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海昏城的歸雁節
元氣小符仙 by 一江傾
2019-11-16 20:27
(今天把前兩章寫了,已經替換。然而這章實在寫不動了,錯章。)
薛竹央沒讓卞若萱等太久,在韶都安安靜靜地畫了兩天的符後,卞若萱等到了上門澄清並賠罪的薛父。
榮瑾被這一出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但這事能解決,他也是比較開心的。
師伯早就知道是卞若萱做的這件事,在榮瑾問起的時候就隨口和榮瑾說了。
卞若萱有點受不了榮瑾那中一臉感動的表情,尤其是在她想勸榮瑾收斂一下,說出那是送他的生辰禮,反而看到了榮瑾更誇張的表情後。
她對師姐的職責有什麼誤解嗎?
師兄師姐幹什麼,還不就是師弟師妹被欺負了以後,上門找場子,她就是去薛家給她的倒楣師弟找了個場子而已啊。
難道是因為榮瑾以前遇到的師兄師姐都是只會坑他靈石的,碰到她這麼個不坑靈石還幫忙找場子的‘正常’師姐比較不習慣?
越想她就越覺得這種情況十分合理,事實的真相應該和這差不離了。
“我可能要築基以後才能回來,那時候你應該也會進太一宗了吧,到時候我會記得給你帶禮物的。”
卞若萱想了想,覺得這個禮物還是免了吧。
“心意我領了,禮物就免了吧。你別對你在你師傅面前的生活抱太樂觀的想法,你爹又不能去看你,又少了我這麼個幫你分擔火力的,師伯只能揍你一個了你知道嗎。”
“師姑記憶恢復了,但是沒讓我們改口,你自己琢磨師伯的火氣會有多大吧,我真不是要嚇你,但你自己得有心裡準備。”
雖然不是故意嚇人的,但榮瑾還是被她的推論給嚇到了。
“不過也不一定,說不定是師伯回去後忙著找師姑掰扯轉正的事情,沒心思對你下狠手。”
這個補救並不成功,她已經看出了榮瑾對未來生活的絕望了。
“事已至此了,我也只能告訴你,鍛煉好抗打技能,受益無窮。你要是真想給我帶禮物呢,你就全須全尾的回來吧,別被師伯給打傻了。這是我作為師姐對你的美好祝願。”
榮瑾完美詮釋了什麼叫笑著進來,哭著出去,師伯一度以為是卞若萱說了什麼過分的話,尤其是在他問榮瑾發生了什麼,榮瑾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麼所以然後。
師伯來瞭解情況的時候,卞若萱正畫著符,師伯氣息沒怎麼收斂,還放出了點威壓,直接讓卞若萱手上的這張小雲雨符給廢掉了。
卞若萱心痛地看了一眼自己被打濕的幾張符紙,以及被突降的水珠沖散了濃度的符液,敢怒不敢言。
還好按她現在對水屬性的操控力,這幾張空白符紙上的水是能被剝離出來的,就是剛才她沒看准掉進符液裡的水有多少,重新調整濃度得費點時間。
這也給了她一個教訓,不能因為自己成功率高了就放鬆警惕,畫符時最基本的防護是一定要有的,突發情況是防不防勝防,只有從源頭上做好完備的防護措施,才能將自己的效率提到最高。
所以,師伯說起自己的徒弟從這離開後神情不對,怎麼看都是被欺負了這樣的疑似興師問罪之語後,卞若萱無法回話。
這能是她的錯嗎?
她難道不是在講道理擺事實分析情況嗎?她習慣性分析差的情況這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你平時要是下手輕點,榮瑾能被嚇成那樣?
這個鍋她是真心不想接,問題她要是不接這個鍋,師伯說不定就惱羞成怒,臨別前給她開個小灶來點特別訓練,那她別說畫符了,明天能自己爬起來都是個大突破了。
權衡利弊後,卞若萱決定睜著眼睛說瞎話了:“我給榮瑾分析了一下太一宗的嚴峻形勢,告訴他他就算築基以後也不能放鬆,大概說的有些過火,他被嚇到了。”
“您問的時候他為什支支吾吾?您想啊,這種事情他怎麼好向您開這個口,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子,正好是自我意識勃發的旺盛期,具體表現就是極強的自尊心與羞恥心,您作為長輩一直追問,他不是特別尷尬麼。”
師伯的眼神詭異了一下:“你倒是研究得透徹,一副過來人的口氣。”
卞若萱自己也被問懵了,她這樣的應該是沒想過收徒的吧,那不收徒她研究這些東西幹嗎?沒研究過她怎麼就脫口而出了呢?
