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他們搭露營車和溫尼貝格，艾柏拉曾說過，而開進克勞德蓋普通路盡頭的停車場的是一輛溫尼貝格。丹一手伸進野餐籃裡坐著觀察。現在時候到了，他覺得自己足夠鎮定。他旋轉籃子讓一端面向剛到達的休旅車，用拇指快速撥開葛拉克的保險栓。那輛貝格的車門開啟，將要誘拐艾柏拉的綁匪一個接一個地下了車。

　　她也說過他們的名字很好笑──像海盜的名字──可是這些人在丹眼中看來就像平常人一樣。男人是那種你常看見開著露營車和休旅車到處閒晃、上了年紀的老人；女人年輕、漂亮，十足典型的美國妞，讓他想到高中畢業十年，也許生了一、兩個小孩後，仍保持姣好身材的啦啦隊員。她可能是其中一個男人的女兒。他感到一瞬的懷疑。這裡畢竟是個觀光景點，而且現在是新英格蘭賞楓季節的開端。他希望纏和大衛暫時不開槍；萬一他們只是無辜的路人後果將會恐怖──

　　然而接著他看見女人左手臂上的響尾蛇露出毒牙，她的右手中有支注射器。緊跟在她旁邊的男人拿著另一支注射器。而領頭的男人腰帶上有把看起來非常像手槍的東西。他們走進標示野餐區入口的樺樹柱子後不久停下腳步。領頭的那位掏出了槍，消除了丹可能殘存的任何懷疑。那看起來不像常規的槍。管身太細了不會是常規的槍。

　　「女孩在哪裡？」

　　丹以不在野餐籃裡的那隻手指向絨毛兔子哈皮。「這是你們能拿到最接近她的東西。」

　　手持怪槍的男人個子矮小，在溫文爾雅的會計師的臉龐上面有撮V形髮尖。柔軟的肥肚腩垂在腰帶之上。他身穿斜紋棉褲和T恤，衣服上印著上帝不會從分配給男人的時間中扣除花在釣魚上的時數。

　　「親愛的寶貝，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女人說。

　　丹揚起眉毛。「妳問吧。」

　　「你不累嗎？你不想睡覺嗎？」

　　他真的想睡了，忽然間他的眼瞼沉重得像平衡推拉窗的吊錘。握著槍的手開始放鬆。再過兩秒鐘，他就會睡著，頭趴在刻滿姓名首字母的野餐桌桌面上打呼了。不過就在這一刻艾柏拉高聲尖叫。

　　烏鴉在哪裡？我沒看見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