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學劍術

第二日去族學，卞若萱發現學裡的氣氛和往日不太一樣了。

當然，這氣氛主要還是存在於那些輩分比她高的家族子弟中，他們大多和自己相熟的人在議論什麼。

出於好奇，卞若萱也幹了次聽牆角這事。

由卞若蘭幾人構成的小團體還沒來，現今在說話的是幾個男孩。

卞若萱聽了一會兒，這才明白了大致的原因。

楓城附近發現了一個小型遺跡，目前所知道的情況就是這遺跡似乎限制在煉氣期，而且其中的兇險程度並不高，他們現在討論的，就是族內會不會允許他們這些剛入修途的子弟入湊個熱鬧。

原來是發現了遺跡啊。卞若萱有些晃神。

遺跡是什麼她當然是知道的，在她現有的記憶裡，她也去過一次。

那是她練氣九層的事了，因為是散修，她差不多是進去湊數的。

那個遺跡已經被摸索得差不多了，進去的人主要是為了採摘其中生長的靈藥。什麼地方大概會長什麼靈藥，控制遺跡的勢力給他們發下的地圖上都做了標注。

現在而言，雖然她也不是家族的核心，但是有等家族掌握了這個遺跡，她還是能進去撿個漏的吧。

而對於正在議論的幾人，卞若萱覺得他們的打算大概是要落空了的。

目前這個遺跡應該是新出現的，未知的遺跡需要進行探索，而課室內的他們怎麼說也算是承擔家族未來希望的花朵，一般不可能去讓他們承擔‘開拓者’這一重任的。

這件事情原本沒有引起卞若萱的過多注意，比起不知道裡面有什麼的遺跡來說，她還是比較關心先生每天會講什麼課程這種比較實際的問題。

先生今日的架勢確實不準備給她們講課的樣子。卞若萱有些奇怪，掃視了整個課室後，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一件事，大家好像都已經引氣成功了了。

所以，從今天起，她就得開始練習劍術了？

“家族發下的劍你們都帶了吧，現在隨我到試劍場集合。”先生開口，果然是說這件事。

正這時，坐在卞若萱前方的那人舉了個手。卞若萱定睛一看，果然，這人她也一點都不熟。

“先生，若是沒帶，需要回去拿嗎？”

“不用了，試劍場有制式的木劍，你先用著。以後每日都會有劍術課程，不要忘記帶了。”

先生倒是沒怎麼生氣，淡淡地囑咐了一句，逕自出了課室的門。

課室內的弟子們連忙跟在先生的後面，走了一段不短的路，這才到了試劍場。

試劍場比卞若萱想像中的要大了很多，隔著挺遠就能聽到裡面的喧鬧聲。

裡面已經有不少正在練習劍法的子弟了，應該都是比他們大的家族子弟。

試劍場是半露天的場地，有大小不一的隔間，有的隔間只有一個人，有的有兩人，有的則是多人。

先生似乎早就和負責管理試劍場的人說好了，他們剛進來，就有人過來，帶著他們去了靠內的一個特別大的場地。

剛到場地，卞若萱的注意力就被地下看似普通的青磚吸引了。

如果她沒看錯，這青磚應該是經過特殊祭煉後，其內刻畫了特殊符文的，築基期以下難以在上面留下痕跡。

其餘人的表現都跟卞若萱差不多，大多都是帶著點好奇地環顧四周，還是先生的聲音喚回了神遊的大家。

“行了，你們一共十八人，自己按高矮分為四隊吧，最後兩排多站兩人。”

卞若萱還站在原地沒動，有不少人卻到了她旁邊和她隔空比劃了幾下，隨後就大致站好了位置。

卞若萱一頭霧水，這是個什麼情況？

先生遙遙一指對準了她，“後面的那個，你還愣著幹什麼？站到前面來。”

為什麼她要站到前面去？

路過了不少人後，卞若萱才發現了殘酷的現實，她好像是所有人裡最矮的，怪不得大家都要過來和她比身高。

卞若萱感覺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傷害，她開始回記憶裡有沒有什麼關於長高的法子，但很可惜，她一無所獲。

先生自然是不知道下面有人因為身高而受挫的，見大家都排好了隊，便開始了教學。

現階段肯定是教不了大家成套劍法的只能教一教劍術的基礎動作。

和卞若萱想像中的不同，先生一開始教的不是刺劍、劈劍這些基本劍法，而是劍指、持劍法和握劍法。這當中，握劍法又分為滿把，螺把和活吧。

一套動作先生做的是賞心悅目，在做的過程中，還講解了不同的動作應該怎麼調整手上的靈力輸出。

先生講的詳細，聽起來好像也沒什麼難的，但到了輪到他們自己做的時候，各種奇怪的問題就出現了。

這當中，出現的問題最尷尬的還是卞若萱自己。家族下發的劍是制式飛劍，也就是說，這是按照正常身高的修士的標準煉製的。

作為這一群人當中最矮的一個，滿把下旋轉螺把的時候，卞若萱的劍卡在了劍身與地面成75°角處，劍尖直接觸地，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同一時間正在練習的其他人都把目光對準了她，卞若萱有些尷尬地把劍身上提，磕磕絆絆地做完了這個動作。

長得矮這件事，實在是不賴她啊。

捂了捂臉，卞若萱還是繼續做完了接下來的動作。

先生原本是從另一邊的那人開始糾正動作的，這時候也不得不停頓下來，走到了她旁邊。

“你再做一遍。”

卞若萱內心是拒絕的，這劍還是挺重的，她不保證她第二次做的時候能夠穩穩地提升高度，而不出現和第二次相同的尷尬。

該來的還是躲不掉，卞若萱雖然盡力太高了自己的手，但在劍身與地面幾乎垂直的時候，劍尖在青磚上滑行了一段距離，二者摩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音，聽得她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先生明顯也是被這刺耳的聲音驚到了，直接阻止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先生一招手，那邊放著不少木劍的兵器架子上就一把木劍朝他們飛了過來，木屑飛濺，是先生用自己的劍給這把木劍做了二次加工。

“你以後就用這個練吧。”

卞若萱誠惶誠恐地接過木劍，下意識地和自己手上的劍比了比。寬度是差不多的，就是比她手上的這把短了不少。

她應該是聽到有人偷笑了。

這也讓卞若萱隱隱確定了一件事，她大概是不適合學習劍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