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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中] 明月千里 -【最弱無敗神裝機龍《巴哈姆特》】某日茶會的戀愛談話與下雨日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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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0-16 23:31:2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大家都到了吧?紅茶和點心手邊都有了吧?洗澡和作業都搞定了吧?……是嗎?那麼,開始今晚的茶會吧」

    「好!」

    某個夏日的夜晚。

    城塞都市克羅斯菲德·王立士官學園內的女生宿舍的食堂。

    在幾道暗淡燈光的照耀下,作為帶頭人的少女話音剛落,小小的歡聲就在此地傳播開來。

    「…………」

    每月一次在同學年學生之間舉辦的晚間茶會,是幾乎所有學生都參與的常規活動。

    今晚則被一年級的我們包場了。

    甘甜的點心與夜晚的空氣點綴的舒適時間。

    情報交換與平日裝甲機龍訓練之後的休息,當然最主要的目的是加深友好關系。

    少女們的談笑聲此起彼伏,在紅茶的茶杯的碰撞聲中,我,艾麗·阿卡迪亞在角落里讀著書本。

    「艾麗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讀什麼呢?」

    從身邊傳來聲音的黑發少女是我的同級生兼好朋友,並且也是女子宿舍的室友——諾珂特·利弗雷特。

    「生物學家寫的書。不偶爾讀一下遺跡的古文書和學術書以外的書的話知識面會變得狹窄」

    我維持著看向書本的視線,冷淡地回答道。

    一半是真實,一半是謊言。

    「Yes.這個想法本身我可以理解,但是讀這種難懂的書不是會更加疲勞?」

    一邊淡淡地如此吐槽,一邊用和平時一樣的冷靜表情與安靜的站姿呆在我的身邊。身為貴族的同時也是傭人家系出身的這位少女,不管對誰都是如此保守卻又給予適度的關心。

    這類朋友的存在,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是小小的救贖。

    即使看起來是這幅樣子,我在學院內算是善於交際的人。

    ——不,正確來說是表現得善於交際。

    大家聚集起來的每月一次的茶會上看著難懂的書本,我原本不會做出這種不符場合的行為。

    直到我的哥哥來到了這所貴族子女學園。

    「吶吶,艾麗。你的哥哥恢複精神了嗎?聽說從利耶斯島的合宿回來之後就一直因為身體狀況不好躺在床上——?」

    「只是過度疲勞罷了。已經差不多沒事了」

    對於眼前的同班同學的疑問,我投去淡淡的微笑。

    「這樣啊,太好了……這樣的話下次可以接受我的依賴嗎?」

    ……出現了。

    我停止表現得善於交際的理由就是這個。

    我是曾經施行了數百年暴政與強行灌輸男尊女卑風潮的阿卡迪亞舊帝國的最後的幸存者。

    帝國因革命而毀滅之後,由於新王國女王陛下的恩赦,我在處於「罪人」之立場的同時得到了釋放。

    由於其複雜的境遇,為了能被大家接受而在學園努力與他人交往——。

    「是的。聽說之前委托路克斯前輩進行裝甲機龍指導的人得到了提升——」

    「誒,除了課上的演戲之外還是別委托這種事了。難得的休息就去外面購物吧」

    (果然變成了這種話題……)

    一邊忍著不放出嘆氣聲一邊向周圍女生露出笨拙的微笑。

    自從哥哥來了學園之後,發生了各種各樣的事情。

    在與新王國的公主莉夏大人決鬥之後被編入了學園。

    來自尤米璐教國的留學生庫露露希法委托的「戀人」事件。

    被學院最強的三年生,出身於四大貴族之一的賽麗斯提亞前輩認可,正式加入「騎士團」。

    然後——在此期間多次從威脅中拯救學園的功績。

    原本就處於舊帝國王子的立場智商,並有「雜事王子」這一特殊情況,隨著時間流逝非但沒有平靜下來反而在某種意義上成為了話題不斷的人物。

    因此,我再主動向少女們搭話並從她們哪里聽取事情顯得毫無意義。

    要是讓她們認為我很健談,就會沐浴「你哥哥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之類的集中炮火。

