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黑幕
元氣小符仙 by 一江傾
2019-11-16 20:27
不能被其他人聽的話說完了,這周圍的隔音禁制也就撤了。
見榮瑾沒有回去找太一宗大部隊的意思,卞若萱也就和他一起站著看其他人選東西。
期間榮瑾還是堅持地問過幾次是否需要他先行取物,都被卞若萱擋回去了。
她給榮瑾黑幕的是八號,而給葛雲妍的則是三號,前兩人拿完,很快就輪到了葛雲妍。
不出她所料,葛雲妍的目標十分明確,徑直取了五種材料,然後重新回到了禁制的保護中,輪到了下一任取物。
說實話,葛雲妍被傳送到了這個房價,也是她之前沒有想到的,畢竟在她看來,葛雲妍怎麼著也是外域大家族的繼承人,家學淵源,本身天賦肯定也差不到哪去,至少是在一個普通修士為築基掙扎的年紀,就順利結了嬰。
所以,再怎麼說,葛雲妍也不能不如那個小家族精心培養,準備一鳴驚人的那位吧。
不解之下,她乾脆去看了葛雲妍的題目和她的答案,這才找到了個中原因。
葛雲妍在劍道本身的題目上的回答,得到了那魂體留下的判定系統的極高評價,卞若萱本身對劍道沒什麼瞭解,既然判定系統評價這麼高,肯定是差不到哪去的。
問題出在其他方面,除了劍道題,其餘的題目葛雲妍基本沒動。
從後世對那人的生平描寫中也能看出來,那人其實是個博學的人,在丹道,陣道,器道上的造詣都不低,據他自己講故事,卞若萱也能猜測出其實這人在法之一道也頗有心得,這麼個多面開花的人,肯定也是比較偏愛和他一樣的弟子的。
所以,像葛雲妍這種專精一道的,自然就比較吃虧了。
當然,這並不代表專精一道就不好,大約從修士存在那一日起,就存在到底應該選擇專精一道還是面面俱到這種爭論,沒人能對此事下定論。
二者只能說各有優劣,卞若萱本人也對這事十分糾結,好在她現在有大把的時間考慮這問題。
翻完題目,也就快輪到榮瑾了,想了想,她還是跟榮瑾稍微提示了一下:“看到那邊的那書架了沒,左邊數起第二個,你在上面找找,當中應該放了這宗門幾個法修大能的心得。這裡面其他東西對你而言也就是拿出去換點零花的做用那個了,不如那幾個實用。”
“哦對了,那些個大能的心得不是用玉簡記載的,是用特殊材料製成的書籍,你稍微一看就知道了。”
這東西也算是她臨時起意黑幕給榮瑾的,這也是因為榮瑾主動過來表示要幫她先拿的緣故,一開始她也就只準備給榮瑾一個靠前的號。
既然榮瑾過來了,那她也就多做點,乾脆黑幕到底了。
這裡面也是有不少書卷的,但她讓榮瑾去拿的這幾本,並不是一開始就放在這房間的,而是放在她進去的那間,剛才才被她臨時挪過來的。
因著她這個臨時起意,多出來的雖然只有幾本書,但這數自然就會對不上,她也是想了一會兒,才決定好要把什麼換走的。
突然說這事,她也知道榮瑾肯定會有疑惑,所以也早就想好了答案,什麼都往那殘魂身上推。
結果榮瑾並沒有問,她也是白動了這腦筋了。
榮瑾依照她的指點去拿了相應的東西,基本也沒怎麼花時間。
實在是因為那東西放得都太醒目了,那架子上原本就只有七八本書,她替走了四本,補充了四本更高級的進來,被她補充進來的那基本材料都不一樣。
原本那架子上放的東西就不簡單,可以說是法修最想要的東西之一——術法法決。這東西在法修心中地位,基本等同于丹修心中的丹方。
她替走的那幾本,都是屬性和榮瑾不和的。
榮瑾現在主修的是水系的,那些其他系的留著在那,他也不會去選的。
把東西拿回來了,榮瑾第一時間就往她這一遞,隨後才想起,他倆是被禁制隔開的,卞若萱接不了他手上的東西。
遞不了,榮瑾果斷把這幾本書翻開了給她看,還問道:“我也不認識這上面的字,你幫我看看我是不是拿錯了吧。”
