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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一個不宣傳自己的存在，不販售商品，僅以丟進傳遞的籃子或棒球帽裡的縐巴巴紙鈔來維持的組織而言，AA默默地發揮了強大的影響力，這影響力遠遠延伸到AA租來辦公的各個禮堂及教堂地下室的門之外。這並非老校友關係網，丹心想，而是老酒鬼關係網。

　　他打電話給約翰‧道頓，約翰撥電話給一位名叫葛瑞格‧費洛頓的內科醫生。費洛頓並不是戒酒計畫的一員，但他欠約翰一個人情。丹不知道為什麼，也不在乎。唯一重要的是那天稍晚，比利‧費里曼就上了費洛頓位在路易斯頓辦公室的檢查台。該辦公室距離弗雷澤車程七十英里，比利整路上都在發牢騷。

　　「你確定你只有消化不良的毛病嗎？」他們開進潘恩街上費洛頓的小停車場時丹問道。

　　「對。」比利說。隨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補充說：「最近稍微嚴重了一點，不過我晚上還是睡得很好。」

　　騙子，丹暗自想，但沒繼續追問。他已經把固執的老傢伙載到這兒了，這可是最困難的部分。

　　丹坐在候診室裡，翻閱一期《OK！》雜誌，封面上是威廉王子和他漂亮卻骨瘦如柴的新娘，不久他聽見走廊那頭傳來精力充沛的痛苦叫聲。十分鐘後，費洛頓走出來，在丹身邊坐了下來。他看著《OK！》的封面說：「那傢伙或許是英國王位的繼承人，不過他到四十歲之前頭頂就會禿得跟撞球九號球一樣了。」

　　「你也許說對了。」

　　「我當然沒錯。在人事中，唯一真正的國王是遺傳學。我要送你朋友到中緬因綜合醫院做電腦斷層掃描。我相當確定會看到什麼。假如我想得沒錯，我會安排費里曼先生去看血管外科醫師，明天一早動個小手術。」

　　「他怎麼了？」

　　比利正沿著走廊走來，一面扣上皮帶。他曬黑的臉此時呈現病容，大汗涔涔。「他說我的主動脈有個凸起。就像是汽車輪胎上的氣泡那樣。只是你戳汽車輪胎時輪胎不會大叫而已。」

　　「一顆動脈瘤。」費洛頓說。「呃，也有可能是腫瘤，不過我認為應該不是。不管怎樣，時間很重要。那個該死的東西大小和乒乓球差不多。幸好你帶他來檢查，要是動脈瘤突然破裂，附近又沒有醫院的話……」費洛頓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