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夢囈

之後的日子，千悅為了阻止秦風出去尋找對手，她致力於機甲的改造。

“野蠻人，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見識一下我的機甲嗎？等你沒有恢復之後，就給你這個機會。”千悅像是一個調皮的小孩子，對著其他的小朋友在顯擺她的那些得意玩具一樣，“到時候不可不要被打擊的太大，我還等著你教我佈置一個空靈的環境。我要把它佈置在我的房間內。”

秦風看著滿臉盡是高興神色的千悅，心中的某個弦猛的一凸，腦海裡居然生出如果一輩子就這麼看著她笑那該有多好的念頭。就連想要提高實力的想法都被他在那一瞬間拋到九霄之上。

“你為什麼那麼喜歡空靈的環境？”

他很不解，空靈的環境是可以讓人感覺舒適，身心能夠達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放鬆。可是這些都不是對方如此喜歡的理由。

因為他知道很多的環境都有這種味道，就是一些人為的科技手段同樣的可以營造出這種環境，只不過在效果上會差一點，可是對於一般人來說，已經完全可以滿足了。

而他和千悅的這段時間接觸，他發現對方對空靈的環境，有種十分強烈的依賴感。

“因為我是千悅。”千悅笑著回答他，並同時給他講了一個故事。

大致的內容就是一個從小就被人看做是天才的小女生，受到各種讚美與榮譽的光環。人前盡是風光的她，卻有不為人所知的難言之隱。她有心理病，一種讓自己常常會感覺極度窒息的自我壓迫強制症。這個心理病從小就深深的折磨著她，各種藥物都沒有用。

後來無意間，她走入一個一切都是那麼自然的環境中，空靈的氛圍讓她的心靈得到某種昇華。

從那之後，她就知道，空靈的環境是治她的心理病的唯一途徑，任何的人為手段都不可以。

一直碰到一個野蠻人把她帶到一個地方，從沒有過的放鬆，舒服的讓她想要喊出來。原來心靈的自由是那麼的快樂。

說到這裡，千悅高興的就像一個蝴蝶翩翩起舞，臉上同時流露出一種幸福的笑容。

一時之間，秦風竟然看呆了，嘴裡下意識的說出：“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一句沒有任何摻雜的真誠讚美，由衷的發出。

“真的好看嗎？”

“恩，真的很好看，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笑容。”秦風他說的可都是實話，不是有一點，他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他還好像除了見過他的師傅和師弟笑之外，現在又多了一個千悅。

他們三個人，怎麼比，好像都是千悅的笑容最好看。

“那你喜歡看嗎？”千悅說這話的時候，低著腦袋，可是眼睛卻在偷偷的打量秦風，雙手更是緊張的捏著衣角。

“喜歡。”

得到秦風的肯定回答，千悅高興的就像是一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小朋友一樣：“那我以後都掛著笑容，你說好不好？”

“恩。”

“那你要負責讓我開心，知道嗎？”

“恩。”

……

千悅先是拿出了普通的機甲，並對秦風說，“現在我讓它啟動自動系統，等下你就可以和它較量了，不過……”

“換一個，這個太弱了。”

聽著這冷冷的聲音後，千悅就氣不打一處來:“先讓我看看你的實力，然後根據你的實力，再選擇適合你的機甲。”

“呯”

一聲就像玻璃粉碎的聲音傳入了千悅的耳中。

“你……”

“這種實力的機甲，是測試不出我的實力。”

原來，那聲音是秦風一拳造成的結果。

他想，既然你想看我的實力，那多簡單啊！於是慢慢的走到她拿出的機甲前，對著前方輕輕的揮了一拳。只見一具完好的機甲就像一個玻璃碰到了尖銳的東西一樣，徹底的碎掉了。

“你明知道，測試不出你的實力，你為什麼還把它打碎？”千悅質問起秦風，“你就是野蠻人，一頭野蠻人！”

……

最終一番檢測，得出一個讓千悅不敢相信的結果，居然沒有一個機甲可以在秦風的那雙鐵拳之下，完整的保留。

這怎麼可能？

隨即便以一種看待怪物的眼光看向秦風，並顫顫的問他：

“你不是什麼超強改造人吧？”

“這就是機甲和古武的差距。”秦風以事實給出了他們見面時，爭論的答案，到底是誰和誰有差距，現在一目了然了。“武之一道，不是你可以想像的，機甲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堅不可摧。”

得到打擊的千悅徹底的沉浸改良機甲的工作中，已經達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餓了就找秦風，渴了同樣找秦風。

“你應該休息了？”秦風看著如此高強工作的千悅，臉色皺了起來，“以你的身體這麼下去，會支持不住的。”

“你……”

就在他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千悅已經累的睡著了。

“這怎麼看，自己都好像攤上了麻煩。這不，管吃管喝，現在累到，還不是要自己照顧。”秦風看著睡著的千悅，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胖子不是一口吃過來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現在怎麼樣？你說，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去這麼拼命的改造機甲，竟然連自己的身體都忘記了。”

“為什麼又失敗？怎麼還不可以啊？為什麼我不能提高機甲的性能，到底哪裡不對？”

“唉，這都已經走火入魔了。”秦風搖了搖頭，對她很是無奈，居然睡覺中都是機甲。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在支持她。

“我必須要成功……野蠻人，到處挑戰強者會有生命……生命危險……我必須改造出適合他的機甲……我必須改造出來……這樣……這樣他就可以……就可以不用再出去了。”

“你這個野蠻人，我餓了……不，我渴了……飯菜怎麼鹹了……”

“機甲，我一定要可以成功。野蠻人，我好擔心，怕你哪天……”

“你等著我，我一定可以成功改造更加強大的機甲……好不好，野蠻人……”

秦風再次看去睡著的千悅，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原來，她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我秦風何德何能得你看重啊！可是這真的值得嗎？

“你這個野蠻人……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成功……你以後永遠不是一個流浪狗了……”

耳邊再次傳來千悅斷斷續續的夢囈，他的心中一顫，抑制不住的感情衝破了他的理智，從來都是一副堅強樣子的他第一次流出了眼淚。

“風……我們是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