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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就你還想封爵?

明末好國舅 by 泉釋一切

2019-11-16 20:22

張國紀並不算是一個庸人,而經過張璟的步步點透,哪怕是頭豬,也該猜出來,接下來該怎麼幫住宮裡的張嫣了。

無非就是把皇后入宮,受了客氏欺壓的消息洩露出去,然後坐看這些言官清流們,風聞密奏上書天啟,彈劾客氏,請其出宮,逼朱由校把客氏送出宮。

「放心,諸位東林賢君子,皆是忠正直言之人,聞得有宮人如此猖獗,欺壓皇后,必不會袖手旁觀的,縱其為帝母,也不能讓她如此張狂。更何況,我與他們一見如故,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一定會幫襯的。」張國紀讓張璟安心道。

看他那一臉自己倍有面子的樣子,張璟覺得自己這族伯,放在後世,也就是那種一瓶不響,半瓶光當的沒能耐裝逼王而已。

難道他真不清楚東林黨這幫資深政客,為什麼會給他面子嗎?

不過,張璟卻不能說這些,只能點頭應和道:「那寶珠之事,一切皆聽伯父做主了!」

「這是自然,寶珠是我們張家的希望,我當然不能任由她受欺負。」張國紀點點頭,而後話語一轉道:「我倒要看看,陛下的乳母又能如何?待寶珠冊封為後,我冊封得爵,就不信對付不了這都人!」

都人,乃是大明對於宮中宮女的稱呼,客氏身為皇帝乳母,自然可當「都人」稱呼。

張國紀此語,卻是頗有些瞧不起出身低賤的客氏,他倒是十分自信張家能憑著皇室成員的身份,以及皇帝朱由校的寵信,穩穩壓客氏一頭。

可惜,如果你知道後來正是這個不起眼的宮人,在後宮把你女兒壓得死死的,甚至爭權到了暗中害她流產的地步,就不知道你還有沒有這樣瞧不起「奉聖夫人」的底氣了?

看著張國紀自信的樣子,張璟心裡這般暗暗想著,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以張國紀現在的思想,張璟就是再說什麼,也根本不可能說得動他。

或許,也只有真實歷史上,李自成攻進北京,被流賊拷掠處死時,張國紀才能明白朝堂那些東林黨人的真面目,讓他們完全佔據朝堂,到底是好是壞!

當然,對於張國紀口中的封爵一事,張璟也是嗤之以鼻的。

要是記得沒錯的話,張國紀真是歷史上,在天啟在位期間,作為大明的國丈,卻似乎一直沒被封爵,完全開創了大明外戚不受寵的先河。

他的太康伯爵位,還是後來崇禎上位,生了太子後,出於對張嫣的尊榮,以及東林黨人的支持,才被補封的。

這其中原因,仔細想想,也就猜出來了,還不是作為帝黨的國丈,一直和臣子走在一起,總是偏幫和皇帝作對的臣子,你說那個皇帝會願意給這個國丈多好的尊榮?

若不是朱由校對張嫣極好,否則就說不得廢後,直接把這個不在一條心的國丈驅逐了,而不是還讓他靠著國丈的身份,撈點官職,在朝廷榮華富貴的養著了。

希望你等到冊封皇后,皇帝推恩皇親時,還能這麼自信吧!

就你還想封爵?

張璟心中如此想著。

之後,又和張國紀簡單聊了聊後,張璟便告辭離去。

明白了已經不能改變張國紀如歷史軌道那樣,得罪皇帝朱由校後,他也不想多和這位族伯親近了,省得真把自己套入東林那譚渾水裡。

至於日後張國紀若是繼續像今日這樣,阻止自己與東林黨人作對的話,張璟也就只能來狠得了!

當然,畢竟張國紀是他長輩,張璟自然不可能把張國紀弄死什麼的,那樣要是消息走漏,他自己都別想在大明混了。

大不了,日後就學朱由校後來處置張國紀的策略,想辦法,直接把他趕出京師,讓他回老家,乖乖老實的做富家翁去,別在摻和朝廷這檔子事了。

這樣的話,東林黨人就用不了張國紀國丈這招牌做事,而張國紀身在千里之外,就是想幫東林黨人,也是鞭長莫及!

