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星期五早晨，一個快遞員被派去紐約市的六家大電視台拿九月九日晚間新聞影帶的拷貝，然後他把卡帶送到地方檢察官的辦公室。

斯拉法尼警探和布萊寧警探都在等那位快遞。他一到之後，他們就拿著卡帶到九樓的技術室去。繞過一台台的機器和線路，他們選了一台最旁邊的錄放影機和電視。喬治拉了兩把椅子過來；傑克把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影帶放進去，「等著看好戲了，」他告訴搭檔，「把爆米花拿出來吧。」

頭條新聞是那場焚毀凡德米爾宅邸的大火。

唐娜．亞當斯是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現場播報記者：「凡德米爾首家宅的所在位置，是紐約市最古老的荷蘭農場。它是一棟列為古蹟的建築，過去八年一直是空屋，在今晚被大火燒光了。火災是在七點三十四分通報到當地消防局，火勢立刻就燒遍建築，然後燒到了屋頂。根據報導，遊民偶爾會在這裡進出，因此消防人員冒著危險進去搜尋。很遺憾，他們在樓上的浴室裡發現一個女遊民的屍體，顯然因為吸入過多煙霧而致死。目前認為，這場燒毀整棟建築的火也是她引起的。警方說他們大概知道她的身分，但在經過確認並由親屬出面指認之前，暫時不能公布死者的姓名。」

新聞報導結束，廣告開始。

「凡德米爾宅邸！」傑克大聲說。「那是彼得．蘭恩名下的，不是嗎？」

「是的，而亞當．考利夫擁有的那塊地就在隔壁。」

「這表示他們兩人都可以因為那場大火而獲利。」

「沒錯。」

「好吧，我們來看其他的影帶，看看是否還有其他新聞可能和吉米．萊恩收下的那筆錢有關。」

大約三個小時之後，他們發現其他電視台的影帶中，並沒有其他的新聞可以跟吉米．萊恩扯上關係。想當然，每家電視台播報的都是那棟老宅被大火摧毀的新聞。

他們把影帶交給技術支援小組，讓他們去做備份資料。「把六則凡德米爾宅邸的新聞放在一起。」傑克指示說。

他們回到傑克的辦公室去討論。「這代表什麼呢？」喬治問道。

「可能是巧合，當然我們兩人都知道那未免也太湊巧了。麗莎．萊恩的十歲女兒發覺，爸爸看電視的時候突然傷心起來。或許爸爸是喝了幾瓶啤酒之後，一時感傷罷了。」

「麗莎．萊恩說，當時他對於『工作取消』那通電話的說法是，老闆要他另外做的工程他已經完成了。」

「我想，要查明那點應該很容易。」喬治站起身來，又深思地說：「我們都見過遊民不小心在廢棄建築中起火的案例，而導致其他人喪命。」

「從另一個角度來想，」傑克說，「如果一棟建築裡有遊民在逗留，那麼一般人很容易會認定火災就是那個人引起的。」

「所以我們兩人都同意，應該好好調查一下九月九日在凡德米爾宅邸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喬治拿出他的筆記本。「我會從那個方向來進行調查。我看看，那是在二十八街，位於第七大道東邊。所以第十三分局應該會有記錄。」

「我也再去查查撿破爛的溫妮那把鑰匙是怎麼回事。」傑克說。

「我們必須找出她申請保險箱的那家銀行。」

「但也有可能已經晚了一步。」

「確實有可能。」傑克同意道。「如果那個八歲的孩子沒看錯，有人在那艘船爆炸之前跳下水。我的猜測是，他看到的那個人是溫芙蕾．強森。如果是的話，就算沒有鑰匙，她依然能去打開保險箱。」

「你有沒有發覺，我們現在是跟著一個遠視的八歲小男孩和一個寫日記的十歲小女孩所提供的線索在辦案？」「真沒想到會有這一天。」喬治嘆口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