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幻境
妖夫難纏:天上掉下個狼相公 by 深海里沒有風
2019-11-19 18:36
“可惜……”玄皓突然話音一轉,令孟靈蘭的心下一緊,抬頭盯著玄皓,眸眼內隱有希冀的光亮升起。
“可惜什麼?”
孟靈蘭的急切追問,令玄皓頗為自傲的揚起了下巴。
“可惜,她的那幅皮囊與為夫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似為了佐證自己的話,玄皓的臉向著孟靈蘭的眼前又湊近了幾分。
玉色無暇的面龐上,眉黛如遠山,眸亮似寒星,鼻挺似玉雕,唇紅若塗朱。
面前這張臉縱使瞧過再多次,孟靈蘭也無法抑制心底的悸動。
“砰砰砰”孟靈蘭的心跳在夜裡聽起來極響,驚得她忙用了最大的自製力,將目光從玄皓的臉上移來,盯著他那雙潤澤的唇瓣,抿了抿了自己的唇,有些艱澀的開口。
“小七的容貌,遠不及陳家二小,姐!”
“為夫知道!”
玄皓答的理所當然,毫不遲疑。順溜的孟靈蘭緊緊的抿住了自己的唇,心中一陣失落,慌亂。
自己是孟靈蘭,為什麼會對妖男的看法如此的在意?
孟靈蘭狠狠的咬痛了自己的唇,喚回屬於孟靈蘭的理智。
玄皓緊緊的盯著孟靈蘭有些泛白唇,覺得心下有些痛,忍不住以指尖覆了上去。
孟靈蘭只覺唇上一片蘇麻,驚得抬頭來,防備的瞪向玄皓。
玄皓瞧見孟靈蘭像只受驚的小鹿一樣的望著自己,知道她肯定是誤會了。
他也不解釋,收回手指,拂上了自己的唇。
孟靈蘭眼瞧著玄皓手指離開自己的唇,拂落到他自己的唇上,一臉回味的樣子,便覺得身上的血液沸騰,兩頰生燥,心慌意亂。
玄皓見自家娘子的情緒被自己的行為所左右,心下滿意的移開自己的手指,盯著她又臊又惱的一張臉,極為認真的開了口。
“娘子覺得,陳月娥與紅裳相較,孰美?”
孟靈蘭見玄皓竟然同自己討論起兩個明顯要比自己美許多的人,誰更美一些。心裡便有些忿然,她真想指出玄皓此舉的殘忍。
可是,話到嘴邊便被她給咽了下去。
她不停的提醒著自己,自己是孟靈蘭,一個不應該與萬妖之主有過多牽扯的清一派弟子。
玄皓見自家娘子微有遲疑,臉便向著孟靈蘭的方向湊了過去。
孟靈蘭微微後仰,側頭,拉開兩人的距離,很誠實的答道“自然是紅裳姑娘。”
“那紅裳與媚姝呢?”
面對玄皓的步步緊逼,孟靈蘭似乎明白了他所要表達的意思,心頭一顫,她忍不住望向他。
玄皓的眼眸緊緊的凝在孟靈蘭那張強掩驚喜,又隱含期待的臉,自顧自的說道“媚姝號稱青丘第一美人。想必,娘子沒有什麼異議吧?”
在親見過媚姝生的有多美之後,孟靈蘭對於玄皓的話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她緊盯著玄皓,對於他左顧言它,不肯痛快說說出心裡話的行為有些不滿。
“夫君想要說什麼?”
對於自家娘子迫不及待的反應,玄皓忍不住伸手去摸她那張不算頂美,卻足以打動自己的臉,卻被她避開了。
面對自家娘子的防備,玄皓有些訕然的收回手,道“只是摸摸,都不成嗎?”
不成!
孟靈蘭在心裡說著,口裡卻岔開話題,道“夫君還沒有回答小七,媚姝,紅裳與陳家二小,姐美不美,倒底有什麼關係呢?”
“娘子心裡,不是早有答案了嗎?”
玄皓盯著孟靈蘭的眼睛,似從那裡一眼望進了她的心裡。
孟靈蘭一下子便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心下悸動之餘,突然極為強烈的想想要親耳聽到玄皓親口說出答案,
“小七又不是夫君肚裡的蛔蟲,怎麼知道,夫君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娘子當真不知?”
面對玄皓的問追,孟靈蘭咬住了話頭“夫君不說,小七上哪知道去?”
“唉!”
玄皓聞言突然歎了口氣,弄得孟靈蘭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盯著他,道“夫君為何歎氣?”
