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阿戈摩多之眼』

　　原地留下了一顆溜溜自轉著的實體鏤空水晶球。古一招手，這顆鏤空水晶球飛入她的掌中。

　　但是剛剛入手，古一就面色一變。

　　一扇窗戶大小火光十色的傳送門被召至身前，恰好將不知何處射來的一道『龜派氣功波』傳送到不知名處。

　　古一抬起頭，只見王倫正飛在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半空中。

　　「看來任何空間形式上的魔法都對你無效。」

　　古一的眼眸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彩，她看著慢慢飛落地面的王倫，提醒道：「接下來，我將嘗試一次時間魔法，小心了。」

　　王倫則點了點頭，打到現在，其實彼此都沒有殺心。剛才那一發氣功波如果古一沒有打開傳送門，最後關頭，王倫其實也可以控制它轉彎。

　　此時見到古一鄭重其事，王倫也做好了準備，隨時調動氣來破局。

　　古一朝身邊探出右手，像是隨手去拿一件東西，一個剛好容納一隻手掌大小的傳送門出現在那裡。等她抽手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攥著一顆看不見具體形態的金屬物體。

　　王倫看著古一將它掛在胸前，原來是一根串著黑繩、眼球形狀的金屬吊墜。

　　「準備好了嗎？」古一問道。

　　「來吧！」

　　王倫躍躍欲試道。

　　古一微笑著說：「來了。」

　　依然是之前那招。

　　但這一次，王倫只感覺眼前一花，胸口就被人拍了一掌。他不信邪的回以反擊，卻朝著空氣做了無用功。

　　「不可能！」王倫心裡異常冷靜，憑他的反應能力，古一不可能在他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做出攻擊並抽身離去。

　　答案只有一個！

　　王倫盯上古一胸前泛著綠色光芒的吊墜，它應該就是古一之前提到過的『阿戈摩多之眼』！

　　『唰！』

　　王倫用『瞬間移動』試圖將『阿戈摩多之眼』搶奪過來。

　　然而，王倫眉頭一皺，他發現自己仍然站在原地，而對面古一的笑臉此時看起來似乎格外嘲諷。

　　『龜派氣功波』！

　　古一竟然毫不抵抗，王倫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擊中、上半身氣化了。

　　然而，這一切彷彿從沒發生過，古一仍舊滿臉笑意的站在原地。

　　「時間倒退、前進、停止、循環，我不相信你使用它毫無代價！」

　　王倫將自己總結到的東西脫口而出，時間魔法雖然看起來無解，但結合古一的前後所言，王倫也不懼怕。

　　「那麼到此為止，你意下如何？」古一也不反駁，只是笑著說。

　　「稍等，我再試一次！」

　　王倫心中一動，反而不急於結束這場相對而言有些棘手的戰鬥了。

　　『呼…吸…』

　　無量的氣在體內調動著，王倫傾盡全力控制，記憶穿梭時空，回到了那一刻——一隻頂天立地的巨猿，朝著宇宙星空中一尊無與倫比的金色大佛憤怒的咆哮著……

　　禁不住有些痙攣，軀體彷彿縮小了一半，王倫傴僂著，全身青筋暴起，體表與空氣接壤的範圍中出現了類似電弧一樣的現象一閃而過。

　　腳下踩著的大地像是地龍翻身，如波浪般大片開裂，周圍破碎的石塊、金屬甚至違反了萬有引力在向上漂浮。

　　「啊！啊！啊！」

　　『辟！辟！辟辟啪啪！』

　　古一靜靜的注視著前方的動靜，直到一切停止下來。

　　王倫垂首、閉眸，站直了身體。

　　他的體型較之前相比，肌肉要茁壯一些。一層火焰般的金色氣體，離體漂浮著、彷彿有著生命一般在圍繞著他徐徐的流動。而更明顯的變化，則是他滿頭的黑髮變成了金色，此刻，違反了地心引力倒豎著。

　　變身後的氣勢太強大了！

　　王倫光是屹立不動，這處鏡像空間就出現了不穩定的現象，彷彿下一秒晶壁就要破碎。

　　古一心知不好，急忙操縱時間之力讓鏡像空間恆定下來。

　　王倫恰好此時抬起頭、睜開眼睛，露出一雙碧綠色的眼珠。

　　古一與之對視了一眼，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悸。這雙毫無感情的眸子，讓她想起了黑暗空間裡的多瑪姆。

　　古一將這股突然橫亙在心頭的驚悚念頭給驅逐出去，下一個念頭還沒升起，就感覺自己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擊中，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已經化作灰灰。

　　時光倒流。

　　加強的護罩瞬間倒飛出去。尚在倒飛的過程中時，數百張層層疊加的護罩已經陸續支離破碎，且隨風消逝。

　　王倫化作的金色閃電幾乎是同步貼近，對失去了護罩的古一法師進行了毀滅性打擊。

　　作為被摧殘的對象，哪怕是0.1秒也足夠優秀的運動員反應過來了，更何況是古一法師！

　　但是面對一個不講道理的超級賽亞人，古一真的反應不過來。她的思維不可能每次都得跟上王倫的速度，更何況身體是那麼遲鈍。

　　時間暫停又恢復，放緩，倒退，循環往復又向前進。

　　創生……毀滅……

　　無數場戰鬥發生在瞬息之間。

　　無數次死亡發生在各個時間線中。

　　眼看著，使用『阿戈摩多之眼』的負荷越來越大，已經對王倫變身後的超級賽亞人的戰鬥力有了充足瞭解的古一，決心停止繼續下去。

　　她選擇了一個相對好一點的結局。

　　『阿戈摩多之眼』被王倫搶走，自己則被打成渾身破洞，折成兩截，混濁著紅色的血液、慘白的骨粉、骨渣，形同一團垃圾堆裡的破布。最終，還被一股浩浩蕩蕩的能量柱擊中，徹底被抹除。

　　『登！』

　　王倫落回地面，手心握著戰利品。

　　他攤開手心一看，卻空無一物。

　　「暴虐的強大，最終只會毀滅一切。」

　　遠處傳來古一的聲音。

　　她循循善誘：「你需要從心出發，讓自己體會它，學習它，習慣它。」

　　「不好意思，剛才沒收住手。」王倫不知何時又恢復了常態，但剛才的一幕印在腦海中十分深刻，他自然記得。

　　「看起來你並不是經常動用這股力量。」古一認真道：「剛才的你好像是被另一個人格取代了，他對生命的態度基本上是漠視，絲毫沒有尊重。」

　　「不是。」王倫否認道：「這種狀態下，我需要全力去控制，餘下的一切我都交給了本能。」

　　「顯然你並不能全力控制，對嗎？」

　　古一法師笑了笑，「就如同我們卡瑪泰姬的法師，在長期對抗黑暗魔法的過程中，如果失去了對力量的控制之心，那麼離墜入黑暗也不遠了。」

　　她擺了擺手，打開一座傳送門，「去我那裡坐坐嗎？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你講講如何進行精神方面的修煉，也許對你控制那種狀態會有一點幫助。」

　　「卡瑪泰姬嗎？」王倫確實有一點好奇，他記憶中看過的電影並沒有出現這個組織，而且還是神秘的法師。與鋼鐵俠的科技、綠巨人的變異，以及外星神族的雷神都毫無關係。

　　他們背後是否有著某種關聯？

　　王倫想了想便答應下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