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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這回是約翰喊的。「得走囉！」

　　「馬上來了，」他說。「我只想在臉上潑點冷水。」

　　他沿著走廊走，一邊聽艾柏拉說話，一邊微微地點頭，彷彿她人在旁邊。

　　費里曼先生想知道我為什麼哭？為什麼吐？我應該跟他說什麼？

　　暫時只要先跟他說，等我們到那裡之後，我想借用他的貨卡。

　　因為我們要繼續往西走。

　　嗯……

　　情況複雜，但她明白。了解不是用言語，也不需要。

　　在浴室洗臉盆旁有個架子，放了幾支包裝未拆的牙刷。最小的一支──沒包裝的──握把上以七彩的字母印著ABRA。一面牆上有塊小匾額寫著缺少愛的生命猶如沒結果的樹。他注視那塊匾額幾秒鐘，心想AA計畫中是否有任何格言帶有類似地意思。他唯一想得到的是倘若你今日無法愛任何人，至少試著別去傷人。兩者實在無法相較。

　　他打開冷水，用力地潑到臉上好幾下。然後抓了一條毛巾抬起頭來。這回肖像畫中沒有露西陪著他；只有丹‧托倫斯，傑克與溫蒂之子，他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是獨生子。

　　他的臉上蓋滿了蒼蠅。





PART　FOUR


　　世界之頂　





第十八章‧向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