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陽奉陰違 - 元氣小符仙 - 武俠仙俠 - 免費小說 - 冰楓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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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陽奉陰違

元氣小符仙 by 一江傾

2019-11-16 20:27

卞若萱在自己心裡吐槽夠了,心情也平靜了下來,基本能做到無視這魂體的種種語言了。

一開始她雖然閉著眼睛不說話,做出一派‘任爾東西南北風’之態,其實表情還是有點細微變化的。

後來她的表情舅舅完全趨於固化,呼吸日趨平穩,眼看著就要在這魂體的魔音穿腦之下直接睡著了。

這個認知讓魂體簡直不敢相信,一開始卞若萱顯示出拒絕合作意向的時候,他說話就用上了點小洪鐘法,加強了自己的聲音,這也就是卞若萱發現自己無法忽視他的聲音的原因。

一開始這做法肯定是起到了作用的,可他沒想到卞若萱居然這麼快就適應了,而且居然還有即將睡著的趨勢。

更高級的秘法他不是沒有,但那就不是卞若萱這麼一個小練氣能承受得住的了,他現在用的小洪鐘法,都不敢太過用力,畢竟他的初衷不是讓卞若萱受傷。

現在這話題基本已經被聊崩了,他算是看出來了,卞若萱其實是篤定他叫不來人,所以才會這麼有恃無恐的,他應該換個方向。

可惜這次他又踢到鐵板了,之前所說的要傳人過來幫忙逼問,卞若萱還要推理一下才能確認自己其實是安全的,現在他轉移話題到搜魂上了,卞若萱甚至有些躍躍欲試。

她有些什麼記憶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本人也好奇自己到底是怎麼和這靈器建立的薄弱聯繫,最好是這人搜完了能告訴她一聲。

若是眼前這人是真身而非在這,她估計就老老實實乖乖聽話了,但眼前這只是個魂體,她還真不怕魂體。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神魂的極限在那,但這種殘得不能再殘,可能只是一道意識化作的魂體,她基本是有面對的把握的。

相對而言她比較怕的是這地方有什麼大陣之類,這魂體若是操縱著這裡面的什麼陣法,她說不定也就範了。

偏偏選擇的是她最大無畏的那種,吞噬了那殘魂之後她正處於一種迷之自信加成的狀態,這居然說要搜她的魂,她怎麼可能會怕。

搜魂是要分出神識進入別人的識海的,她對自己的識海有信心,再怎麼說,那裡面那麼多層的神魂封印,不能只擋住她一個人吧。

魂體發現她居然還是不為所動,這會兒也是驚訝的,生怕她是年紀小不明白搜魂是怎麼回事,還特意誇大了後果給她仔細描繪了一遍。

卞若萱聽著他說的可能會變成傻子的說辭,只想頂一句回去‘有本事來啊,看誰變成傻子’。

但是,既然打定注意不交流,那她就一句話都不會說的。

大概也是黔驢技窮了,這魂體在發現卞若萱依然拒絕合作之後,居然安靜了下來。

卞若萱也是松了口氣,被這魂體這麼一鬧,她估計現在都子正了,再不睡覺她就真的長不高了。

可惜她還是錯估了這魂體的堅韌程度,暫時的安靜只是為了更頑強的反撲,這口氣松了沒多久,這魂體又給她來魔音穿腦了。

這會兒她就能確定了,這魂體肯定是用了某種音攻秘法的。

音攻秘法的效果她不予評價,畢竟她的記憶裡自己是沒有對這種秘法對付過的,她的關注還是一如既往的俗。

這音攻秘法在她這也是和貴畫了等號的,同等階的音攻秘法能比正常術法貴上很多倍,而且還比正常秘法要難練很多。

所以散修基本沒有音修,這東西如果沒有個傳承,自己去尋秘法學習,耗費太大了,這得砸多少靈石進去啊。

這次被魔音穿腦的內容她也稍微聽了一下,這魂體大概也是發現強硬態度在她這行不通了,改走懷柔政策了。

你說這又是何必呢,早跟她來懷柔政策,她說不定早就和這人合作了。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她確實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在對方態度好的情況下,她是可以考慮適當降低自己的底線的。

這魂體終於主動交代了自己的來歷,他是本尊留在這裡面的一縷神識,現在祭壇上方飄著的那塊盾牌模樣的法器算是讓他出現的前提條件。

這盾牌的作用就是啟動考核機制,若是沒有人把這盾牌帶進來,所有進來的人是不會被分到單獨的房間進行考核的。

聽到這,卞若萱算是明白過來了,原來進來之後會需要要做那古怪地題目,根源居然還在她自己身上?

