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準備救人

燈火通明的縣衙側院會客廳。

沈鵬言語間，滿臉地憂慮，但李瑞聽了，心頭怒火愈發高漲：“不管這裡的水有多深，我李瑞是蹚定了。如今不再是單純地救援沅二姑和她幫手下，我們還必須救出那些被掠去的女子。”

四師兄牛一海忽然插話：“十三弟你說的是沒錯，我們是要去救援她們，可現在我們僅是知道那撥黑衣蒙面人最後消失在蒼山中，然而茫茫蒼山那麼大，我們如何找？”

“是啊。”三師兄冷無涯也點頭說道，“這幫該死的傢伙在城裡幹了不少壞事，我也憤恨。然而，就算你和二師兄沈鵬兩人尋得某些蛛絲馬跡，依舊無法準確地找到他們的落腳點。”

沈鵬聽了，卻一臉微笑地看著李瑞不言語，看得李瑞心頭直發毛，似乎有著不好的事情發生。

果然，二師兄沈鵬發現李瑞沒搭腔，只好說：“之前你不是能從那‘黑玉蝴蝶結’上嗅出沅二姑的體香嗎？如今你的鼻子可算是派上用場，哈哈……現在可不是一個沅二姑了，有那麼多姑娘。只要找出這些姑娘留下的衣物等……”

“別……別再說了。”李瑞窘迫地無地自容，他憤恨不已：“我告訴你二師兄，我的鼻子不是狗鼻子，聞聞她們留下的衣物，就能循著味道找到她們。”

沈鵬聳聳肩，攤攤手：“但現在除了這個法子，沒其他辦法，十三弟，你看著辦，反正這次主要是為救你未婚妻來的。”

李瑞搖了搖頭，沉思不語。

這會兒，數個小女孩穿好衣服，一個年齡比較大一點的走過來，她側身彎腰低頭行禮：“謝謝幾位大俠救命之恩，你們剛才說的話我聽到了，我爹就是獵人，經常去蒼山上打獵，他會給你帶路。”

“至於說到鼻子……嘻嘻……”她言語間，不覺抬頭看看李瑞窘迫而又憤恨不已的神態，忍不住脆笑。

她繼續道：“其實你們不需麻煩他，有一個人一定能找到那些……那些不要臉的女人。”

“不要臉的女人？”李瑞聽了一愣，不過他仿佛中明悟，這小女孩口中的女人，應該是指妓院春香閣裡的那些******顯然，最熟悉這些**的，除了老鴇，就是龜公。

同樣，這些**不同於其他女子，為了討客人歡心，她們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也漸漸地養成了習慣。只怕被那撥黑衣蒙面人掠走了，還不忘打扮，在此期間，亦或說一路的過程中，也許她們會像沅二姑似得故意丟下一些東西，比如這些**一定會帶著胭脂等等。

李瑞一念至此，不禁眉開眼笑：“二師兄，我知道她在說誰，是那個春香閣的龜公，有她爹熟悉蒼山裡的環境，還有那個龜公給我們帶路，就一定能找到那撥黑衣蒙面人。不過前提是他們還沒離開蒼山。”

沈鵬點點頭：“十三弟你說的沒錯，想來那龜公也一定想找回春香閣的***走，兵貴神速。”

他這麼說了，冷無涯和牛一海自然沒什麼意見。當下，師兄弟幾人，還有狼王，將數個小女兒盡數送回家，那個年齡較大的女孩子的爹，當地人稱“神箭手”程建東也沒拒絕，當即背上弓箭等打獵武器，跟著沈鵬他們直奔妓院春香閣。

沒錯，程建東在蒼山裡不會迷路，但尋找那些女子的下落，卻要靠妓院春香閣的龜公。

這會兒不是李瑞去敲那緊閉的大門了，他們師兄弟幾人站在大街對面。是獵人程建東去敲門。

程建東敲了好一會兒，龜公才迷迷糊糊地打開房門，伸出一顆尖尖瘦瘦的腦袋，他眨巴眨巴還像是睡覺中的眼睛，一看是認識的程建東，就罵道：“你特麼地找死啊？打獵居然打到我春香閣了，你想幹嘛？白攪了我的好夢。”

“聽說你春香閣的姑娘丟了。”

“怎麼？你特麼地也好這一口？我可知道你從來不逛這裡的。”

“要是我能幫你找回來，怎麼謝我？”

“什麼？你知道那幫殺千刀的黑衣蒙面人藏在哪裡？”

“當然知道，他們就躲在城南蒼山裡，可不，我這就準備去。趁著風高月夜摸進去，一定能救出那些********這可是你說的，要是你能幫我救出來，以後你來春香閣，我給你八折優惠，八折啊！”

“去你的，龜兒子，我告訴你，我老程最看不慣的就是這裡，說吧，怎麼謝我。”

龜公尖尖瘦瘦的腦袋低下，顯然在沉思，他想了一會兒，才抬頭：“給你十枚銀幣。”

“不行，至少一枚金葉。”

“天殺的，你打劫啊？你比那幫黑衣蒙面人還狠。”

“行，既然你不答應，這事就當我沒說過。”獵人程建東言語間，掉頭就走。不曾想龜公整個身子也從大門縫裡擠出來，一把拉住程建東：“好，我答應你，但是必須得等你把人救回來我才能給你。”

“好。走吧。”

“麼？”

“跟我走啊？你不去，我知道那些**在蒼山裡哪一處啊？”

“你特麼地誑我。”

“我怎麼狂你了？我只是說可以幫你救出她們，可我沒說能找到她們。”

“行，算你狠，等下，我去穿上毛皮大衣，山裡太冷。不過我可說好了，我只負責找到她們，你可別指望我幫你什麼，那些殺千刀的黑衣蒙面人，都是江湖高手，一巴掌就能扇死我。”

“當然，只要你找到她們，剩下的事就交給我。”

遠處，站在大街另一邊的李瑞、沈鵬等人都能聽到他們倆的對話，李瑞很奇怪：“二師兄，你說那個程獵戶為何跟他廢話那麼多，還索要酬勞？這可是做好事，哪能要人錢財？”

二師兄沈鵬聽了，搖了搖頭笑道：“十三弟，當你闖蕩江湖多了，自然就會明白，想讓一個不太熟的人相信你，是件不容易的事，最好的做法，就是讓他吐血，亦或讓對方必須為所得支付一定代價，否則白送的，對方大多不會相信。”

“顯然，這個程獵戶做的比我還好，我想他應該熟知這個龜公的脾氣。本來我們是請龜公幫忙帶路的，可如今卻水到渠成變成他自願的。因為他不找到她們，程獵戶他空有一身神箭手本領，也無法救人。”

李瑞聽了，若有所悟。

大街對面，已經換上一件貂毛皮大衣的龜公，還戴著毛茸茸的帽子，拎著一個燈籠從春香閣大門裡出來，將大門關上並上鎖，才屁顛顛地跟著“神箭手”張獵戶往南城門方向驛站而去。

進而，沈鵬等人悄悄尾隨……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