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禍起蕭牆 第七十一章 崔昂的投名狀
刺客的自我修養 by 千雨飄搖
2019-11-15 18:48
「啊?」嚴淵整張臉上都寫滿了懵逼,「你說你是素女道的人,而且動手殺掉了師匠的兇手是獵殺邪教的長老?!」
「沒錯。」安鳶雙手叉腰,言之鑿鑿地說道,「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知道師匠之死的真正原因——我們素女道和獵殺教有密切的合作關係,所以我通過了我的渠道知道了這件事情!」
嚴淵眨巴眨巴眼睛,看起來有些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遍:「你真是素女道的?」
「對啊?怎麼了?」
「不……我只是在想你不像是個魔道魔女啊。」嚴淵對魔道並沒有歧視心理,畢竟他家老姐現在也是個正兒八經的魔道魔女,他只是一本正經地說著他對此事的真實感受:「我是說……你長得也不好看啊?」
安鳶:「???」
而她身後以崔昂為首的一眾小夥伴們剎那間啞然失笑,接著變成哄堂大笑,一時間整間密室裡充斥著讓人快活的氣息,只有安鳶一個人十分不高興!她雙手從那迷人的小蠻腰上拿了下來,然後朝著嚴淵的脖子掐了過去,同時還氣鼓鼓地嚷嚷道:「誰不好看啊!?你說是誰不好看吶?!嚴淵你有種就再說一遍!!!」
嚴淵自然不會讓她掐到自己的脖子,他腳下靈活地躲開了安鳶憤怒的攻擊,然後表情嚴肅地說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安鳶,然後呢?」
「你絕對不是在開玩笑!見鬼!嚴淵你給老娘等著!」安鳶咬牙切齒地指著嚴淵喊道,然後這個平凡姑娘才繼續氣呼呼地說道:「我是素女道的成員,我們素女道和天魔潭、獵殺教同屬魔道三大巨頭,雖然在歷史中的大部分時間裡,我們都是競爭對手的關係,但是在最近這二十年裡,我們一直保持著合作關係。我是我們素女道在京畿地區的負責人,所以我能夠得到天魔潭和獵殺教相對保留的情報共享。」
「哈?你是京畿地區的負責人?」嚴淵有些難以置信地重複道:「那個……我冒昧問一句,你是先成為素女道成員的,還是先成為師匠的弟子的?雖然百合女士她是個殺手組織的教師,但是我依稀記得她老人家很反感魔道成員吧?」
「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我是素女道的啊。」安鳶理所當然地說著一點都不理所當然的話語,「好吧,我知道這有點不應該,但是我也不想變成這樣的嘛!師匠她老人家又沒問過我的身世,我為什麼要沒事惹她不高興啊?」
「盯——」
「好吧,我怕被她趕走所以撒了謊,對不起。」安鳶低下了頭,飛快地道歉一句後又飛快地重新振作了起來,大大咧咧地說道:「不過我有一件事要澄清一下,真正的時間線是這樣的,我從小就是素女道的成員,而後在京城這裡遇險被師匠大人救下,同時被她收為關門大弟子!在作為她弟子學習著她教授的知識和技巧的同時,素女道的京畿負責人出了點毛病……反正她死了,按照順位繼承的就是我,我這個總負責人的地位是靠遺產繼承法繼承到的!」
「神特麼遺產繼承法!」嚴淵滿腔的吐槽慾望都有些無處發洩了,「然後就是師匠遇刺,你從素女道的渠道得知了真相決定復仇?」
「沒錯。」安鳶打了一個響指,隨後用手指指著嚴淵,示意他所說的沒有任何問題,「我和師匠在一起愉快地生活了不到一年時間,她忽然就遭到了獵殺邪教的刺殺!該死!這個邪教的人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呢?!師匠那麼好的一個人,他們為什麼要殺了她?!他們腦子裡裝著的都是屎嗎?!」
「呃……別地圖炮,那個邪教裡面也有腦袋正常的人在的……吧?」
「嗯?」安鳶有些奇怪地抬頭看了一眼嚴淵,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稍稍點頭:「好吧,我承認我可能有點偏激了。總而言之,為了給師匠復仇,我才想要聚集一些師匠的弟子,來為她復仇!不過這人選並不能隨便找——我不相信師匠的所有弟子,因為根據我的情報來看,她十分有可能是被某一位弟子背叛,才遭到了襲殺!所以至今為止,我也只找到了這麼四位……離歌和謳歌是我第一時間吸入進來的成員,因為他們兩個當時正在對付獵殺教和天魔潭。」