不過這魂體居然說自己只是本尊分出來的一縷神識,一縷神識居然能接近實質化,這本尊是有點強得過分了吧,生前得是什麼修為程度啊,她有點不敢想。

既然他不威脅自己了,也不跟自己繞圈子了,卞若萱也就重新拾起了一點對大修士的尊崇之情,準備聽這魂體把他的故事講完,不偷偷開小差了。

有了前提條件,還會有後續條件,後續條件就是有人答對了第一套題中的任何一道,順利被傳送至這房間,到時候他就會現身了。

現身的目的也不是別的,是為了找個弟子傳承衣缽,順便幫他完成一點未竟之事。

聽到這,卞若萱總算配合地睜了個眼看了他一眼,聞到:“暫停一下吧,你說你要找弟子?”

魂體一聽這話,以為這事有戲,立刻露出一個孺子可教,或者說更像‘小朋友你很有前途不如跟我學做菜吧’的表情。

可惜卞若萱並不是為他的實力而折服,決定棄暗投明主動承認自己之前態度不好的錯誤,而是抱著一種興師問罪的心態來的。

“之前我在那房裡做過的題目,是不是就是你出出來為了選擇弟子的?”

魂體給予一個肯定的回應。

“那你很棒,四大輔修裡面唯獨沒有符道的題目,你那個年代符修還沒斷代,這歧視就表現得這麼明顯了?斷代前的符修前輩們就這麼不爭氣嗎?”

“小道友,你現在確實有點不冷靜了。咱們講話還是要負責任的,不要開口閉口就想搞個大新聞。歧視符修這種事情,肯定是你誤會了嘛。”

“哦?這事還是我誤會了?”卞若萱倒想看看這魂體準備辯出個花樣,“一共四大輔修,其他三道都有題目,唯獨缺了符道。我作為一個符修,我辛辛苦苦把其他題目寫完了,不對,是抄完了。我抄那麼久,就為了看一眼這裡面的符道題,結果做完陣道的就沒有了。沒有了!”

“真的,這宗門裡符道相關玉簡少得可憐這事我忍了,符道相關材料基本沒有我也忍了,倉庫裡各種法器靈器,符筆按支算都沒有其他的按堆算的多,我也忍了。”

“唯獨就是這最後,我忍不了。憑什麼其他輔修的都有題,就我們符修沒有?符道就比你們其他道的差了?四大輔修可不是人評的,這是這麼多代前輩在窺了天道後得出的共同結論。”

一套連珠炮轟炸完畢,這魂體居然比她還要錯愕:“你說什麼?裡面沒有符道的題?”

“沒有,有我還犯得著騙你?你隨便找一藉口都比這強,別裝了我不會信的。”

魂體露出一個苦笑:“我也沒必要騙你,我現在只是一縷神識而已。”

“不瞞你說,我當初設下這些問題,說是說幫自己收徒,其實用代人收徒更合適。”

“我代的那人是個符修,我怎麼可能歧視符修呢?代符修收徒,這裡面怎麼可能沒有符修相關的題目?”

卞若萱盯著這人的臉一直看,直覺告訴她這人大概是沒有撒謊。

“你知道我做的都是些什麼題目嗎?”

魂體不太確定地回答道:“除了第一題是我自己出的,用來考遠古文字的識別之外,其他題我都只給了個具體的方向。”

“當時想的是要有兩道考記憶的題,因為記憶是和神魂強度息息相關的,所以這兩題最好是和標準答案一字不錯。”

“然後得有一道考方向和圖形的題,雖說是代人收徒,但其實還需要這人幫我做一件事,方向感太差也不行。”

“最後就是四大輔修的專業題了,其中丹、陣、器可以相應地簡單一點,符道一定要能體現水準,收徒的畢竟是個符修,太差了可不行。”

“不過這難度也是相對的,體現水準其實也是根據修為來的,比如你是個練氣期,你的符道題頂多就考一點築基後的知識。”

卞若萱聽完後,覺得她可能是做了一套假題目。除了第一題,這人的描述和她做的那些鬼題目,難道任何地方是相符的?

