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一陣頭大

鍾秀宮，鍾靈毓秀之宮，彩氣濛濛，光輝流轉，宛若一方仙境。其中只居住著一位妃子，涵妃。

此刻，鍾秀宮，窗台前。

「人之極，可為皇。道之極，可稱帝。人道之巔，方為皇帝。」朗朗的誦讀之聲傳出，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斜倚在窗前，一雙修長的美腿被輕紗覆蓋，若隱若現。那張臉龐當真是美艷不可方物，只一眼便讓人心臟止不住地亂跳。

此女，正是有著皇城才情第一的女子，涵妃慕容涵。

「小姐還真是美，這後宮有誰可比？」丫鬟走了進來，見到慕容涵的絕色姿態，忍不住驚歎道。

「美貌有什麼用，能讓我離開這裡麼？」涵妃輕聲一歎，「在這片世界，如果實力不夠，哪怕是妃子，最終也不過是籠中燕，無法掌控自身的命運。」

「小姐已經是中階武靈了，如果讓別人知道，恐怕都要驚掉大牙了，這麼年輕的中階武靈，舉世罕見啊。那些隱世宗門聽到了，恐怕都要瘋狂。」丫鬟淺笑著說道。

「噓，這件事千萬不要說出去，沒有跨入天一境之前，這件事都要保密。還有，說過多少次了，叫我涵妃娘娘，免得授人話柄。」慕容涵囑咐道。

「是，涵妃娘娘。」丫鬟答應道，「聽說後宮的各位娘娘們都去御書房了，涵妃娘娘難道不去看看麼？」

「去御書房？」涵妃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來，「她們還真是懂得見風使舵啊，只可惜，這個小皇帝的皇位依舊岌岌可危，她們這麼著急，很容易成為炮灰啊。」

「炮灰？怎麼會啊，現在陛下不是掌控了朝局了嗎，廢除了一大批官員，連章相爺都被廢了。還有什麼不確定因素麼？」丫鬟不解。

慕容涵放下了手上的古籍，開口道，「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章九權之所以沒有反抗，多半是因為那個所謂的宗門天才荊紫陽，他代表著隱世宗門，眼下聽命於秦銘，讓章九權投鼠忌器，故而聽任秦銘廢去他。」

「可是章相爺的確沒有了權力啊，有荊紫陽在，陛下必然可以將朝政攬在自己手裡。」丫鬟道。

「聽起來是沒有問題，可是章九權有這麼好對付嗎？況且若是荊紫陽有朝一日反叛陛下，章九權趁機而起，誰能攔得住他？所以，最根本的是自身的實力，除非陛下能夠在短時間內跨入天一境，或者培養出一位天一境武君來，否則終究有著隱患。」慕容涵緩緩解釋道。

「還是娘娘看得透徹。那在娘娘看來，陛下的皇位難道坐不穩麼？」丫鬟好奇問道。

「這很難說，你也知道，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但這個秦銘，我看不透。」慕容涵坦言，即便她慧眼如炬，但對於秦銘，她也無法看穿。

「還有小、娘娘看不透的人啊？看來這個陛下還真是非常神秘呢。」丫鬟笑著說道。

本是一句戲言，但慕容涵卻眼前一亮，隨即感歎道，「的確是神秘，一個被視為廢物的皇子，竟然能走到這一步，他的身上要是沒有秘密，誰能相信？可就連我也不明白，他的秘密究竟是什麼。他到底是一直在藏拙，還是真的在這一個月內發生了蛻變？」

按照情理來說，自然是前一種可能性大一些，可是慕容涵以前見到過秦銘，那時候的秦銘還是皇子，性格懦弱，天賦差勁，不敢反抗，那應當是他的本性才對。這使得慕容涵暗暗起疑，這秦銘的轉變，難道真是發生在這一個月當中嗎？

可是那也太驚人了，一個月時間，從元武境一重，修行到靈武境九重，這等修行速度，跟怪獸有什麼區別？

所以，就連慕容涵都覺得秦銘太過神秘，心中有著無盡的好奇。

「娘娘真的不去陛下那裡走走嗎？」丫鬟見後宮中人都往秦銘那裡跑，還是忍不住提醒慕容涵。

慕容涵笑笑，「不必了，有心者自會上門，他身邊美人如雲，也不缺我一個，我還是專注於自己的修行吧。等到本宮實力足夠之後，便脫離這一切，帶著你周遊列國四海。」

「娘娘何不進入隱世宗門，奴婢聽說那裡有著各樣資源，以娘娘的天賦，一旦進入其中，豈不是海闊憑魚躍，能夠成為一代絕世女君。奴婢見那紫陽公子倒是一表人才，重信守義，如果娘娘能與紫陽公子在一起，再顯露一下自身的天賦，想來進入聖元宗不成問題。」丫鬟開始點鴛鴦譜。