師伯走後,她立刻把東西收拾好以後順著這個線索仔細回憶了起來。
不出她所料,兩年間沒動過的神魂封印因為這個契機再次被她觸動了,因為解封的片段並不算龐大,所以用的時間並不算長。
這部分記憶應該是比較後面的了,那時候她是元嬰?還是化神?反正是可以收徒弟的階段了。
大概是那時候和現在的修為差距有些大,所以即使解封的是小小一塊,溢出的靈力也給了她不少收穫,應該足夠她解開一次外公給她的封印,而不用承擔虛弱的後果了。
比起修為上的提升,她反而更喜歡這樣的提升。
雖然解開的這部分神魂封印給她帶來的附加效果不錯,但這塊封印封印的以及本身,就讓她不是那麼喜歡了。
如果這不是她自己解開的記憶,她估計是不會相信這記憶裡的主人公是她本人的。
看不清面孔的人和她說了家中有弟子缺人指導,孩子領來以後特別不聽話,或許是因為提出這件事的人對她而言太過重要,她開始鑽研教育方式了。
研究出來的教育方式還沒來得及付諸實踐,她就陰錯陽差地瞭解到了這孩子格外不聽她話的真實原因。
人家嫌棄她,她不夠有名,沒什麼背景,孤孤單單散修一個人。
更重要的是,人家覺得她是個倒貼的,來就是給她面子了。
知道真相後她好像是自己難過了一陣,排解好後客客氣氣地把那孩子給送走了,好像還給了那孩子不少東西。
而那孩子送走的原因,倒不是因為那個送他來的人發現了這孩子在背後嫌棄她,而是那孩子家人好像給他找到了更好的師傅。
這她還能說些什麼,她以前怕是個傻子吧。
而且,在看到那個看不清面孔的人的時候,殘存的那種情緒,應該是屬於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吧。
從這個記憶片段中能看出來,她當時雖然已經脫貧,但是也沒致富,同階中身家只屬於普通水準。
這倒還是挺合理的,按她現在研究丹藥瘋狂炸爐的情況來看,當時研究符籙造的材料應該不會少,能富得起來那才奇怪。
給那孩子的東西對比一下她當時的身家來看,估計是打腫臉充胖子的級別了。
送完之後那人還沒給她一點好臉色看。
她以前是不是跟那個砸進去全副身家只為博佳人一笑的薛竹央愛慕者一樣,是個傻子啊。
有了這麼一出,卞若萱倒是對自己還未解封的那些記憶興致盎然起來了,她倒是想看看,從築基到她這部分記憶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她會變成這個鬼樣子。
站起來走兩步,卞若萱還是覺得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她得做點什麼,同樣的錯誤不能再犯,人不能跳進兩個相同的坑裡。
那,該怎麼防治呢?
按她現在看話本子的瞭解而言,情愛這事怎麼說呢,那叫一個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自救難於登天,大概率要完。
她是去找師姑要一個專門防治這事的清心符之類呢,還是另外再想別的法子呢?
