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老哥醒了

「沒有問題了，我敢保證。」

阮殷說得斬釘截鐵，這一次，她可不會再犯一次這樣的錯誤！

「那就好。」嚴淵隨意地打量了一下阮殷用真氣在空中劃出的符篆，他早年偽裝過雲遊的道人，對道家符篆有著最為基礎的知識，只不過這份知識並不能讓他知道阮殷所畫的到底有什麼作用——只不過既然是阮殷出手，便一定足夠有效！於是他再度呼出了一口氣，接著繼續齜牙咧嘴地甩著左手，「嘶哈——」

「你的左手沒事吧……說到底，你剛剛是什麼情況？」阮殷看著嚴淵的動作，有些奇怪地問道：「你的身體能力不是被極大地削弱了嗎？」

「老實說，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我的身體能力正在復甦，我猜測並不是那個存在制定了這個世界的規則，而是我在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消耗過大，這也能夠解釋你為什麼保留了更多的能力。至於剛剛那一刀，我的身體能力其實並沒有復原。」嚴淵搖了搖頭，「不誇張地說，這個世界對我的能力最瞭解的，應該就是你了。你試著取出剛剛那一瞬間戴上的『女朋友濾鏡』再來審視一遍我剛剛的刀？」

「我才沒有什麼『女朋友濾鏡』呢！你應該是知道的，我可從來都不慣著你。」阮殷撇了撇嘴，接著苦思冥想了一會兒，隨後便恍然大悟，「哦！這麼一說，你剛剛的速度似乎只不過是剛剛達到了你平時的正常速度。」

「沒錯，我剛剛僅僅只是爆發到了我的正常速度，而我平時爆發能夠爆發出何等速度，你應該也是知道的。」

「沒錯，你的確是一個過於快速的男人。」

「？？？我怎麼感覺你話裡有話，瘋狂黑我？！」

「是你的錯覺。」阮殷不動聲色地撇開了視線。

「咳！總而言之，我現在並沒有平時的速度，只不過是用我的爆發技巧，強行驅動我現在這具虛弱的身體進行攻擊而已。所以說剛剛那一刀對我手臂的反震破壞極大，如果我沒感受錯的話，我的右手現在可能有一些骨裂了。」嚴淵聳了聳肩，明明骨裂卻露出了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不過淨界者便又變成了一副嚴肅的表情，「說起來，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冤魂這種東西，所以並不知道普通人能否碰觸到他們……我剛剛一點真氣都沒有用，為什麼也能造成有效的傷害呢？」

「我不知道，我在現實中遇到的冤魂、鬼魂之類的東西大部分都是沒有實體的，若是不運轉真氣是不可能打中的，所以我剛剛才會選擇使用追鱗爪給我的手臂附魔。」阮殷皺了皺眉頭，「是你剛剛無意識間動用了真氣了吧？」

「不可能。」嚴淵一口咬定，「因為我現在身上一點真氣都沒有！」

「啊？」阮殷愣住了，「你的靈力儲備呢？用完了？」

「不，我從來就沒有什麼靈力儲備，我的功法和大眾的功法截然不同。只不過雖然各有千

秋，但是最終表現出來的情況卻大同小異，我便從來沒有和你提過，實際上我的功法運轉集中在我的體表，幾乎不主動進入我的體內。」嚴淵隨口說道，「所以說在這樣沒有絲毫靈氣的環境之內，我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真氣的廢柴！」

「這樣啊。」阮殷有些驚歎地說道，「這世界上還真是無奇不有啊！居然還有這樣的功法！」

「畢竟是我們家祖傳的功法，來自未來的神奇秘籍。」嚴淵笑了笑，接著又將視線放在了那些冤魂身上，「那麼問題來了，這些玩意為什麼會在這個世界裡保持如今的模樣呢？」

「因為他們本身是怪物？」

「冤魂和死去的靈魂有什麼區別呢？除了怨氣以外，都只是靈魂而已吧？」嚴淵問道：「那麼，為什麼胡福會以正常人類的形象出現，而他們就是怪物呢？甚至他們還保留了與現實之中相同的實力！這又是為什麼呢？」

「唔……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些冤魂和胡福的確是不同種類的存在，但是他們和我們一樣吧。」阮殷沉吟了幾聲，接著伸出一根手指說道：「我們是保持了記憶、力量的古代人。與老福這樣完全失去了記憶與力量的古代人相比，冤魂的本質與我們更為接近吧！」