出了同福客棧,張璟上了馬車,往國子監而去。

天色已經不早了,從宮門出來,又在客棧逗留這會兒,張璟也有些累了,是該休息了。

他卻不知,此時的國子監裡,也正在上演著一件關於他的事情。

「劉公公,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國子監的大堂裡,祭酒吳庭禮正一臉堆笑的試探問著面前這個突然來訪的劉時敏。

一旁匆匆趕來的監丞韓克勤,主簿陳風,還有另外的司業等小吏,也是靜靜待在一旁,耳中也是側耳等待劉時敏的回話。

按明制,國子監內,設主簿一人,從七品下,掌印,句督監事。

這就是說現任主簿陳風的職責,就是監督祭酒和監丞有沒有違法犯罪的事情。

平日裡,他基本上不管國子監的事情,只看吳庭禮和韓克勤有沒有大的違法事情而已,比如利用職權,收受賄賂,幫平日成績差的監生,作弊獲得好成績這些事情。

至於那種收受監生往年的束脩雅賄的事情,他是看都不看的。

大明開國至今,雖然國子監收賄違法,但潛規則裡早就不禁這種賄賂,就包括他自己,也是收到不少監生的束脩的,真查起來,陳風自己都避不過去。

而往日不怎麼管國子監事情的陳風,今日破天荒的出來,自然是因為劉時敏來了。

畢竟,對方可是天使,誰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帝派來考察國子監的,而考察國子監,自然是有考察祭酒和監丞的職責,這明顯就管到陳風了,因此他必須來。

「沒什麼,皇爺念叨著這一批國子監的學子們,也該畢業了,特別讓咱家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苗子。」劉時敏打著哈哈,七分真三分假的應對著眾人。

他入宮這麼多年,早就是人精了,見得也多,因此對於下面官員的心思,也是猜透了,自然知道他們是想套自己的話。

為了能夠保證皇爺得到真實的張璟學識,劉時敏自然不會直接說出意圖的,否則,誰知道這幫下面的人,會不會因為張璟國舅的身份,故意糊弄他和皇爺。

「那公公是來對了,咱們國子監如今是人才濟濟,特別是張璟等人,都是我國子監的佼佼者。」吳庭禮猜不透劉時敏意思,也是笑呵呵的應對著。

當然了,言語裡,吳庭禮是毫不猶豫的抬舉起了張璟了,誰讓對方馬上就是正經的國舅呢?

現在當然是要毫不猶豫的吹捧了,說不得日後國舅爺發達,因此記得自己,給皇后美言幾句,到時候皇后吹吹枕頭風,他們自然不就發達了?

劉時敏聽到吳庭禮之言,眼神頓時瞇了下,而後似笑非笑的說道:「看來吳祭酒的消息很靈通啊,竟然連國舅爺的身份都這麼快知道了!」

作為人精,劉時敏自然猜得出吳庭禮故意提起張璟名字的意思,原因自然是為張璟造勢了,要是借他的口,把張璟學識好的消息,傳到皇帝耳朵裡,最後張璟知道,還不得還他這個祭酒的人情?

「看劉公公說的,京師就這麼大,陛下大婚的事情,傳得可不慢,下官深受皇恩,自然得關心陛下的婚事了,畢竟,天子之事,便是我等臣子之事不是嗎?」吳庭禮被揭穿目的,一點兒也沒有不好意思道。

「吳祭酒果然好學識,這番話倒是令咱家無話可說了。」劉時敏笑道:「既然國舅爺就在國子監,那就請吳祭酒帶咱家去看看國舅爺往日的卷子文章吧!」

眼看國子監諸人對於張璟明顯有重視,劉時敏便不再藏著了,直接點名要了張璟的卷子文章。

聞言,吳庭禮和國子監裡,知道張璟成績的人,皆是眼神一凜,他們可害怕皇帝知道張璟的成績。

畢竟,這事情無論如何也不好。

若是皇帝朱由校知道張璟那差成績,以傳言朱由校看好張璟學識來看,他們沒教好張璟,說不得會讓皇帝覺得他們能力不行,這明白著影響他們的仕途。

而若是張璟知道他們沒幫他把成績弄好,引得皇帝不喜歡他,那日後國舅爺要是刻意針對他們國子監,這不是自找罪受嗎?

全場之中,也只有不熟悉張璟的陳風等人,並未在意。

停頓片刻,吳庭禮思索之間,笑著回劉時敏道:「沒想到劉公公要看國舅爺的卷子文章啊,那我得說句話了,國舅爺的文章在我們國子監,也只有趙如龍等人可比了,只可惜那趙如龍乃是傷風敗俗之輩,有辱我國子監之名請這邊走,劉公公!」

吳庭禮的話,故意說得很長,卻略有深意。

說完之後,吳庭禮當先引領劉時敏往國子監的存放資料書籍的庫房走去。

只不過,他沒有選最近的那條路而已。

走得時候,吳庭禮還故意看了一眼韓克勤。

韓克勤和吳庭禮共事時間長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跟著眾人走得時候,故意慢慢落入隊伍裡,而後閃身離去,抄著小道,直奔庫房而去。

隊伍之中,一直沒說話的陳風,早就注意到二人的異樣,如今見到韓克勤這樣子,頓時若有所思起來。

不過,陳風也是看出這事情可能牽扯到未來的國舅爺,所以也是默不出聲,靜待事情發展,再做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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