    所以我假裝沈浸在難懂的書本中,把被害停留在最小限度。

    ……不過只要接受現實的話還是挺輕松的。

    一直陪伴我的諾珂特原本就沈默寡言,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既安靜也不會引人註目。

    在這種感覺之中,今天也和以往的茶會一樣,度過這熱鬧的時間。

    話雖如此,在這種場合下哥哥被稱贊,心情好是複雜。

    哥哥得到認可,被大家信賴,應該是好事才對。

    作為學園唯一男性並且是舊帝國王子,理應是值得歡迎的事情。

    可是——這是什麼。這種心里癢癢的感覺。

    (感覺哥哥被大家搶去了一樣)

    為了抑制這種焦躁感,把視線落下手中的書本。

    記述了與生物的生態和本能相關的內容。

    據書中記載,幼年生物大多有著可愛的外表是為了更容易被養育從而提高生存率。

    也有見解認為剛出生的動物親近父母的原因也是來源於此。

    正因為是弱小而又不成熟的生物,才會本能地去向他人撒嬌,去依靠他人,這都是為了保護自己。

    「吶吶——艾麗有嗎?」

    「啊?」

    被眼前的同班同學冷不防地問到,我傻乎乎地如此回答。

    「現在談話的主題是「初戀的故事」哦。艾麗」

    諾珂特幫完全置身話題發展之外的我圓了場。

    但是,這下頭疼了。

    「初戀嗎……唔——很可惜到目前為止還沒有」

    「誒……」

    對於我的回答,已經說了的女孩們表示出了不滿。

    「真是的,那不就和諾珂特那時一樣了。在身邊總有令人在意的人吧?比如說——艾麗的哥哥之類的」

    「……!?」

    仿佛被突然用冰冷的手撫摸著後頸,我的後背一下子僵硬起來。

    臉反射性的紅了起來,我微微地低下了頭。

    (……為、為什麼反應會這麼強烈)

    偷偷地瞥了一眼周圍,好像大家沒有註意到我的動搖,這讓我稍稍松了口氣。

    「我說你們,別把艾麗卷入禁斷之愛。然後到底怎樣?就算有一兩個在意的人——」

    「沒、沒有。那個……學業十分繁忙,再加上我的立場有點特殊」

    一邊故作平靜,一邊再次給予否定。

    回避完表示不滿的同級生的提問,總算是逃過一劫。

    「真是沒辦法。那就讓艾麗同學在下次茶會的主題談話上為我們講點什麼。下一個人——」

    (呼……得救了)

    沈浸在危機離去的安心感的同時傾聽著接下來的女孩的故事。

    她的初戀是她的家庭教師。

    與嚴厲的父母不同,對自己十分溫柔又值得依靠的樣子——。

    「但是,我想錯了。曾經覺得他是個無所不能的人……可仔細想想只不過是因為收了父母的錢才會對我溫柔的」

    「……」

    因為熱心地指導年幼的自己所以產生了錯覺——最後只落得這樣的結局。

    「真是寂寞。但是這種事情經常能聽到呢?對於照顧自己的人產生這樣的錯覺什麼的」

    「誒……?就我來說裝甲機龍的教官也很合我的胃口」

    「那個教官,年齡可是你的三倍啊……?有老婆小孩還滿臉胡子——」

    諸如此類,初戀的話題向閑聊發展著。

    平時的話我也會笑著加入他們的談話,不知為何今天的我正追逐著書本上的文字。

    「尚且弱小的生物會親近在身邊庇護自己的生物,這是防衛本能的一種」

    從剛才就在讀的學術書的結論被寫在了那里。

    「……」

    啪嗒一聲合上讀著的書本,我慢慢地從位子上站起來。

    緊跟著諾珂特歪頭望向我。

    「怎麼了,艾麗?」

    「想到點事,今天我先走了。謝謝大家陪我閑談」

    帶著笑容說完,我向著食堂外面走去。

    在走廊里不停歇地走著,我註意到自己正擺著一副不滿的表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

    完全不能理解。

    並不是對於少女們的話題,而是對於自己突然變得糟糕的心情。

    剛才只是一個司空見慣的故事。自己的感情只是錯覺這樣的一個故事。

    可是——不知為何沒法再繼續扮演賢淑大小姐了?

