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無奈

“不過……”

那一襲白衣的少年，自稱為嶢城中玉劍山莊三公子‘一劍蕩八方’姚啟傑的，忽又話音一轉：“要是你掉頭而回，逃回宗門，我可以當做沒看到你。是繼續赴死，還是撞大運似得活的一命，就在你李瑞一念之間。”

李瑞聽了，不覺仰天長嘯，洪亮的嘯聲，刺破冰冷的蒼穹，令附近、遠處趴在樹枝上安樂窩裡的小鳥，盡都驚起……

“你為何笑？”白衣少年姚啟傑疑惑。

“因為你是白癡！”李瑞冷哼。

白衣少年姚啟傑歎口氣，他抬起右手之劍，垂眉低看，另一隻左手輕輕地撫摸著劍身，像是在撫摸夢中情人的嬌軀：“我的劍，向來只殺比我修為高的對手，這也是江湖朋友送我‘一劍蕩八方’稱號的由來，可是今天，我卻要玷污它，讓我情以何堪？”

李瑞聞言之下，忍不住再笑：“額……我勒個去。有人說我裝逼，然而我忽然發現，我裝逼的境界哪能和你比？需仰視可見啊。”

白衣少年姚啟傑搖了搖頭：“無需羡慕哥，對你而言，哥只是個傳說。因為裝逼是需要內在實力的，可你除了座寵狼王，還有什麼？”

李瑞仔細地感應著擋住他去路的白衣少年姚啟傑，可就是感應不出對方修為的深淺。

他暗付：“難不成他是大武師？該死，怎麼一個個的修武天賦都比我高？尤為該死的，這會兒居然都來浪費我‘古武俠無敵系統’。”

原來漫漫長夜，還有一整天白日等著他李瑞，要知道他一天內僅可以呼喚三次“古武俠系統”，已經被他呼喚過一次……

“出手吧。”對面白衣少年姚啟傑忽然說，“我讓你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裝逼。”

李瑞身子前傾：“你真是嶢城‘玉劍山莊’的三公子？”

“當然，附近方圓百里，沒人敢冒充我的名號。”

“可是……”

“可是什麼？”

“要是我殺了你，惹出玉劍山莊一大窩為你報仇怎麼辦？”

白衣少年姚啟傑聽了，再也無法心靜如水，他怒笑：“你死到臨頭還不自知，居然跟我比拼裝逼境界，也罷，對不起了，我心愛的玉劍美人。”

仿佛間，他手中之劍，撩起劍花，猶如午夜冷冷月光下的百合，不僅攜帶莫名的香氣，更殺氣森然。

然而李瑞等的就是他出手，因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先出手，沒一點勝算，除非呼喚“古武俠無敵系統”。

這會兒他座下狼王，根本不需主人拍它腦袋，可謂與主人李瑞越來越默契。它瞬息狂暴，並縱身而起。

但它縱起，卻不是正面撲向急刺而來的白衣少年姚啟傑，是往一側撲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李瑞和白衣少年姚啟傑交錯而過，兩人身影也驟然停住。前者歎息：“何苦逼著我出手呢？”

後者艱難地轉頭，白淨的面容如今也是變得猙獰，亦或說是因為他一雙明目，此時是驚恐地幾乎瞪出來。

“你……你怎麼做到的？”他支支吾吾艱難地問。

李瑞看也不看身後一側的白衣少年姚啟傑，他歎息：“因為你關注的僅是我座下狼王，而狼王也沒像你預料的那樣向你正面撲去，所謂差之毫釐謬以千里，何況以狼王如今修為的速度，除非宗師級頂尖高手至此，無人可趕上，你又如何拼得過它？”

“原來……原來特麼滴你座下狼王才會裝逼……”白衣少年姚啟傑艱難地說完，就一頭栽倒在地，也直到這個時候，他脖子左側的一個血洞，才猛地噴血……

而他一栽倒，狼王就掉頭撲過去，伸出狼爪扯下他腰上的腰袋，還有他手中之劍。扔給主人後，狼王忽又掉頭疾奔，原來它和主人李瑞盡都隱隱約約聽到，之前那人快追上來了……

不一會兒，那個黑影追到此地，一看到地上躺著的竟然是白衣少年姚啟傑的屍體，他有著些許歲月痕跡的臉上，流露一絲駭然，一絲莫名，還有一絲竊喜。

“如果是你李瑞所殺，並奪走他手中之劍，你……你就算有九條命，也逃不脫玉劍山莊死士的追殺！”

“因為前方再也不是你天劍宗的勢力範圍，而是三大勢力交錯之地。同樣，作為玉劍山莊，雖然比不上你天劍宗那麼威震江湖，可它畢竟擁有一位宗師級頂尖高手，宗師震怒，必將血流千里！”

“你……你闖禍了！”

黑影喃喃自語間，又遠遠地凝視一番，這才身子一晃，晃入路旁樹林，轉瞬消失……

對於李瑞來說，他並不清楚這些。

至於白衣少年姚啟傑口中的玉劍山莊，他李瑞是左耳聽右耳冒，因為在他近日來印象中，江湖上除了天劍宗、青城派、聖毒教三大勢力，再無其他勢力能與之比拼，除了那些攪起江湖腥風血雨的魔頭。

顯然，剛剛穿越到古武大陸一兩個月的李瑞，沒什麼江湖經驗，就算二師兄、大師兄告訴他一些，他們也沒想到嶢城中玉劍山莊的三公子“一劍蕩八方”居然也會來對付他們的小師弟。

現在的李瑞，一邊騎著狼王狂奔，一邊把玩著手中之劍，這劍，不是他腰上的黃階一品玄鐵劍，而是白衣少年姚啟明的。

以李瑞的眼界，看不出這把劍究竟是幾品，但少說也具有黃階三品！

“可惜了。”他歎口氣，因為剛剛太匆忙，狼王來不及再抓下白衣少年姚啟傑腰上的劍鞘。

在李瑞想來，能配的上手中之劍的劍鞘，一定名貴。

遠遠地，李瑞能望到，冷冷月光下，一座黑影綽綽的城池，漸漸顯現，那是嶢城。

不過他沒能輕鬆地騎著狼王跑到嶢城城下，因為前方又閃現攔路之人。

攔路的也僅是一人，但這人不再是少年，也不是之前老傢伙，而是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兇狠大漢。

他手中武器，也令李瑞的一雙瞳孔，兀地收縮，因為那是一把帶著長柄的大刀，猶如他李瑞後世認知中的青龍偃月刀。

兩人相距百米之遠，李瑞就能感受到那把大刀上傳來森嚴殺氣，不知道這把大刀飽飲了多少人的鮮血……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