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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一部《晚清異聞錄》的橫空出現,致命歷史悠久的廣播大學陷入全面恐慌。殺人的古書、鬼新娘的傳說、玉覆面的詛咒,種種驚悚事件席捲而來。顧玲瓏撥開重重迷霧,一心找出真相,他必須搶在詛咒啟動前拯救他的學生,但一切遠遠超出他的想像。
每個遇害者的臉上戴著玉覆面,身著宛如孝服的白嫁衣,這是一場異樣的死亡儀式?
忽然間,顧玲瓏發現鬼新娘的血色秘密。
七字禁區正式啟動,廣播大學無處可逃,冤魂憤怒何時才能平息?
作者簡介
芙蕖綠波,真名楊蕾,青年作家,梧州人士。文風多變,尤其擅長懸疑小說和大家族史詩小說創作,著作出版有長篇懸疑小說《詭鐲》、商戰小說《百年商賈》等作品。
第1章 晚清異聞錄·詭歌謠(1)
七月節,鬼門開,魑魅魍魎齊出來。大人出,小孩進,端水照臉鬼無頭。中元節,陰森森,虧心之人鬼敲門。鬼敲門,索命來,人心不古世道衰。
十四日,鬼敲門,戲棚滿院席滿座。有影進,無影出,來來回回誰是人?子時缺,午相交,陰辰陰時把人找。人在笑,鬼在哭,扶乩錯把人來找。
十五過,鬼門關,善惡到頭終有報。好人走,壞人來,端水照臉誰是人?冥燭照,衣紙燒,明天太陽就到來。誰是人?誰是鬼?血色人間無忠良!
陰惻惻的歌聲飄過公主墳上,滿地錯落著金錢衣紙,紙灰瀰漫。
夜深了,街道上一片荒涼。一身灰白影兒舔著路邊香燭。一聲慘叫,一個提著燈籠的僕人躲進了一府院落大門。灰白影兒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雨淅淅瀝瀝,愁得人慌。雨打在鑲著「歸府」二字的巨大牌匾上,讓人覺得更加得陰冷。歸府不就鬼府嗎?幾個好事膽大的半大孩子提著燈籠在公主墳上走,一個閃電緊挨著一聲驚雷響起,冷光照亮了「歸府」。
「我怎麼覺得這府宅特怪異!」一個孩子發了話。
「膽小鬼,怕死的現在就滾回家去。」為首的一個大孩子揶揄,因他姓茍所以大家都叫他狗子。
「誰說我怕了!」
「真不怕?聽說這宅子可是鬧鬼的。」狗子存了心要嚇唬他,其他的幾個孩子也跟著起鬨。
「胡說,我二毛子可不怕!」
狗子道,「聽說這家子怪得很,專挑這鬼里鬼氣的日子娶媳婦。那老爺娶了好幾房妻妾了,但人沒幾天就不見了。」
幾個孩子沸沸揚揚地說開了。「聽說歸謬歸老爺子第一房太太死得怨吶。」吳福插嘴。
「這是怎麼回事?」狗子連忙問。
二毛子有些心不在焉,他們一幫孩子本是圍成大半圈兒站著聊天兒的。忽然一道紅影在狗子身後晃了過去,嚇得二毛子趕緊揉了揉眼睛。「二毛,你幹嘛?」狗子被他驚恐的眼神嚇著,回身看什麼也沒有。他不禁有些怒。
「沒什麼。」二毛子閉了嘴。
吳福說起了關於歸府第一房太太的往事。
歸府的大太太人稱魏氏,景德鎮上人氏,父親在皇窯廠供職。自她嫁到歸府後,整個歸府起了異樣的變化。
再後來,魏瓷就無緣無故地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她失蹤的那天剛好就是陰月的中元節。家僕門童都認定她是在府內消失不見的。女主人被鬼帶走的訊息在府內慢慢地傳開,大家開始變得人心惶惶。
而老爺每隔幾年就會娶一個媳婦,每個女人都是在鬼月娶回。她們都看見了詭異的女人,聽到了恐怖的聲音。她們一個個地瘋了,最後消失不見。
「今天,歸府又要娶媳婦了……」吳福的聲音變得尖細而詭異,尖得如女人的聲音。
大家無不感得身上傳來陣陣寒意,一個蓋著紅蓋頭的女人,穿著漆紅的鎏金新娘袍子輕輕地向背對著她的眾人走來。
二毛子是唯一面向她的人,他感到自己的腿在不聽使喚地顫抖。他指著對面,嚇得說不出話。
大家察覺到異樣,轉過身,背後什麼也沒有。但他們的身旁,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許多人,或許根本就不是人,影影綽綽,零星地散在公主墳上。它們或三五成群,或形單影隻地跪在衣紙蠟燭前。
那幾個男孩再也忍不住,「哄」地一下全部散去。只留下二毛子一人,二毛子嚇得尿了一褲子,看著蓋著紅蓋頭的女人向他走近。
風吹過,掀起紅蓋子,裡面什麼也沒有,沒有頭的女人……
「啊——」二毛子再也承受不住,昏倒在地。
聽到外面的慘叫聲,家僕的手抖了抖,杯裡的茶水晃出了些許。老爺半閉著眼,淡淡地說,「惡鬼搶吃啊!」
家僕們一聽,皆是一怔,只覺在這府內,連老爺也變得詭異起來。