    莫名地不想再呆在那里,像這樣沖動地離開了食堂。

    「這種時候就該找人出氣」

    就這樣回到自己房間也有點不爽,決定去醫務室看望一下哥哥。

    從利耶斯島的合宿之後的沈睡中醒來的哥哥為了能夠靜養而睡在了那里。

    「哥哥——醒著嗎?」

    「……艾麗?嗯,醒著哦。請進」

    對哥哥平穩的回複感到安心,我打開了門。

    醫務室特有的藥味和花香刺激著鼻腔。

    「大晚上的怎麼了?發生什麼了嗎?」

    雖然做好了房里還有其他女生的準備,但只有哥哥一人的樣子。

    「不要勉強給我躺下」 我對想要起身的哥哥加以制止。

    剛見面就關心起我來,讓我一下子陷入了混亂。

    「……什麼事都沒有。只是來看看你是不是又在勉強自己了。與哥哥的傷勢和疲勞一比的話大部分事情都不算什麼了」

    「啊、啊哈哈……」

    對於我混著無奈的嘆氣聲,哥哥就像是被戳了痛處一樣苦笑著。

    「雖然我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就算身體痊愈了暫且也不能接受雜事相關的委托哦?」

    「誒……!?這、這個,那個——嗯」

    「請看著我的眼睛說。其實已經接受委托了是吧」

    我投去不爽的視線如此詢問道,哥哥一邊露出焦躁的表情一邊辯解。

    「不,那個,還只是口頭上答應罷了,真要去做得等到我能夠更加靈活地行動之後」

    「唉……」

    無語了。總是這樣。

    前不久差點就沒命了,果然哥哥有點不對勁。

    「哥哥雖然感覺上是為了別人,但我認為像這樣不顧自己身體接受他人的請求反而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

