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前奏

　　「當然。」娜塔莎·羅曼諾夫也隨之站了起來，她笑語嫣然：「我也剛好要去，一起吧。」

　　她不等王倫說話，主動上前一步挽上他的臂彎。王倫好險沒失笑一聲出來，費了好大勁才控制好面部表情。

　　兩人隨著侍應生的帶領，前往餐廳內部的洗手間。到了洗手間門口，兩人自然分開。

　　王倫徑直走到男洗手間的最深處，打開最裡面的一道廁門走了進去，他故意將關門的聲音弄的很大，隨後消失。

　　紐約市曼哈頓島哈萊姆區

　　王倫出現在馬科·基斯普家中，後者正坐在輪椅上打電話，聽話語似乎是在遙控指揮著什麼。

　　王倫走過去，抬手制止了他的接下來的舉動。從兜裡把手機掏出來丟給他：「用這個給你自己的手機打個電話，把號碼保存下來。今天可能會發生一些不確定的事，如果你這邊有什麼意外發現記得打電話給我。」

　　馬科·基斯普聽話照做。

　　號碼保存好之後，馬科·基斯普正準備匯報工作，王倫擺了擺手，從他手中拿回手機，道：「明天下午我會打電話給你，今晚睡個好覺。我先走了。」

　　王倫推開廁門走了出去，在入口處的盥洗池洗著手，順便等一下娜塔莎。

　　「這個遊戲越來越有趣了，娜塔莎到底想隱瞞什麼？」王倫若有所思的想著。

　　剛洗好手，那廂的娜塔莎·羅曼諾夫也走了出來。兩人相視一笑，等她也洗了手，兩人又回到座位上。

　　餐桌上的兩份牛排其實都涼透了。

　　既然已經有了看電影、逛街等約會的借口，娜塔莎·羅曼諾夫也不準備繼續吃牛排了。

　　徵得王倫的意見，娜塔莎·羅曼諾夫招來侍應生結賬，隨後兩人出門，準備前往電影院。

　　此時距離他們最近的電影院坐落在奧林匹克大道上，離此仍有段距離。

　　就在他們考慮是步行，還是搭乘出租車的時候，遠在幾千公里外的格雷伯恩學院，克林特·巴頓隱藏在暗處終於等來了布魯斯·班納，還有一位伊麗莎白·羅斯小姐。

　　薩繆爾·斯特恩還來不及給女士使眼色，早就心急如焚的布魯斯·班納快步走到他身邊：「你就是藍先生吧？」

　　薩繆爾·斯特恩眼睛一亮，「你是綠先生？」然而不等對方確認，他就苦笑著說：「夥計，咱們有麻煩了。」

　　一道聲音插了進來：「是有人要找你們的麻煩，我是來保護你們的。」

　　「他是誰？」布魯斯·班納警惕的向後退了一步，同時一把拉過伊麗莎白·羅斯，將她掩在自己身後。

　　「克林特·巴頓，綽號鷹眼，來自神盾局。」來人自我介紹道。

　　布魯斯·班納卻不看他，而是繼續盯著藍先生。

　　薩繆爾·斯特恩苦笑著解釋：「你知道一個人在凌晨三四點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你家裡，打開你臥室的床頭燈，一言不發的等著你自己驚醒過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嗎？」

　　「我明白這種感覺，不過，神盾局又是什麼機構？」躲在布魯斯·班納背後的伊麗莎白·羅斯插嘴問道。

　　「我跟神盾局打過交道，簡單來說，他們是一個全球性的特工組織。」布魯斯·班納面色不渝道。

　　「軍方昨天調用了我們神盾局的數據庫，我相信他們正在來的路上。」克林特·巴頓帶著一絲警告道：「如果你不想讓那個大塊頭出現在紐約，最好立即跟我一起離開這兒。」

　　「我憑什麼相信你或你背後的組織？」布魯斯·班納依然警惕的道。

　　「他搜走了我所有的研究資料。」薩繆爾·斯特恩也在一旁不懷好意的補充道。

　　洛杉磯瑞格電影院。

　　《功夫熊貓》正在上映中。

　　座無虛席的放映廳中不時傳出陣陣歡快的笑聲。這是一部閤家歡樂的動畫電影，影院中有許多家長大人陪著小孩在一起觀看，類似情侶的反而不多。

　　一個半小時後，電影結束。王倫和娜塔莎·羅曼諾夫隨著洶湧的人流一起走出了電影院。

　　「你有多久沒看電影了？」王倫忽然問。

　　「大概很久了吧？」娜塔莎·羅曼諾夫撩了一下前額有些散亂的髮絲，回憶著道：「具體時間也沒有計算過。」

　　「停不下來？」

　　「停不下來。」

　　兩人隨意的選擇了一個方向，漫無目的的走著。

　　「娜塔莎，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有可能會犧牲。」

　　「也許。」

　　她頓了頓：「像你一樣？這是宿命。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我也只能欣然接受。」

　　「你呢？」娜塔莎·羅曼諾夫反問：「那麼危險的環境，你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她用好奇的眼神看著他。

　　「堅持？」王倫嘴裡咀嚼著這個詞。

　　他雙手插兜，仰望著火燒雲也似的天空，腳步不停。緩緩道：「很多看似堅持，實際上只是逼不得已。」

　　「你根本沒法選擇。堅持？又從何說起。」

　　一股淡淡的惆悵，圍繞在兩人身邊。只聽王倫繼續說道：「古希臘神話傳說中，命運女神編織一切生靈的命運，反對者都被復仇女神所消滅。娜塔莎，身為凡人，你覺得誰是我們的復仇女神？」

　　娜塔莎·羅曼諾夫思考了幾秒，猶豫著給出幾個答案：「戰爭？自然災難？意外？」

　　王倫搖了搖頭：「是我們自己。」

　　「你問我怎麼堅持下來的，我告訴你：我不願意消滅我自己，我想要活下去，僅此而已。」

　　王倫衝她笑笑：「所以我不認同你的說法。即便我知道了宿命的存在，我也不會去欣然接受它。」

　　「我明白，你將誓死捍衛你活著的權利。」娜塔莎·羅曼諾夫重重的點頭道。

　　「差不多意思吧。」王倫看氣氛有點不對，打個哈哈，轉移話題道：「我們去那邊逛逛吧，要不要陪你買身衣服？」

　　「好啊。」娜塔莎·羅曼諾夫從善如流道：「那邊是格萊美博物館，這邊通向會展中心，我記得中間有個露天廣場，買完衣服我們可以去坐一坐。」

　　「沒想到你對洛杉磯這麼熟悉，我在這座城市也生活了幾個月了，除了家附近稍微熟悉一點，其他地方都是大眼瞪小眼的。」

　　「抱歉，『大什麼小眼』這句話的意思是？」

　　「噢，表示我對這裡很陌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