剛跑過二進門內院的一個家僕,臉色灰白,跌跌撞撞地闖進來。被給老爺奉茶的僕人一把拉住,喝道:「來福慌什麼,照了水盆再進屋。」
「我剛看見吃,吃元寶蠟燭……」來福看見老爺臉色大變,連忙住了口,在院中天井下站穩,把頭慢慢地探進水盆。水裡除了他什麼也沒有,來福舒了口氣。突然一道白影在來福頭上晃過,白影低著頭看他,然後水裡的人變得模糊起來。
「嘭」一聲響,水盆翻倒在地。「我看見三太太,看見……」
歸府一下子全安靜了下來,「記住了,什麼也沒有!」老爺語氣仍是淡淡的,轉身走進了里堂。
里堂布置得一片慘白,只剩一對掛在門頭上的燈籠是紅色的。
案幾擦得是一塵不染,上面擺放了一隻明宣德香爐,上面插了三隻貼了金字銀粉的香燭。老爺小心翼翼地把一對潔白圓潤的蠟燭插在香爐的正中。香燭是做法最傳統的香,香燭里用的是蘆葦管芯,所以裡面是中空的。等蠟燭燒完裡面的蘆葦管芯就會成灰。而洋蠟燭或者新式的蠟燭製作都不用蘆葦管,裡面是實的,自然也就不會形成「蠟炬成灰淚始干」這種獨特現象了。
今天是老爺大婚的日子,但這一屋子的白對著門上隨風而動的大紅燈籠顯得更加的刺眼。整個宅子空空落落的,院中槐樹落了好些葉子,風一刮,在院中呼呼地打著卷兒。
因老爺婚事,所以一眾奴僕早已得了令去伺候,小六因沒訓練好所以不能進入內院主院,內事也不方便和他細說,因而管家只吩咐小六入了夜千萬別亂走,就呆在自己房中。
小六隻十四五歲,正是多事好動的年紀,豈肯乖乖待在房裡。聽到後院有些動靜,就支開了半扇窗子。他看見,歸府的後進小廂院落里的後門開了,一對穿著白衣裳,頭上戴著白色尖尖帽撐著白帆的領頭人領著一隊同樣身著白裳的人抬著一頂鮮紅的龍鳳轎子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撒著衣紙。沒有敲鑼打鼓,也沒有媒婆接親。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安靜得讓人心慌。
轎子放到了地上,沒有一點聲音。衣紙鋪了一地,形成一條紙錢小道一直延伸進內院主廂房。而那群人忽然就退了下去,退得那樣快,一下就沒了人。
小六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抓得緊緊的,他想起了民間對於歸府的傳言,「歸府老爺啊,一到了鬼節就會娶鬼媳婦!」他驚恐,但又忍不住好奇心,只是在窗格糊紙上戳了一個洞,偷偷地看。
風起了,紅轎子露出了一隻小巧的腳,腳上穿著一隻鮮紅的鞋子。鞋子上繡了好多紅色的纏線花枝兒,枝葉相糾纏,紅紅的牡丹,紅紅的花葉,努力地糾纏著,彷彿要糾纏得擠出了血,擠掉了魂才肯罷休。纏枝花紋富貴牡丹繡鞋此刻如催命的惡鬼,拚命地要把小六的魂勾掉。
看不見轎子裡面,只能看見一隻紅繡鞋。許久,風停了,一隻蒼白的手扶上了轎門。小六的心又是一顫,只見一個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彎著身走了出來。天更黑了,主院為什麼這麼安靜。難道酒席沒人來嗎?小六想得心裡直發毛,只見新娘一步步地向他房子走來,他的心已經是蹦到了喉嚨頂尖。小六連忙跑到床上用被子摀住了頭,他想到了鬼新娘的傳說,想起了鬼新娘要吸陽氣的可怕事兒來。
忽然一切靜了下來,他給自己打了打氣,小心翼翼地下床,走向窗眼往外看。後院什麼人也沒有,轎子也沒有,衣紙也沒有。
他想走進內院,但發現通往內院的月亮門鎖上了。他有點泄氣,把耳朵貼近門上側耳細聽,內院死一般地靜,靜得驚心。早上管家吩咐大夥時說過的話,忽然就如一股陰風吹過他項間,飄進他腦海裡,「今晚老爺大喜日子,要擺四十四桌宴席,你們得好好準備,廚子那邊也得看緊。」
此時,他只想逃,因為只有冥婚才擺四十四桌。他轉身想走,但身子一下軟到在地。他不敢抬頭,因為地上是一雙紅色的纏枝花紋富貴牡丹嫁鞋……
盤長生合上了書,這是一冊名為《晚清異聞錄》的古籍。而盤長生也就是顧玲瓏。他又回到了北京這個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來。
按顧玲瓏的意思,他是再也不想回到這個地方。這裡有太多的傷痛回憶,回憶是如此的沉重,每每憶及心還會痛。但他必須得回來一趟,因為翡翠的母校廣播大學又出事了。起因就是有學生在學校附近發現了這冊《晚清異聞錄》古籍,隨後找到歷史教授進行研究,開了一個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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