    「嗚」

    哥哥就像被戳到痛處一般呆住了。

    「多半是平時不怎麼來委托的一年級學生吧?哥哥對於年下的女孩子十分溺愛。真是下流」

    「不、不是的,真的只是很小的委托。所以就想著當是康複運動——」

    「是怎樣的委托?」

    冷不防地逼近躺著的哥哥,我這樣問道。

    詳細詢問之後,好像是陪同外出購物。

    「否決。外出所需的時間模糊不清,根據所持東西的重量有可能會對剛從傷病中恢複的身體造成負擔,我會幫你委婉地拒絕的」

    「不,我沒問題的——」

    「對我說不用擔心卻每次都差點丟了小命的又是誰呢?」

    看見我擺出一副溫柔的笑臉,哥哥陷入了沈默。

    「那個,抱歉,艾麗……不好意思,能幫我向她道個歉——」

    於是,哥哥和我說了我的同級生的詳細情況。

    「好的,我會這麼做的。——這下我就是107戰107勝了。我輸給哥哥的那一天什麼時候才會到來呢」

    胸中頓時覺得輕快起來。

    果然和哥哥說話能讓人靜下來。

    從校舍的走廊走向女生宿舍的時候,正好茶會好像也結束了,女生們從食堂流向女生宿舍。

    找到和哥哥定下委托的女生,我說了剛才的事。

    「就是這樣,委托的事可以稍微延後嗎?等哥哥的身體沒事了就好」

    「明白了。雖然很可惜,但沒有辦法。艾麗也很擔心哥哥吧——」

    「——誒?」

    少女苦笑著放棄了,而我如同被突然刺中胸口一般,不自覺地露出認真的表情。

    當少女們在走廊里談笑風生地走著的時候,我卻呆呆地站在那里。

    「……」

    她們並不知道利耶斯島發生的事。

    不知道哥哥為了拯救某人過度使用神裝機龍《巴哈姆特》,給身體造成負擔而陷入沈睡。

    不知道至今為止在她們看不見的地方讓其身置於危險之中。

    因為事關這個國家的重要秘密,我無法向大家傳達這些事。

    所以也能理解它們的誤會。

    也許我看起來像是在過度擔心哥哥,像是要獨占哥哥。

    「這也是沒辦法的。艾麗也在擔心哥哥的事吧——」

    ……不,這是錯覺。

    這些人並不是在諷刺我。

    我才沒有為了自己而去獨占哥哥——。

    「怎麼了?艾麗。剛才說的事情做完了嗎?」

    迎面走過來的諾珂特忽然停下腳步看向我的臉。

    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揮之不去。

    我一直以來扮演的貴族子女演技也沒辦法繼續下去了。

    這種癢癢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我自己也不明白。

    「我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但我有個請求。諾珂特」

    就像被湧上來的沖動所驅使一樣,我說出了口。

    「能教我裝甲機龍的使用方法嗎?」

    帶著些許固執與覺悟,我如此說道。

    「在這里——進行裝甲機龍的訓練嗎?」

    「Yes.雖然演習場更適合訓練,但這也沒辦法」

    第二天午後。

    在夏日的陽光依然強烈的時間帶,我和諾珂特來到演習場里側被樹木包圍的空地。

    本來的話,裝甲機龍的試運行應該在用於演戲的專用演習場進行。

    但是這次的目的是不被他人發現,所以選擇了附近的空地進行訓練。

    從學園長蕾莉那里得到許可,機攻殼劍與泛用機龍《飛翔機龍》已經準備就緒。

    「裝甲機龍的認證剛才已經完成了,現在請穿上裝衣,艾麗」

