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馳援(二)
官家庶女 by 一溪明月
2019-11-19 18:30
? 夏侯燁看到她,下意識擰起了好看的眉頭:“怎麼起來了?”
外面鬧得沸沸揚揚,她就是頭豬也給吵醒了。
“去去去!”邵惟明一揮手,沒好氣地罵:“打仗是男人的事,你一個‘女’人,還懷著孩子,跟著瞎湊和什麼?”
“幹嘛歧視‘女’人?”舒沫眉一揚芑。
邵惟明兩眼一翻,振振有詞:“這叫保護!”
“我有手有腳有腦子,幹嘛要人保護?”舒沫說著,徑直走到夏侯燁身邊,挽住他的臂:“不管,反正別想著把我扔給別人。”
“沫沫,”夏侯燁清清乾澀的喉嚨,伸手輕撫她的發,柔聲道:“戰爭,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蝟”
戰爭的危險,是因為存在太多不確定的因素,勝負生死往往只在一刹那。
他沒有把握,能護得她周全。
“我沒把它想得很簡單。”舒沫淡淡地道。
“你知道個屁!”邵惟明忍不住了,氣急敗壞地吼:“以為乘輛馬車,跟著中軍大帳走,很逍遙,很威風是吧?”
舒沫竟真的偏頭想了想,拍手道:“我還真沒試過坐在中軍帳中,指揮千軍萬馬的滋味誒!要不,乘這個機會,試試?”
邵惟明被她氣笑了:“敢情,慧妃娘娘是來體驗生活的?”
舒沫沒有半絲猶豫,立刻反手環住他的腰,踮起腳尖,主動送上了紅‘唇’。
“瘋子,全都是瘋子!”瞠目看著面前旁若無人,如‘交’頸鴛鴦抱在一起纏‘吻’的兩人,邵惟明臊得滿面通紅,低咒著,摔‘門’而出。
夏侯燁輕笑,扶了她到椅子上坐下:“你想好了,真的支持我對西涼宣戰?”
“不是對西涼宣戰,是跟赫連駿馳開戰。”舒沫糾正。
“沫沫,”他略略沉‘吟’,低低地道:“有件事,你可能還不清楚。何時參戰,要不要參戰都可以隨我心意,但是一旦趟了這個渾水,什麼時候結束,就由不得我了。”
換言之,誰也無法預料戰爭何時結束。
也就意味著,若她決定隨軍,那麼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她要跟隨著他在草原大漠碾轉做戰,居無定所了。
他當然在最大範圍裡讓她的生活過得盡可能舒適。
但,那只是指戰事平穩,能夠掌控局面。一旦情況失控,後果則難以預料。
“有什麼要緊?”舒沫微笑,緊緊地挽著他的臂:“你會一直在我身邊,不是嗎?”
夏侯燁沒有吭聲,眼中‘露’出深深地歉然。
這,正是他苦惱的。
但戰爭的危險和魅力都在於此——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他無法做出保證,時刻在她身邊,陪著她,保護她。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他也許正與敵人‘交’戰,無暇他顧。
畢竟,一旦上了戰場,他就不再是她一個人的丈夫,而是數萬乃至數十萬人的統帥。
他的每一個決定,每一道命令,都決定了成千上萬人的生死。
說到這裡,她停頓下來,拉著他的手輕輕按在小腹上,抬頭看他,臉上‘露’出羞赦之‘色’,眼神卻分外堅定執著,低柔卻鄭重地許下承諾:“和我們的孩子。”
夏侯燁遲疑片刻,緩緩蹲下身子,半跪在她身前,輕輕地道:“可是,我還是希望你回幽州。”
當然,幽州也不是世外桃源,回到那裡,也並不代表著萬事大吉。
那裡是大夏最西的‘門’戶,一旦戰局失利,最先失陷的,一定是幽州。
但是,在那之前,起碼是安全的。
“胡說!”他低叱:“我不在,睿王府乃至整個幽州唯你獨尊,誰敢對你不敬?”
“不敢嗎?”舒沫撇撇嘴,不屑地道:“那之前在小樹林,那些刺客又做何解釋?”
“真沒查清嗎?”舒沫一笑,索‘性’把窗戶紙捅破:“那自那之後,為什麼你晚晚硬要纏著與我在一起,再不許我與靜萍獨處?”
她又不是瞎子!
當時他抱著她逃跑,無充足證據,她且不說那些箭全是沖著她一個人來的!
但他受了傷之後,本來是滅口的大好機會,刺客不但不追,反而作鳥獸散!
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夏侯燁狼狽地紅了臉,竭力分辯:“你是我娘子,我當然想……”
“胡說八道!”
“反正,”舒沫抱著他的臂,使勁搖:“我一定要跟著你。就算你真把我送走,我也有辦法偷跑過來,我說到做到!”
“不行!”清冷的低叱,伴著咣當一聲‘門’響,靜萍昂然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