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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在他對面，從康伽妲‧雷諾茲最後購自汀恩德魯卡超市的玻璃水瓶中倒了一杯果汁小口喝著。「有酗酒問題的年長男人，和崇拜偶像的年輕女性。那是我所了解的情況。」

　　「我了解的也是那樣。」丹規律且有條不紊地將蛋塞進嘴巴，並沒有品嘗滋味。

　　「要咖啡嗎？先生……丹？」

　　「麻煩妳了。」

　　她經過撒出的糖走向邦恩咖啡機。「他已婚，不過他的工作讓他參加很多教師聚會，在那裡有很多漂亮的年輕女孩。更別提當時間晚了，音樂越來越大聲的時候，性慾也漸漸旺盛起來。」

　　「聽起來沒錯，」丹說。「也許我媽以前常常一起參加這些聚會，可是後來家裡有個孩子要照顧，又沒錢請保姆。」她端給他一杯咖啡。她還沒來得及問他裡頭要放什麼，他就啜飮了一口黑咖啡。「謝謝。不管怎麼說，他們發生了關係。很可能是在某間當地的汽車旅館。肯定不是在他的車子後座──我們那時有輛福斯的金龜車。就算是一對慾火中燒的特技演員也沒法辦到。」

　　「摸黑偷情，」約翰說著走進廚房。他後腦勺的頭髮睡得亂翹起來。「老一輩的人都這麼說。還有炒蛋嗎？」

　　「很多，」露西說。「艾柏拉在流理台上留了言。」

　　「真的嗎？」約翰走過去看。「那是她留的？」

　　「對。我到哪兒都認得出她的筆跡。」

　　「哇，天啊，這可以讓威訊通信破產了。」

　　她沒有笑。「坐下來吃吧，約翰。你有十分鐘，然後我就要去叫醒那邊長沙發上的睡美人了。」她坐了下來。「繼續說吧，丹。」

　　「我不知道她是否認為我爸爸會為了她離開我媽，我也不認為妳會在她的箱子中找到這問題的答案。除非或許她留下了日記。根據大衛說的以及康伽妲後來告訴我的，我所知道的是她在那兒逗留了一陣子。也許是抱著希望，也許只是玩樂，也可能兩者都有。可是等到她發現自己懷孕時，她肯定是放棄了。據我所知，我們那時可能已經在科羅拉多州了。」

　　「你猜想你母親有發現嗎？」

　　「我不知道，可是她一定懷疑過他的忠實度，尤其是在他晚歸又喝得醉醺醺的時候。我確定她知道醉鬼的不良行為不限於賭馬，或是在扭擺和狂叫店裡塞五塊錢的鈔票到女服務生的乳溝裡。」

　　她伸手按住他的手臂。「你還好嗎？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我沒事。不過妳不是唯一想要了解這一切的人。」

　　「她在一場車禍中喪生。」露西說。她已轉身背對丹，目不轉睛地看著冰箱上的布告欄。中間是一張康伽妲與艾柏拉的合照，艾柏拉看上去約莫四歲，和康伽妲手牽著手在雛菊花田中散步。「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年紀大很多。而且喝醉酒。他們很快就過世了。嬤媿不想告訴我，可是大約在我即將十八歲的時候，我變得很好奇，經常纏著她至少告訴我一些細節。當我問到我母親是否也喝醉了的時候，伽妲說她不曉得。她說警方沒有理由檢測在死亡事故中喪命的乘客，只檢測駕駛人。」她嘆口氣。「那不要緊，我們改天再來聊家庭故事吧。告訴我我女兒發生了什麼。」

　　他說了。說到某個段落，他轉過身，看見大衛‧史東站在門口，將襯衫塞進褲子裡一面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