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解靈

這邊的東西體積比那邊的普遍要大上不少，但重量卻沒比那邊的重多少。

至於裡面包裹著的東西的品質，想來是和那邊差不了多少，至少給卞若萱帶來眼熟感覺的東西，概率是和那邊的差不離的。

可能和那陳少說了幾句話，蹭了點對方的好運，卞若萱在這邊沒挑多久，就挑到了個讓她產生前所未有的感覺的東西。

如果說之前的東西帶給她的是眼熟，那麼這個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只能看到一絲瑩白色澤的東西，給她的感覺就是一種詭異的感覺了。

就好似有個聲音不斷地在心裡對她強調“你一定得把它買下來”一般。

自己的感覺到現在也沒出過什麼大岔子，卞若萱也不再猶豫，反正來了也沒打算過空手出去，買了這東西也無不可。

掂量了一下手中這塊石頭的重量，雖然體積不小，但重量卻不是特別誇張，買下倒也不是特別肉疼，卞若萱便乾脆地抱著這東西準備去結帳了。

結帳處的工作人員看到她以後的第一反應，不是拿過她手上的東西去稱，而是先問她：“小道友，我們這兒的東西可不便宜，你真的有足夠的靈石麼？”

對於工作人員的例行詢問，卞若萱倒沒什麼意見：“先稱重吧，具體的價格沒出來，我也不知道到底要多少靈石呀。”

工作人員也不推脫，把東西擺在了專業的計量機器上，出來的不只有她挑的這塊石頭的重量，還有計價，已經計價的標準。

卞若萱看了看上面八十六中品靈石並四十三塊下品靈石五靈珠的報價後，覺得這價格也在她的接受程度以內。

從鐲子裡摸出了八十七快中品靈石遞給對方，收了找零後，這石頭也就歸她所有了。

“小道友，我們是免費提供解靈服務的，你需要解靈麼？”

卞若萱立馬點了頭，開玩笑，這東西肯定是要交給專業人員來解開的，她對這外面包裹著的東西一無所知，就更別談把裡面的東西順利的弄出來了。

很快卞若萱便被帶到了一個即將空出的解靈台，上面的解靈已經進入了最後的階段。

裡面的東西已經只剩下了最後一層的包裹物，這時候卞若萱才想起來，她居然還沒問過裹在外面的這層東西到底叫什麼。

解靈的師傅是沒什麼空來回答卞若萱的問題的，雖然只剩下最後的一層需要剝離，但這最後一層需要的操作更加精細，需要人全神貫注地投入其中。

回答她的是旁邊跟著這個解靈師傅的學徒：“外面的這層，在咱們碧瀾界是叫母氣，相傳以前是有人用過母氣來煉製法寶的，不過現在母氣的應用方法已經失傳了，大多就是當成廢料處理了。”

從煉製法寶的原料，到現在的廢料，這當中的落差也是有夠大的了。

解靈師傅用來剝離母氣的工具，是個類似於磨砂刀一樣的東西，看上去平平無奇，卻已經達到了靈器的水準。而且，好像還是那種專攻一項，在其他方面並無加強的靈器。

看起來，這個磨砂刀一樣的靈器，應該主的是鋒利，但即使是到達了靈器階別的工具，對這母氣造成的影響也並不顯著，只能是一點一點地慢慢打磨。

卞若萱便和旁邊的學徒一起守著這塊被包裹在母氣中的東西顯現出原貌，這東西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被解出來，當中不是什麼殘片，也不是什麼種子，而是一個上方的禁制應該還在運作的盒子。

但當解靈的師傅將外層的母氣全部剝離完畢後，原本隔著一層母氣時看起來還在運作的禁制忽然就跟失去了支持一樣，完全的失去了作用了。

這東西的主人接過了這個盒子，打開一看卻露出了一臉的晦氣，盒子裡面空空如也，連個殘渣都沒有了：“又是個廢品，真特麼倒楣。”

