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變了
官家庶女 by 一溪明月
2019-11-19 18:30
不過片刻的功夫,舒沫晉為側妃的消息,已傳遍睿王府。 .
銀杏挑了簾子進來,恭聲稟道:“秦姨娘,戚姨娘,祝姨娘來賀小姐晉位。”
綠柳眼睛一亮,趾高氣揚地道:“就說小姐乏了,讓她先到偏廳等!”
綠柳義憤填膺地道:“小姐這麼快就忘了早上她們幾個是怎麼奚落小姐的了?芑”
所謂六月債還得快,誰能想到,不過是半天的光景,訓斥與挨訴的人,身份上會來個大翻盤?
自然要乘這個機會,端著側妃的架子,好好地出一口氣!
“到底誰才是主子?”立夏素知她愛掐尖,又是個錙銖必較的,忙輕拽她的衣袖,將她拉到一旁,壓低了聲音警告:“小姐剛晉位,嘴上悠著點,別給她惹麻煩!蝟”
她說得有理,綠柳不敢回嘴,眼裡卻流‘露’出不服之意。
秦姨娘,戚姨娘,祝姨娘三人魚貫而入。
“幾位姐姐來了,”舒沫親自迎到‘門’邊,笑盈盈地道:“快請進。”
戚姨娘幾個神‘色’頗不自在地曲膝蹲禮:“奴婢幾個來給慧妃娘娘請安。”
舒沫做惶恐狀:“這如何使得?”
“既是姐姐們堅持,”舒沫微微一笑,起身居中坐了:“妹妹雖感惶恐,也只能卻之不恭了。”
椅子自是早就搬好,立夏虛引幾位入座。
戚姨娘老實不客氣地揀了舒沫左邊下首的位置坐了。
“娘娘面前,哪有奴婢的座位?”秦姨娘和祝姨娘卻不敢坐,恭恭敬敬地在她下首站了。
舒沫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這有什麼?本就是我讓你們坐的。”
又對秦姨娘和祝姨娘道:“兩位也請入座吧,站著腰怪酸的。”
“娘娘體恤,奴婢感‘激’不盡。”秦姨娘神‘色’平靜,平靜得沒有半點‘波’瀾:“但禮不可廢。”
雖仗著年輕,使了狐媚手段‘迷’‘惑’了王爺,坐上側妃之位,到底小‘門’小戶出身,王府裡的規矩禮儀,怎比得過從小伴著王爺的她?
舒沫微笑,淡淡地道:“多謝秦姨娘教導。”
口口聲聲尊她為主子,言行之間處處流‘露’出教訓之意,又豈是謹遵禮儀的表現?
舒沫又道:“禮雖不可廢,但一味墨守成規,未免太過死板。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守禮固然是好,但主子有命,奴婢亦不能不從。
這句話,舒沫沒有說出口,在場三位姨娘豈有聽不出之意?
三個人答也不好,不答也不好,登時臉上紅紅白白,煞是好看。
“立夏,看坐。”舒沫再次賜座,態度仍然溫和有禮,語氣卻很強硬。
秦姨娘再不敢推辭,乖乖地按著次序在她下首,側了半邊身子坐了。
綠柳在一旁瞧得暗呼過癮,端茶點上來時,免不了腳底生風,眼中含笑。
祝姨娘柔聲道:“我們幾個,一為賀娘娘晉位之喜,二來也想請娘娘示下,每日何時過來請安為好?”
事出突然,舒沫倒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愣了一下,道:“王府現在由太妃掌家,倒不必特地來給我請安。”
秦姨娘被訓了一回,再不敢搶答,只拿眼睛望向戚姨娘。
戚姨娘只好出語解釋:“因王妃已逝,王爺怕太妃無聊,便命我們幾個替王妃在太妃跟前盡孝。如今既已有了娘娘,太妃面前,還輪不到我們請安。”
說白了,在太妃面前盡孝的本該是兒媳,她們是妾,沒有資格。
舒沫無奈點頭:“我不喜拘束,你們只在初一,十五日八點過來即可。”
太妃習慣早起,每日五點起‘床’,六點早飯,雷打不動。
“明日便是初一,”祝姨娘起身,向舒沫施了一禮:“今日天‘色’已晚,奴婢們不打擾娘娘休息,先告辭了。”
幾位姨娘先後離開,出了出雲閣,秦姨娘在‘花’園小徑停留,抬起頭望著天空,久久不發一語。
戚姨娘好奇地站在她身邊,仰頭看了一陣,問:“姐姐看什麼?”
原以為她一個剛及笈的‘女’子,雖出身官家,卻是個不受疼寵的庶‘女’,嫡母必會用心教導。
她見識既淺,聲名又臭,長得只有中人之姿,言談間神態畏畏縮縮,幾次接觸未感到特別之處,想著一條小泥鰍,也掀不起什麼大‘浪’。
王爺娶她,只是貪鮮。
果不其然,她進‘門’不過二月,因王爺愛寵便不知天高地厚地衝撞王爺。
王爺一怒,也便將她扔開,連出雲閣的‘門’都不踏,只在歸燕閣裡歇著。
這與在幽州時的景況並無二至,悄悄觀察了大半個月,漸漸放鬆了心防。
舒沫明顯能力不足,進入王府,並未打破內宅固有的格局。
誰能想到,一場暴雨,一出苦情戲碼,竟讓她鹹魚翻身,一躍升為側妃!
一想到早上她還義正辭嚴地教舒沫守規矩,遵禮儀,晚上就被她拿著“規矩”的軟刀子,不輕不重地刺了一刀。
她就覺得憋悶不已,心口象塞了團破布,怎麼都不舒服!
“真是蠢物!”秦姨娘輕蔑地瞥她一眼,扭著腰腳款款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