“傷心!”
玄皓答的言簡意賅,孟靈蘭見他故弄玄虛,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酸他道“哈……,天下美女何其多,偏偏夫君一個沒有娶到。確實值得傷心。”
半夜三更沒覺睡的孟靈蘭確實困極了,哈欠打出來困意便也壓不下去了。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低低渾渾的,硬撐著才算沒有保持了一點點氣勢。
玄皓眼見著自己家娘子困的抬不起眼皮的樣子,心痛不矣,忙伸手去扶她。
“再美,也不如娘子看著順眼。娘子快睡吧。”
原本的深情的告白被玄皓說的極為的倉促,孟靈蘭打了個哈欠不,口裡含含混混的說著“不用”手一揮搪開玄皓的手臂,撐著眼皮望了瞄他一眼,便搖搖晃晃的沖到床邊,撲到了床上。
玄皓被孟靈蘭搪了一下,便也沒有堅持。眼瞧著孟靈蘭完全沒有形像的趴在床上,攤成大字,他才上前,輕輕的喊了聲“娘子?”
“嗯”
孟靈蘭有些不耐嘟嚷一聲,身子一翻,兩條腿收到床上,人向著床裡緊緊的團成了一隻蝦子。
玄皓坐到床頭,欺身探視著孟靈蘭幾近熟睡的小臉,輕聲道“衣服捆的慌,為夫幫娘子脫了?”
口裡問著,他的手便伸向了孟靈蘭的腰間。
孟靈蘭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發覺腰上多了只手,嚇的一下激靈,捉手,坐起,睜眼一步呵成。
“你……”
孟靈蘭迷蒙的眼裡倒著玄皓那張美到極致的臉,嘟噥一聲,心下一安,人又倒在床上。
玄皓望著對自己毫無戒心,呼呼沉睡的孟靈蘭,微揚唇角,複又輕蹙眉收,若有所思。
孟靈蘭看到玄皓那張臉之後,便徹底的睡了過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她突然聽到有人輕輕的喊她。
“孟姑娘……”
“小七……”
誰?
誰在那喊?
孟靈蘭只覺得入耳的聲音極為的耳熟,猛的自床上坐了起來,四下張望。
“是誰?是夫君嗎?”
隨著她的問詢之聲,遠處縹緲的呼喚聲突然消失了。
天地俱白,四周一片靜籟。
沒了玄皓身軀可以依靠,孟靈蘭的心裡突然盈起了未知的恐懼。
她繃緊了身體,手間捏著自己最拿手的‘玄女驅魔訣’,一雙眼眸機警的掃量著床外的世界。
“孟姑娘……”
“孟姑娘……”
“小七……”
遠處的聲音又透過白霧穿了過來,勾得她的心氣有些浮燥。
孟靈蘭知道,這裡沒妖男可以依靠,閉眼深吸了兩口氣很快的分析出了自己的處境。
自己被人下套,引到了幻境裡了。
若在以前,孟靈蘭有大把的法子可以試著打破幻境脫身。
現在,她身無修為,手無法哭,只有兩條路可走。
一,等著玄皓髮覺自己的異常,把自己給喚醒。
二,尋到幻境的源頭,弄清是誰把自己相到這裡來的,目地是什麼。
等著玄皓來救自己,顯然有些太過被動了,孟靈蘭有些等不得。
她閉上眼,屏著氣息,豎著耳朵,靜靜的等著那喚聲的再次響起時,飛快有確定了方向。
坐在床上穩了穩心神,孟靈蘭離開床,便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尋了過去。
白茫茫的世界裡,即看不清腳下的路,也沒有景物可做參照,孟靈蘭走的一腳高,一腳低。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那呼喚聲依然瞟渺,好似在天邊,又是在耳際。
孟靈蘭覺得自己這樣追下去不是辦法,便乾脆立在了原地,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喝問道“倒底是誰,在那裡故弄玄虛?”
“是我啊!孟姑娘聽不出來嗎?”
回答她的終地不在是那聲似真似幻的瞟渺之聲。
孟靈蘭聽著那帶著些微失望的聲音,一驚,白公子三字差點衝口而出。
她牙用力的咬破了牙尖,精神一震,對著那發聲的地方道“這裡鬼氣糟糟,小七可不敢隨便認親。”
她的話聲才落,對方便發出了一聲長歎“唉……”
悠長的歎息震得孟靈蘭身周的白霧蕩了,而後如潮水一退向了遠處,露出了一個身著白袍的男子身影。
男子身背對孟靈蘭,生的身形挺拔,猿背蜂腰,一身白袍纖塵不染,端是傲然的君子之姿。
孟靈蘭望著面前那曾令她無數次暗然心動的背影,抿了抿唇,吞下了咬舌時沾到唇上的血跡。
品著口裡淡淡的血腥之氣,孟靈蘭終於將一腔惱怒都凝在了一句質問的話裡,。
“耍人很好玩嗎?”
