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巫山雲雨 第七十二章 一氣化三清！

「好吧，讓我們言歸正傳……」樂正子煜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腦袋，他發現他並不是很討厭巫咸，當然也不可能討厭無比可愛的瑤姬小姐姐了，不過這二者實際上是有分歧的：他不討厭瑤姬是因為對方那驚艷到不似凡人的美貌，而他不討厭巫咸，是此時忽然發現了他的另一面！他也是一個人，一個會煩惱，會疑惑，會有所愛之人，會朝著自己的目標不斷努力的人，雖然他聰明得彷彿妖怪一般，雖然他狡詐著收編自己，還想要刺殺自己的合作夥伴，雖然……

——我靠！我為什麼會不討厭他的？！我不討厭他完全是因為那瑤草的作用吧？！那玩意還真能讓人喜歡服用者嗎？！

樂正天師震驚了，而一旁的巫咸和瑤姬則看著他那有些暴露內心心理波動的表情，等待著後者說出讓他們言歸正傳的話語，等了好半天樂正子煜才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然後淡淡地說道：「既然你們都不能確定瑤草的屬性，那你的工作到底是怎麼展開的呢？」

「機械性地嘗試……當然不只是這種笨辦法了。」巫咸咳嗽一聲，然後徹底收起了自己與瑤姬打情罵俏的心思，簡單地和樂正子煜介紹了一下自己幾千年來的努力方向，「我們所知道的瑤草只有『服之長生、包治百病』這八個字而已，而長生不死藥的作用也無外乎『長生不死』這四個字而已，但不管原理是什麼，長生和治癒的能力都不可能偏離生命力和一切正面的作用，所以我找了大量珍貴的藥材，只要但凡有治癒某種傷病的，或者有大量生命力孕育其中的，我都會找回來嘗試代替瑤草，並且不斷嘗試黃帝的藥方之中某一味藥具體在整個大框架之中起到了什麼作用，然後一一排除，通過已知的結果——『服之長生、包治百病』和『長生不死』來倒推出藥方之中瑤草所佔據的作用。」

「巧……巧奪天工。」

樂正子煜憋了半天也僅僅只是說出了這樣的四個字！

他只能這麼評價巫咸的方法，這個辦法雖然在各種各樣的條件限制下極難進行，每一步都舉步維艱，但是毫無疑問，它是絕對可以進行的！也就是說，只要巫咸始終或者，只要巫覡一族始終在嘗試，總有一天，全新的長生不死藥的藥方就會誕生在這個遺世獨立的山峰之上！

「嗯……我知道我的設計巧奪天工。」巫咸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好不要臉的承下了樂正子煜的讚美，而一旁的瑤姬只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不過巫咸和樂正子煜都沒有發現她那個小眼神，「不過……我還是想請教一下樂正閣下，我是否還有哪裡沒有想到的？或者還有什麼辦法沒有做到的？！我可以花費無窮的時間來進行這件事情，但是如果能夠能夠盡可能縮短時間，那就更好了！」

「嗯……」樂正子煜緊緊皺起了眉頭，短短時間，他對巫咸的心中便已經充滿了敬意，他此時才真正開始真情實意地想要幫助巫咸，幫他完成這長生不死藥了，「不知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五行相生相剋？」

「那是自然，世間的一切都是五行相生相剋而形成的，我雖然不是道家，但也不至於那麼無知。」

「我……比我這一代人更老的那一代道家之中，出現了一名天才。」樂正子煜正在斟酌語句，他知道眼前的兩人對於凡間的事情並不怎麼瞭解，所以他要給他們詳細解釋，他正在考慮自己該怎麼形容那個人，「他幾乎是很快就飛躍了人階和地階這兩個境界，身體的限制與精神上的束縛對於那個人來說毫無阻礙，當那個人進入了大眾視野裡之時，他得到了天師稱號，成為了天階的道家大師！然後……然後那個天才便發明出來了一手至今無人知曉原理的招式——構造萬物。」

「構造萬物？」巫咸的眼睛亮了起來，「你的意思是？」

「沒錯，他看透了世間萬物的原理真相，並且最終以五行手段構造了萬物……這世間的一切他都能製造出來，無論是利劍、寶器還是任何珍奇之物都難不倒那個人，甚至就連生命他也能夠製造出來……雖然他所創造出來的生命並沒有靈魂存在，但是他確確實實製造出來的一具空白的身體，並且在大限將至的時候，將自己的靈魂從身體之中掏了出來，塞進了自己創造的完美身體之中。」樂正子煜簡單地說完了那個前輩的人生經歷，「當然，這一招的名字不叫座構造萬物，那位前輩將這一手段命名為『一氣化三清』，但是道家自己並沒有承認這個名字，畢竟真正的一氣化三清理論上是存在的，雖然到現在已經沒人會用了，但是無論怎麼想都和他那個招式沒有任何關係！為了把他的手段和真正的一氣化三清區分開，我們道教管他的手段叫做『構造萬物』……」

