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提前奏響的序曲(上) - BL彩蛋遊戲 - 耽美同人 - 免費小說 - 冰楓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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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提前奏響的序曲(上)

BL彩蛋遊戲 by 薄暮冰輪

2019-11-15 19:46

  
  人頭被陸刃丟了過來,骨碌碌地滾到了林覺腳邊,林覺低頭一看,隱約覺得這張臉有點熟悉,立刻想起這不就是他初次見到陸刃時他殺的那只喪屍嗎?只不過現在她沒有喪屍化時猙獰的模樣,姣好的臉龐上滿是驚訝和難以置信。
  
  林覺還記得,陸刃說過她跟他表白過。
  
  「你看地上的血。」就在林覺胡思亂想之際,宋寒章出聲提醒道。
  
  林覺依言看去,滿地的猩紅在夕陽下湧動著詭異的光澤,血跡還在蔓延,向四面八方延展開去——這個出血量也太大了!已經超過人體內的血液總量了吧!
  
  「這裡的秩序會自動將玩家的行為合理化,例如我打個人最多被保安教訓一頓,小規模的騷亂不會讓這個秩序崩潰,不過嘛,一旦鬧大了就沒辦法啦。所以這種光明正大的殺戮行為,就是讓秩序崩潰的臨界點。你看,按照正常的規則現在我應該被警車帶走,判刑後關到監獄去,說不定還是外地監獄,那可怎麼辦呢,我還要參加遊戲呀,躲到監獄裡可怎麼行?它也是很苦惱啊。」陸刃攤了攤手,一副無辜又煩惱的樣子,「所以它就只好不按秩序辦事了,反正我們也已經知道這裡並不是什麼真實的世界了,大家都坦誠一點吧。」
  
  陸刃說話的時候,血跡已經越過了林覺和宋寒章的腳邊,向更遠的地方蔓延。目之所及的地方,已經是一片斜陽血海。
  
  宋寒章的手機又響了,他接起電話,顧風儀語速飛快地問道:「出了什麼事?我和清清在宿舍裡,外面鬧哄哄的,人都跟瘋了似的大打出手!」
  
  「大打出手?」宋寒章環顧了一下四周,他們周圍像是被清場過一樣,除了陸刃腳邊橫七豎八的屍體,周圍已經不見學生的蹤影。
  
  「對,我從視窗看下去,下面簡直像是暴亂一樣,都在互相廝打,你們那裡沒有嗎?」
  
  宋寒章看了陸刃一眼,那眼神就是在說:看看你幹的好事。
  
  陸刃在玩刀子,一把短刀拋上又接住,他自己沒感覺,林覺看著都替他捏了把冷汗,這要是一個不小心可是會割到手的啊。
  
  「喲,開始起變化了。」陸刃看向周圍的建築,微笑道。
  
  林覺也注意到了,四周的建築大樓正在迅速變得陳舊,道路旁的植被開始枯萎,就連西方的落日也飛快地墜入地平線下,黑夜驟然降臨。
  
  「天黑了。」電話那頭的顧風儀說道。
  
  「看來秩序正在崩潰,做好第三輪提前開始的準備吧,我會先去廣場看看,你們自便。」宋寒章掛掉了電話。
  
  一輪弦月高懸於頭頂,脈脈清輝照亮這片異變的土地。
  
  濃濃夜幕之下,嚴重銹蝕的路燈柱上的電燈忽明忽暗地跳動著,仿佛隨時都會熄滅,這種或慘白或昏黃的燈光,讓腳下的這片土地更顯恐怖——無論是水泥地還是土壤上都浸潤了一層薄薄的汙血,有的地方血跡已經乾涸了,可是踩在上面仍然有一種黏膩感,空氣裡彌漫著鐵銹和血腥的氣味,令人作嘔。周圍的一切仿佛被某種邪惡的力量侵蝕,宿舍樓陳舊破敗,粉刷過的牆體都變了顏色,好似有血跡一般的紅漆從上而下地流淌過,有的地方的牆體表面甚至已經大片剝落了。
  
  林覺手機響了,宋寒章和陸刃的也是,三人不約而同地拿出手機,上面各自顯示著一條資訊。
  
  【玩家林覺(宋寒章/陸刃),開啟條件達成,提前進入下一回合。】「哢嚓」一聲輕響,周圍的路燈同時被切斷了電源,林覺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黑暗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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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風儀正在思考從哪里弄點好用的武器,刀劍一類的武器她雖然能用,但還是更擅長弓箭和手弩……
  
  「風儀,好像不太對勁。」柳清清猛地拽住顧風儀的袖子,示意她看牆壁。
  
  顧風儀回過神,順著柳清清指著的方向看去——原本粉刷得雪白的牆壁竟然像是吸透了水分又風乾了一樣,一片片剝落了下來,更駭人的是一種浸泡著鏽跡的暗紅液體正在沿著牆體往上爬。乾淨整潔的寢室好似在一刹那間走過了漫長的時光。到處都是斑斑鏽跡,就連腳下的瓷磚都浮現出了明顯的裂紋,血跡黏膩的瓷磚之間還長出了乾枯的草莖。
  
  這哪裡還是她們熟悉的寢室啊?根本是一個廢棄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恐怖房間!
  
