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伏擊

　「主公，將士們連續奔波，現在都疲憊不已，若是遇到敵人，怕是……」

　程昱跟在曹操身邊，小聲提醒道。

　曹操輕微點了點頭，臉上陰晴不定，不知道心中想著什麼。

　回頭掃了一眼士卒，大部分都叫苦連天，臉上疲憊不堪，多少人甚至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趴在地上，唯有胸口的起伏能夠證明他們還活著。

　「原地紮營。」

　料想敵人已經追不上了，再加上兵疲馬困，若是碰到敵人，怕是毫無反抗之力。

　聽到曹操的命令，士卒頓時發出歡呼之聲，倒在地上的士卒用出擠奶的力氣起身，爬到樹蔭下，不求多好，但至少也能多恢復一些。

　士卒們開始原地休息，曹操獨自坐在一塊石頭上開始沉思。

　二十萬大軍！

　那可是二十萬大軍，一人換一個都足以把劉備和孫權打垮，但卻稀里糊塗的敗退了，他自己也差點被敵人生擒。

　見曹操臉色陰沉，一旁的程昱開口勸慰道：「主公，此戰不過是一時失利，才被周瑜僥倖取勝，但只要主公安然無恙，日後江東荊州定會落入主公之手。」

　曹操豪爽一笑：「仲德，你不必安慰我，我這一輩子敗的次數還少嗎？此戰雖敗，但中原依舊在我手中，只等幾年修養，屆時我定捲土重來，洗刷今日恥辱！」

　見曹操重新恢復了雄心壯志，程昱心中鬆了一口氣，正如曹操所說，一窮二白的時候都經歷過來了，現在不過是一次失敗，又怎會讓曹操心灰意冷？

　「主公，前方就是關隘，我觀此地顯耀，丞相可留下一員上將駐守，即可防備敵軍，也可為日後出兵做準備。」

　曹操點了點頭，之前他也看過周圍的環境，的確如程昱所說，兩邊環山，唯有中間一條小道可以通行，若是在這裡放置一支奇兵，足以攔下萬人。

　歇息片刻，待士卒恢復了體力，曹操就開始催促士卒前進，現在距離汝南不遠，而隨軍的糧食已經不剩多少，若是不能在糧食耗盡之前趕到汝南，怕是會引起兵變。

　曹操開始穿過小道，只不過他沒發現，兩邊的山上，正有人在打量著他。

　「這就是曹操？」

　交給劉傑鳳凰山谷地圖的黃忠望著山谷內正在通行的曹操，面露驚色，不僅是因為曹操，更是因為諸葛亮居然預料到了曹操會從這裡經過，而且還將他安排在此處。

　此處是徐庶特意佈置的，能夠避免被曹操探子發現，但卻能一覽無遺的將曹操大軍收入眼裡。

　「不錯，他就是曹賊！」

　一旁的徐庶面帶恨色，他的母親就是因為程昱之計自殺，如今仇人當面，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就交給老夫吧，老夫投靠劉皇叔，可還是寸功未盡。」黃忠撫鬚笑道，手中寶雕弓對準了曹操胯下的寶駒。

　沒有直接對準曹操，這是因為黃忠擔心曹操會因此產生預感，屆時這一場刺殺就失敗了。

　曹操死後，各子勢必爭權，再加上朝中大臣、世家明爭暗鬥，中原定會大亂，劉皇叔也可借此機會休養生息，待時機至，北伐中原，興復漢室！

　回憶起諸葛亮獨自給自己發佈的這個任務，徐庶心中充滿了復仇的快感。

　雖然曹操待他不錯，但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烈日炎炎，但曹操心中不知為何生出了一絲寒意，胯下爪黃飛電突然停止前進，在原地不安的徘徊。

　「這是何故？」曹操心中大驚。

　而另一邊，黃忠也決定動手了，他也沒想到曹操胯下的畜生居然是匹寶馬，能夠察覺到他的殺機，若是再不動手，被曹操察覺，就沒有機會了。

　錚！

　弓弦直接斷開，為了擊殺曹操，黃忠不惜犧牲這把陪伴自己半生的寶弓！

　就在黃忠射出這一箭的同時，另一處，也同時射出一支箭矢，但他的目標不是曹操，而是黃忠射出的箭！

　彭！

　兩支箭在半空中碰到了一起，另一隻弓箭直接破碎，而黃忠的箭依舊向前射去，但是因為之前的碰撞，軌道不自覺發生了改變。

　曹操發現了寶馬的異動，抽出倚天劍準備抵擋，但黃忠養精蓄銳射出的一箭，那是此時已經精疲力盡的曹操攔的下的。

　就在箭矢即將命中曹操之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攔在了曹操身前。

　「不！」

　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曹操瞳孔一縮。

　被洞穿了心臟，程昱眼中閃過幾絲急促，尚未來得及開口，整個人就閉上了眼睛。

　「仲德！」

　初見時，那個老成的身影對他行了一揖，沉聲道：「我乃程仲德，為輔佐明主而來。」

　攻打徐州時，糧草不足，他殺民充糧，他問他為何這樣做，不怕自己背負罵名嗎？

　他答：「吾之名望比之明公如何？比之天下又如何？明公得徐州，則可與袁紹爭鋒，天下可定。」

　官渡之戰，以七百兵守鄄城，更收編青壯，破壞袁紹糧道。

　……

　曾經的往日都歷歷在目，曹操第一次發現，自己早已經熟悉了程昱在身邊。

　他知道，程昱最後想說的是讓他撤退，哪怕生命到了盡頭，他依舊牽掛著自己！

　他不會辜負程昱的期望，曹操強忍住淚水，用沙啞的聲音喊道：「立即撤退！」

　眾多士卒用盾牌護住曹操全身，保護曹操離開這裡，而在山林裡，本來有希望射出第二箭的黃忠卻以為某人失去了這個機會。

　「又是你這個小子。」

　黃忠臉上帶著幾分不耐，頗有種看到麻煩的感覺。

　贏石面無表情的拉開了弓，目標直接準備了徐庶。

　「爾敢！」黃忠大怒，抽出箭矢，彎弓射了出去，兩支箭矢直接在空中碰撞在了一起。

　「你這小子到底要做什麼？」

　「等我贏了你，我就不再糾纏你」贏石沉聲道。

　「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黃忠冷哼一聲，原本看對方有些年輕還打算防水，現在他也決定用點真功夫了。

　蘊含著厚重力道的箭矢破開贏石的箭矢，朝著贏石射去，這一次贏石沒有硬接，而是選擇了躲避。

　「這少年，實力不錯。」看到贏石的表現，一旁的徐庶眼露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