「也就是說……如果那位先生還在的話，他也能夠用一氣化三清創造出瑤草來？！」巫咸看起來完全沒有將樂正子煜後面關於那個招式命的解釋聽進去，「他是不是還活著呢？！如果他真的能做到製造身體並將自己的靈魂塞進去的話，他不存在任何壽命上的問題，只要沒有意外就已經能夠活到現在！樂正閣下！告訴我他是不是還活著？！」

「不，他死了。」樂正子煜苦笑一聲，「在將靈魂轉移到自己親手完成的完美身體的那一天，一群獵殺邪教的瘋子忽然衝了出來，與那位大前輩廝殺在了一起！剛剛進入新身體的那位前輩還處在適應身體的時期，最終敵不過那幫子瘋子，當場被殺……這就是天道天師的隕落和如今的天榜第七，獵殺邪教教主、淨界者羅達契的成名戰！」

「靠！老子要特麼殺了那個什麼淨界者！凎！」巫咸大聲罵道，他彷彿剛剛見到希望，那微弱的光芒就被一個自己從來沒聽說過的傢伙給踩滅了，「既然那位先生已經隕落，那你還和我講什麼呢？！」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轉變一下思路……如果沒法用其他藥材代替瑤草的話，那就製造出一顆瑤草不就得了嗎？」樂正子煜搖了搖頭，「不管你能不能自創構造萬物，但這至少是有人已經確認可以走得通的道路……如果你實在難以抑制住獨自前進的道路，也許換一種思路才是更好的辦法。」

「構造萬物……一氣化三清嗎？」

巫咸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似乎在認真考慮起樂正子煜所說的事情。

「也許……」

……

「那三個人到底在說什麼呢？」阮殷皺著眉頭遠遠地看著巫咸、瑤姬和樂正子煜，半天之後才放下了手中一個圓筒狀的奇妙物品——它似乎幫阮殷遠遠看清了那三人的身影，但是因為缺乏聲音，就算能看見阮殷也無法理解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小米，給我翻譯一下。」

「嘿，想知道自己學唇語去，別打擾我讀唇語。」嚴淵撇了撇嘴，對阮殷擺了擺手示意讓她一邊兒玩去，「巫咸那傢伙的嘴巴動的太快，角度還偏，我看不太清。」

「嘁。」阮殷砸了咂嘴，然後接著擺弄起自己手中那個圓筒狀的奇妙道具來，「說起來這玩意還真是挺神奇的啊，這個叫做望遠鏡的玩意……你還有嗎？我拿回家給我們家研究研究？」

「這玩意是那些西洋蠻夷弄出來的玩具，你要想讓你們家研究，自己去廣州通商口岸買啊？又不是買不到。我一共就倆，你可別給我弄壞了！」嚴淵撇了撇嘴，同時專注與單筒望遠鏡裡的畫面，忽然問道：「唔……阮殷。」

「嗯？怎麼了嗎？」阮殷還在翻來倒去地折騰著她那個望遠鏡，找她這麼個玩法，等嚴淵回過神來，她可能就把它拆開來自己開始研究了。

「一氣化三清是什麼？」

「一氣化三清代表了道的延續，道的演化，道的形成……不過你要是想問招式的話，大抵是一個斬自身三才，一身化三人的神妙招式吧？傳說是這樣的，不過至今為止基本沒人會用了。」

「那麼……天道天師的一氣化三清呢？」

「天道天師？」阮殷愣了愣，然後下意識回答道：「你問的是那個怪阿姨的一氣化三清啊？那玩意的學名不是叫構造萬物嗎？嗨，那個招式說起來強大，實際上限制很多的啦……」

「哦……等等？！怪阿姨？！」嚴淵猛然反應過來，扭頭回來看向了阮殷，「你認識天道天師？見過她的構造萬物？！」

「當然咯。」阮殷看著他那麼大的反應，大約猜到了嚴淵都從那裡知道了些什麼，她微笑著聳了聳肩膀，「她現在就在南寧阮家當供奉喲。」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