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一人一狼
妖夫難纏:天上掉下個狼相公 by 深海里沒有風
2019-11-19 18:36
依著孟靈蘭對於玄皓的瞭解,依著玄皓把孟小七護到骨子裡的勁頭,這銀光自己怕是沒機會拿到手裡細瞧了。
她心裡多少有些遺憾。畢竟,面前的妖男可是曾單天庭諸仙的萬妖之主,這天下能傷得到他,令他束手無策的利器應該沒有幾件。
對啊!
孟靈蘭腦間突然竄出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妖男腳上的傷,是被那銀光所傷。可瞧著現在的情形,那銀光倒像是妖男自己的東西!
孟靈蘭忍不住掃量了眼玄皓。
不得不說,玄皓身為萬妖之主,果真是有其不同凡響之處的。
別的不提,單就妖男為人為狼皆出塵無雙的俊美容貌,天下便少有妖,人所能豈及。
此時,出現在孟靈蘭面前的玄皓狼形狼貌,身姿健碩,如同小山臥於她的身前。周身雪白,不見一絲的雜色。兩隻碧眼,光彩流溢似寶石。
孟靈蘭還從未如見過如此美麗的,柔情萬千的,不帶攻擊性的狼眼。這甫一對上,便有些捨不得移開眼,甚至連剛才想要問的話也暫且壓下了。
玄皓迎著孟靈蘭癡迷而非抗拒的注視,心底裡因為自己突然現狼形而生出的那點忐忑,終於消散了。
望著孟靈蘭那張玉潤可愛的,為著自己而癡迷的臉,玄皓狼心蕩漾,實在沒有忍住狼性,探舌便舔了上去。
臉上突來的濕濕嗒嗒的感覺令孟靈蘭回過魂來。對著玄皓那雙明顯帶著笑意的狼眼,她心裡大窘。耳根紅透,卻,兀自撐著面子,望著玄皓道“夫君,小七有一事不明……”
“娘子請……”玄皓望著她臉際飛霞的樣子,眼裡的笑意更甚。
孟靈蘭打斷了玄皓的話頭,道“小七不明白,那銀光是如何的傷著夫君的?”
“就是在腳面上,紮了一下。”
玄皓避重就輕,企圖蒙混過關的心思昭然若揭,孟靈蘭也不客氣了,直接問道“那銀光放在玉佩裡,怎麼好生生的便紮夫君腳上去了?”
“這……”
玄皓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明明都成狼了,幹嘛還要巴巴的化出玉佩給娘子看啊?
真是美色誤人,自作孽不可活啊!
孟靈蘭盯著玄皓那雙可顯看得出懊悔的狼眼,心裡突然冒出個令她有些不舒服,也覺得有些不可思意的想法。
“這,的意思,是不是說,夫君受傷的原因不好讓小七知道?”
孟靈蘭的話令玄皓的心裡猛的一震,還未張狼口,便聽得她又接著問道“不會是,夫君自己紮的自己吧?”
她盯著玄皓,問的一針見血。玄皓的肝顫了一下,也顧不得其它了,忙將自己腳受傷的因由合盤托出。。
原來,夜裡玄皓應紅裳之約來到‘定芳居’後,便明確的拒絕了紅裳。
“在下心小,只夠容下娘子,孟小七一人。”他極為明確的將自己的心意告訴了紅裳。
不想,紅裳執於自想中的感情過久,根本就聽不進他的話。
想著紅裳硬是從道家女弟修練成女妖。他便擔心紅裳會再做出什麼偏執的事來,傷害到娘子。
當年,他為銀光所傷,正是紅裳醫好了他腳上的傷口,兩人才有了些交集。
為徹底的斷掉與紅裳之間的牽扯,他便用自己一直帶在身上的銀光,在當年同樣的位置上刺了下去。
將傷口的來龍去脈說了個大摡,玄皓還不忘表白自己的忠心“娘子,天地可鑒,為夫與紅裳真的沒有什麼。”
“小七有說,你們之間有什麼嗎?”孟靈蘭直直的著玄皓的眼,說出的話,差點沒有嗆到他。
言多必失,古人誠不欺人。
“沒有”應答之後,玄皓便吸取教訓的閉了嘴,不敢再多說廢話。
孟靈蘭瞧著玄皓狼嘴滿臉戒備的樣子,忍不住問道“當年,紅裳是怎麼用自己的眼淚,治好夫君的傷口的?”
娘子還繞在紅裳治傷的事上不肯鬆口,玄皓道“就是滴了兩滴淚在上面。娘子別再糾結了,為夫困了,咱們睡醒了再想為夫的傷,可好?”
見玄皓又想蒙混過關,孟靈蘭的心裡便越發的好奇了。
當年的紅裳,到底是怎麼醫好妖男的呢?為什麼妖男一付不意對自己言明的樣子?
事要背人,定然沒好事。
孟靈蘭以前總覺得這句話有些扯,如今卻覺得對極。只不過是流兩滴淚,治個出血的傷,妖男卻遮遮掩掩的。若說,他與紅裳之間清清白白的沒有一點貓膩,孟靈蘭是怎麼也不信的。
其實,以她與妖打交道得來的經驗,對於妖男與會同孟小七以外的女妖出現情感上的糾葛,也不是很意外。她只是,有些替孟小七鬱悶。而後,就是對玄皓這種不夠坦蕩的做法的有些……失落。
心頭那抹除之不去的感覺,是失落吧?孟靈蘭也不是很清楚。
畢竟,她心裡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真的孟小七,玄皓要瞞的是孟小七,又不是她孟靈蘭。
可不管怎麼想,她的心裡還是有些無處可說的空悶。
她突然間特別的不喜歡這種原本應該屬於孟小七的情感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打了個哈欠道小七也困了”轉身便走向龕案,靠坐在下麵,閉眼發起呆來。
玄皓眼瞧著孟靈蘭滿身寥落的離開自己,靠在龕下假寐。起身便走了過去,趴臥在她的腳邊,用頭拱了拱她。
孟靈蘭不想被他瞧出自己的異樣,抬手摸了摸他湊上來的鼻子,偎在了他的身側。
玄皓柔軟的腹部披著厚厚的白毛,偎上去令人心底莫名的溫曖而安穩。孟靈蘭聽著妖男沉穩的心跳,突然什麼也不願想了,就這樣依著他,漸漸沉下眼皮,睡了過去。
側頭,凝視著身側沉睡不醒的小人,玄皓勾頭回尾,將她緊緊的環在了自己的懷裡,也閉上了眼。
道觀裡燭火通明,一人一狼睡的安穩。
聚福客棧的後院月色慘澹,靜寂的令人感覺不到半絲的人氣。
‘定芳居’的院門依舊大開,地上的獨屬於紀墨淵的那座樹葉塚以經不見了只餘了一地狼籍的敗葉。
若是細看,還能看出其間的許多葉片上有暗色,已然凝結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