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肢解黑暗空間

　　如果把混沌看做雞子，也許宇宙就是一顆顆晦澀難明的玻璃珠。

　　宇宙內，星球與星球、河系與河系之間，視野之拓展的尺度，幾乎達到了人類的極限。

　　於漫威電影宇宙如此，於黑暗空間亦如此。

　　如果沒有傳送規則，王倫貿貿然進入了黑暗空間，恐怕下場比死還慘。

　　概因黑暗空間除了無時無刻的侵蝕之外，其有如仙俠小說中的天魔世界一般，會引導生物體的感官以及心靈產生自我懷疑、否定、扭曲、毀滅等性質的幻象！

　　這種類似於心魔叢生，令人走火入魔般的武俠術語，並未因外在條件而改變內核。

　　就在王倫化光後不久，整個黑暗空間中都響起了多瑪姆震耳欲聾的聲音：「該死的蟲子，你比古一還要可惡！」

　　僅從聲音，即便是原著中的界王站在此處，也無法判斷出『元氣彈』給對方製造了什麼樣的傷害。

　　「我會讓你在永生不死中承載一切人類所能享受到的痛苦折磨，我會讓你看到，你想要保護的你在意的一切都毀在眼前！」

　　幻生，幻滅！

　　呼吸間，黑暗空間中的一切時刻在發生改變。

　　然而，多瑪姆或是未傷及根本，只是耍詐；或是元氣大傷，出言恐嚇；或是如魚得水，在主場靜養傷勢，試探觀察。

　　總之，沒有人回應他。

　　對於一般意義上的宇宙，科學家們通過詳細周密的檢測、推衍、數學模型等，大略能計算出宇宙的大小。

　　而對於黑暗空間，對於王倫來說，這部分，沒有意義。

　　大，還是小？

　　是吞併了許多宇宙，還是存在於另一個緯度之上，根本不存在物理意義？這些，都不重要。

　　於傳送規則「合體」的王倫，驚訝於這個視角下對黑暗空間的熟悉感——那是在宇宙通緝令世界中，因為一個偶然或必然因素而誕生的黑色視界。

　　是的，在王倫「眼」中，黑暗空間的表徵就是一塊蠢蠢欲動的黑色視界。

　　於這種「俯瞰」的、「直觀」的視野中，這塊黑色視界就像是一扇不透光的鏡子，它緊緊的嵌合在一塊鈸狀的發光膜體身上，猶如寄生吸血的昆蟲一般。

　　在看到這幅畫面的第一時間，王倫心中升起一股了然——如鈸狀的發光膜體，就是漫威電影宇宙！

　　他旋即眺目朝四下望去，試圖發現其他入侵的宇宙。

　　然而，無論他怎麼看，視野始終被固定在咫尺之間。

　　就像是被固定的攝像頭，只能看到鏡頭範圍的畫面。

　　這讓他深深的感到無奈。

　　當前狀態，絕不可能是傳送規則的極限，那麼，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自身實力不足。

