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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廠的確仍在：生鏽的波紋金屬覆蓋在一連串煙灰色的混凝土磚上。一根煙囪仍矗立著；其他兩根已經坍塌，躺在地上有如斷裂的蛇。窗戶被砸破，牆壁上到處是污斑似地噴漆塗鴉，任何大都市裡的專業塗鴉者看了會發笑的那種。一條坑坑窪窪的便道從兩線道的大路分叉出去，末端是座停車場，停車場上長出了誤入歧途的玉米種子。艾柏拉看見豎立在附近的水塔，高聳在地平線上，猶如科幻小說作家H‧G‧威爾斯筆下的火星戰爭武器。水塔側面印著費里曼，愛荷華。屋頂殘破的小屋也確認在場。

　　「滿意了嗎？」丹問。他們減慢速度緩緩前進。「工廠、水塔、小屋。禁止擅入的告示牌。所有的都和她說的一模一樣。」

　　篇指著便道盡頭生鏽的大門。「萬一門麼辦？我從國中以後就沒爬過鐵絲網圍籬了。」

　　「兇手把那孩子帶到這裡來的時候門沒上鎖，不然艾柏拉會先告訴我們。」

　　「你確定嗎？」

　　一輛農用卡車從反方向駛來。丹略微加速，在他們通過時舉起一隻手。方向盤後的人──戴著強鹿農機的綠色帽子，墨鏡，身穿工作褲──也舉起手來回應，卻幾乎沒瞧他們一眼，這是好事。

　　「我問你是否──」

　　「我知道你問了什麼，」丹說。「要是門鎖上了，我們就想個辦法處理。現在我們回那間汽車旅館辦住房手續吧，我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