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是誰？前來關切的人。

我看起來是什麼模樣？沒什麼特別的，就像是我自己。

主要動機？協助有需要的人。

行動目的：必須這麼做。

好處：她不會有任何感覺。

好處：她不會有任何感覺。

好處：她不會有任何感覺。

別再想了。時間到了。

※※※

一定會很棘手。

深呼吸，在全身鏡前再練習一次：

小口徑的破璃管塞在貼身的衣袖裡。然後滑入掌心，拔出軟木塞，以巧妙的動作倒出內容物。再將破璃管收進左邊口袋……

太慢了。太蠢了。必須要在她背後動手，至少引開她的注意力整整一分鐘。

不能依靠這一招。在這個目標身上不管用。她是目前為止最有挑戰性的對象。這個女人誰都不信任，對一切抱持懷疑。人生曾經傷害過她，她不會露出任何破綻，再次受傷。

不行，最後的努力必須完美無缺。真誠的微笑，穩定的視線，正確的話語。然後，機會一來……

要快，動作要流暢。在眨眼間握住玻璃管，在心跳間將內容物混進她的飲料。

接著是更大的挑戰：坐在她面前等待。壓抑自然湧現的腎上腺素，控制呼吸，維持真誠的微笑，穩定的視線，正確的話語，等待玻璃管的內容物緩慢而確實地失效。

繼續練習。微笑。視線。正確的話語。

玻璃管往上收起、往下滑落，拔出軟木塞、傾倒、收好。

太慢了、太慢了、太慢了。

練習。練習。練習。

※※※

我是誰？痛楚大師。

我看起來是什麼模樣？你見過的任何一個人。

行動目的：我做得到！

好處……人總是會死。

※※※

握住玻璃管，拔開瓶塞，迅速倒出，收好。

微笑、直視對方雙眼，說出正確的話語。

一次又一次又一次。

只要走錯一步，她就會知道。她花了太多年預期最糟的結果，不能讓她察覺。一切都必須流暢、冷靜、完美。直到最後一刻。

不能慌，不能亂。謀殺就該是這麼一回事。

※※※

主要動機？無痛的死亡。

好處：能夠不斷送出的禮物。

我是誰？哈利．戴伊的遺產。

我是誰？哈利．戴伊的遺產。

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