「你說的……挺有道理啊！」嚴淵挑了挑眉毛，順著阮殷的思路下去，「正好，我們兩個與這些冤魂進入這個世界的時間相近，在我們三者之中，阮殷你最強，我其次，而這些冤魂則最弱。而最終體現來到世界的順序，也是你首先抵達，我隨後，他們最晚趕到！這其中體現了十分明顯的規律性呀！」

「不過這規律總結出來也沒什麼用呀，我們倆又不可能進來第二次。」

「這倒也是。」嚴淵點了點頭，接著便又轉開了話題，「所以說，在我們之前進入了這個世界的老福他們一定也經歷了什麼，最終才會失去對於原本世界的記憶……」

「唔……」

就在這個時候，被阮殷平放在沙發上的老福忽然發出了些許痛苦的呻吟，接著眉毛顫了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啊！老福！」嚴淵和阮殷一下子湊了過去，剛剛無論怎麼，老福都是救了嚴淵一命，這件事情足夠讓嚴淵自己和阮殷對他充滿敬意了，「你醒了？！」

「唔……」胡福的神態看起來有些掙扎，好半天才勉強坐起了身子，接著瞇著眼睛打量起嚴淵和阮殷兩個人，遲疑了一會兒之後，才有些茫然地問道：「你們兩個是？」

「啊？又失憶了？」嚴淵愣了愣，還沒等他再多問什麼，老福便打量起周圍的房間，用更加迷茫的聲音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盧大人呢？我為什麼會在這……」

「你的記憶恢復了嗎？！」嚴淵一下子驚異地喊了出來，他忽然意識到了生前的胡福不一定認識他們的事情——當時他們兩個接觸到盧群的商隊之時並沒有與老福接觸過

，而之後他們認識他也是因為在車廂裡面旁觀戰鬥的全過程才知道的，「你是不是盧群手下的斥候胡福？！」

「我……是……你們兩個……」胡福皺了皺眉頭，接著手上用力敲擊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似乎從這個動作喚醒了自己的部分記憶，「你們是來投奔商隊的路人，我遠遠見過你們兩個的臉龐……不，你們兩個我認識……我……嚴淵、阮殷？我是？我是斥候？不，我是一個上班族……咦，奇怪？我……」

「他同時擁有兩份記憶！」嚴淵皺了皺眉頭，眼前老福的狀態十分不好，幾乎的混亂讓他難以保持理智，而阮殷此時則閃電般地伸出了手，一把拍在了他的肩膀位置，同時大喝一聲：「你是胡福！」

「我是胡福？我是胡福……我是胡福！」

胡福的雙眼忽然恢復了少許的清明，接著頭疼似的摀住了自己的臉，用有些奇怪的聲音問道：「我至今為止是在做夢嗎？哪一邊才是夢境？」

「那一部分都不是夢境，相比之下這個世界更像吧！」嚴淵看著他，淡淡地說道：「你是盧群手下的精英斥候，接著來到了這個靈魂世界，成為了這個世界裡的一名普通上班族。這兩份經歷都是真實的，但是後半部分是某個存在欺騙了你，才讓你經歷的。」

「我……啊！我想起來了，商隊遭到的攻擊，我被人殺掉了。」胡福此時已經恢復了冷靜，盧群手下的精英斥候果然素質過硬，異常冷靜地說道：「然後我剛剛救了你，差點被冤魂殺死。」

「沒錯，我很感激你。」嚴淵對他低了低頭，而阮殷在他身邊同樣對胡福欠身致意，以示她對胡福表示的感謝之情，感謝他救下了自己的愛人，「多謝你剛剛捨命救下了我。」

「啊啊，我剛剛只是本能的反應而已，你們不用這麼大的反應。」胡福搖搖頭，接著又有些擔心地問道：「那個，商隊最後怎麼樣了？」

「你放心好了，最後我們出手救下了盧群他們，我把那個殺死你的弓箭手給殺掉了。」

「啊？咳！」老福的神色有些詭異，「那我救你算是……還了復仇之恩？」

「呃，算是我提前還了你的救命之恩吧。」嚴淵的臉色也有些古怪，「奇怪，這個順序居然還能反過來嗎……」

阮殷想了想，做出總結：「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

「啊哈……那麼咱倆算是扯平了！」老福樂呵呵地笑了笑，接著試著站起身子來，只不過剛剛受的傷害讓他還有些虛弱，努力了一會兒之後並沒能站起身來，只能靠坐在沙發上，有些苦笑道：「奇怪，我明明已經死了，為什麼還會受傷呢？」

「因為這個世界，是一個相當真實的世界，你相當於在這裡再活了一次！」嚴淵淡淡地說道，接著又好奇地問道：「說起來，福老哥，你能否告訴我們你剛剛來到此處時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