  頂燈跳動了一下,顧風儀迅速站了起來,衝到桌邊在鏽跡和血跡吞沒桌子前拿起上面的一把鋼質水果刀:「立刻離開這裡,我們去時鐘廣場。」
  
  手機響了,兩人拿出手機一看:【玩家顧風儀(柳清清),開啟條件達成,提前進入下一回合。】頭頂的燈光驟然熄滅,兩人猝不及防地被捲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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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坐在路邊長椅上觀察來往學生的單凉輕哼了一聲。
  
  原本都在正常走動的學生們仿佛一瞬間被操控了一樣,突然驚慌失措地開始奔跑,這份慌亂很快演變成了動亂,這群人莫名其妙地撕扯了起來,你打翻我,我絆倒你,撲倒在地上撕鬥,仿佛前一秒根本不認識的人突然變成了自己的仇人。
  
  單凉看得津津有味,卻莫名其妙。
  
  是另外幾個人做了什麼嗎?
  
  就算是,他現在也不敢去問他們啊。
  
  不說別人,上一輪遊戲裡在蜂巢的時候,林覺可是二話不說就拿著長槍要他命,要不是他跑得快,現在恐怕早就死透了。
  
  想到這裡,單凉又無奈地拉扯起了頭髮。雖然騙人是很有趣沒錯,不過總被人追得上躥下跳也不是辦法,只好先避開了。
  
  站起身來的時候,口袋裡的東西硌了一下,單凉將它掏了出來,是個塑膠藥瓶。搖晃了兩下,還有小半瓶藥片,按照醫囑,他應該每天早晚各吃兩片,穩定情緒和精神狀況。
  
  但是……
  
  單凉將藥瓶丟了出去,看著它骨碌碌地滾出去,滾向狂亂的人群。
  
  他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好,就像是把心頭腐爛的那塊肉一刀剜去,痛快到全身都在顫慄發抖。這種感覺,很多年前他體會過一次,就像上癮一樣無法停止,從那之後無論是在精神病院還是富貴豪宅,他都無法忘記這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快感。
  
  說謊讓他快樂,可是比這種快樂更深的,是揭穿謊言的愉悅。
  
  他玩弄人心,踐踏善意,殘忍剝開別人的傷口,看著那些人徹底崩潰,滿臉都是真相被拆穿的絕望和痛苦,這是他的精神鴉片,他上癮。
  
  一個瘋子就應該活在這樣瘋狂的世界裡,與世界共沉淪。
  
  【玩家單凉,開啟條件達成,提前進入下一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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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滋滋」的電流聲響起,老舊的頂燈亮了,光線跳動了幾下,終於照亮了這個房間,可是燈泡卻好像已經用了太久,蒙著一層暗沉的昏黃,周圍一片或明或暗的朦朧。
  
  林覺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床上,頭頂粉刷過的牆壁時不時掉下幾片粉屑,鏽鐵和血腥的氣味從四面八方湧入鼻腔中。他把平放在身體兩側的手伸到眼前,掌心上都是木質床板上剝落的木屑。
  
  他躺在宿舍的床上……不,這裡應該是他和宋寒章搬出去後一起住的招待所的房間。這個床和宿舍裡的類似,上面是床鋪,下面是寫字臺,只是已經鏽得不成樣子了,簡直像是廢棄了幾十年。
  
  不會錯的,這裡就是他和宋寒章住著的招待所房間,可是宋寒章呢?
  
  兩輪下來的遊戲經驗教會了林覺謹慎,他沒有立刻起來,而是儘量不發出聲音地觀察四周,還將頭伸出了上鋪的欄杆向下看去,這一看就渾身冰冷地僵住了。
  
  趴在窗邊的……是什麼東西?
  
  林覺從沒有見過如此猙獰的怪物,哪怕是面對喪屍,他都已經練就了面不改色的膽量。可是當他面對這個怪物的時候,卻仍然從心底湧出一股巨大的恐懼,禁不住渾身顫抖。不是因為它奇形怪狀、面目猙獰,恰恰是因為它看起來活脫脫的像是一個人!
  
  那是一隻隱約看得出是人形的怪物,渾身沒有表皮和毛髮,血管和肌肉在昏黃的燈光下清晰可見。它有頭,可是那頭顱仿佛被緊緊裹在一層肌肉紋理的塑膠薄膜裡,後腦勺上看不到半根毛發,也看不到長在兩邊的耳朵;它有手,可是既沒有手指也沒有手掌,就像兩根彎曲的棍子一樣;它也有腿,兩條扭曲的腿耷拉在身體兩側,彎折的角度讓人懷疑那雙腿已經折斷了。
  
  最怪異的是它的背部,那仿佛被人硬生生割開的脊椎兩側,赫然是一對半開半合的肉翅!這對翅膀好似遭受了無數酷刑,不但血肉模糊,還被殘忍地拔光了羽毛,大片大片血跡斑駁的白羽落在它身邊的地上,被踐踏得七零八落。
  
  這個似人非人的怪物匍匐在羽毛中,悄無聲息地仰起一張沒有眼耳口鼻的臉,「凝視」著驚恐地窺視著它的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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