    「明白了」

    對諾珂特的指示點點頭,我穿上了裝衣——在裝甲機龍使用時所穿的專用服裝。

    終於,實際操作裝甲機龍的時刻到來了。

    ……總覺得好緊張。

    在進入王立士官學校的時候,我也接受了裝甲機龍的「認證」與「契約」的測試。

    雖然周圍的人並不知曉,但我的裝甲機龍適性值即使在全學年也是數一數二的,這多少讓我有點期待起來。

    當然,到現在為止我只在課堂上學過裝甲機龍的知識,想要能夠使用裝甲機龍還很困難。

    「——我想說這幅打扮是怎麼回事!?好羞恥……」

    穿著裝衣的我忍不住用手遮住胸部和下腹,並這樣抱怨道。

    雖說我的誌願是文官,但來這學園這麼長時間也應該看慣其他學生穿著的樣子了——。

    「Yes.我認為很快就會習慣的。大家都是這樣的」

    不僅沒有穿戴內衣,而且是緊貼身體的樣式以及獨特的質地,實際穿上之後害羞地漲紅了臉。

    「虧你們平時能夠若無其事地穿上這種東西……」

    總之身體曲線暴露無遺,讓人非常在意他人的目光。

    而且現在在我眼前穿著同樣裝束的諾珂特的樣子也有些令人在意。

    ……果然我——。

    「艾麗,沒必要介意我的胸部。我聽說某些特殊男性喜歡的正是艾麗這樣的胸部」

    「我才不需要這種安慰話!」

    漲紅了臉忍不住大叫起來,諾珂特丟下一句「看來是多管閑事了」,和平時一樣冷靜地避開了我的勢頭。

    「那麼——能嘗試著穿上裝甲機龍嗎?」

    「……好的」

    重新振奮精神,深呼一口氣。

    用因緊張而顫抖的聲音,我按照諾珂特的指示拔出機攻殼劍。

    表面遊走著奇妙銀線的裝甲機龍操縱桿。

    按下劍柄上的按鈕,在心中想象著召喚。

    「——出現吧,象征力量的紋章之翼龍。順從吾劍,飛翔吧,《飛翔機龍》」

    說完詠唱符的瞬間,光粒子高速聚集,泛用型裝甲機龍——《飛翔機龍》被召喚了出來。

    「連結·開始」

    緊接著進行連結操作,機龍快速展開成無數裝甲,瞬間覆蓋住我的全身。

    到目前為止都十分理想——,

    「……嗚!?這、這是怎麼回事,好……重!?」

    一旦想要活動身體,註意到自己幾乎無法移動。

    又硬——又重,就像全身埋在鐵塊里一般的感覺。

    「Yes.這很正常。不讓裝甲機龍的動作與使用者的肉體進行聯動的話就會這樣,不習慣的情況下光是這樣就相當耗費體力」

    「是、是這樣嗎……?」

    裝甲機龍的動力來自於幻創機核這一特殊的寶玉。

    因此想當然地認為不會對使用者造成重量上的負擔——看來太天真了。

    「首先我想教你基本動作。艾麗,做好準備了嗎?」

    「……是、是的」

    對諾珂特的詢問點頭示意,開始向初步中的初步——基本動作發起挑戰。

    和我一點都不相稱的時間開始了。

    「哈,哈……哈……!」

    ——數分後。

    我十分丟人地連基本動作都無法好好做到,解除裝甲後坐在了樹蔭下。

    「終於想起來了……為什麼我會以文官為誌願入學——」

    半年前,在入學手續時進行的考試中,確實對於裝甲機龍的適性值非常出眾。

    可是,關鍵的操作技術、運動神經與體力等卻顯著地低下,因此一早就放棄了那條道路。

    「Yes.艾麗的機龍適性值確實很高,但光靠這個無法操縱裝甲機龍。一個人就算在水中能夠比他人憋更久的氣,也不一定會擅長遊泳,與這個道理相同」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一邊滲著汗水喘著粗氣一邊表示理解。

