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托尼·斯塔克的選擇

　　「托尼，剛剛俄羅斯國防部來電……為什麼我不知道這件事？」

　　紐約，曼哈頓島，斯塔克工業集團總部，頂層總裁辦公室，佩珀·波茨正俯瞰著遠端的自由女神像，一邊與托尼·斯塔克通著電話。

　　「佩珀，只是一次交易，我剛想通知你。」托尼·斯塔克一邊飛行、一邊應付，一邊又要在頭盔中令他眼花繚亂的用戶界面上，識別各種不一樣的信號源。

　　「轟！」

　　王倫與托尼·斯塔克擦肩而過。

　　「托尼什麼聲音這麼大？」

　　「大概是飛機吧……」托尼·斯塔克連忙找了個理由掛斷了佩珀·波茨的電話，他回頭去看，卻見王倫已經飛回來停在他的身邊。

　　王倫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一無所獲。

　　托尼·斯塔克的聲音甕聲甕氣的傳出來：「我們回去看看巴恩斯，也許他能想起來點什麼。」

　　「走。」

　　兩人在天上轉了個彎，疾駛回去。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又或者是被關係親密的人稱之為巴基·巴恩斯。

　　他從雪地上爬起來，茫然四顧：自己缺了一條手臂，上半身不著片縷，下身則穿著戰術長褲和軍靴。

　　這是哪兒？

　　他的記憶閃回，眼前的一幕幕景色似乎似曾相識。疾馳的火車穿過雪原、無底的恐怖深淵、依稀溫暖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機器……

　　他抱著頭哀嚎一聲，傴僂著身體，彷彿感覺到刺骨的冰寒，但是他的身體體征卻一切正常。

　　「啪！」

　　一人一機降落在他身邊。

　　「托尼，如果真是他幹的，你下的了手嗎？」王倫好奇的問。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對於兩人的到來彷彿毫無所覺。

　　「他是個殺手。」托尼·斯塔克的回答言簡意賅。

　　「行，你沒問題就好。」

　　王倫走上前，試圖將這個人扶起來。

　　對方受驚反彈，但他既是獨臂，實力也和王倫天差地別，所謂的反抗，只是看起來令人徒覺可憐罷了。

　　而在場的兩人卻都不會這麼覺得。

　　「你是誰？」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動彈不得，只好道。

　　「你恢復理智了？」王倫眼前一亮：「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托尼·斯塔克也聞聲看了過來。

　　「我……我不確定我是誰。」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眼神迷茫道：「我是九頭蛇的戰士，我的任務……」

　　他說著又陷入了邏輯混亂之中。

　　「看來他什麼也沒想起了。」王倫遺憾的鬆開手，扭頭對托尼·斯塔克道。

　　「沒關係，我這邊有目標了，跟上。」

　　托尼·斯塔克說完，馬克Ⅲ號騰空飛起，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王倫倒是不急著追上去，反正等他到了地方自己再瞬移過去也不遲。

　　他這時有空，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也就是所謂的冬兵。

　　對方現在也就是個殘疾人士，看上去倒比失去雙腿的馬科·基斯普幸福多了，起碼他還有一條金屬臂。

　　對了！這玩意，回頭等事情結束了，倒是可以委託托尼·斯塔克照葫蘆畫瓢，製作一對金屬腿，先給馬科·基斯普臨時用用。

　　王倫把這個念頭記下來，準備有合適的時間就跟托尼·斯塔克提一聲。

　　他感知了一下，托尼·斯塔克依然保持著高速運動的模式，想必離那個目標有點距離，還需要飛一會。

　　另外，如果沒記錯的話，巴恩斯和美國隊長是好基友？

　　王倫無聊的瞧著冬兵，突發奇想：如果哪天美隊出現了，還知道自己幹掉了他的好基友，不知會作何舉動、是何感想？

　　「可惜啊，動手的事情恐怕還輪不到自己。」王倫歎了一聲。

　　儘管自己曾經與美隊在同一個隊伍，也打過交道，名義上可以稱之為戰友。

　　但是，兩人事實上也沒什麼交情。

　　所以這件事情可做可不做。

　　反倒是托尼·斯塔克那邊，按老家的話來說就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兇手一旦確認了，仇人近在眼前，哪怕托尼·斯塔克是鋼鐵俠，有些事也不得不做吧？

　　至於事後，會不會因為殺了人而懊悔，那都是後話了。

　　不過，倘若是換成自己殺了巴恩斯呢？

　　拋去彼此的實力，以美隊的性格會找自己報仇嗎？

　　王倫饒有興趣的亂想著。

　　「……」模糊不清的呢喃聲

　　王倫詫異的看著他，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嘴裡好像反覆的念叨著一句不太清晰的俄語？

　　王倫將手放在他身上，閉上眼睛感知了一下，一個陰暗的畫面浮現出來。

　　他當機立斷，『瞬間移動』發動，兩人瞬間消失在原處。

　　王倫環顧四周，只見自己身在一棟巨大的建築物內部。

　　身前有一台怪模怪樣的機器，周邊豎著六個巨大的玻璃罩子，從左到右一邊三個，好像是在拱衛著什麼。

　　藉著玻璃罩內昏黃的燈光，王倫將整個空間匆匆掃過了一遍，玻璃罩內的五具屍體他一眼掠過，這是個半封閉的環境，有一處黑漆漆的通道連接這裡。

　　不對！

　　王倫把視線移回去，他們不是屍體！雖然連心跳都停止了，但是他們身上還是存有微弱的氣。

　　如果不是之前遇見過神秘人，恐怕王倫也會大意的將他們忽略過去。

　　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依然混沌著的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王倫對於他如何活到今天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

　　「托尼！」王倫消失、出現、再消失、再出現。

　　「這裡應該可以幫你找出真相！」王倫將托尼·斯塔克帶過來後道。

　　……

　　洛杉磯，夜。

　　托尼·斯塔克的別墅，尼克·弗瑞和娜塔莎·羅曼諾夫利用廚房裡現成的食材，湊合著給自己弄了頓吃的。

　　「他們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應該是有所發現。」娜塔莎·羅曼諾夫放下手中湯匙，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巴。

　　尼克·弗瑞左手叉右手刀，正在切著牛排，正待開口，忽然聽到賈維斯的聲音傳來：「先生，歡迎回家。」

　　尼克·弗瑞立刻放下手中的餐具，起身往地下室方向走去。娜塔莎·羅曼諾夫緊隨其後。

　　「托尼，我回去做飯了。」王倫安慰道：「想開點，無論如何，你替父母報仇，完成了你身為人子應盡的義務，這是一件正義的事。」

　　托尼·斯塔克情緒不高，聞言點了點頭，算是謝過王倫的好意。

　　錄像中那一幕不斷的循環在大腦之中，手無寸鐵的父母殘忍的被殺害，就連唯一的懇求都……

　　儘管如此，托尼·斯塔克殺人之後心裡依然抱有負罪感。

　　明知道真正的兇手是九頭蛇，而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只是作為一個執行的工具。

　　而且，彷彿是歷史輪迴一樣，此時的他也沒有反抗之力，但自己仍然選擇了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