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分裂

　　托尼·斯塔克聽著王倫說的話，腳步不停，大腦卻進入了「長考」之中。

　　他正在從技術的角度上分析著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反而沒有像王倫那樣，東一鎯頭、西一鎯頭的，一下子聯想到許多虛無縹緲的東西。

　　很快，托尼·斯塔克的思考就有了答案。

　　答案是：不難。

　　雖然自身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但是鈀中毒期間，托尼·斯塔克通過自學和其他方式，也接觸了不少醫學方面的知識，對於人體，他並不是一知不解。

　　再加上整合了多項資源的賽亞科技，其主要研究方向就是醫療體系，目前又可稱得上是人才濟濟，陣容豪華。

　　區區一個冰封恢復的手術，托尼·斯塔克不信能難得到他們。

　　否則，不光是對不起薪水，也是透支他們在業界的生命力。

　　有了答案，托尼·斯塔克便道：「沒問題，這一次剛好讓賽亞科技參與進來。

　　對了，這方面的身份，你考慮下，要不要也曝光算了？」

　　「等等吧，一次性不要全都放出來，不然新聞記者們該無聊了。」

　　托尼·斯塔克樂了：「我還是頭一次感覺到你主動的去做一些事情。」

　　「這話說的。難道我以前不主動嗎？」

　　「不不不，也許是我的中文水準不好，沒辦法準確描述。

　　但是，感覺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當你是否投入、主動去參與一件事的時候，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神神叨叨，托尼，你要記得，你是一個科學家。」

　　「好吧，我本來還挺有成就感的……咳……言歸正傳。」他輕咳了一聲。

　　「我讓賈維斯把課題給賽亞科技發過去，在他們的方案出來之前，我們先去把伊凡·萬科一夥人揪出來吧。」

　　「你到了嗎？那我過來了。」

　　王倫出現在托尼·斯塔克身邊，他還沒來得及換裝。

　　「神盾局那邊要不要通知一聲？」

　　托尼·斯塔克一邊把馬克Ⅴ號脫下來，一邊問。

　　「我的意見是全殺了，一了百了，省的你整天被人惦記。」

　　王倫盤腿坐在空中道。

　　「我知道你肯定不願意這麼做。

　　但是，如果把人移交給神盾局，他們一樣會研究、開發武器，甚至有一天調頭用來對付我們。」

　　「不，我的意思是牽扯到九頭蛇，審訊方面他們更專業一點。」

　　托尼·斯塔克解釋道：「先有罪，再講罰，法律正義那一套程序我很清楚，你不用擔心這一點。」

　　他敞開懷抱，一邊配合機械裝置穿戴馬克Ⅵ號，一邊道：「成為鋼鐵俠之後，未經審判就殺人的事情，做的多了，或許我也習慣了手上沾滿鮮血。

　　那個詞怎麼說的？

　　迂腐？」

　　托尼·斯塔克的話聽在王倫耳中，有點像是自嘲。

　　他意外的看著他。

　　托尼·斯塔克的臉龐被金屬面具覆蓋了，只聽他繼續說道：

　　「如果有一天，我因為迂腐、因為所謂的慈悲？而讓最大的悲劇又發生在我自己身上。

　　那一天，你不要可憐我。」

　　「……」

　　王倫看著他冰冷的雙目（面具），兩道狹長，寒光四射。

　　有血有肉的托尼·斯塔克已經再度化身成威風凜凜的鋼鐵俠。

　　一個是有溫度的人，一個是冷冰冰的機器。

　　也許，托尼·斯塔克過於把自己和鋼鐵俠分開了吧？

　　「好。」王倫認真的點頭道。

　　「出發。」

　　……

　　紐約，皇后區，某間廢棄倉庫。

　　倉庫表面看上去空空如也，連天花板都破了，地上坑坑窪窪的，除了生銹的廢鐵堆在其中一角，似乎連老鼠都不願光顧這裡。

　　但是，掀開暗門。

　　一個規模龐大充滿了現代化科技打造痕跡的地下室中，腳步匆匆聲卻絡繹不絕。

　　「快！快！快！」

　　有人在催促。

　　有人在疾走。

　　許多服裝各異的人紛紛忙碌著手上的工作，看起來時間格外緊張。

　　但也有一位，看起來與其他人的表現格外不同。

　　他有一個獨立、寬敞的單間，房間裡有床，有工作台，甚至是餐桌。

　　他叼著牙籤，坐在工作台前，悠悠哉哉，嘴裡哼著誰也聽不懂的小語種曲調。

　　雙手十指不停的敲打著鍵盤，一排排的命令行被他輸入到電腦之中。

　　他的肩膀上，一隻白毛鸚鵡，不時用彎刀一般的勾嘴，從他懶得梳理的灰白長髮中，叼啄出什麼東西，「鏗鏗」幾下，又抖抖渾身的羽毛。

　　他是伊凡·萬科。

　　對於自己打造的武器，伊凡·萬科並不滿意。

　　他扭頭，旁邊的一台電腦屏幕上面正在播放著一段錄像。

　　三十倍速度放慢之後，更多的細節表現出來了，很直觀，也令人失望。

　　「或許在武器製造上面，自己沒有天份吧？」伊凡·萬科自嘲的想著。

　　他回過頭，繼續趕進度。

　　這段時間裡，漢默工業生產的仿鋼鐵俠裝甲機器人，經過改裝之後，已經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套技術。

　　其中也包括：調整生產線後陸續生產出來的一批新型號——搭載了方舟反應爐，特供給美國軍方的鋼鐵士兵。

　　表面上，這些武裝的控制權是在賈斯汀·漢默手中，實際上伊凡·萬科早有準備——再有幾條代碼，它們就將易主。

　　將最後一段命令行輸入進去，敲下回車，後台開始運行。

　　伊凡·萬科這才冷笑著朝門外看了一眼。

　　賈斯汀·漢默，志大才疏，與虎謀皮。

　　恐怕，現在慌張的連走路都需要狗腿子扶著吧？

　　伊凡·萬科無不惡意的揣測著。

　　「噓噓噓……」

　　他用手指逗弄著鸚鵡，一邊吹著口哨，心情格外舒暢。

　　……

　　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

　　距離神盾局總部不到7公里，國會山國會圖書館附近的一個社區中。

　　「你欺騙了我，你說是去找托尼·斯塔克談合作的，就是以這種模式？」

　　指著電視上播放的新聞，瑪雅·漢森責問道。

　　「別那麼激動。」

　　阿爾德裡奇·基裡安坐在客廳的棕色布藝沙發上，隨手拿起茶几上水果籃子裡的葡萄，一顆顆吃著。

　　吐葡萄皮的時候，他道：「做為私募公司，投資人的要求我也無法拒絕。」

　　「我看你是根本就沒有拒絕吧？」

　　「別說的這麼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