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兩鼠斗穴 第七十八章 在灰鼠完蛋之前
刺客的自我修養 by 千雨飄搖
2019-11-15 18:48
讓我們將時間稍稍回到灰鼠完蛋之前。
「好奇怪啊,為什麼江東來敢和小玉打得這麼激烈?」阮殷微微蹙眉,似乎十分不理解這正在發生的事情,「而小玉……這出手也太犀利了點吧?唔……燭九陰洗地?之前和不認識的對手戰鬥時,她也會因為顧忌對方的安危而收力啊,怎麼等到對陣嚴淵了,反而出手開始這麼凌厲了?」
「江東來也是,他這種直取要害的刀法是從哪裡學來的?」嚴淵同樣緊鎖著眉頭,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雖然這種刀法我用得不少,但絕對沒有教給過他,甚至都沒怎麼在他面前用過這招,江東來不該學會啊?」
「還不止這些!」阮殷表情凝重地打了一個響指,「你不覺得他們兩個的戰鬥……和我們太像了嗎?從順序、部分招式以及戰鬥態度來看,他們和我們太像了!什麼情況?」
「嗯……且不問他們兩個能不能打出這麼激烈的白刃戰。」嚴淵點了點頭,然後指著台上說道:「他們兩個又不是我們倆,哪來的深仇大怨需要打得這麼激烈?就算他們在剛剛的尬聊之中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也不用這麼玩命吧?這眼看著不比我們之前的戰鬥差多少了!」
阮殷同意地點了點頭:「嗯,疑點太多了。」
在發現違和感到底出自何處之後,他們兩個也發現了越來越多的疑點,這些沒有任何理由能夠解釋的疑點讓他們不得不懷疑自己的眼睛和記憶。嚴淵和阮殷都不是傻人,他們兩個在意識到問題的第一時間就開始思考了——但因為慣性思維的存在,哪怕是嚴淵和阮殷,也沒有在第一時間意識到「幻術」存在的可能。
畢竟幻術這個東西也不是什麼爛大街的招式,哪怕是見多識廣的嚴淵也沒見過幾次!
但就在這個時候,在他們兩個不遠處的看台處,有一位女子語氣頗有些驚異和玩味地咦了一聲,嚴淵和阮殷並沒有注意到她的這一聲疑惑之聲,但是那位女子卻挑了挑眉頭,主動站起身來,走到了嚴淵和阮殷的面前,然後似笑非笑地說道:「兩位……是嚴淵和阮殷吧?」
「啊?對,你是……」嚴淵一愣,然後抬起頭來看向了那個主動向他們兩個搭話的女人——那是一個將衣服完完整整穿好的女子。
但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嚴淵和阮殷不約而同地驚異出聲:「那個裸女?!」
沒錯,出現在他們面前主動向他們搭話的……便是名為程好的裸女……我是說,正道魔女。
程好在昨日與嚴淵的戰鬥之後就消失了,根據古雅萱所說,就連她的僱主古父古賀都找不到她到底跑到哪去了——古叔叔還挺生氣,畢竟這個魔女不僅沒有完成任務,還不肯退錢,為了這點錢連臉都不要了,直接連夜跑路了!不過現在看來,她不僅沒有跑路,甚至還悠悠哉哉地跑來觀看剩下的比武大會了。
雖然程好被嚴淵阮殷二人叫成了「裸女」,但看起來卻只是挑了挑眉毛,不僅一點惱怒都沒有,而且還似笑非笑地問道:「說起來,你們之前宣揚過下面的江東來和秦筱玉是你們的弟子來著的?」
「對。」阮殷瞇起眼睛打量起程好來,實在是猜不出她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稍微思考了一下,很是自然地回答道:「江東來是他的徒弟,而小玉則是我的徒弟。」
「果不其然。」程好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下方的擂台:「那你們不去救他們嗎?」
「什麼?!」嚴淵和阮殷不約而同地一愣,然後對視一眼,很明顯都沒有聽懂程好話中的意思,而正道魔女小姐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頗為玩味地挑了挑眉毛,然後隨口說道:「你們還真是一點抗性都沒有啊?嚴淵你不是會一點幻術嗎?那邊……並不是你們看到的那些畫面——說白了你們自己一點都沒察覺嗎?這下面的畫面不就是改編自你們上午的戰鬥嗎?好多地方都一模一樣啊,那個江東來和秦筱玉真的能完成這種對抗嗎?」