買了個廢物，這主人氣衝衝地離開了，完全不想在這個傷心地多留。

這人的離開，並未減少周圍圍觀群眾的熱情，尤其是這次解靈的還是卞若萱這樣一個小姑娘。

倒是有人調侃了她幾句：“小道友，你也看到方才那人了吧，這解靈啊，賠多賺少，到時候開出來的東西沒什麼用，你可別哭鼻子啊。”

他旁邊那人卻像是頗為看好的樣子：“小道友，你別信他胡說，你這塊的表像不錯，說不定能開出來個好東西。到時候，你可別賣給他了。”

不過，認為卞若萱會開除廢品的人還是占了多數，不少人都是勸她放寬心，不要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的。

卞若萱和眾人客套了幾句，就專注地看起了師傅解靈的過程了。

這時候她才知道，剛才那個磨砂刀一樣的靈器，是在最後的打磨階段用的，最初用的是另外一種工具切割母氣，是種卞若萱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的刀。

這種切割的工具比那個磨砂刀一樣的要鋒利不殺，一下子就切除了一塊塊頭不小的母氣。第二刀切到一半的時候，解靈的師傅突然停了手，把這個切割工具從母氣凝成的石頭中抽了出來，謹慎地換了個角度，重新下了一刀，刀口最後的落點和剛才那一刀連接在了一起，這中間的這塊母氣掉下來後，剛才讓解靈師傅停手的東西也露出了原貌。

師傅後下的這一刀，正好將這東西的側面暴露出來了，這時候大家都能判斷了，這裡面被包裹著的，應該是杆符筆。

不過，按卞若萱買的這塊的長度，與現在開出來的這符筆的尾部所處的位置來看，這符筆應該並不是完好的。

還是有不少人想要安慰一下卞若萱的，與其他法器靈器的殘片比起來，開出來的是符筆或者刻刀這種專用器具的殘片，是最虧的。

雖然都屬於煉器範疇，但符筆或者刻刀其實是符修或者陣修自己煉製最佳，當中運用的材料能被回收再利用的概率也最低，除了符修或者陣修，還是準備煉製屬於自己的器具的那種，不然是沒有人會出價接手的。

卞若萱此刻的神情有些恍惚，與她神魂相連的覃萬里能感受到她在平靜外表下強烈的情緒波動，而且，她一連叫了卞若萱好幾聲，都沒有得到應有的回應。

周圍人也看出了卞若萱此刻的不對勁，最後還是那個學徒推了卞若萱好幾下，才讓她從自己的情緒中恢復過來。

“小道友，賭靈一事，開出來沒什麼作用的物品也是常事，莫要太過放在心上了。你年紀還輕，今後還是好生修煉，少做些這種投機的事為好。”

卞若萱低頭看著地板，沒再回應。學徒自知這種事情只能自己消化，旁人多說也並無意義，他也不過看卞若萱年紀不大，才好生出言提醒幾句而已。

嚴格來說，他剛才的行為已經是越界了，這方的老闆巴不得天天有人來投機，他剛才勸卞若萱以後少來，已經有損害老闆財路的嫌疑了。

解靈師傅一共在卞若萱的這塊石頭上下了八刀，剝離下來了六塊大小不一的母氣的石頭，這當中的符筆也顯現出了全貌。

這當中一共有兩截斷裂的符筆，能看出這符筆在完好的時候，品級一定不低。

以前也是有人解靈是解出過符筆的，但解出來時，都只剩了個光禿禿的筆桿子，筆頭的部分都已經不在了，而這，還是他們第一見到的筆頭部分依然完好符筆。

這下，周圍人就更為卞若萱可惜了，母氣當中的這兩截，明顯能看出不屬於同一支符筆，要是同一支符筆的兩截，能修復好，也能賣出個好價錢。

卞若萱自然也是能看出這兩截不屬於同一支符筆的，她好似已經從之前的情緒中完全恢復了，問道：“我能讓師傅先幫我開出來後先暫時保存一會兒嗎，我得去個地方。”

這自然是可以的，而且打磨是最花功夫的過程，說不定卞若萱在回來之後，解靈的師傅還沒完成全呢。

卞若萱離開此地後，徑直奔向了之前她結帳的地方，那方的工作人員見她卻複返，有些奇怪：“小道友，你不是在解靈嗎？”