　　是因為自身的關係，才會導致目前這種堪堪突破了黑暗空間的緯度，對它一覽無遺，卻又被牢牢的束縛在一定尺度的這種尷尬局面。

　　如此一來，相對而言是屬於不久前才剛剛誕生的想法——更換體系、豐富實力的念頭再次浮現出來。

　　王倫自忖，在漫威電影宇宙中，本身實力幾乎是無敵（因為或許存在未知因數，所以是幾乎），特別是在擁有了『時間寶石』之後，一聲：「無敵！」或能稱得上是名副其實。

　　但是，『時間寶石』一來解決不了壽命問題，二來在其他宇宙也沒有作用。

　　所以，多瑪姆這件事情過後，眼光要及時跳出來，跳到地球之外，跳到漫威電影宇宙之外。

　　如此，方可……

　　將內心宏願隱下，王倫開始琢磨如何對黑暗空間下手。

　　這塊黑巧克力，卻不是真的黑巧克力，不是那麼好吞的。

　　得益於在宇宙通緝令中的收穫，王倫於空間能量，於傳送規則有更深入的心得體會。

　　因此，他很快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一，分割而食。

　　二，一口吞下。

　　看似可笑的兩種方法，實際上並不可笑。

　　其一的靈感來自於『彩虹橋』。

　　那一天，奧丁固然是帶來了心悸威脅，但不可否認的是『彩虹橋』同樣具備重創或是致死的可能！

　　若是關聯性再牽強一點，利用空間與物質之間不對等的特性來切割——例如浩克那柄振金武器，如薄紙打造般隕於空間裂縫之下。

　　或可稱之為『次元斬』的這一招，利用傳送規則放大規模、拉高上限，能否成行，也要試過才能知道。

　　其二，則是要看傳送規則，或者說看王倫的上限有多深。

　　否則，螳臂擋車、蛇吞象等一系列不自量力的現象一旦發生，最好的結果，恐怕也就是會撐爆了吧？

　　將這麼一大塊，做為整體形式的黑暗空間吞掉，絕不是如吃『空間寶石』、卡羅爾·丹佛斯那般輕易。

　　因此，王倫權衡利弊，決定暫時先放棄第二個想法。

　　他如游魚般沿著黑暗空間的邊界徐徐游動，這一幕宏觀上似一隻蠕動的洋辣子爬在一塊黑色玻璃上，其光芒恍如毛刺、觸角，不停朝外試探著。

　　如此，王倫也發現了黑暗空間與黑色視界的不同之處。

　　前者像是半杯水，一張紙蓋在其上，不僅不會被寖濕，還會遮住杯中的內容物，如果沒有外力或是杯中有一隻青蛙跳出來，這張紙或將永遠蓋在上面，保持原樣。

　　而後者則不同。

　　具體表現前文中描述過，此處便不複述，其最大的特徵，便是間歇性的擴張和吞噬。

　　覆於其上的遮擋，即便擋得了一時，也擋不了太久。

　　見黑暗空間對自己的嘗試視若無睹，王倫便繼續下去，沿著它的身體畫了一道小三角形記號。

　　如果把黑暗空間分成一百等分，這塊小三角形約佔百分之零點七左右。

　　如果換算成人類，大約就是把手上所有的倒剪皮撕下來時扯出的部分。

　　除了面積之外，也因為這一部分動作，於黑暗空間就其存在本身而言，並不意味著破壞和影響，故此，它尚未做出任何反應。

　　當然，這亦是傳送規則之優異於它的表現之一，亦即當傳送規則劃定所選區域這過程中，黑暗空間完全感受不到。

　　以上描述，看似有些複雜或矛盾，實際上可以理解為在一塊幕布之上用投影劃定了區域，如果只是單純的幕布，自然不會有任何物理形態、空間地理上的反應。

　　但是，當3D投影被切換為死亡激光，幕布輕則灼燒，重則無聲無息的斷裂，大略類此。

　　王倫劃定了所選區域，並未猶豫。

　　概因，僅以這一部分體量而言，無論是否會對自己造成不良後果，都必須勇敢的踏出這一步，否則，前面所作所為，一切都是笑話！

　　「啊嗚」一口！

　　被囊括的這一小塊黑暗空間悄無聲息的脫離了整體，並未有任何藕斷絲連的現象發生，很乾脆的被包裹在傳送規則的光芒之中，吞吃消化。

　　於緯度這個意義上，其缺失了這一部分，也並未造成洩洪口被打開，自身內部對外流逝的現象出現。

　　就像是在剪指甲一樣，於整體而言，黑暗空間即便少了一角，依然是無傷大雅的感覺。

　　王倫則管不了這許多，更不會去考慮：黑暗空間是否具備擬人化的思維想法。

　　概因，黑暗空間乃是與漫威電影宇宙同級或是在能級上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一處世界。

　　其組成部分被吞掉之後，並不僅僅是攫取了空間能量這般簡單。

　　舉個簡單的例子：

　　兩塊邊長為十厘米的正方體，正方體A少了一公分，而這一公分被增加到正方體B上，使其變成了九厘米與十一厘米的兩個大小不一的正方體。

　　用中文來描述更簡單：此消彼長！

　　所以，按理來說，在宏觀尺度上，漫威電影宇宙應該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隱蔽的增加了一份體積才對。

　　但是，王倫雖與之綁定，卻並不是宇宙之主。

　　這中間的主從關係不可弄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王倫之於漫威電影宇宙，就像是負債者打工償還債務一般，其穿越行為，是為了小命著想才不得不為之。

　　這也將導致，被吞吃的黑暗空間將一分為二：

　　部分用於償還吞吃『空間寶石』之因果關係。

　　部分被用於維繫以空間形式存在的，被剝離了黑暗空間屬性後的空白世界。

　　亦即是說，陰差陽錯之下，王倫將間接的擁有一個能被他完全掌控的小世界。

　　小世界中，並沒有清氣上浮、濁氣下沉，吐氣成雲、聲為雷霆等「開天」景觀發生。

　　這裡空蕩蕩的，沒所謂天、地，沒有星宿列張，沒有江河湖海，沒有花草樹木，沒有生命氣息及一切物質存在。

　　真要論起來，王倫第一次兌換魂戒時的畫面，或可與之彷彿。

　　概因這空間就如同一枚儲物戒指一般，其形雖有邊際，卻不具備物理上的概念。

　　而且，不管這處空間是以面還是點的結構形式存在，一念及至，調動、掌控，均如操縱魂戒般隨心所欲。

　　只是有一點不同。

　　王倫可以身入其中，就是它與魂戒最大的區別。

　　是死物與活物之間的區別。

　　雖然目不視物，但是王倫知道，這只是因為這方小世界沒有太陽的緣故。

　　同理，此處沒有空氣，沒有宇宙真空中諸般輻射，也僅僅是因為它還沒有誕生出提供這些的條件。

　　它就像是一個黑箱，一個地基，一個平台，在管理者、操控者、建設者投入精力之前，它最大的價值，便是其所擁有的成長性，以及，無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