卞若萱這才想起來這茬,千算萬算她也是沒算過榮瑾沒研究過這年代的字,還好她把其他系的法訣都挪走了,留在那的也是他原本的水系,以及水系能進行輔修的冰和雷。
當然,主要目標榮瑾是不可能選錯的,那四本和其他的有材質上的差別,剩下的那本,也是個大型水屬性法訣。
這樣看來,榮瑾的運氣也是不錯的,四選一能選中最契合自己的。
知道自己沒辜負卞若萱特意的提點,拿對了東西之後,榮瑾也算是松了口氣。
有了這一出,卞若萱又想多嘴幾句了。
“榮瑾,太一宗應該有不少關於古文字的研究吧,你可以去瞭解瞭解這方面的內容的,這次你進來這秘境,因為不認識字,給你自己肯定造成了不少阻礙吧。”
說起這茬,榮瑾自己也是心有戚戚:“唉,我估計我一會去我舅舅就會抓著我學的,其實按他原本的計畫,這時候也會按著我開始學這些了。只不過我這次是剛突破,就跟著我師兄出來了,他還沒來得及抓我呢。”
“我現在覺得,他之所以這麼爽快地同意放我出來,就是為了讓我認識到識字的重要性。太陰險了。”
這話說得,卞若萱也忍不住笑了:“親舅舅才會這麼煞費苦心呢,說明你舅舅疼你。不過你真這麼抗拒學習古文字嗎?”
榮瑾反而歎了口氣:“我抗拒的不是古文字本身,而是我舅舅給我的古文字教材。我問你,你當初開蒙識字的時候,用的教材是什麼?”
卞若萱想了想,回答道:“還能是什麼,就普遍的那些兒童讀物唄,什麼《碧瀾歌》之類的。”
“你知道我的開蒙讀物是什麼麼?”
卞若萱搖搖頭,榮瑾苦著個臉,回答道:“你肯定猜不到,是《禦下策》”
卞若萱若有所思:“我聽說的過的《禦下策》,就只有那一本據說是那位幾乎以一人之力玩弄幾大勢力的奇人所著了,那位奇人對人心的把控程度,還真是讓人不得不服。你那時候才多大啊,你舅舅就讓你看這個?”
榮瑾附和道:“對啊,就是你聽說過的這個《禦下策》,也不知道我舅舅怎麼弄來的這東西,這東西不是早被禁了麼?”
卞若萱隨意道:“這種好東西,也就是對普通修士禁一禁罷了,有門路的自然能弄來的。”
“開蒙已經是這種了,你舅舅有跟你說後續是什麼嗎?”
榮瑾回道:“寫這本書的這位,也不是用當今通用文字寫的,所以,就還是這本。”
“那不是挺好的麼,既然都已經學過一次了,再學一次肯定事半功倍啊。”
“好什麼啊,小時候我舅舅可沒要求我看懂,但現在我都這麼大了,要求肯定和當初不一樣了啊。”
卞若萱只能給予他一個同情的眼神,並加以祝福:“好運。”
在等待別人取東西的時間裡,卞若萱倒有些無聊,實在無事可幹的情況下,她乾脆回顧起了其他人的第二套卷。
按那魂體給她交代的,這地方其實也不是她隨隨便便就能進來的,得通過每一階段的考驗,才能獲得進來的機會。
不過這考驗差不多正是她欠缺的部分,說是代人收徒,但因為代的那人是自己的道侶,那人其實也花了心思的。
因為無法親自教導,所以只能給她留了每一階段的功課,完成了這部分功課的學習,通過了考核達到了要求,自然就能進來。
卞若萱也知道自己在符道上欠缺的是哪一部分,她所有的能力都是她自己自學的得來的。
當初學習的時候,她的目的性還是太強了一些,在一些的符籙的繪製與成功率上,她或許會遠勝一些經過了系統培訓的符修。但單論基礎的夯實程度,已經系統性的掌握,現在的她是不如那些有師承,經過師傅諄諄教誨的人的。
這種完全沒有師承,只有大量資料,需要自己去甄別學習的方法,可能會不適合大多數人,但一定適合卞若萱,她從一開始,就是使用的這種學習方法,換作是傳統的師徒關係,她或許還會覺得不習慣。