男子聞聲,慌忙轉過頭來。
墨眉,星眸。縱使早有心裡準備,孟靈蘭依然望著面前這張俊美的筆墨難述的俊臉,有一瞬的恍忽。
男子望著孟靈蘭,有些慌亂的替自己辯解道“我……我,七郎只是想給孟姑娘一個驚喜!”
“驚喜?”
孟靈蘭掃視著四周空茫的天地,最後將掃量的目光落到了男子的身上。
“閣下所謂的驚喜,便是把小七困到這裡,瞧著你裝神弄鬼?”
怕自己會被那張臉分神,孟靈蘭緊緊的盯著男子領口的暗紋,冷笑出聲
男子聽著孟靈蘭疏離的聲音,顯然有些受傷,急切的說道“孟姑娘,你聽七郎解釋……”
孟靈蘭望著面前唱念俱佳的人,道“閣下有什麼解釋,小七倒還真的想聽聽。”
男子見她的態度還是不冷不熱,有些委屈道“孟姑娘可不可以,不要一口一個閣下的稱呼七郎?”
對於他的請求,孟靈蘭道“若是閣下,可以把事情解釋的一清二楚。小七自然不會再稱閣下為閣下。”
得了孟靈蘭的話,那男子忙道“七郎原本想著尋到玄靜再來找孟姑娘的。”
聽面前的男子張口就稱那披了自己皮的玄靜為玄靜,孟靈蘭冷笑道“原來是姬公子啊!”
“姬公子?”男子面有疑惑的望著孟靈蘭道“什麼姬公子?七郎怎麼不明白孟姑娘在說什麼?”
他說不明白便不明白吧,孟靈蘭不想在這種事情上糾纏,她直接問道“閣下是怎麼認出玄靜的?”
“她自己親口告訴七郎的啊!”
聽著男子煞有其事的解釋,孟靈蘭道“玄靜為什麼要告訴閣下,她是誰?”
“這個……”
男子面上有了難色,似有什麼難以啟口。
“這個什麼?總不會是……閣下表達了自己對玄靜的愛慕。然後,她便忍不住把真實身份告訴閣下了吧?”
男子見孟靈蘭在那裡胡編亂造,便有些急了,道“不是姑娘想的這樣!七郎怎麼可能傾慕玄靜那種心思歹毒的女人!”
不管面前男子說出的話是真是假,孟靈蘭都覺得他對於玄靜的評價到是極為準確。
“玄靜即然心思歹毒,她又為何同閣下自暴她的真實身份?”
面對孟靈蘭的逼問,男子猶豫一下,才道“那日七郎……七郎喝多了……”
男子說話時小心翼翼的,偷偷的瞄了孟靈蘭兩眼。
孟靈蘭聽了男子的話,再瞧著他的反應,便很了然的幫他說道“閣下不會是酒後亂性了吧?”
“嗯”男子承認了孟靈蘭的猜想,忙著解釋道“其實,七郎什麼都沒作,就。只是……只是親了她一口,然後便發覺她不是姑娘了!”
孟靈蘭聽著男子的解釋,心下羞惱,忍不住駁他道“小七怎麼不知道,自己與閣下熟到,只親一口就能辯出真假的地步?”
面對孟靈蘭的步步緊逼,男子忙道“她太熱情了。”
孟靈蘭畢竟是女子,縱使心底裡對男子有再多的懷疑,在聽到這句回答之後都不好意思問出去了。
男子見孟靈蘭立在尋裡不再搭理自己,忙又解釋了起來。
“七郎並不是真的想要冒犯孟姑娘,實在是那日的酒,太濃了。七郎一時衝動,才……才……才想親姑娘。”
男子將話說完,見孟靈蘭並沒有羞惱的拂袖而去,便又道“七郎見孟姑娘沒有推開七郎,心裡大喜,只道是孟姑娘心裡也一直有七郎。後來……七郎酒一醒便發覺姑娘的反應不對勁,才從玄靜的口裡套出了她的真身。”
男子說的像模像樣,以至於孟靈蘭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