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時候,雲夢湖邊總不缺行人,尤其是在夜幕剛剛降臨的時候。 蕭玉來到雲夢湖邊之後,就不由自主開始搜尋起柳含煙的青舟來。 現在雲夢湖上的青舟不少,可是柳含煙的青舟卻不在。 “難道柳姑娘病又重了?” 蕭玉眉頭一皺,離開的熱鬧的湖邊,朝著煙柳巷所在的位置走去。 煙柳巷是煙雨城青樓最多的地方,也是這時煙雨城最熱鬧的地方,不過,那些名伶所住的地方卻十分的冷清。 走到柳含煙所住的小院前,蕭玉猶豫了一下,伸手在門上敲了幾下。 敲門聲響起沒多久,一個輕快的腳步聲響在了蕭玉耳邊。 在打開房門的一瞬間,傅青雨還是臉帶笑意,可是一看到蕭玉,她的臉色就冷了起來。 “你來做什麽?” 蕭玉是心裏興奮難耐才會到雲夢湖邊去的,在雲夢湖邊沒見到柳含煙的青舟之後,他心中的興奮就變成了對柳含煙的擔心。 看著臉色冰冷的傅青雨,蕭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回傅青雨的話。 盯著蕭玉看了好一會,傅青雨冷哼一聲,轉身朝著院內走去。 蕭玉微微猶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關上院門,緊走兩步,跟在傅青雨的背後走進了閣樓。 “小姐在樓上,你在這兒等一會。” 頭也不會的說了一句之後,傅青雨就“噔噔噔”順著樓梯上去了。 傅青雨上樓之後,蕭玉有些尷尬的原地站了一會,然後走到桌邊,拿起茶壺茶碗,倒了一杯涼茶拿在了手上。 蕭玉等了沒一會,柳含煙就帶著傅青雨從閣樓上走了下來。 以前蕭玉見柳含煙之時,柳含煙總因為穿的十分的臃腫而掩蓋了身材的苗條;這一次,柳含煙一身綠裙在身,行走之間,若弱柳含煙,當真風姿無限。 蕭玉也懂得什麽叫非禮勿視,可是他的一雙眼睛卻被柳含煙的風姿給牢牢地吸引住了。 柳含煙與傅青雨從樓梯上下來之後,蕭玉先將拿在手上的茶碗放在嘴邊抿了一口,然後將茶碗放在桌上,對著柳含煙拱了拱手。 “石某貿然前來,打攪之處,還請見諒。” “石公子嚴重了!” 柳含煙一邊說著,一邊對著蕭玉微微躬身還了一禮。 見柳含煙如此客氣,蕭玉不由得輕皺了一下眉頭。 兩人在桌邊坐下之後,蕭玉就對著柳含煙問道:“柳姑娘今日怎麽沒到雲夢湖去呢?” “除了初三、初七、十三、十七這幾日之外,沒有邀約,妾身一般都不會上船。” 沉默了一會,蕭玉接著問道:“柳姑娘身上的頑疾現在好些了嗎?” “多謝公子關心,這段時間好多了。” 蕭玉本就不擅長主動挑起話茬,現在柳含煙這般應答,更讓蕭玉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又沉默了一會,蕭玉沉聲道:“柳姑娘,在下有一個可能對你的頑疾有幫助的藥方,不知你願不願意試一試呢?” “公子的好意,妾身心領了。這身頑疾陪妾身多年,妾身已經習慣了,治好反而沒有留著的好。” 但凡身有頑疾的人,莫不想將頑疾除去。 柳含煙不想除去頑疾,也隻是想依靠身上的頑疾來保護自身而已。 “柳姑娘,若是在下的修為完全恢複的話,有把握將你們安全帶出煙雨城,不知道你們願意不願意相信石某呢?” 柳含煙以她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盯著蕭玉看了好一會,輕聲問道:“出了煙雨城之後怎麽辦呢?” 見到蕭玉一臉的猶豫,柳含煙眼光一暗,淡笑道:“石公子,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聽到柳含煙的逐客之言,蕭玉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柳姑娘,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在下是真心想幫柳姑娘,若是柳姑娘信任在下的話,還請柳姑娘試一試在下的藥方;若是柳姑娘對在下心存懷疑的話,那就當在下自作多情了。” 說完這話,蕭玉起身站了起來,對著柳含煙拱了拱手,然後朝著外麵走去。 蕭玉剛走到門口,柳含煙也起身站了起來。 “石公子,魚兒不敢逆流而上,隻是因為它不知道前麵是否是一片平湖。” 蕭玉身子一頓,回頭沉聲回道:“平湖中雖有危機,可前麵的確是一片平湖。” 聽到蕭玉的話,柳含煙臉上浮現一抹暈紅,宛若初露海棠,嬌豔逼人。 “石公子,今兒有些晚了,你明天可以將藥方拿過來嗎?” “嗯!” 對著柳含煙點點頭,蕭玉跨步來到了閣樓外。 離開柳含煙的住處之後,蕭玉就徑直回到了他所住的那個破院子。 蕭玉以為他今晚修煉肯定沒法專心,可事實上,他很快的就沉浸在了修煉之中。 《九陽真身訣》的玄妙在於,當內周天內的熾熱力量與外周天的元氣精純程度相當的時候,內周天與外周天之間就會因為一種奇妙的聯係而震動,在這種玄妙的震動之中,經脈與肉身就會得到體內能量的淬煉。 蕭玉以《金烏吐息術》吸收天陽之氣,以《魔雲劍法》中的那套魔功來修煉元氣,以《九陽真身訣》來淬煉經脈與肉身,同時加快修煉的速度,將那三門完全不相幹的功法融合成了一部功法。 要創出一門功法很難,可是將幾門配合的極為完美的功法融合城一套功法卻並不困難。 蕭玉在修煉元氣的同時,也在慢慢的嚐試著將他現在修煉的三門功法融合成一門功法。 融合功法的過程也許會遇到很多麻煩,可是蕭玉相信,他隻要用心推敲,一定可以將那三門功法融合成一部最適合他修煉的功法。 第二天上過課之後,蕭玉就朝著柳含煙的住處疾步而去。 如昨天一樣,給蕭玉開門的依然是傅青雨。 “進來吧!” 看到傅青雨臉上依然有些不高興,蕭玉心裏微微一動,一邊往裏走,一邊笑著說道:“傅姑娘,過一會無事,我教你練武吧!” “你都騙了我兩次了,人家才不會相信你呢!” 輕哼一聲,傅青雨也不關院門,轉身直接朝著閣樓跑去。 蕭玉苦笑一聲,先關上院門,然後才朝著閣樓走去。 一進閣樓,酒菜的香氣就傳到了蕭玉的鼻尖。 “石公子,請坐!” 蕭玉也不客氣,朝著柳含煙看了一眼,坐在的桌子邊。 “你就不先問問人家有沒有準備你的飯菜嗎?” 傅青雨嘴上這樣說著,可是手上卻給蕭玉遞了一雙筷子。 柳含煙輕笑了一聲,也不責備傅青雨,拿起酒壺給蕭玉倒了一杯酒。 吃過午飯之後,蕭玉寫了一個藥方讓傅青雨拿去抓藥,而他自己則在閣樓之中跟柳含煙說話。 柳含煙雖然不通武道,見識卻不凡,不但通曉詩文,而且還知道不少道藏佛經。 蕭玉一直在推敲《助念往生大藏經》的玄妙,對佛家的一些經義自然十分的感興趣。 見蕭玉對佛經感興趣,柳含煙就將她讀過的佛經以及她對那些佛經講給蕭玉聽。 不知不覺間,蕭玉在柳含煙的身上看到了一點蕭青依的影子。 大半個時辰之後,蕭玉正與柳含煙聊的興起的時候,傅青雨抓好藥回來了。 “你們接著聊,我去煎藥。” 傅青雨對著蕭玉與柳含煙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拎著藥朝著廚房走去。 不到兩刻鍾的時間,傅青雨就端著煮好的藥來到了柳含煙身邊。 “小姐,等涼了在喝吧!” “嗯!” 在柳含煙應了一聲之後,蕭玉對著傅青雨笑道:“傅姑娘,將那先藥端過來!” “幹什麽?” 傅青雨一邊問著,一邊將藥端到了蕭玉麵前。 蕭玉沒有回傅青雨的話,對著柳含煙微微一笑之後,將手指放到藥碗上麵,在藥碗中逼出了一滴精血。 “這個藥方需要火屬性的靈獸的精血才能湊效,在下找不到火屬性的靈獸,隻好以自己的血來讓姑娘試一試了。” 柳含煙盯著蕭玉的手指看了好一會,看著蕭玉張了張嘴,卻沒有將要說的話說出口。 這時,傅青雨突然對著蕭玉說道:“你不是要教我練武嗎?現在咱們到院子裏去吧!” 蕭玉點點頭,笑著說道:“教你練武可以,不過,你不要弄出太大的聲音,我可不想讓人知道我這個教書先生懂武功。” 傅青雨對著輕哼一聲,快步走到了閣樓外麵。 朝著盯著藥碗發呆的柳含煙看了一眼,蕭玉就起身走到了閣樓外麵。 雖然蕭玉沒有修煉過那門《秋雨劍法》,可是以他對修煉之道的理解,指導傅青雨修煉還是沒有問題的。 吃晚飯之前,蕭玉就在院中指點傅青雨練功,而柳含煙則在邊上看著二人。吃過晚飯之後,蕭玉告辭就回到了他的住處。 眨眼間,時間就過去了將近半年。 蕭玉在這五個多月裏,雖然會花上一點時間去柳含煙那裏,可是他的修為恢複的速度卻不慢。 經過五個多月的修煉,蕭玉不但修煉到了大圓滿的境界,而且他還將他修煉的三套功法初步融合成了一部功法。 蕭玉取《金烏吐息術》的“金”字,取《九陽真身訣》中的“陽”字,將融合出來的功法稱作《金陽訣》。 年尾之時,蕭玉也不用去給那些佃戶的孩子講課了,於是,他先跟柳含煙、傅青雨說了一聲,然後就離開煙雨城,到煙雨城南邊的一個小山頭去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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