這裡面的資料保存時間有限,如果不趁現在把自己想知道的東西都看過一遍,等她下回通過考核再進來,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為了不讓自己有所遺漏,卞若萱乾脆取出了空白的玉簡,把看到的那些問題和答案全都記載了下來。
這一記,就差點耽誤了時間,還好旁邊還有個榮瑾提醒著,卞若萱身上的禁制消失的時候,才不至於完全楞在原地。
醉心于記載大業,這原本就是自己挑剩下的東西,卞若萱也就沒有再花心思去選,隨便挑了幾件離得近的,就算順利完成任務了。
其他人可不像她這麼乾脆俐落,越到後面挑選的就越卡時間限度。
這也難怪,前面的說不定因為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查看全部的物品,所以十分乾脆俐落的選了自己先相中的物品了,反而不用太過糾結。
雖說在後面選的有更多的時間去提前物色,但相對的,越到後面,可供選擇的餘地就越少,說不定之前相中的早就被別人給挑走了。
誰都想在可挑選範圍內找個最適合自己的,糾結也是正常情況。
等到所有人全都挑選完畢,這一夜也就這麼過去了。
燒錄玉簡本就費神,遑論她之前還花了時間與精力初步掌控此地的控制核心。
要不是等著讓這秘地裡最後一齣戲更精彩,她這會兒說不定就先打盹了。
之前她一直在專心燒錄玉簡,由於動作和看玉簡差不多,榮瑾也就一直沒打擾她。
這會兒看她總算放下玉簡,這裡面剩下沒被選的東西也剩得不多了,而她又一臉的困意,才重新和她說起話來。
“你覺得待會兒我們會被傳到哪?”
卞若萱打了個呵欠,漫不經心道:“估計是會被傳出去吧,這裡面東西也被選完了,其餘地方看起來也不像能讓我們隨便進的樣子。”
“也不知道我師兄他們都去哪了。”
“你師兄許是答對了題目,被傳到更高一等的地方去選東西去了。”
“是嗎?”榮瑾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其他的事情,“之前你在看玉簡的時候,我聽了一下他們的閒聊,這秘地也有些奇怪啊?”
“按理說這秘地不是會很少有人進來麼,可我聽他們的意思,應該是每個人都有一個單獨的房間,怎麼會有這麼多房間的?”
卞若萱自然是知道怎麼回事的,之前看的那些個單個的房間,哪是什麼單個的房間啊,所有的人全都在這秘地的週邊,處在一個大型的幻陣裡。
之所以所有人都對自己處在一個單獨的房間深信不疑,是因為這幻陣的層次實在太高了,據那人自己的說法,這幻陣是對和他同等修為的人都起作用的。
那人可是渡劫期的人,同等修為都能起作用,更遑論他們這些個小嘍囉。
不說別人,單說她自己,若不是擁有了此地的初步掌控權,看到了此地全貌,那人剛跟她說的時候,她甚至還以為這是那人在誆她呢。
可惜那人並沒有給她留下這陣法的陣圖,這種高端的陣圖,哪怕她自己對陣道不太感興趣,也非常想看一看這陣法的全貌啊。
同樣,也是因為這個幻陣的存在,她才真正相信了這宗門史裡記載的宗主憑藉一己之力完成了宗門的全部建設是確有其事,而非後人的美化誇大。
畢竟在之前的她看來,一個人在三大輔修道路上都做到常人難以企及的極致,簡直是一件讓人難以相信的事,因為在一條道路上要想走到這位所到達的地點,都已經是極為可怕的事情了。
當然,這些個內幕,她並不方便告訴榮瑾,只能同樣報以自己的猜測:“或許這是這宗門的人為自己宗內弟子提前準備好的避難之處呢?”
聽她這麼一說,榮瑾也是受到啟發打開了新思路:“有道理啊,這地方好像還挺安全的,這防護也好,傳送的陣眼也在宗內,轉移也是格外方便。”
“不過當初他們怎麼就沒想到這事呢?”
“可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