離歌在一旁聳了聳肩,隨口解釋道:「我們家自己還有一門血仇沒報,灰鼠只不過其中的一部分而已,那兩個邪教才是大頭。」
嚴淵點頭示意自己明白,而崔昂白了安鳶一眼,然後歎息一聲說道:「而安鳶認為我擺脫嫌疑的原因,比離歌和謳歌要巧合地多——我見過獵殺教的那位長老!」
「什麼?」嚴淵愣了愣,「你是說……殺掉了師匠的那位?」
「沒錯。」崔昂打了一個響指,「而且就在宮中,就在我的寢宮裡!我和小雲正要……哎呀,小雲你打我幹嘛?咳!總而言之,那傢伙忽然出現在了我的寢宮裡,並且用一種十分詭異的聲線對我開口,說是想要讓我與他進行一場交易。」
「交易?」嚴淵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他知道獵殺教如今正要對京城和武林大會做些手腳,但是他並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嚴魚雁說不知道,她便是真的不知道,嚴淵不覺得她會欺騙自己,但是這件連邪教聖女都不知道的事情,也許如今能夠從崔昂這裡聽到,「關於什麼的交易呢?他們能許諾你什麼……霍?!難不成是幫你篡權?!哈哈哈哈!崔昂!你果然想要篡權!!!」
「你又在發什麼瘋呢?我篡不篡權管你什麼事啊?」崔昂不明白嚴淵為什麼這麼激動,他撇了撇嘴,有些嫌棄地說道:「那天他並沒有在我面前顯出真身,在我面前,他只是一團扭曲的空氣!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就是眼前的空氣之中,我明明白白知道站著一個『存在』,也能清晰從他身上感受到氣勢、聽到聲音,但我的雙眼就是看不到對方!那種感覺很糟糕,不過更糟糕的,他之後對我說的話——他說:殿下,想得到皇位嗎?」
「啊哈!」嚴淵興奮地跳了起來,而崔昂臉色黑得過分地罵道:「你在搗亂我就不講了!」
「哦……」
「那個神秘人對我說:殿下,想要得到皇位嗎?」崔昂臉上面無表情,正在全力的第一人稱吹逼中,「我看著他,雖然我看不見他,但是我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聲音傳來的方向!看起來我在猶豫, 但實際上我在觀察著對方,我在找他到底在哪……不過很可惜,我失敗了,如果他不是通過秘法將身體變得隱形,那就是沒有將實體放到我面前!我傾向於後者,因為我沒有感受到任何呼吸的氣流流動和心跳導致的振動!接著,我對他露出的十分嘲諷地笑容:『當然不,傻X!』然後他就消失在了原地。」
「……」嚴淵臉一黑:「你才是傻X吧?!你就不能瞭解一下他打算做什麼再拒絕嗎?!」
安鳶在一旁歎息道:「相信我,當我們聽到這廝轉播的時候,心裡也在罵他。」
王子雲舉手,笑嘻嘻地說道:「不包括我就是了。」
「嘿,還是小雲理解我嘛!」崔昂同樣笑嘻嘻地舉起手來,與自己的妻子擊掌一聲,然後隨口便聽到自己妻子繼續說道:「我當時心裡就開罵了呢!畢竟我當時在場來著的。」
我們親愛的二皇子嘴角一抽,瞪了自家婆娘一眼,心裡記下了這份仇,打算回家在床上正正夫綱,把這調皮的妻子調教服帖了!不過此時的他還得先處理和嚴淵的對話,他淡淡地說道:「動動腦子,那傢伙真的可能這麼容易告訴我他到底想做什麼嗎?如果我是他,那我一定會先畫一張大餅,讓『我』這個二貨皇子先行參與進來,到一定程度再將計劃述說完整。而如果我當時答應他,不僅和我平時的人設不符,容易引起崔湛、崔燁恆的疑惑,反而得不償失。不過讓我有些吃驚的是,那傢伙在離開之前,還在我的寢宮裡留下了一種藥物,試圖讓我和小雲失去這一段記憶!」
「讓人失去記憶的藥物?」嚴淵皺了皺眉頭,「既然你這麼說了,那麼你和嫂子並沒有中招咯?」
「當然,我們倆好歹是師匠門生!」崔昂對著嚴淵點了點頭,似乎對嚴淵那對王子云「嫂子」的稱呼相當滿意,「表面上看我只是一介人階中品的『廢柴皇子』,而小雲也只是平平無奇的大齡人階上品,但實際上,我們兩個都是地階,在這種年紀上,我們兩個也算是同齡人的佼佼者了。加上經過了師匠長時間的教導,哪會中這種招?不過表面上我們兩個都是去了這一段記憶就是了!而根據安鳶的情報,這個神秘人正是襲殺了師匠的獵殺教長老樊禰!也就是我拒絕他的邀請,才讓安鳶找到了我們倆!」
「哦,這件事情算是投名狀咯?」嚴淵瞭然地點了點頭,不過又心生了新的疑惑,「那我呢?我也沒做什麼足以證明我清白的事情吧?」
安鳶調笑道:「你不是整個端了天魔潭京畿分部嗎?」
嚴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