卞若萱面上是與她的面孔並不相符的嚴肅：“這些解靈的材料，你們都是一批一批的進的貨，對不對？”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工作人員自然點頭。

卞若萱又接著問道：“那，我剛才買的那塊，和它同一批來的，都擺在哪，賣出去多少了？”

工作人員直視著卞若萱的眼睛很久，聲音突兀地低了一些：“這一批是今天剛到的，都放在一塊兒。除去你買的那塊，還出了兩塊，在四號台和六號台正在解。”

“那你們進貨的時候，還有其他家的人和你們一起進了這批貨嗎？”

“這怎麼可能，我們的貨源都是唯一的，每次都是我們包圓了，別家也不會這麼不識趣地來和我們搶。”

這位工作人員旁邊那個正在稱重的打斷了他的話：“你說什麼呢，貨源這種事情是能隨便往外說的嗎？還想不想幹了！”

卞若萱歉意地沖呵斥的那位鞠了個躬：“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問這種涉及到機密的問題的，你千萬別怪他啊。”

當著作為顧客的面，那人自然是不好再說什麼的，暫時揭過了此事。

得到想要的答案，卞若萱自然是返回了之前挑出這塊石頭的地方，她總覺得，那兩支符筆的另外一截，應該也在這地方。

這種感覺，是在她看到這兩支不完整的符筆時，突兀地冒出的感覺。

不過，在再挑解靈用的石頭以前，她還是得先確認一下，四號台和六號太正在等待解靈的那兩人的購買的石頭，裡面是不是有她想要的東西。

卞若萱今天的運氣應該還是可以的，那兩人雖然還未開始解靈，不過從截面來看，顏色都和符筆的顏色不一樣，一個是暗沉的灰色，另一個是有些雜色的金色，而她解出的兩支斷裂符筆，都是乳白色的。

確認了這兩人買的不是後，卞若萱迅速地返回了她之前找到那塊石頭的地方，迅速地挑起了石頭來。

掃視了大半的區域，卻沒有得到收穫後，她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錯覺了，不然怎麼會一直都找不到呢。

一路走到了這片區域的最邊緣處，都沒有找到感覺能對得上的，卞若萱沮喪地蹲在了地上，難道真的是她的感覺出錯了？還是她之前找的不夠仔細，還得再找一圈。

正這時，有聲音由遠及近地喚著她，她抬眼一看，是那個陳少。

這位陳少手中正拖著兩塊石頭，那個與他一道來的人則是抱了四塊，而且，好像是原本就打算往這個方向走來，而不是看到她後轉變了方向的。

卞若萱的視線很快就被那個和她有過爭執的人手中的一塊石頭吸住了，但很快她就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陳少，你們這是？”

陳少好脾氣地回道：“我們挑得有些多了，打算退幾塊。卞小友這是還未挑好？不是陳某自誇，陳某在這方面還是頗有心得的，若是卞小友需要，陳某也可幫忙參詳參詳。”

卞若萱矜持一笑：“那便先謝過陳少了，不若你們先退了不需要的，別耽誤了你們的事兒。”

期間，卞若萱一直盯著那人的動作，見他將手上的石頭全部放下，看起來是準備重新挑選的樣子時，才松了口氣。

陳少在仔細斟酌手中的兩塊時，卞若萱裝作不經意地走到了那人剛放下的石頭前方，將其中一塊的截面翻轉了過來，連看都不看了，直接抱在了懷裡。

“陳少，我好像已經不需要您的幫忙了。這塊頗為面善，見之甚喜，我便先行一步了。”

那個和卞若萱有過衝突的人突然攔住了她，看起來是想和她爭一爭這塊石頭的樣子。

“小道友，你手上的這塊可不便宜，少說也要個三百中品靈石，也不是在下看清了你，你有這麼多靈石麼？”

“所以，還是將這塊石頭讓給我吧，畢竟這也是我先挑好的，小道友若是對賭靈感興趣，還是先別玩這麼大，以免回去後被長輩責備。”

話音未落，那人突兀地伸出了手，向卞若萱手上抱著的石頭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