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傑克．斯拉法尼接到搭檔喬治．布萊寧的來電，說他前天在碼頭看到一個可疑的傢伙，已經帶回分局偵訊。傑克立刻趕過去和喬治碰頭。

「幾乎容易得令人有些不敢置信。」喬治告訴他。「如果你看一下這整件事的始末，就會發現是這傢伙幹的，而且他還坐在那裡等著我們逮捕他。」

他描述了一下傑德．卡普蘭的背景：「他今年三十八歲，在曼哈頓東十四街的史岱文森區長大。一向都是個麻煩人物。他青少年時期的犯罪記錄不能公開，但成年後曾因為動手打人而幾次短期入獄。顯然每次他喝酒或吸毒之後，就會變得凶神惡煞。」

喬治嫌惡地搖了搖頭，繼續說：「他父親和祖父都是受人崇敬的皮草生意商，母親則是和藹的老太太。他們家族在二十八街擁有一棟樓房。亞當．考利夫去年以合理的市價向他母親買下那棟樓房。在澳洲待了五年的傑德．卡普蘭上個月回到紐約。根據鄰居的說法，他知道母親把樓房賣掉之後，整個人快氣炸了。

「顯然令他快氣瘋的原因，是因為隔壁的建築凡德米爾宅邸，原本被歸類為保護級古蹟，卻在去年九月焚毀，整個地段因此增值了三倍。由於凡德米爾那塊地已經不再是古蹟，所以房地產大亨彼得．蘭恩買下了它。如果你記得的話，他原本也要出席船上那場會議，可是因為在進曼哈頓的路上出了車禍，因此沒有上船、倖免於難。」

喬治低頭看著他的辦公桌，拿起桌上已經冷掉的咖啡。「亞當．考利夫和彼得．蘭恩計畫在那個街塊上聯手建造一個結合住家、辦公和購物的豪華商業中心。他設計了三座塔樓，正是佇立在過去卡普蘭家的產業上。因此有了犯案動機──卡普蘭家那小子不高興那塊地被賤賣了──顯然他也有了機會。但這樣就足以逮捕他，將他起訴嗎？當然不是。不過這是個好開始。跟我一起進來吧。他就在裡面。」

傑德．卡普蘭抬起頭，對他們獰笑了一下。

傑克只瞥了傑德一眼，就知道他是名副其實的小混混。他裡裡外外看起來都像壞蛋：狡猾的雙眼、臉上露出的招牌獰笑、蹲坐在椅子上的姿態，彷彿隨時會跳起來攻擊人，或是逃跑。他衣服上還有揮之不去的微微大麻味。

我敢打賭他在澳洲一定也是前科累累，傑克想。

「我被逮捕了嗎？」他問。

兩位警探互看了一眼。「沒有。」喬治說。

傑德一把將椅子推開。「那我走了。」

喬治等到他離開之後，才轉頭望著他的老朋友，深思地問：「你覺得呢？」

「傑德．卡普蘭嗎？他是個惡棍。」傑克說。「我認為他有沒有可能炸掉那艘船？當然有。」

他停頓下來。「但令我不解的是，如果他真的把那些人炸成碎片，我不認為他會笨到在碼頭邊逗留。他或許是個下流的傢伙，但他是白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