“那你聽聽我做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吧。”

“第一題最簡單了,遠古文字寫的,問是不是這宗門的弟子。我隨手寫了個是,雖然其實我不是,這宗門滅了幾萬年了我不可能是。”

“第二題沒有一點邏輯,讓我寫這宗門的門規,你們宗都被滅了幾萬年了,誰還記得你們門規。要不是我之前去你們宗門裡撿了個身份牌,這題我就載了。”

“第三題更奇怪了,讓我簡述你們宗門的發展史,還什麼詳寫首代宗主創宗的事,再寫三件以上後續發展的重大事件。這題我也是從身份牌裡抄的。”

“第四題讓我畫這宗門的主要地點示意圖,這題還算正常。”

“第五題!第五題就能看出你們這宗門有問題!你們宗門對首代宗主的個人崇拜已經到了盲目的地步!那題是關於你們首代宗主的丹道理論的。”

“你猜我在哪找的答案?在你們宗門的入宗教育基礎讀本裡!”

“首代宗主提出的理論居然被寫進了入宗教育讀本!那理論那麼高深,像我這種稍微學過丹道的都基本看不太懂,這東西當入宗教育讀本難道不是赤裸裸的拍領導馬屁?”

執著吐槽的卞若萱並未發現,在她眼前的這魂體在她說到對首代宗主的盲目崇拜時,糾結地皺了眉。

“第六題就更過分了。居然讓我寫用茨蓴合金與蝕硝銅共同作為主材煉製飛劍的問題,還讓我寫主材。”

“兩種主材煉製怎麼著也是奔著靈器去的吧,我才煉器就考我這個?就這你還說是根據回答之人的修為來的?誰會在練氣的時候就學靈器煉製相關知識,這不是揠苗助長?”

“第七題最過分!考的那陣法,我翻了好多玉簡才找到答案,最後一句寫的‘化神以下請勿嘗試參悟’。化神以下不參悟的題,用來考練氣?那你們宗門真是厲害了。”

一氣兒吧自己想說的都倒出去了,卞若萱這才喘了口氣,從儲物袋裡摸出了點水出來灌了幾口。

她原以為這魂體會解釋幾句,沒想到這魂體比她還不能接受打擊,一臉的難以置信。

所以她還冤枉他了不成?歧視符修這事其實不是他本人幹的,是他的後人幹的?

“小道友,你說的宗門史,能給我看一眼嗎?”

雖然覺得這人就是這宗門的宗主,還要看宗史很奇怪,但是保不齊這人是想看看後人對他的評價呢?所以卞若萱也就隨手摸了個身份牌遞了過去。

看情況,這人大概是真的被後人坑了,這題目除了他自己出的那題,其他沒有一個是和他的初衷相符的。

被後人這麼陽奉陰違,這人這宗主當得還真是不咋地啊,卞若萱想了想宗門史裡裡記載的各代宗主生平,沒發現有那種和符修關係好到能代為收徒的,也沒發現當中有人在位期間不受待見到,會在卸任後會被人陽奉陰違的。

喝完水,涼水一沁,睡意也去得差不多了。

卞若萱現在對這魂體的反感也去得差不多了,既然這人不是歧視符修,那其他的非原則問題也就可以原諒了。

畢竟被宗門中的後人陽奉陰違還是一件挺可憐的事,其他的比如上位者通病她也就忍了吧,就當自己做慈善了。

實在猜不出這人到底是哪代的倒楣宗主,卞若萱覺得自己在這猜來猜去也沒有個頭緒,還不如直接問這人來得痛快。

“這位”一開口才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好,不過這人既然一開始就叫她小道友,她也就給自己長個輩分,跟著叫道友好了。“道友?看宗門史的時候方便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那人雖然已經面沉似水了,但還是調整了一下情緒:“自然是可以的,你問吧。”

“看你身上穿的,是這宗門的宗主法袍吧,你是哪代宗主啊。我也算看過你們宗門宗史的人,這裡面可沒有一個和符修關係好的。”

“我姓沈,這宗門應該只有我一個宗主是姓沈的。”

卞若萱剛想問一句,她怎麼沒發現這裡面那個宗門是姓沈的,突然就想起了一個合適的目標。

這宗門的開派宗主,掏了個蜂巢用來煉製宗門,留下鑰匙的那位,可就是姓沈的。

但這也不對吧,看後人那把首代宗主當神供起來的範,不可能有這被人陽奉陰違的待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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