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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並不好，不怎麼好。

　　她坐在書桌前，手中捧著讀到一半的《修配工》，儘量避免去看她臥室的窗戶，唯恐她會看見某個人往內盯著她看。她曉得丹有點不對勁，她也了解他不希望她知道是什麼問題，但她還是忍不住想看，儘管這些年來她一直教自己要避開APB：adult private business（大人的隱私）。有兩點阻止了她。第一點是她知道，無論她喜不喜歡，她現在都無法幫他。另一點（這理由比較充分）是她曉得他可能會察覺到她侵入他的腦袋。倘若如此，他將會對她感到失望。

　　她想，反正，大概上鎖了。他辦得到，他相當的強大。

　　不過，沒有她那麼強……或者，如果用閃靈的角度來說，那麼亮。她可以打開他內心的鎖盒，偷偷窺視裡頭的東西，但是她想如果這麼做，可能對他們兩人造成危險。沒有具體的原因證明這一點，只是種感覺──就像她覺得費里曼先生最好陪同丹一起去──但她信任自己的直覺。此外，或許那是能助他們一臂之力的東西。她可以寄望於此。真正的希望乘著燕子的翅膀迅捷地飛翔──這是莎士比亞的另一句詩。

　　妳也不要看窗戶，諒妳也不敢。

　　不。絕對不行。絕不。於是她看了，蘿絲在那兒，頭上瀟灑地歪戴著帽子，對她露齒微笑。波浪般的頭髮、白皙如瓷的肌膚、惱火的深色眼睛，及豔紅的嘴唇，掩飾著那根暴牙。獠牙。

　　妳將會大聲尖叫到死，賤丫頭。

　　艾柏拉閉上雙眼，拚命地想

　　不在那裡，不在那裡，不在那裡。

　　然後再度張開眼。窗外那張咧嘴而笑的臉不見了。可是並沒有完全消失。在高山某處──世界之頂──蘿絲正在想她。並且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