不行不行,為了這事找師姑,萬一師伯誤會她這是在給師姑上眼藥,那她豈不是要就地完蛋。
還是再想想別的法子吧。
她現在面臨的主要矛盾,是符籙水準和自己的神魂強度不匹配的問題。
雖然她能調動的神魂水準是築基,但是這種作用於神魂的符籙,是按神魂的整體來算的,也就是說,將她被封印的那部分也包涵在內了。
在防護別人的神魂攻擊時,這是件好事,放到現在,就是件壞事了。
以前的神魂水準,反正是現在的她的符籙水準坐飛行法器也趕不上的。
從自己的記憶裡一陣檢索,卞若萱忽然發現了一個或許會對她現在的情況有用的法子。
這是她師丈傳給她的亂七八糟的大團記憶裡的不起眼的一條,說的是那時候的一種雞肋般的輔助技能,用本源文字燒錄在經過特殊煉製過的載體上,日日觀看,長年累月下,會將此事銘記在心。
這種東西一般都是那時候的家族發給自家子弟的,上面刻著的基本都是家訓。
由於燒錄極為麻煩,這種一般都是發給家族火種子弟,還是代代相傳的那種,對於提高家族凝聚力,還是有顯著效果的。
仔細思考後,卞若萱覺得這事還真是可行,就算沒有那種效果,只要每天看著,萬一哪天再犯傻,總還是要掂量幾句吧。
為了這事,卞若萱直接去找了師伯,這種牌子交給別人煉製,她還真是放心不了。
師伯對她又搗鼓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情差不多習慣了,當即找了人給她煉製。
沒想到,這牌牌的煉製比想像中的要麻煩不少,師伯帶來的人當中居然沒人有把握能成功。
確認了卞若萱不急著要這個牌牌後,師伯把這事交給了家族裡能煉製的人了。
不過,師伯還是例行詢問了一下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麼。
這又涉及到卞若萱的知識盲區了,按照師丈傳給她的記憶裡,這東西它就沒有名字啊,她該怎麼解釋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想了想,她還是把這東西的作用原原本本的給師伯說了。
“你要這種東西幹什麼?”
卞若萱當然不敢說實話,又得發揮她的才智開始編瞎話了。
“師伯,您知道的,我最近接了個大單,時間稍微有點趕,我想著以後遇到這種大單的機會肯定還會有。那麼,良好的心態就很重要了,保持平靜有利於我提高成功率。”
“所以呢,我準備刻個平字上去,畫符之前看一看,讓自己能保持平靜。”
師伯看了她一眼,嘲諷了她一句:“我覺得,這個平字刻得有點多餘。你更需要的是另外三個字?”
在卞若萱充滿求知的眼神中,師伯淡淡地說出了這三個字——勿衝動。
好氣哦。
“師伯,雖然您說的有道理,然而我做不到啊,‘沖’這個字的本源文字的寫法我只是認識,還寫不出。”
師伯應該也只是隨口一說,並不是真要她刻這三個字:“是麼,那你認識的本源文字還不少。”
“煉製好後,會派人給你送過去的。”
卞若萱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師伯,您和師姑離開後,我和阿娘也不會留在沫城了。沫城城內溫度雖然還算適宜,但對阿娘而言出行太過不便了。我應該會和阿娘去南部定居的,這也是我和阿娘兩年前就計畫過的事情。”
師伯淡然地反問了一句:“你覺得,我會找不到你的落腳點?”
“別以為我和你師姑不在了,你就自由了,要是惹了麻煩,從中域回來教育教育你,也不是什麼麻煩事。”
一聽這話,卞若萱的心態是真的要崩潰了。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師伯,人都不在了專心教育榮瑾不好嗎?她已經是成品了她不需要教育了,她放飛一下自我不行嗎?
居然還要被遠程監控,這還不如被直接看管呢。
見到她垮掉的表情,師伯似乎十分滿意,放她回去畫符了。
然而,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的卞若萱,覺得她的手感似乎暫時離她而去了。
大好的光陰不能浪費,她將精力投入到了對本源文字書寫的練習上。
剛才她和師伯說的話也不全是瞎編,她的本源文字水準,真的停留在會讀會認大部分不會寫的階段。
大概是受到了心情的影響,原本她只打算給自己留四個字的,有了這麼一出,直接加量。
原本打算寫的是情、愛誤人。現在變成了情、愛誤人,不抽則殺。
真的出現了與她記憶裡類似的情況,如果對方非故意,那麼她儘量抽身脫離,如果對方是不懷好意類似莫明岑,那還說個什麼,保持底線,該滅就滅。
要知道,留下符筆的前輩,雖然也許是也因為留了後手或者有什麼別的原因才選擇慷慨赴死的。
但從直接死因上分析,她就是被自己曾經的道侶給出賣了啊。
沒有什麼能影響她修煉,如果有,得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