「隱世宗門雖好，但終究還是限制了自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在隱世宗門裡怕是不可能了。本宮想要的自由，不在皇宮，不在宗門，在天下！」慕容涵起了身，在窗台前瞭望蒼穹，才情震古今有什麼用，修煉天賦出眾又有什麼用，得不到想要的自由，一切都是如煙之夢。

……

話說羽太師走了以後，秦銘的噩夢就開始了，那些妃子全都湧入御書房，將秦銘包圍在當中，讓秦銘哭笑不得。

「陛下，您還記得臣妾嗎？臣妾是靈貴人啊，昨晚上您可真是威猛，不知臣妾伺候得可好，今夜還請讓臣妾來侍寢吧。」靈貴人離秦銘最近，時不時用滑嫩可破的玉手撫過秦銘，讓秦銘一陣頭大。

「不行不行，靈姐姐都侍寢過了，接下去怎麼著應該輪到妹妹我了。」另一名貴人不樂意了，嘟囔著嘴說道。

「你們都急什麼，本宮貴為淑妃，你們知不知道尊卑有序，侍寢應該從本宮先開始。」淑妃斥責起幾位貴人來。

「姐姐這話可就不對了，侍寢乃是由陛下做主，姐姐難不成想要越俎代庖？恕妹妹無禮，姐姐這麼做可跟規矩不合！」這些妃子哪有省油的燈啊，哪怕面對妃位之人，依舊不甘示弱。

「既然要按規矩來，那就不要爭侍寢了，讓陛下翻牌子。」淑妃立即反駁道。

一個下午過去了，秦銘一個頭兩個大，只覺得腦子嗡嗡的亂響，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妃子，這些妃子在進宮前都經受過吵架的培訓嗎，一個個撕X的本事簡直出神入化，讓秦銘想要逃。

晚膳的時候就更糟糕了，簡直如同宮廷晚宴一般，宮中大小妃子齊聚一堂，你一言我一語，整個晚宴都充滿了火藥味，秦銘找了個借口，索性離開了御膳房，在皇宮內四處遊蕩，只要不見到那些女人，讓他待在哪兒都行。

「陛下不是在跟各位妃子一起享用晚膳麼，怎麼在這兒啊？」就在此時，一道倩影向著秦銘走來，使得秦銘苦笑了下，「你應該都聽說了吧，還嘲笑朕。」

「川兒哪敢嘲笑陛下啊，只是各位姐姐太過熱情了，沒想到連陛下都招架不住。」這走來之人正是川兒，在除掉曹謹淳的當天被封為了公主，名分上是秦銘的皇妹，自然要稱呼各位妃子為姐姐。

原本的川兒怯生生的，但是跟隨秦銘久了以後，說話也就沒有那麼拘束了，被封為了公主以後，心態也變了許多，敢開秦銘的玩笑了。

「說多了都是淚……」秦銘歎氣，「走吧，去你的宮裡坐一坐。」

「別別別。」川兒一聽連忙拒絕。

「怎麼，不歡迎朕？」秦銘更加鬱悶了，連川兒都不敢讓他進門了嗎？

「這倒不是，可要是諸位姐姐知道陛下在川兒的宮裡，只怕又要蜂擁而至，到時候川兒哪還有清靜啊。」川兒連忙擺手。

「那好吧，朕就一個人在這裡吹吹冷風。」秦銘翻了個白眼，故意背對著川兒，彷彿生氣了一般。

「川兒的宮宇雖然不能為陛下提供一個清靜的所在，但是皇宮內，可有清淨的地方呢。」川兒笑嘻嘻地說道。

川兒越來越活潑，這在秦銘看來是好事，但此刻看起來，怎麼有些欠揍呢？

「以前都沒沒看出來這小丫頭這麼腹黑。」秦銘心中暗道，不過他沒直言，而是問道，「哪裡清淨？該不會是雍太貴妃那裡吧，朕現在還真不想看到女人，不管年輕的還是老的。」

「這麼說來，陛下也不想看到川兒了？也罷，那川兒走了，陛下錯過了可別後悔。」川兒調轉身子，朝著自己宮殿的方向走去，卻被秦銘一把拉住，「先把話說完再走也不遲，究竟哪裡算清淨？」

「陛下真想知道？」川兒露出狡黠的笑容。

「快說！」秦銘直接敲了一下川兒的腦門兒，這個小丫頭，就是欠管教！

川兒被敲了一下頓時老實了許多，「好吧，那臣妾來問問陛下，今天這麼多妃子，可有誰缺席了嗎？」

「缺席？你說燕妃麼？」一提到缺席，秦銘立時想到了這個女人，畢竟是親自弄死的，要忘掉沒有那麼容易，難道川兒是讓他去紫燕宮躲一躲？

「陛下，你再好好想想？」川兒眨巴著眼睛看向秦銘，手指悄悄指了一個方向，使得秦銘恍然大悟，腦海中浮現一道倩影，隨即道，「你怎麼不早提醒朕！」

「您也沒早問啊。」川兒很委屈，可是她還沒解釋完，秦銘已經一溜煙跑沒影兒了……