    也許我有作為機龍使的才能,之類的幻想已經消失了。

    即便如此——。

    「但是,即使不能戰鬥我也要掌握基本操作。至少在一個人的時候能夠靠自己前去安全的地方避難——」

    「No.我認為應該放棄。艾麗」

    「……為什麼這麼說?」

    被立刻否定之後,我反問道。

    在那里的諾珂特,表情和平常一樣冷靜。

    「聰明的你我想應該已經明白了。以半吊子的本領來使用裝甲機龍是多麼的危險」

    「…………」

    對於諾珂特一臉平淡地指摘,我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我知道的。

    明明知道,卻裝作沒有註意到。

    裝甲機龍的操作需要正確的知識與技術,如果搞錯了使用方法反而會招致危險。

    變成那樣的話不僅會對我自己,甚至有可能對他人造成傷害。

    但是——。

    「對不起。能讓我再試試嗎?」

    我強忍著如此說道。

    「可是——」

    「拜托了。再一會兒,幾個小時就好。要是仍然沒辦法好好完成基本動作的話,我就放棄……」

    「…………」

    這次為借用機龍而向學園傳達的理由說到底是機體的調整。

    要是未經允許使用裝甲機龍的事暴露,不僅是我,說不定連諾珂特也會受到處分。

    我也明白我的話有些強人所難。

    所以打算再被否定的話就放棄。

    「Yes.樂意奉陪」

    「……誒?」

    諾珂特靜靜地閉上雙眼,操縱穿著的《特裝機龍》靠近我的《飛翔機龍》,並從肩口機械處延伸出長線與之連接。

    隨即,我的《飛翔機龍》的頭上浮現出發光的文字列。

    「請用你的機攻殼劍允許我通過《特裝機龍》進行調整。我會加以限制使其不會對基本動作以外的命令做出反應」

    「……拜托你了」

    為了我不至於造成重大的後果,會給我施加最低限度的拘束的樣子。

    按照諾珂特所說的往機攻殼劍註入思念,把穿著的機龍的系統交托給諾珂特。

    通過特裝型泛用機龍《特裝機龍》的能力去除操作失誤引起暴走的危險性。

    「只要在這個空地訓練,兩三天之內我想是不會被發現的。我也會偷偷去四處巡視的」

    「抱歉,諾珂特」

    「不用在意。不過話回來,艾麗和路克斯果然是兄妹呢」

    「誒——?」

    平日里冷靜又平穩的諾珂特,少見的嘴角泛起了微笑。

    「在既頑固又總是勉強自己這方面還真是很相似」

    「…………」

    一邊解除《特裝機龍》的裝甲一邊說了這句話,然後諾珂特就那樣徑直離去。

    「——好的」

    我下定決心之後,夾雜少量休息時間的同時再次開始了裝甲機龍的訓練。

    (不過——這還真是糟糕透了)

