魔法師：「……從張開眼睛那天起，不管怎麼掙扎，我依然只是個冒牌貨、替代品。而我——無法否定這點。我也從沒夢想過能逃開一切成為本尊。……我不曉得這跟設計者有沒有關係。不過，如果前方有路就前進吧——如果是你和勇者，倒也不壞。只要我希望，我便不再是冒牌貨，而是後備系統（※）。就算會寂寞，我也要結束這場惡夢，回歸正確的夢……變回正確的備用品。」
(※)後備系統
當正規系統出了什麼意外時的預備。正常時用不到，純粹作為不時之需。
——魔王城，前庭，「無法遺忘之炎」廣場
魔 王：「我的同胞啊！我的臣民啊！」
喔喔喔喔喔！魔王！魔王！
勇 者：「什麼啊，魔王不是說自己不受歡迎嗎？」
女僕長：「是跟歷代相比之下不受歡迎，畢竟魔界是戰鬥力愈強愈受尊敬嘛。前代魔王光是對著廣場上群眾這麼一喊，就會有四五個人噴鼻血倒地。」
魔 王：「我長期沒有露面，想必讓大家擔心了吧！這段期間應該有不少傳聞臆測、流言蜚語，不過我就像大家現在看到的一般，安然無恙。」
喔喔喔喔喔！魔王！魔王！
魔 王：（小聲）「女僕長。」
女僕長：（小聲）「有什麼事嗎，萌王大人？」
魔 王：（小聲）「不能想個辦法處理這套衣服嗎？」
女僕長：（小聲）「就因為處理過了才會是那個樣子。」
魔 王：（小聲）「胸部露太多啦！」
勇 者：「啊～糟糕，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看了。」
女僕長：「身為一位女性魔王，怎麼能不賣弄姿色呢？」
勇 者：「這是慣例？」
女僕長：「正是慣例。」
魔 王：「各位！很高興你們能撐過這段漫長的鬱悶日子……如今，我已回到這個魔界了！」
勇 者：「該怎麼說，看見那個晃得這麼厲害……一般來說，身為搭檔是不是會想哭啊？」
魔 王：（小聲）「揍你喔！」
女僕長：「這明明是個提高勇者親密度的好機會。」
喔喔喔喔喔！魔王！魔王！
魔 王：「潛伏的兩年發生了什麼事，我全都一清二楚。首先是成功奪回了先前遭人類征服的聖地，開門都市，對此我感到相當欣慰。從今以後，那座都市便是我的直轄領地，由我負責庇護。」
女僕長：「呃～下一張原稿是……」
魔 王：「我沒露面的期間，那些背叛魔王或是不遵守我所定法律的人，全都由我忠心的將領黑騎士以斬魔劍給予制裁了！」
女僕長：「勇者大人，往前站，然後大吼一聲。」
勇 者：「咦？」往前一步，站定「這樣？」
女僕長：「展現一下你的氣勢！」
勇 者：「唔，什麼跟什麼啊……廣……『廣範圍殲滅光炎陣』!」
磅！……露哩啪啦……矗隆——————！
……高……高塔居然瞬間就垮了！
……這……這怎麼回事！
魔 王：「這……這就是我愛將的實力！」
女僕長：「萌王大人，好個漂亮的即興演出！」
喔喔喔！好厲害！黑騎士好厲害！太強了！
魔王！魔王～！魔王——！魔王！
勇 者：（糟糕，做得太過火了。）
魔 王：「今天我有件事要向大家宣佈。忠實的同胞們啊，我的臣民們啊！我們與人類接觸已經有二十年，對於他們的長相、力量、性格都已一清二楚。此刻！我們就站在歷史的分歧點上！」
魔王！魔王～！魔王——！魔王！
魔 王：「這一刻！」
啪啪
女僕長：「喔喔，還加上了掀黑斗篷的動作呢。」
魔 王：「我在此宣佈，召開大部族會議——忽鄰塔（※）！」
魔王！魔王～！嗚喔！
這一天終於來啦！
跟人類全面開戰的時候到啦！這次我們一定會大獲全勝！
魔 王：「咦？不是啦，不是這樣。」
魔王！魔王～！魔王萬歲！魔界萬歲！
魔 王：「……聽好！一切都會在忽鄰塔時由族長們決定！將魔王召開會議的消息傳遍整個魔界吧！」
（※）忽鄰塔
大會議。以現實世界蒙古所舉行的同名大族長會議為藍本。在魔界裡，這個會議將決定諸如立法、戰爭等與所有魔族切身相關的重大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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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13 22:4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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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頂
發表於 2016-10-1 11:01:5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