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清算舊怨

九幽皇，並不是想讓秦銘因紀元輪迴而陷入絕望，相反，他想要讓秦銘看到希望，當真正的末日來臨，秦銘能有衝破桎梏的實力。

秦銘眉頭緊鎖，似乎，他時間不多了。

或許對於凡人來說，十年、百年，是很漫長的一段時光，但對於武尊、武皇來說，都只是彈指一揮間罷了，黃金盛世已經開始，還剩下多少時間，秦銘也不得而知。

「縱然是武皇，在輪迴面前也顯得很蒼白無力，你的先祖秦武大帝別號輪迴大帝，對於輪迴之道應當有更高的見解，如果有機會，我真想和他論道。」九幽皇輕聲一歎。

秦銘的目光閃爍了下，輪迴大帝，他險些忘了先祖還有這樣的名號，他也好奇，先祖對於輪迴究竟有怎樣的認知和見解。

「接下去，上界會引來一段動盪不安的時期了。」九幽皇歎息，如果真的爆發慘烈的鬥爭，受到波及最深的，恐怕會是一些底層的修士，九幽皇雖然走幽冥之道，但也不希望見到生靈塗炭。

況且，九幽地府許多低境界的修士，他們在黃金大世面前，同樣很脆弱。那些真正站在武道雲端的人物，舉手投足間能令天地變色，低層修士根本就是草芥。

「師尊，我這次在荒原，瞭解到不少事情。」秦銘猛然間想起了這些，開口說道。

「荒原。」九幽皇的眸光微閃，而後點頭，「說來聽聽。」

隨後，秦銘便是將他在荒原的經歷悉數告訴了九幽皇，包括齊家和妖域勾結的事情，還有太淵皇和碧落皇。

「碧落……他、他活過來了！」當九幽皇聽到碧落皇復活的消息，內心忍不住顫動了下，上古到如今，何止百萬年，碧落王能保持一縷殘念不滅，已經是駭人聽聞了，更不要說復活、成皇了，這對於九幽地府來說，可是一個極好的消息。

「那碧落他怎麼沒回來。」九幽皇問道，依照碧落皇的性子，不應該不回九幽地府看看的才對。

秦銘道，「您應該猜得到他去哪兒了。」

九幽皇的神色兀然間一變，隨即笑了起來，「也對，以他的性子，當年的事情，他一定要去做個了結的。」

「聖幽古派中有幾位武皇強者？」秦銘問道。

「難說，不過牽扯到碧落的那位聖幽古皇早已逝世於上古了，現在的聖幽古皇是另一個人了。但這筆賬，的確要和聖幽古派清算一下。」九幽皇淡淡說道。

秦銘點頭，他已經明白，武皇的壽命是十萬年，除非有逆天的延命手段，否則不可能從上古活到現在，九幽皇執掌地府，修為又不斷精進，方才能夠活下來，但聖幽古派，未必掌握這種手段，就算他們如同禁區強者般禁錮自身修為，也難以逃過歲月的懲罰。