    令人困擾的是,越是訓練越發覺得自己缺乏才能。

    精神操作方面由於出眾的適性還算比較容易,一旦依靠那個結果身體就會跟不上來,肉體操作也是這樣。

    配合著行動啟動設置在裝甲手腳內側的按鈕,為了調整出力和角度需要使用一定的力度,精密動作的時候就更是難上加難。

    裝甲的動作與肉身的動作無法做到高度吻合的話,只會單純地造成肉體的負擔。

    我原本就稀缺的體力,眼睜睜地就這樣被全部剝奪了。

    確實像這樣慢悠悠的機龍使要是被敵人發現,只會成為敵人的靶子。

    「咕,唉……」

    裝衣因汗而濕透了,好難受。

    即便如此我仍然繼續著諾珂特教我的基本動作。

    年幼的時候我體弱多病,在盡是敵人的舊帝國宮廷中只有唯一的家人哥哥可以依靠。

    現在長大成人,以文官作為誌願儲備知識,能夠高水平地解讀遺跡的古文書,從學校那里也接受了工作。

    但是——。

    「這也是沒辦法的。艾麗也在擔心哥哥的事吧——」

    「尚且弱小的生物會親近在身邊庇護自己的生物,這是防衛本能的一種」

    拒絕委托的時候從同級生那里聽到的那句話語,以及之前所看書本上的記載,在腦中重疊。

    ……也許我未曾改變。

    我過去也許只是為了保護體弱的我而依存於哥哥。

    即使現在,也在使用著妹妹這一立場,為了自己的安全獨占哥哥,向哥哥撒嬌。

    我心中那份作為親人的愛情,說不定也只是錯覺——。

    「不是這樣的……」

    這實在過於不甘,並且無法原諒——所以,想著要是擁有可以保護自己的力量的話。

    「是不想被當做小孩子嗎……」

    浮現出自嘲的笑容,我繼續活動著裝甲機龍。

    「嗯……?好冷!?」

    對於落在後頸的觸感,我不自覺地望向天空。

    被樹木包圍而畫出圓形的陰天之上,大粒的雨點淅淅瀝瀝地降了下來。

    阿嚏。

    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下驟雨了。

    不久變成了傾盆大雨。

    這附近沒有可以躲雨的地方。

    「…………」

    為了不讓身體變冷我停止休息,繼續進行基本動作的訓練。

    步行和低空飛行,已經武器的空揮。

    ……果然不怎麼順利。

    因為與肉身的動作需要一定程度的同調,所以必須掌握揮劍的最佳動作。

    也必須得鍛煉基礎體力。

    終於理解武官的課上進行劍術、弓術以及跑步訓練的意義了。

    ——不行了。

    全身都纏上了疲勞感,肌肉甚至酸痛起來。

    「哥哥,我……」

    即便如此,依然揮舞著長劍,沒多久就迎來了極限。

    「嗯……!?」

    忽然間裝甲機龍的頭部發出了亮光,全身穿著的裝甲開始離開我的身體。

    因使用者到達極限而啟動的強制解除。

    伴隨著強烈的暈眩感身體失去了力氣,地面變得傾斜意識漸漸遠去。

    「嗚,啊……」

    無法支撐搖晃的身體,我就這樣坐在了地上。

    雨漸漸變大,毫不留情地沾濕我的身體。

    「……好冷」

    身體的感覺變得遲鈍,這孱弱的感覺仿佛是回到了過去還在宮廷時臥倒在床的那些日子。

    「…………」

    我憎恨自己的體質。

    但是,說不定真的是這樣。

    結果,我只是在向哥哥撒嬌,依存於他罷了——。

    「——找你好久了,艾麗」

    「誒……?」

    面對突如其來的說話聲,我擡起頭來。

    和我一樣擁有銀發灰瞳,給人溫和印象的男人。

    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哥哥,不知何時來到了我的眼前。

    對於這不可置信的光景我暫時呆住了。

    看見我無法順利做出回應,哥哥稍顯困擾地撓著頭。

    「從諾珂特那里聽說你在這里。那個……每次都讓你操心,抱歉。不過我已經沒事了。下次我會努力不讓你擔心的——」

    為了讓我安心而露出的笑臉。

    在宮廷生活中感到痛苦的時候,哥哥總是對我露出這樣的笑臉。

    啊啊,果然是這樣。

    在這世上最讓人從心底感到安心。

    「……我沒有在勉強。沒事的」

    但是我現在卻一臉不悅地如此回答道。

    「我只是想得到裝甲機龍的情報。記錄、調查與情報收集,是我能做到的工作」

    「……這樣啊」

    哥哥苦笑著向坐倒在地上的我伸出手。

    「嗚……!?」

    握住他的手想站起來可是腳下卻一陣搖晃,哥哥看見我這幅樣子之後背對我蹲了下去。

    「等等……你在做什麼!?我才——」

    這實在是太害羞了。

    都到了這個年紀還要哥哥背什麼的。

    「從這里到宿舍有相當長一段距離,雨也看起來會變得更大。快點回去吧」

    像是毫不介意一般,哥哥否決了我的抵抗。

    原本這件事就是由我的任性開始的,在猶豫數秒之後我屈服了。

    「沒關系。誰都不會看見的」

    「問題不在這里……」

    我仍然保持著裝衣的樣子。

    因雨和汗水而濕透,再加上肌膚的露出度也不一般……各方面都很糟糕。

    害羞地紅著臉的我,就這樣靠在哥哥的背上。

    時隔數年的後背似乎變寬闊了,但和以前一樣溫暖。

