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凡德米爾只是蘭恩企業的許多建設案之一。」彼得．蘭恩冷冷地說。

星期三早上，傑克．斯拉法尼和喬治．布萊寧警探造訪蘭恩位於美洲大道一二〇〇號的頂樓辦公室，而蘭恩顯然對此很不高興。

「舉例來說，」他的口氣高傲，「這棟大樓就是我們擁有的。我可以開車載你們繞一圈曼哈頓，指給你們看我們旗下的其他地產，以及所管理的建築。但在你們浪費我更多時間之前，我想要先問兩位，有何貴幹？」

傑克在心中想，老兄，你看起來越來越像謀殺四條人命的主嫌了，所以你最好不要在我們面前擺出那副高姿態。

「蘭恩先生，我們知道你很忙，」喬治用安撫的口氣說，「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了解，我們需要問你幾個問題。你昨天去見過妮雅．麥克德莫，對嗎？」

彼得揚起眉毛，「是的。那又怎樣？」

他不太高興我們提起這點，傑克想。到目前為止，他一直在自己的地盤上逍遙，而且自信滿滿。但如果我們能夠證明他是謀投案的凶手，那麼他所有的財產、英俊的外表和顯赫的家世都幫不了他。他自己也很清楚。

「你去拜訪麥克德莫小姐的目的是什麼？」

「完全是公事。」彼得說，看了他的手錶一下。「兩位，我必須告辭了。我得外出開個會。」

「你現在就是在開會，蘭恩先生。」喬治的聲音變得冷酷起來。「我們十天前和你談話的時候，你說你和亞當．考利夫曾討論共組合資企業，而他將會是負責的建築師。」

「那是事實沒錯。」

「請你解釋一下那項合資企劃案好嗎？」

「我相信我在上次的談話中就已經解釋過了。亞當和我都在二十八街上各自擁有地產。我們在考慮結合兩塊地產，建造一棟住宅和辦公兩用大樓。」

「考利夫先生是這個案子的建築師嗎？」

「考利夫先生曾受邀提出設計圖。」

「你什麼時候否決了他的設計，蘭恩先生？」

「我不會說他的設計遭到否決。我是說那個設計需要經過重新考慮。」
「但你並不是那樣告訴他妻子的，對嗎？」

彼得站起身來。「我一直表現得很合作。但我覺得你們浪費了我的好心好意，要友善地和你們討論事情根本是不可能。我厭惡你們的口氣和態度。如果你們要繼續這樣下去，我就堅持打電話請我的律師過來。」

「蘭恩先生，我們還有另外一個問題。」傑克說。「你在凡德米爾宅邸從古蹟名單中被除名之後，就馬上買下，對不對？」

「因為市政府非常想要我旗下的另一塊地，所以我做了交易。其實市政府還賺到了。」

「請等一下。如果當初你沒有讓亞當．考利夫當總建築師，他還會把他的地產賣給你嗎？」

「如果他不把那塊地賣給我們，那就太愚蠢了。不過，他在我們完成交易之前就死了。」

「而我猜那也是你去拜訪他遺孀的原因。如果妮雅．麥克德莫拒絕把那塊地賣給你呢？」

「那當然完全是她的決定。」彼得站起身來。「兩位，我真的得失陪了。如果你們還有其他問題，可以打電話給我的律師。」彼得按了對講機一下，對祕書說：「布萊寧先生和斯拉法尼先生要離開了。請帶他們去搭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