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習武

李瑞洗完藥澡，渾身舒暢，也覺得精神百倍，他又沖了個清水澡，這才讓小李子去睡覺，自己要安心習武。

燭光下，李瑞取出那如同古武籍似得八頁黃黃的紙，一臉苦狀。因為他對武藝一竅不通，很難從這幾式簡單勾勒出的人形姿勢圖上學會什麼玄虎八式。

可要是學不會，任務失敗，他就會遭到“古武俠無敵系統”的處罰，便秘三天。

坑爹誒，世上怎麼會有這種鬼系統的？

但為了任務，他又不得不對著蠟燭光仔細觀看，忽又閉目沉思，想想這個動作該如何做。想了一會兒，他放下紙，開始參照這最簡單的一幅圖模仿，他稱之為第一式玄虎亮爪。

只是他無論如何模仿，總覺得不準確，不料就在這時，簡單的圖紙上空白處居然顯現淡淡的字跡。

“咦？”李瑞疑惑，趕緊拿起來看看，可惜又看不清，字太小，也很模糊。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他又把這頁黃黃的紙靠近蠟燭上的火苗，果然，淡淡的字跡漸漸清晰：

余自幼習武，年少時偶遇一得道高僧，獲其傳授虎拳八式，憑藉這套虎拳，餘闖蕩江湖數十載，從無對手，怎奈得意忘形之際，卻遭仇家偷襲，雖拼死逃出，也命將休也。

為了不讓這套虎拳失傳，餘彌留之際，於自掘墳墓中寫下這圖文並茂的虎拳八式。然，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習得，只有天資聰慧的修武絕世奇才，才有機緣。否則，看到的僅是簡單的勾勒圖。

該拳剛烈，猶如猛虎下山、虎嘯生威。如果能配以內功心法，以意領氣，氣貫爪指，形成爪與拳，當手、眼、身法、步法、協調一致、快速多變，必將令對手防不勝防，克敵制勝。

起手式：兩腳併攏站立，抬頭、挺胸，兩手自然下垂，目視前方。

該式圖解為第一式，兩手伸出，五指張開，成虎爪狀，右手前托，左手放至胸前，同時左腳向左側跨步，右腿屈膝跪地，成跪步姿勢，目視右手。

難點：左臂肘尖無力，上下肢配合不協調。

解惑：左肘緊屈上頂，力達肘尖……

“哈哈……”李瑞看著看著，不禁偷笑，“齷齪啊，我這就叫天資聰慧的修武絕世奇才？不過是因紙靠近燭光受熱顯字而已，但有了這麼詳細的說明，丫丫滴，我要是還學不會，乾脆找塊豆腐撞死得了。”

原來，之所以其他人沒發現其中奧秘，就因為從來沒人會拿它靠近燭光仔細看，大白天的，誰會點起蠟燭？尤其是在坊市上的大白天，更沒人會這樣做。

李瑞自鳴得意地參照這幅圖文並茂的古武籍，開始一遍又一遍地模仿，不曾想，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居然耗去他將近半個時辰。

一個時辰相當兩個小時，也就是說他僅是掌握了這第一式玄虎亮爪的簡單動作，就用去一個小時。

按照這個演算法，他要學會八式，不是至少需要八個小時？

李瑞不知道系統任務規定的時間，是從坊市買來這部古武籍時算起，還是從他一小時前研習時算起，亦或說白天上午接受任務時就計算時間了。

顯然，李瑞無法得知，該死的“系統”都是莫名地忽然在腦海裡響起，要麼自己呼喚，可呼喚就浪費一次無敵機會。

沒奈何，李瑞只能在燭光下繼續研究第二式，他同樣選了一副比較簡單的。當這頁枯黃的紙靠近蠟燭上的火苗，簡單勾勒圖的空白處，又漸漸地顯現一些小字：

該式初現虎威，左腳向前落地，成騎龍步，兩臂外撐寬與肩，高於平肩，目視前方。兩手或爪、或拳，均可攻擊。

難點，騎龍步動作不準確，容易造成下盤不穩；兩手將距離狹窄，不利於出擊。

解惑：騎龍步時右腿高於左腿，右手高於左手，一般右拳出擊，左爪防備……

李瑞看到這裡，不禁又是偷笑：“馬勒戈壁的，要是上午我就會這一式，哼哼，那個張浩狗屁的黑虎掏心拳，即可將他狂砸得狗血噴頭。”

原來，這一式動作要領掌握到位，並配合身法、速度，當可破去“黑虎掏心拳”。

不由得，李瑞又反復地模仿著這式自稱為第二式“玄虎出洞”的招式，隨著他一遍又一遍專心地模仿，動作也從僵硬轉向靈動。

不知不覺，半個多時辰過去，李瑞又忘乎所以地陷入第三幅圖解中……

他不知道，隨著夜越來越深，他這小庭院小閣樓裡的燭光，散發出去也越來越明顯，尤其當月牙躲到雲的背後，整座黑乎乎而又靜寂的望月峰，這裡的燭光愈發明顯。

峰頂上一座雄偉的大殿外，劉峰主悄然而立，以他幾近宗師的修為，居然能隱隱地聽到呼呼的拳聲，那是半山腰一小庭院裡傳出的。

奇怪，難不成十三弟子這次痛定思痛，真的用心修武了？如果不是，那拳聲又是誰打出來的？

顯然，其中小李子不可能，因為弟子的僕人是不容許研習天劍宗武學的，同樣，那兩個小丫鬟也不可能，唯有李瑞。

劉峰主想到這裡，頗具歲月痕跡的臉上不覺微露笑容：貪美色的十三弟子，總算浪子回頭了。

他忽又盤腿而坐，一邊靜修天劍宗獨門心法，一邊要看看，這個十三弟子李瑞究竟會習武到何時。

不曾想，他這一坐就是坐到天亮，尤其令他想不到的，李瑞從小閣樓裡練拳也練到了外面。

晨輝普照，萬道霞光。

已經結出花骨朵的歪脖子桃樹下，一道白袍少年身影，練拳越練越嫺熟，越練也動作連貫，如果不是劉峰主修為高，絕難看出那類似天劍宗的虎拳，到了李瑞手上，竟然漸漸渾然天成，每一拳擊出，每一爪揮過，都猶如猛虎咆哮山河！

劉峰主不覺喃喃自語：“我果然沒看走眼，此子不僅心地淳樸，一旦用心習武，還是個難得一遇的修武天才，居然硬生生地把我天劍宗普通的黃階一品虎拳，演化成至少為玄階二品的猛虎拳，高出一階零一品啊！”

“然而，我天劍宗鎮宗武技，也不過才地階一品，你……你這是要驚嚇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