聖幽古皇，這是一個稱號，代代相傳，每一位坐鎮聖幽古派的武皇，都可以這麼稱呼。反正他們平日間並不會出現在世人面前，世人也並不知道聖幽古派的武皇已經更換。

同理，其他霸主級勢力的武皇也是如此，看似還是那位高高盤坐在九重天上，實際上已經不知更換了幾代了。

「那碧落皇前輩會不會有危險？」秦銘問道，畢竟聖幽古派還有一位黃泉王，如今的戰力已經不知道有多強了。

「危險肯定是會有的，但他既然去了，便應該有十足的把握，哪怕不能斬掉敵手，也能全身而退，為了保險起見，讓你大師兄走一趟吧。」九幽皇道。

秦銘的神色微微一閃，九幽皇讓大師兄去支援一位武皇，這說明了什麼，不言而喻。

……

幽州城，聖幽古派。

這一霸主級勢力今日徹底震怒，他們最痛恨的少年，秦銘，不僅沒有死在虛無空間中，而且還活著歸來，當著全幽州城的面，屠殺了他們聖幽古派的尊者，這是奇恥大辱。

如若僅止於此也就罷了，但聖幽古派的絕頂天尊強者都被屠掉一位，這可是一件大事，每一位絕頂天尊，都是霸主級勢力的一流戰力，想要培養出一位可是極不容易。

因此，聖幽古派震怒，恨不得此刻就殺向九幽地府，將這座勢力覆滅掉來，太可恨了，竟斬他們的天尊。

然而，他們還來不及對此事作出反應，聖幽古派上空的蒼穹便一片片塌陷了，使得聖幽古派的眾強者皆是露出綻放出鋒芒來。

一道道恐怖絕倫的身影呼嘯騰空，像是一片片烏雲壓蓋了虛空，幽州城之人都被驚動了，聖幽古派發生了什麼，為何有如此多的強者出現。

如果仔細看去，這些強者幾乎都是王道境巔峰的天尊，尋常的天尊，似乎根本沒有參與進來的資格。

「閣下何人，竟敢在我聖幽古派的地盤上造次！」聖幽古派的掌門開口，無盡的幽冥之光翻滾，他的聲音冷漠而強勢，看著那從虛空中緩緩走出的身影。

「你們還不配和我說話，讓聖幽古皇出來。」虛空中的身影充斥著無盡威嚴，使得眾人的心盡皆顫動了下，這人，好大的口氣，竟直接讓聖幽古皇出來對話。

如果聖幽古皇真的出來了，此人實力不夠的話，被古皇一巴掌拍死，恐怕就得不償失了。

「閣下指名要讓我派古皇出現，未免口氣太大了些，首先，你得有這份實力才行。」聖幽古派的掌門冷冷說道，古皇乃是聖幽古派的最高戰力，豈能他人想見便可見？

「聖幽古派，自尋死路。」虛空中的身影吐出一道冷漠的聲音，而後他腳步一踏天穹，猛地降下一股恐怖的殺伐力量來，猶如大勢滾滾，無窮無盡，撲向了聖幽古派。

「彭！彭！彭！」

就在聖幽古派的掌門身旁，三尊絕頂天尊瞬間炸裂，鮮血濺了掌門一身，使得他的目光中寒芒閃爍，但又不得不暫時低頭，「請閣下稍等，我將古皇請出來。」

「這就對了，何必要浪費自己人的性命。」虛空中的身影說道，讓下方之人眼眸顫抖，尚未出手，便爆殺了三位絕頂天尊，此人的修為，哪怕沒有成皇，也必然是極強的武王了。

剎那間，天穹之上捲過可怕的撕裂風暴，像是撕出了一條幽冥大道，無盡的聖幽之光綻放，有身影從其中浮現，每一步都讓虛空瘋狂顫動，這是聖幽古派的武皇。

「果然不是他了。」虛空中的身影自語，使得聖幽古皇神色一沉，「閣下究竟是誰，為何要來我聖幽古派鬧事！」

「若是你的前幾任古皇在世，或許會識得我的。」虛空中的聲音傳來，令聖幽古皇眸光閃爍不止，幽幽道，「你來自上古？」

「是。」虛空中的身影直接承認，令幽州城之人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上古時期的強者，於這一世再現，且和聖幽古派有怨，會是誰？

「難道是那一位？」有人很快聯想到了，但卻又搖搖頭，「不對，他應該隕落了才對。」

「這世上哪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也有人輕歎，猜出了大概。

驟然間，聖幽古派的深處，一道光芒刺破了蒼天，像是活了無盡歲月的一位老怪物出世，讓虛空中的身影冷冷笑了下。

「碧落王，你竟然能復活，還成皇了。」聖幽古派的老怪物吐出一道蒼老的聲音，他像是從最深處醒來，一夢千萬年。

「真的是他！」此刻眾人的神色都無比驚訝，碧落王，早已被證實隕落的人物，逆天歸來，而且，已經不是碧落王了，準確來說，他是碧落皇。

「你禁錮了修為，延緩衰老，苟延殘喘到這一世，也好，可以讓你我解決所有的恩怨。」碧落皇開口，「還有，你們當初襲殺我，不是為了那個黃泉王嗎，讓他一併出來吧。」

「黃泉皇……」聖幽古皇露出為難之色。

「怎麼，他也禁錮了自己的修為，沉眠在地底深處嗎？」碧落皇嗤笑道，類似聖幽古派老皇的做法，他們就如同半死的人般，不需要呼吸吐納，如同行屍走肉，一旦出世，很有可能就此隕落。

「如果他也這麼做了，倒不配和我齊名了。」碧落皇道。

上窮碧落下黃泉，這是對那一時代最好的概括，接連兩位無敵王者縱橫天下，後世之人提起時，也往往將他們放在一起，說是齊名，非常準確。

「他只是在閉關。」聖幽古皇冷道，事實上，黃泉皇已經閉關數萬年了，一直不曾出關，在精研那無上的大道，渴望超脫，就算是他也不敢保證黃泉皇還活著。

「閉關？」碧落皇淡淡笑了下，「那好，這恩怨，我只和你們的老皇清算，如果你要出手，可以一起。」

眾人皆歎，這便是碧落皇的無敵威勢，面對武皇強者，絲毫不在意，甚至願意讓對方聯手。

「碧落皇！」

聖幽古派的另一處故地，兀然間炸開了，有一道滾滾喝聲響遍了天地，隱約間，彷彿有一條黃河貫穿了九天，像是在送亡故之人超度。

「是黃泉皇，他出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