    「可能會有點快,要小心點哦」

    以快步行走的速度穿梭在樹木之間。

    「總覺得,有些令人懷念呢」

    在既困倦又恍惚的意識中,哥哥向我說道。

    「……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虛張聲勢的心靈就此溶解,我如此小聲嘀咕道。

    對於這樣的我,傳來了溫柔的說話聲。

    「我沒有在勉強自己哦」

    安詳又溫暖的哥哥的說話聲。

    「正因為有艾麗在我身邊,有你這唯一的家人存在,我才能這麼努力」

    「……我明白的」

    我也是一樣。

    不管是在學校努力學習,還是和大人物有著來往,全部都是為了哥哥。

    為了唯一的家人。

    但是我並沒有說出口,取而代之的是悄悄地往放在哥哥肩膀的手上註入了力道。

    然後,與我不相符的挑戰——裝甲機龍的訓練在沒有被諾珂特和哥哥以外的人知道的情況下落幕了。

    「可以回去了,哥哥。或者換句話說,你打算呆到什麼時候?」   

    十幾分鐘之後,學園的校舍之中。

    我坐在醫務室的床上,以一副無奈的表情如此說道。

    回到女生宿舍後讓諾珂特幫忙把裝衣換回私服,然後擦身取暖。

    在那之後有點感冒的樣子便讓女醫生檢查了一下,保險起見決定在醫務室度過一晚,可是——。

    「那個,我有點擔心你。再說女醫生已經回去了——」

    「唉……」

    我嘆了口氣,喝起諾珂特為我準備的加了生姜的蜂蜜燒酒。

    雖然味道有些奇特,但身體變得好暖。

    據說是傭人家系理芙雷特家的秘傳。

    休息了一會兒取回從容之後,我再次朝哥哥投去不滿的視線。

    「到前不久為止還躺在病床上的哥哥,為什麼需要陪在我這個只是感冒的人身邊。快點回你自己的屋子去吧」

    「啊,是呢。艾麗一個人也沒事了吧?那發生什麼的話馬上叫我」

    「明白了。會叫你的。全靠你了。可以了吧?快點走吧」

    「嗯。晚安,艾麗」

    「晚安,哥哥」

    互相說完這句話,哥哥靜靜地走出了醫務室。

    輕輕地嘆了口氣之後,我躺下來看向天花板。

    「……真的走了之後,反而覺得有些寂寞呢」

    說實話我已經累到無法坐起身子,而且身體到處都能感到肌肉酸痛。

    「但是這樣就好」

    說完我露出笑容,然後閉上了雙眼。

    即使和以前不同,現在也有現在的依靠方法。

    不像小時候那樣,只是一味地向哥哥撒嬌。

    我會盡可能做到自己能做的事,在做不到的時候就讓哥哥協助。

    「這就是長大成人的我和哥哥應有的關系吧。一定是的……」

    意識忽然落入黑暗。

    帶著些許想要夢見年幼時的我和哥哥的期望,我進入了夢鄉。

    …………

    「呼啊……」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我一邊揉捏著睡眼惺忪的眼睛一邊從床上爬了出來。

    窗簾的隙間透出炫目的陽光,告知我已經到了夏日的早晨。

    「嗚……!?身體到處都好痛……好像要諾珂特借我下肩膀」

    和預想一樣的糟糕結果。沒到傷筋動骨的程度說不定已經算運氣好了。

    為了回到女生宿舍,我穿著睡衣打開了醫務室的門。

    就在這時——。

    「——誒!?」

    明明應該還沒有任何人的走廊里,出現了令人驚訝的光景。

    「呼—,呼—……」

    是哥哥。

    穿著和昨天一樣的制服,身上只蓋著一條薄薄的毛毯,就那樣坐著睡在門的近處。

    我啞然地站立了一會兒,也許是察覺到了我的氣息,哥哥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嗯,嗯嗯……啊,早上好,艾麗」

    「才不是什麼早上好。在這里做什麼呢你是笨蛋嗎」

    「嗚哇,好過分!?那、那個,本想天亮就回去的——結果一不留神」

    微微帶著羞澀的哥哥如此辯解道。

    因為擔心我所以在屋子外面過了一晚的樣子。

    和小時候一樣,那時的哥哥也整晚上陪在感冒發熱的我的身邊。

    …………

    結果,事實就是如此。

    不管是我還是哥哥,在這方面一點都沒有改變。

    「……唉。要是哥哥因為照顧我而病倒的話我會很困擾的,所以能幫我叫來諾珂特嗎?都這種時間了我想應該已經起來了」

    「啊,嗯。明白了!稍等一會兒!」

    看見我有精神的樣子而感到安心了嗎,哥哥帶著苦笑快步走了出去。

    我面帶微笑地望著那已經習慣的背影漸漸遠去。

    「果然,是這樣呢」

    既不是體弱多病時的生物本能,也不是思春期的錯覺。

    我理解了我的這份思念並不是這類東西。

    「時至今日怎麼可能會發生改變。我對哥哥的感情,從過去到現在都始終如一」

    掀開窗簾打開窗戶,我吸了一口早晨的靜謐空氣。

    耀眼的陽光和青澀的夏日氣息。

    城塞都市的學園,今天也正迎來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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