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強者法則

豔陽高的虛空。

李瑞萬里傳音冷笑：“人說老糊塗，看來一點不假，你裘老怪除了疑神疑鬼、胡亂猜測，還能做什麼？可惜好好的一條聖靈獸蛇王，你守護至今，卻為他人做嫁衣，徒增笑柄，哈哈……”

裘老怪聞聽，強壓心頭怒火，一邊急速往這裡趕，一邊萬里傳音怒問：“尖牙利嘴的小子，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說，你為何來到我嵪氿皇朝？”

李瑞歎道：“說你老糊塗，真的名副其實，你既然身為武殿的一名守護者，難道不知道嗎？”

“該死，難道和那個接引童子有關？”裘老怪恍然大悟。

“你說呢？”李瑞遙望虛空的裘老怪巨臉，口吻滿是譏笑。這引得裘老怪愈發大怒，然而裘老怪不得不又繼續強壓心頭蹭蹭升起的怒火，他暗付：難道那個接引童子安排這小子到我嵪氿皇朝煉器宗，是早有預謀？

可也不對呀，小小的接引童子哪敢覬覦我地盤裡的聖靈獸蛇王？同樣，以他目空一切的心性，也不會和那老不死的相互勾結。難道這僅是巧合？

虛空巨臉怒視李瑞，裘老怪想到這裡，忽然狂笑：“我明白了，你小子雖然不是那老不死派來的，但這一切都是他謀劃好的。如果我記憶沒錯，你被接引到這片祥雲大陸時，修為乃是真武境，根本不可能知道你的兩個同伴被接引童子扔到東海皇朝，唯一可能，就是那老不死告訴你的。你為了報答他，輾轉到東海皇朝救出同伴，而後來到目的地煉器宗，就開始盤算著如何暴增修為，幫他收服這條蛇王。”

李瑞歎口氣：“沒錯，事實的確如此，然而沒有你裘老怪的配合，此事不能做的這麼完美。”

“什麼？我配合？怎麼可能？”裘老怪聞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麼不可能？”

“說，我哪裡配合了！”

“不告訴你。”

“該死的，等我真身趕至鐘蛇山，必將你扒皮抽筋！”

“其實很簡單，只要你告訴我煉器宗當年血案真相，那我也清清楚楚地告訴你。”

“小子，我勸你乘早打消這念頭，否則，就算七大殿主貌似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會頃刻間取你性命，根本不需我動手。”

“看來他們告訴我的沒錯，百年前煉器宗的滅門慘案，就是你們武殿做下的。”

“誰？誰膽敢告訴你？”

“裘老怪，我不說，又有誰知道？同樣，你告訴我，我不說，也沒其他人知道是你所說。我之所以問你，只想驗證他們說的究竟是真是假罷了。”

裘老怪明白，此等隱秘之事，只能是通過內力傳音相告，兩人不說，其他人自然不知道他們倆在說什麼。

至於自己，同樣如此。他迫切需要知道聖靈獸蛇王被收服的真相，和李瑞交換下又如何？哼哼，他暗付，等他知道真相後就擊殺了李瑞，那再也不可能有人知道他洩露關於煉器宗被滅門的隱秘了。

裘老怪一念至此，悄悄地告訴李瑞有關煉器宗當年一切。

原來事實真相和外界傳聞完全不同，武殿霸佔嵪山不是為了內中什麼可以解決混武境巔峰瓶頸，而是因為另一件寶物。

至於這寶物是什麼，就連裘老怪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當年俯視到夜空下的嵪山忽然閃出一道奇異的七彩光芒，任憑他擁有沌武境絕世強者的修為，卻再也感應不到。

裘老怪再三探查無果，就將這奇異的現象彙報武殿，不想卻引起他一直閉關的師父極大興趣，命他悄悄趕走坐鎮嵪山的煉器宗。

但裘老怪接了師父命令後，認為那閃出七彩光芒的，一定是奇珍異寶，否則不可能引起師父的重視，而當時煉器宗的掌門修為，也已抵達洪武境一重，不可能沒看到那道一閃即逝的七彩光芒。

所以裘老怪為了以防消息走漏，一不做二不休，立即帶著赤、橙、黃、綠、青、藍、紫武殿七大殿中黃殿師兄弟滅了煉器宗。

不想煉器宗的掌門重傷昏迷之際，卻被幾個小弟子護著從密道溜走。隨後他想追至荔城將之斬草除根，可一位師兄建議，等挖出寶物了再殺也不遲。

誰曾想，這一挖，就是百年之久……

李瑞聽了，無邊憤怒從心頭升起。

該死的，僅是憑藉一道一閃即逝的七彩光芒，裘老怪就滅了足有上萬弟子的煉器宗。而是否真的有這道一閃即逝的七彩光芒，現在就連裘老怪也說不準，或許當時看花眼了……

也對，如果嵪山裡真的有寶物，不可能挖了上百年也挖不出。

所以現在留守嵪山挖掘的，僅是黃殿中的一些普通弟子，但即便如此，整座嵪山也被裘老怪下了一道彌天封印，任何外人都不得靠近，同樣，也無法感應到內中什麼。

為了應付其他各大殿，混淆視聽，裘老怪又放風，說內中有著可以解決混武境巔峰瓶頸的寶物，但此舉沒引起其他六大殿主任何注意，因為他們的行動無法逃過幾大殿主的法眼。

顯然幾大殿主，包括裘老怪的師父，後來也認為嵪山裡有寶物，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不過裘老怪的師父沒責怪他，其他殿主也沒異議，因為各大殿主之間各懷鬼胎，為了搶奪天下奇珍異寶，各大殿的弟子大多都做下人神共憤之事。

李瑞仿佛間明悟，武殿掌控整片祥雲大陸，也將整片祥雲大陸玩弄於股掌之中。

李瑞也總算明白，為何中嶽皇朝那尊守護者不滿其師父行為，原來武殿居然如此黑暗，明面上武殿規定修武者之間不得向低階修武者挑戰，然而一旦牽涉到利益之爭，武殿的沌武境絕世強者，可以向任何一名低階修武者出手，哪怕可憐至螻蟻般的修武者，他們也照出不誤。

李瑞望著虛空撲面而來的巨臉，他知道，裘老怪告訴他一切，如今也要滅口。不過他忽又俯視下方，俯視著豔陽高照下的密密麻麻螻蟻般的修武者，以及那些連螻蟻都算不上得普通凡人……

他不覺喃喃自語：

“這就是強者法則。事實上世上本無什麼黑暗，當自己強大了，不也是以自己利益為主，將螻蟻當做賤命一條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