「什麼?!你是說!」嚴淵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意識到了程好話中的意思,而阮殷在一旁順著嚴淵的話繼續問道:「你是說這些都是假的?!江東來和秦筱玉現在怎麼了?!」
「他們兩個正在被那個裁判一頓揍著呢!」程好聳了聳肩,然後頗有些好奇地問道:「當然,我並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知道為什麼嗎?是那個古家家長在搗亂嗎?」
「不!古雅萱他爸雖然不喜歡江東來,但是似乎挺中意小玉的。」阮殷搖了搖頭,否認了程好的判斷,「再者根據古雅萱那裡得到的情況,古賀沒有理由做這種事情!是……」
她看向身邊的嚴淵,而後者也看向了她,兩個人看著對方,焦急地站起了身子,然後異口同聲地說道:「是灰鼠!」
阮殷尖嘯一聲,龍吟在她的週身響起,同時應龍行化作的光翼忽然出現在了她的背後!而嚴淵沒有她那樣的快速飛行的招數,只好一把摟住了阮殷的腰,另一隻手攥著櫻花刀櫻隕,打算被阮殷抱著衝下擂台!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衝出了看台,並且一口氣直登擂台。
「是雅萱?!」
「為什麼是她?!她上去幹什麼?!」
嚴淵阮殷對視一眼,驚訝地聲音都變了形!
接著……
幻術陣法被破!
全場觀眾嘩然!
……
讓我們再次將時間稍稍拉回一些。
「準備的怎麼樣了,箭神閣下?」離歌看著面前正盤腿坐在地上,閉目養神的天榜第十,淡淡地問道:「有沒有信心將那隻老鼠幹掉?」
「……」何九鄉慢慢睜開了眼睛,瞥了他一眼,隨口說道:「那避矢的加護寶珠是我的剋星,你指望我還不如指望你借我名義準備的陷阱。」
「不……那些陷阱雖然也是關鍵,但您也是關鍵,不!您才是整個計劃之中關鍵的關鍵。」離歌臉上略帶著浮誇笑容地說道,「而且區區一個碧藍珠玉怎麼可能能夠難住你呢?箭神閣下,我不覺得有避矢加護的灰鼠就能擊敗您了。」
「切,滿嘴甜言蜜語的小鬼。」何九鄉不屑一顧地撇了撇嘴,看起來離歌的恭維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在這月餘時間的相處之後,何九鄉也知道眼前這個小子並不是一個只會抱大腿、只擅長阿諛奉承的蠢貨而已——他在某些方面厲害得讓何九鄉心驚!所以此時的他擺了擺手,然後好奇地問道:「說起來你身邊一直帶著的那個丫頭呢?」
「謳歌嗎?」離歌微笑道,「她另有任務要去做,可不能繼續傻待在我身邊——再者,我呆在您身邊,也沒有什麼安全問題,不是嗎?」
「……哼。」何九鄉哼了一聲,然後指了指某個方向——那是某個擂台的方向,「說起來,你就這麼利用了那個叫……江東來的小鬼嗎?一點不管他的死活嗎?」
「箭神閣下莫不是生了惻隱之心?」離歌挑了挑眉毛,「不管什麼理由,那小鬼修行的都是魔功,我利用一下又如何?我問心無愧。」
「哪怕置他於死地?」
「置他於死地的不是我,我只是利用了一下他所置於的死地,反過來將它變成了灰鼠的死敵而已。江東來在灰鼠面前只不過是是一直隨手就能捏死的老鼠——而我只是用這隻小老鼠把灰鼠那隻大老鼠逼到了無處可逃的洞穴而已。」離歌聳了聳肩,然後忽然輕咦了一聲,「咦?」
他的雙眸閃過了一縷紫色的光芒,而在這一瞬間,那一雙彷彿掌握了一切的眼睛之中,也閃過了一縷驚訝。
「古雅萱竟然直接衝上了擂台?」
但隨後,這一份驚訝便在離歌的眼中熄滅,而智慧的光芒緊隨著點燃:
「好吧,我們的計劃可以提前開始了。」
……
古雅萱銀牙一咬,眼睛一閉,悶頭一口氣地登上了擂台!
「東來!!!小玉!!!」
一直以來,她都是等待英雄拯救的公主殿下,但這一次……公主殿下將轉過頭來,拯救屬於她的英雄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